《16旧唐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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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旧唐书(下)-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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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  
  时溥与硃全忠争衡,全忠谋兼徐、泗,上表请以重臣镇徐,乃以崇望守本官,充武宁军节度使。溥不受代,行至华阴而还,拜太常卿。王重盈死,王珂、王珙争河中节钺,朝廷以宰相崔胤为河中节度使。珂,李克用之子婿也。河东进奏官薛志勤扬言曰:“崔相虽重德,如作镇河中代王珂,不如光德刘公,于我公事素也。”及三镇以兵入朝,杀害大臣,以志勤之言,责授崇望昭州司马。及王行瑜诛,太原上表言崇望无辜放逐。时已至荆南,有诏召还,拜吏部尚书。未至,王溥再知政事,兼吏部尚书,乃改崇望兵部尚书。  
  时西川侵寇顾彦晖,欲并东川,以崇望检校右仆射、平章事、梓州刺史、剑南东川节度使。未至镇,召还,复为兵部尚书。光化二年卒,时年六十二,册赠司空。  
  崇鲁,广明元年登进士第,郑从谠奏充太原推官。时兄崇龟为节度判官,昆仲同居幕府,寻转掌书记。中和二年入朝,拜右拾遗、左补阙。景福初,以水部员外郎知制诰。二年,杜让能得罪,昭宗复命韦昭度为相,翰林学士李谿同平章事。崇鲁与崔昭纬相善。昭纬恃邠、岐之援。让能既诛之后,权归于己,昭宗师李谿为文,惧居位得宠则恩顾渐衰,乃私与崇鲁谋沮之。及谿宣制之日,出班而哭,谓昭纬曰:“朝廷虽乏贤,不可用纤人为宰辅。谿比依复恭、重遂居内职。前日杜太尉狼籍,为朝廷深耻。今则削弱如此,安可更遵覆辙乎?”由是谿命不行。谿自十一月初至岁暮,联上十表诉冤,其词诋毁,所不忍闻。明年春,复命谿为平章事。昭纬召李茂贞、王行瑜、韩建称兵入朝,杀昭度与谿。其年,太原诛王行瑜,昭纬贬官,崇鲁坐贬崖州司户。初崇龟在外,闻崇鲁哭麻,大恚,数日不食,谓所亲曰:“吾家兄弟进身有素,未尝以声利败名。吾门不幸,生此等兒。”  
  崇谟,中和三年进士及第。乾宁末,为太常少卿、弘文馆直学士。  
  徐彦若,天后朝大理卿有功之裔。曾祖宰,祖陶,父商,三世继登进士科。商,字义声,大中十三年及第,释褐秘书省校书郎。累迁侍御史,改礼部员外郎。寻知制诰,转郎中,召充翰林学士,拜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判本司事,检校户部尚书、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等使。入为御史大夫。咸通初,加刑部尚书,充诸道盐铁转运使,迁兵部尚书、东莞子、食邑五百户。四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六年罢相,检校右仆射、江陵尹、荆南节度观察等使。入为吏部尚书,累迁太子太保,卒。  
  彦若,咸通十二年进士擢第。乾符末,以尚书郎知制诰,正拜中书舍人。昭宗即位,迁御史中丞,转吏部侍郎,检校户部尚书,代李茂贞为凤翔陇节度使。茂贞不受代,复拜中丞,改兵部侍郎、同平章事,进加中书侍郎,累兼左仆射、监修国史。扈昭宗石门还宫,加开府仪同三司、守司空,进封齐国公,太清宫、修奉太庙等使,加弘文馆大学士,赐“扶危匡国致理功臣”名。昭宗自华还宫,进位太保、门下侍郎。时崔胤专权,以彦若在己上,欲事权萃于其门。二年九月,以彦若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广州刺史、清海军节度、岭南东道节度等使。卒于镇。  
  弟彦枢,位至太常少卿。  
  子绾,天祐初历司勋、兵部二员外,户部、兵部二郎中。  
  陆扆,字祥文,本名允迪,吴郡人。徙家于陕,今为陕州人。曾祖澧,位终殿中侍御史。祖师德,淮南观察支使。父鄯,陕州法曹参军。扆,兴启二年登进士第,其年从僖宗幸兴元。九月,宰相韦昭度领盐铁,奏为巡官。明年,宰相孔纬奏直史馆,得校书郎,寻丁母忧免。龙纪元年冬,召授蓝田尉,直弘文馆,迁左拾遗,兼集贤学士。中丞柳玭奏改监察御史。大顺二年三月,召充翰林学士,改屯田员外郎,赐绯。景福元年,加祠部郎中、知制诰,二年元日朝贺,面赐金紫之服。五月,拜中书舍人。  
  扆文思敏速,初无思虑,挥翰如飞,文理俱惬,同舍服其能。天子顾待特异。尝金銮作赋,命学士和,扆先成。帝览而嗟挹之,曰:“朕闻贞元时有陆贽、吴通玄兄弟,能作内庭文书,后来绝不相继。今吾得卿,斯文不坠矣。”  
  乾宁初,转户部侍郎。二年,改兵部,进阶银青光禄大夫、嘉兴男、三百户。三年正月,宣授学士承旨,寻改左丞。其年七月,改户部侍郎、同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钱以宴旧僚,内署即无斯例。扆拜辅相之月,送学士光院钱五百贯,特举新例,内署荣之。八月,加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  
  九月,覃王率师送徐彦若赴凤翔。师之起也,扆坚请曰:“播越之后,国步初集,不宜与近辅交恶,必为他盗所窥。加以亲王统兵,物议腾口,无益于事,只贻后患。”昭宗已发兵,怒扆沮议,是月十九日,责授硖州刺史。师出果败,车驾出幸。四年二月,复授扆工部尚书。八月,转兵部尚书,从昭宗自华还宫。  
  明年正月,复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光化三年四月,兼户部尚书,进封吴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九月,转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天复元年五月,进阶特进,兼兵部尚书,加食邑五百户。车驾自凤翔还京,赦后诸道皆降诏书,独凤翔无诏。扆奏曰:“凤翔近在国门,责其心迹,罪实难容。然比来职贡无亏,朝廷未与之绝。一朝独无诏命,示人不广也。”崔胤怒,奏贬扆沂王傅,分司东都,削阶至正议大夫。居无何,崔胤诛,复授吏部尚书,阶封如故。从昭宗还洛。其年秋,昭宗遇弑。明年正月,责授濮州司户,与裴枢、崔远、独孤损等被害于滑州白马驿,时年五十九。  
  子璪,后为缑氏令。  
  柳璨,河东人。曾祖子华。祖公器,仆射公绰之再从弟也。父遵。璨少孤贫好学,僻居林泉。昼则采樵,夜则燃木叶以照书。性謇直,无缘饰。宗人壁、玭,贵仕于朝,鄙璨朴钝,不以诸宗齿之。光化中,登进士第。尤精《汉史》,鲁国颜荛深重之。荛为中书舍人,判史馆,引为直学士。璨以刘子玄所撰《史通》讥驳经史过当,璨纪子玄之失,别为十卷,号《柳氏释史》,学者伏其优赡。迁左拾遗。公卿朝野,托为笺奏,时誉日洽。以其博奥,目为“柳箧子”。  
  昭宗好文,初宠待李谿颇学。洎谿不得其死,心常惜之,求文士似谿者。或荐璨高才,召见,试以诗什,甚喜。无几,召为翰林学士。崔胤得罪前一日,召璨入内殿草制敕。胤死之日,既夕,璨自内出,前驱传呼相公来。人未见制敕,莫测所以。翌日对学士,上谓之曰:“朕以柳璨奇特,似可奖任。若令预政事,宜授何官?”承旨张文蔚曰:“陛下拔用贤能,固不拘资级。恩命高下,出自圣怀。若循两省迁转,拾遗超等入起居郎,临大位,非宜也。”帝曰:“超至谏议大夫可乎?”文蔚曰:“此命甚惬。”即以谏议大夫平章事,改中书侍郎。任人之速,古无兹例。  
  同列裴枢、独孤损、崔远皆宿素名德,遽与璨同列,意微轻之,璨深蓄怨。昭宗迁洛,诸司内使、宿卫将佐,皆硃全忠腹心也,璨皆将迎,接之以恩,厚相交结,故当时权任皆归之。  
  二年五月,西北长星竟天,扫太微、文昌、帝座诸宿,全忠方谋篡代。而妖星谪见,占者云:“君臣俱灾,宜刑杀以应天变。”蒋玄晖、张廷范谋杀衣冠宿望难制者,璨即首疏素所不快者三十余人,相次诛杀。班行为之一空,冤声载路。伤害既甚,硃全忠心恶之。会全忠授九锡,蒋玄晖等别陈意见。王殷至大梁,诬玄晖等通导宫掖,欲兴复李氏。全忠怒,捕廷范,令河南聚众,五军分裂之,兼诛璨,临刑呼曰:“负国贼柳璨,死其宜矣!”初,璨迁洛后,累兼户部尚书、守司空,进阶光禄大夫、盐铁转运使。  
  其弟瑀、搀姿馈! 
  史臣曰:呜呼!李氏之失驭也,孛沴之气纷如,仁义之徒殆尽。狐鸣鸱啸,瓦解土崩。带河砺岳之门,寂无琨、逖;奋挺揭竿之类,唯效敦、玄。手未舍于棘矜,心已萌于问鼎。加以嚣浮士子,辍做砣濉C凉堋⒏鸺檬敝牛尥酢⑿环龅咧担ι淅葑迳グ睢F、纬养虎于前,胤、璨剥庐于后。逐徐、薛于瘴海,置綮、朴于岩廊。殿廷有哭制之夫,辅弼走破舆之党。九畴既紊,百怪斯呈。木将朽而蠹蝎生,厉既笃而夔魖见。妖徒若此,亡国宜然。何必长星,更临衰运?  
  赞曰:萧召、硃玫,孔符、张濬,身世罹殃,邦家起衅。如木斯蠹,自溃于中。抵巇侮乱,安责伏戎。  
  列传第一百三十  
  ○硃克融 李载义 杨志诚 张仲武 子直方  张允伸 张公素 李可举李全忠 子匡威 匡筹  
  硃克融,贼泚之从孙也。祖滔,父洄。克融少为幽州军校,事节度使刘总。总将归朝,虑其有变,籍军中素有异志者,荐之阙下,时克融亦在籍中。宰相崔植、杜元颖不知兵,且无远略,谓两河无虞,遂奏勒归镇。长庆初,幽州军乱,囚其帅张弘靖。时洄废疾于家,军中素伏其谋略,至是众欲立之。洄自以老且病,推克融统军务焉。朝廷寻加检校左散骑常侍,授以符节。  
  宝历二年,遣使送方镇及三军时服,克融怒所赐疏弱,执中使以闻。上特优容,别命中使宣谕,仍改赐衣物,流其使杨文端等。先是,克融执中使,奏称:“窃闻陛下欲幸东都,请将兵马并丁匠五千人,修理宫阙,迎候车驾。”又上言无衣,拟于朝廷请三十万端疋,以备一岁所费,不然则三军不安。天子怒其悖慢,取宰臣裴度谋,优容之,语见别卷。克融官至检校司空、吴兴郡王。  
  其年五月,本州军乱,杀之,子延龄亦遇害。次子延嗣窃立,寻为大将李载义所杀。  
  李载义,字方谷,常山愍王之后。代以武力称,继为幽州属郡守。载义少孤,与乡曲之不令者游。有勇力,善挽强角牴。刘济为幽州节度使,见而伟之,致于亲军,从征伐。以功迁衙前都知兵马使,检校光禄大夫、兼监察御史。宝历中,幽师杀硃克融。其子延嗣窃袭父位,不遵朝旨,虐用其人;载义遂杀之,数其罪以闻。敬宗嘉之,拜检校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封武威郡王,充幽州卢龙等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  
  未几,李同捷据沧景以邀袭父爵。载义上表,请讨同捷以自效。上嘉其诚恳,特加检校右仆射。累破贼军,以功加司空,进阶金紫。太和三年,平沧景,策勋加平章事,仍赐实封三百户。四年,契丹寇边,以兵击走之,仍虏其名王,就加太保。五年春,为其部下杨志诚所逐,因入觐。上以载义有平沧景之功,又能恭顺朝旨,再拜太保、同平章事。其年,改山南西道节度、观察等使,兼兴元尹。七年,迁北都留守,兼太原尹,充河东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寻加开府仪同三司。丁母忧,起复骠骑大将军,余如故。  
  回鹘每遣使入朝,所至强暴。边城长吏多务苟安,不敢制之以法。但严兵防守,虏益骄悍,或突入市肆,暴横无所惮。至是,有回鹘将军李暢者,晓习中国事,知不能以法制驭,益骄恣。鞭捶驿吏,贪求无已。载义因召李暢与语曰:“可汗使将军朝贡,以固舅甥之好,不当使将军暴践中华。今朝廷饔饩至厚,所以礼蕃客也。苟有不至,吏当坐死。若将军之部伍不戢,凌侮上国,剽掠庐舍,载义必杀为盗者。将军勿以法令可轻而不戒励之!”遂罢防守之兵,而使两卒司其门。虏知其心为下,无敢犯令。九年,加侍中。开成二年卒,年五十,赠太尉。  
  载义晚年骄恣,惨暴一方。以杨志诚复为部下所逐,过太原,载义躬身殴击,遂欲杀之,赖从事救解以免。然而擅杀志诚之妻孥及将卒。朝廷录其功,屈法不问。  
  杨志诚,太和五年为幽州后院副兵马使,事李载义。时朝廷赐载义德政碑文。载义延中使击鞠,志诚亦与焉,遂于鞠场叫呼谋乱。载义奔于易州,志诚乃为本道马步都知兵马使。  
  文宗闻之惊,急召宰臣。时牛僧孺先至,上谓曰:“幽州今日之事可奈何?”僧孺曰:“此不足烦圣虑,臣被召疾趋气促,容臣稍缓息以对。”上良久曰:“卿以为不足忧,何也?”僧孺对曰:“陛下以范阳得失系国家休戚耶?且自安、史之后,范阳非国家所有。前时刘总向化,以土地归阙,朝廷约用钱八十万贯,而未尝得范阳尺布斗粟上供天府;则今日志诚之得,犹前日载义之得也。陛下但因而抚之,亦事之宜也。且范阳,国家所赖者,以其北捍突厥,不令南寇。今若假志诚节钺,惜其土地,必自为力。则爪牙之用,固不计于逆顺。臣固曰不足烦圣虑。”上大喜曰:“如卿之言,吾洗然矣。”寻以嘉王运遥领节度,以志诚为节度观察留后,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幽州左司马。寻改检校工部尚书、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  
  七年,转检校吏部尚书。诏下,进奏官徐迪诣中书白宰相曰:“军中不识朝廷体位,只知自尚书改仆射为迁,何知工部转吏部为美?且军士盛饰以待新恩,一旦复为尚书,军中必惭。今中使往彼,其势恐不得出。”及使至,其傔奔还,奏曰:“杨志诚怒不得仆射,三军亦有怨言。春衣使魏宝义、兼他使焦奉鸾,尹士恭,并为志诚絷留矣。”志诚遣将王文颖谢恩,并让官,复赐官告批答,文颖不受而归。朝廷纳裴度言,务以含垢,下诏谕之,因再遣使加尚书右仆射。  
  八年,为三军所逐,则立史元忠。元忠进志诚所造衮龙衣二副及被服鞍鞯,皆绣饰鸾凤日月之形,或为王字。因付御史台按问,流岭南。行至商州,杀之。  
  初,元忠既逐志诚,诏以通王淳遥领节度,授元忠左散骑常侍、幽州大都督府左司马、知府事,充节度留后。明年,转检校工部尚书、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后为偏将陈行泰所杀。  
  张仲武,范阳人也。仲武少业《左氏春秋》,掷笔为蓟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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