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惊失色也别胡乱指责德拉科，你是个成年人。”斯内普平静地说。
“好吧，我只是……”德拉科平静了下来，看着斯内普的双眼，“伤你的——是波特吗？”
“不是。”斯内普回看着他。
尽管知道对方是骗术大师伪装高手，德拉科还是决定相信。他抽出魔杖开始仔细地分析起手上的这枚毒牙中残存的毒液。之后，他用一个漂浮咒将斯内普连人带椅子一起挪到了配置台边上，不能出差错，他需要指导。
接下去的情景熟悉却也陌生——
“搅拌一下加些流液草汁，稳定液的浓度维持在65％……”
“两盎司？”
“对，两盎司芸香精不能多不能少……然后顺时针……”
“加温？”
“没错……你刚倒进去的是什么？”
“……”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圣甲虫的粉末该死的，你这是打算谋杀我的味蕾吗？”
“……（无声地咧嘴）”
现实往往如此，越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时候越是会出现不速之客，这就跟电视剧总是会在最精彩的时候插播广告一个道理。所以，当斯内普和德拉科因为某种昆虫的粉末进行着无声对峙的时候，壁炉亮了起来，有人从绿色的火焰中走了出来——
“真是太好了两位都在，我没有打扰到什么吧？”
第27章 chapter27
如果你以为来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很遗憾，你猜错了。的确，那个老头在他生前总会在魔药大师熬煮魔药的关键时刻出来“捣乱”，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所以，来的是阿米库斯。卡罗。
“有事？”斯内普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在他的对面，德拉科开始给正在熬煮的解毒剂添加最后一次云香精，他连头也没抬一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主人，”阿米库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手上黑色的魔杖敲了敲配置台的台面，“他因为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应他的召唤感到有些不快，让我来看看你是准备背叛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什么？召唤？”德拉科快速地抬头，转头去看斯内普，“什么时候，难道是……”
德拉科莫名地想到了斯内普昏厥的前一刻毒素的集体爆发。此刻斯内普的沉默不语几乎就坐实了他的猜测。之前他就一直在奇怪，照理说以斯内普的控制力将毒素压制一个晚上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竟然是因为黑魔标记。
“没什么要解释的吗西弗勒斯？”阿米库斯问道，像是没有看到德拉科怪异的举动。
“教授他中毒昏迷了根本不知道有召唤，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斯内普刚准备开口就被德拉科抢了白。
“中毒？”阿米库斯眯起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斯内普来，“唔——看上去是有那么点——憔悴！不过是不是真的中毒你们得去跟主人解释，只要他相信一切都好说，要不然……”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嘴歪到一边露出了两排难看的大黄牙。
“当然也有你的份儿，小德拉科，”牙齿的主人继续说，“主人对你昨晚的表现感到吃惊，听说你对格兰芬多的老娘们用了摄神取念？怎么样，有什么有趣的阴私……”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德拉科冷冷地说，阿米库斯此刻的表情让他只觉得恶心。
“谁允许？……哎呦呦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马尔福小少爷啊——黑魔王很信任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就可以代替你的位置。”阿米库斯阴险地笑了起来，倏地，他出现在了德拉科眼前，那根黑色的魔杖正对着德拉科的面门，“瞧瞧，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你父亲难道没教过你吗，在实力面前装腔作势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哎呀呀我忘记了，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死了，真是个小可怜——”
“阿米库斯，够了。”斯内普呵斥道。
“我这也是出于好意，好让他认清现……”
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一连串的变故发生了。
阿米库斯。卡罗的高高地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他身后的储藏柜上，他的魔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到了德拉科的手里，下一秒，他的喉咙被另一根魔杖抵住了。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我和你到底是哪一个会先变成尸体，又是哪一个需要看清现实？”德拉科冷笑着转动手里的魔杖，阿米库斯脖颈上的皮肤跟着一点点被绞进去。
阿米库斯惊诧地睁了睁眼，脸颊不自然地抽搐着像是要笑又像是别的，十分诡异。斯内普倒是真的在笑，他冲着阿莱克托不太美好地勾了勾唇然后对德拉科说——
“相信我们的客人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把魔杖收起来德拉科。”
德拉科慢慢站了起来，魔杖仍谨慎地指着阿米库斯的鼻子，只要鼻子的主人有任何异动他保准会给他一个教训，永生难忘。
“小——小马尔福先生，”德拉科阴狠的表情让阿米库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主人他——他还等着我回去复命，请你，请——”绿豆一样的眼睛祈求似的望着德拉科左手上的另一支魔杖。
德拉科厌恶地撅了撅嘴唇，把魔杖像扔垃圾一样扔还给了他。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它，然后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
“Sectum（神锋）……”
砰的一声巨响，阿米库斯再一次砸到了储藏柜上。德拉科在他的咒语还未说完之前就将他击倒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无声击昏迷咒。
“我建议你下次找个短一点的咒语。”德拉科的脸上噙着冷笑。但倒在地上的卡罗先生是不可能听到了，至少在昏迷咒被解除之前。
“卢修斯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即使……”斯内普复杂地看了眼被昏迷了的阿米库斯，然后看向德拉科，“把他弄醒，黑魔王在等着。”
“黑魔王从不需要废物，让他躺着吧，渣滓……至少在解毒剂熬好之前。”说着德拉科回到了配置台前。坩埚里的药剂已经开始沸腾了，颜色也是恰到好处的亮绿，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它自然冷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氛。黑魔王在等他们，他需要他们的解释。解释？不，现在的黑魔王什么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就只有发泄。摄神取念、钻心咒或许还有……而他们，他和斯内普……
德拉科机械地将冷却好的药剂倒进药剂瓶里，一种奇怪的超脱感，好像正在做这些的——站立着的双脚、装瓶的手甚至呼吸——都不是他而是别人。他真切的感到并难以摆脱的是胸口那种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他把装好的解毒剂紧紧的握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
“放松德拉科，放空大脑。”斯内普第一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拖着脚走到德拉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取走了他手中的解毒剂仰头喝下——
“该死的，你还敢说你没放圣甲虫粉末？！”
德拉科突然觉得一下子轻松了，笑了，恐惧消失得像它来时一样迅速。
“小混蛋！”斯内普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去吧，把他弄醒，我们该走了。”他对他说。
……
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门口，德拉科神情漠然地站着。斯内普已经进去两个个多小时了，完美的隔离咒阻隔了一切。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过，他会怎么对他？没有杀了邓布利多，斯内普已经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受到信任了，他会怎么对他！德拉科的脑子乱了。沉默和寂静中，恐惧感在体内增长……
隔绝了一切的那道铁栅栏忽然打开了，从里面隐约传来了黑魔王同蛇一般的嘶嘶声。阿米库斯枯黄的手指正抓在栅栏的一根钢条上冲着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咧了咧嘴。
“五分钟，”他伸出了手掌，“再等五分钟，我的魔药大师少爷您的教父就要到地下去跟您父亲汇合了。”
栅栏咣得一下被撞开了，德拉科还没意识到要做什么，他的身体已经撞开了阿米库斯冲进了地牢里面。脚下好像踩到了又软又滑的什么东西，他踉跄了一下，见到的是斯内普，脸朝下躺在血泊里，包扎好的手臂完j□j露在空气里，伤口迸裂了比之前还严重。
德拉科呆住了，甚至连黑魔王已经站在了他背后都没有察觉。
“你来早了德拉科，”伏地魔说，“不过总算不是太早。”
这时候血泊里的男人的手动了下，德拉科看到了，当然还有那明显有起伏的背，是在呼吸，还活着。
“主人，他——他怎么了？”德拉科谦卑地问着。
“一个教训，”伏地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西弗勒斯曾经是我最好的仆人之一，忠心、有胆识、还炼得一手好魔药，很有用。但可能是在那个老家伙身边待得太长了以至于忘记了违抗伏地魔的命令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主人，斯内普他是因为中毒……”德拉科急切的想要解释，但是伏地魔抬起手制止了他。
“中毒，我知道中毒，阿米库斯跟我说了。”伏地魔转了转他像蛇一样的脖子，“问题不在这儿德拉科，他找到了波特又让他跑了，却忘了召唤我。你瞧啊，多么得愚蠢……是不是西弗勒斯？”他在斯内普面前蹲了下来，魔杖挑起了挡着斯内普脸的头发。
“对——对不起，主人——”斯内普艰难地回应着，喉咙里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可怕声音。
“对不起，哈！对不起！”伏地魔猛地站了起来，魔杖直指斯内普的后背，“Crucio（钻心剜骨）”
斯内普的身体扭曲起来。
“波特！主人！”情急之下，德拉科叫了起来，“我知道波特会去哪！”
伏地魔收回了魔杖，转过来对着德拉科。
“你知道？”
“是——”德拉科盯着地面，又看向墙，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到哪。
“看着我，”伏地魔命令道，“然后说出你知道的。”
“是米勒娃。麦格，”此刻，映进德拉科眼里的是伏地魔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我对她用了摄神取念，我——我看到了，波特——波特要回霍格沃兹。”
“回霍格沃兹？”伏地魔残忍地眯起了眼。
“对，回霍格沃兹，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就是——就是那个——”
德拉科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但是伏地魔已经明白了。波特在找魂器，竟然还知道了其中的一个就藏在霍格沃兹。这让伏地魔感到既愤怒又恐惧，他被彻底地激怒了，他发狂了。那双血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德拉科，然后一把抓住了德拉科的左臂，扯掉了覆盖着皮肤的袖子，紫衫木魔杖直指上面黑魔标记——
“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尖叫着召唤他最忠心的女仆人。
几乎立刻，一道黑色的身影想旋风一样出现在了地牢里，正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莱奇。
第28章 chapter28
“主人，您找我？”贝拉特里克斯跪在地上抬着头用一种近乎渴望的眼神望着伏地魔。
“去吧贝拉，把我多年前交给你保管的东西拿过来，黑魔王需要它。”显然。伏地魔的心思完全不在他的女仆人身上。
“可是主人……”
“怎么，不愿意？”伏地魔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快去，就现在。”
话音刚落贝拉特里克斯又像旋风一样离开了地牢。
地牢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伏地魔仰着头闭着眼睛，紫衫木魔杖在他手中不停地旋转着。德拉科还站在他原来的位置，谦卑地低着头。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听到伏地魔针对贝拉的命令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忍不住去看斯内普，还躺在血泊里，血迹已经开始凝固变成了不详的黑红色。
“德拉科。”伏地魔突然开口。
“主人？”德拉科抬起头。
“我需要你替我办件事。”
“是的主人。”
“藏在霍格沃兹的那件东西，”伏地魔的脸慢慢转向德拉科，“我需要你把它带回来。”
德拉科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
“一顶冠冕，上面有拉文克劳的标记，”伏地魔继续说，“藏在城堡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那地方了，是不是德拉科？”
“主人？”德拉科张大了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都听说了德拉科，你用两个消失柜把贝拉他们带进霍格沃兹的事，”伏地魔说，他的魔杖现在正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干得很好，很漂亮。我让你找的那件东西就在那个房间里，你找到消失柜的那间。”
“是的主人，我知道那个房间。”德拉科说。
“可惜了那个消失柜，听说被收走了，要不然我可以自己去。不过你会帮我找到它并带回来，是吗德拉科？”伏地魔的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德拉科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当然主人。”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说。
伏地魔又盯着他看了一会。
“很好德拉科，很好。那么去吧，把西弗勒斯带回去，告诉他盯紧点波特。”紧接着从他的嘴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嘶嘶声，只听得有什么笨重的东西正从铁栅栏的外面爬进来。
德拉科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他半拖半抱着扶起斯内普，把他带出了地牢。伏地魔的大蛇正好在栅栏边与他们交错而过。
德拉科没有直接回霍格沃兹，斯内普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使用任何一种交通方式——幻影移形、飞路粉，任何。所以他带着他先回了庄园他自己的房间里。那里有一间密室，他想他可以找到一些药剂。只是当他打开门，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先扶到床上，我带了些药剂过来。”
德拉科有些发怔，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到了他父亲。
“快，儿子！扶到床上，如果你不想看着他死的话。”卢修斯一把掀开了被子，匆忙中他竟忘了使用魔杖。
“爸爸你怎么在这，我是说你怎么知道的？”德拉科把斯内普扶到床上。
“我有我的办法，”卢修斯说，“过来看看哪些是用得着的，快，我马上就得回去。”他的手指着床边柜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太好了。”德拉科冲到柜子面前利落地挑选起来。在回房间的路上他已经给斯内普施了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