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世界野外求生记事- 第181部分

但早已经被深海要塞pachina的轨道炮击吓破胆的他们却选择了退缩，放弃那些他们最初宣誓为之而战的人们……他们甚至连pachina剩下的能够攻击的炮弹只有一枚都还不清楚。

于是，聚集了整个东部海域，总数超过5000的深海单位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了南北所有残存的镇守府，在里蓝的示意下北方栖姬和离岛栖鬼沿着北面与南面的海域继续前进，对那些最后的“幸存者”发起了冲锋。

可以说，在这一刻，“镇守府”这个旧时代唯一能够与深海抗衡的势力，已经彻底宣告终结。

而也正是从此刻开始，这整个世界，都将属于深海！

第四零七章愿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望着海平线尽头那片燃烧的大海，离岛栖鬼有些恍惚的想着。

作为“资历”最老的深海栖姬之一，离岛栖鬼曾经镇守的那片海域就是如今的离岛镇守府……很显然，现存的大多数人类镇守府，都是建立于曾经那些沉没的深海栖姬残骸之上，对于深海与舰娘这两个“种族”来说，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和平相处”的可能了。

——如果真的让你们和平相处的话，那么有你们存在和没你们存在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从那个将自己“唤醒”的“人类”口中得到的解释，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厌恶，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情绪，哪怕现在想起来，离岛栖鬼心底都会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就像是……

“提督……”

记忆回到被复活出来，还没能恢复到出击状态时的那些日子。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舰娘和深海被创造出来的唯一价值就是冲突和战争，如果真的让你们和平相处的话，那么有你们存在和没那么存在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战争，有什么意义？”用着艰涩的语调，离岛栖鬼发出了她这一生中的第一个疑问——那是她在曾经的那段被对人类与舰娘的仇恨所吞噬的日子里，绝对不会产生的疑问。

似乎从大海中诞生的一刻，她就一直下意识的想要去攻击能够看到的任何人类和舰娘单位，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只是遵循着那“野兽”般的本能……

里蓝对舰装刻制法阵的动作停下，沉默半晌。

“你知道是什么令这个世界的人类从自然之中脱颖而出，一直发展到今天的这种地步吗？”

相同的疑问。对着不同的少女问出。

“……知……识？”

“知识吗……大概算是吧，那么是什么最能够促进知识的迅速发展？”

“……”

看着离岛栖鬼皱起的眉头，里蓝微微一笑：“强烈的情绪”

“情……绪……？”

“啊，爱也好，恨也罢，哪怕只是单纯的因为懒得动。人类也能够驱使着自己去创造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在某个世界的汉堡包就是这样发明出来的……”对上离岛栖鬼越来越疑惑的视线，里蓝尴尬的清咳了两声：“咳咳，抱歉扯远了”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最有效率的调动情绪的滋生，那么战争无疑是第一选择，胜利后的荣耀——你可以理解为满足感，失败后的不甘，生者的侥幸，对死去之人的惭愧。死去者亲属对于杀人者的仇恨与愤怒……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够成为改变的动机”

深海少女沉默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

“相同的道理，既然人类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变得强大，那么舰娘是不是也能够这样呢？”

“从诞生那一刻开始就是无休无止的战争，舰娘彼此间的羁绊又非同寻常——”说到这里，里蓝的语气一滞：“无论是为了她们自己。为了她们的提督，还是为了其她和她们一样的她舰娘。都必然会驱动着她们不断的去探索强大前进的道路……”

看着手上附魔到一半的深海舰装，里蓝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比起科技，这个世界应该是更喜欢魔法的路子吧”

11。73％的活性能量已经足够这个才诞生不久的世界意识去“挥霍”了，就像是将一个低科技的位面，通过舰娘这一存在改造成“非科学”的魔力位面……

如果里蓝没有被拉入到这个世界，长则十年。短则五年，这个世界的人类和舰娘在彻底击沉所有的深海，无法避免的开启人类内战的时候，就会因为在面对“曾经守护的人，现在敌对的人”这样一种煎熬的情绪中。从“黑科技”进化为“魔法”。

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无论是拉入穿越者还是拉入里蓝，都只不过是为了加快这个步骤罢了。

“我们的战争……没有意义吗……”

抬起头，对着少女那双迷惘的深紫色眸子，里蓝轻轻摇头：“对于深海自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深海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了必然会消亡的结局，对于世界来说，她们只不过是为了视线从科技位面到魔法位面这一转化的工具……就和此刻联邦大陆上的领袖一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里蓝站起身：“不过别担心，虽然前面三十年的剧本是走完了，但最重要的谢幕还没有开始”

“什么……意思？”

“稚嫩的世界意识还没有体会到踏入魔法位面后所需要面对的残酷，它只是像个小孩子追求着好玩的玩具一样追求着个人力量的极致……比起魔法，科技才是你们应该，并且理应遵循的规则——”如此说着，里蓝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它想踏入魔法的世界，就让我这个传奇法师先来给它上‘一课’吧”

完全无法理解里蓝意思的深海少女，最终选择了沉默，就像是一直栖息在大海深处的那段岁月一般，安静的沉默

“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

离岛栖鬼确定，她无法理解这个词汇的意思，本质上她跟北方栖姬没有任何两样，对于语言只是停留在最基本的应用水平，只不过小北方面对未知时选择的是疑惑，而离岛栖鬼则是沉默。

然而，这个无法被理解的词语，却悄悄的震撼着少女的内心。

她……被需要了……作为一个只会毁灭的深海，被需要了。

“啊”将手中附魔完成的深海舰装放到离岛栖鬼身前，里蓝微笑道：“作为报酬，我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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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看了一眼前方燃烧的镇守府，离岛栖鬼带领着沉默的深海舰队转身离去。

“和平的……世界……”

第四零八章迫切

疲惫的睁开双眼，里蓝第一眼对上的是一双满含“笑意”的深蓝眸子。

“……pachina，你在做什么？”

“看pachina的提督啊~”

推开挡在身体上方的pachina，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虚弱感让勉强完成这个动作的里蓝脸色更加苍白了。

“呼……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闻言，苍蓝要塞的少女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pachina是来告诉提督，提督你抓的船都跑了哦~”

里蓝一怔，下意识的抬头。

像是强调一般，pachina缓缓重复道：“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哟~”

“……”

“因为提督说过，没有您的允许不准对任小船动手，所以pachina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了~”

明明说的是“抱歉”的话语，但里蓝从其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情绪却只有幸灾乐祸。

吸了口气，里蓝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都有谁？”

“嗯……离岛镇守府的那几个，双海镇守府的那些，泊地镇守府的三个，西西里镇守府……”

数着指头，看到这个场景里蓝直接打断道：“不用数了，直接告诉我还剩下谁就好了”

“虽然pachina感到很不可思议，但还是有两艘小船留下来了”苍蓝少女眉头有些不满的皱起，似乎对于里蓝没有遭受到完全的“众叛亲离”一幕感到不满。

大和，以及五月雨。

里蓝默然，如果是她们的话，就算是离开了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去的地方了吧？

闭上双眼，里蓝不想让pachina看到自己眼中的疲惫：“北方栖姬和离岛栖鬼回来了吗？”

“大约还要三天哟~”

“……pachina。我有任务交给你”

“如果是提督需要的话，就算是将人类彻底灭绝pachina也会照做不误的”这么说着的要塞少女，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狂热的气息。

比起里蓝的命令，倒不如说她本身就极度想要这么做，只是苦于里蓝的约束以及弹药的稀缺才作罢。

就像是没有听到pachina的暗示一样，里蓝语气淡然：“西西里海域深处还有1200单位的常规深海。带着她们……把那些逃走的深海栖姬全部抓回来！”

“不能击沉吗？”

猛然睁开双眼，深蓝色的漩涡直接对上了少女同样色彩的眸子，震慑灵魂的话语一字一顿的在这片狭隘的空间内响起：“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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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china离开后，里蓝颤抖着抬起笼罩在黑色袍子下的双手，宛若破碎玻璃般的裂纹布满了上方的每一个角落，苦笑着，隐约的叹息声传来。

有一点领袖没有说错，在活性能量全数被消耗殆尽的现在，作为掌控了近半个世界当作“领域”的里蓝下场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没有连同那些消耗的活性能量一起崩溃已经称得上是侥幸了，现在每一次驱动力量消耗的都是里蓝自身的能量，而他的能量本来更多的应该是用以维持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

pachina才离去后不到十分钟后，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将里蓝从疲惫的“冥想”之中惊醒，正当他对pachina的效率感到惊奇的时候，走进来的那几道身影却让里蓝脸色大变。

“……按照我们最初的交易，我已经协助攻陷了二十座镇守府”

深海加贺棕色的眸子之中，满是对里蓝不加掩饰的恨意：“赤城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而另一边。深海翔鹤眼中却闪现了一丝狐疑的色彩，虽然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深海翔鹤确实能够感受到……里蓝此刻的虚弱。

没有注意到深海翔鹤的异常，里蓝只是默默的将视线从深海加贺身上转到她旁边的离岛栖鬼。

“……小北方回来了吗？”

有些奇怪里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离岛栖鬼还是老实点头道：“已经在半个小时前抵达”

里蓝已经完全确定了……

眼中的无奈深深的隐藏到深处，再一次的，里蓝换上了那幅淡漠而冷酷的面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提起把她们放走了吧？”

冷冷的。对着错愕的深海加贺说道。

“……没错！”

咬着牙，在重视的伙伴已经“安全离开”后，深海加贺似乎也彻底抛却了所有顾忌：“既然你已经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了，那么镇守府的大家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呵”

靠在背后的躺椅上，里蓝戏谑的笑道：“姑且不说她们会不会在离开后继续跟我做对。单单就利用价值而言……”

“又是谁跟你说过，她们已经‘没用’了？”

仿佛衬托着里蓝这句“宣言”一般，随着pachina那看似恭敬实则嘲讽的语气，要塞少女的声音从屋子外边传来：“提督大人，pachina已经把那些想要逃走的小船一、个、不、剩的全部抓回来了哟~”

深海加贺脸上的惊愕，瞬间被无法抑制的愤怒所取代，如果不是深海翔鹤在一边阻止的话，恐怕早就拔出背后的舰装对里蓝发出攻击了……虽然有离岛栖鬼在一侧她是不可能成功的，但现在以里蓝的状态，别说是深海栖姬的舰载机攻势，估计就连最基础的炮弹都承受不住吧。

“你——”

避开深海加贺的视线，正当里蓝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对了，提督大人”从屋子外边步入，pachina毫不在意的从深海加贺身边经过：“因为那些小船反抗的有点激烈，所以人家只能小小的教训她们一下~”

虚弱的精神力扫过外边的场景，里蓝深吸口气。

“先把她们都关起来，剩下的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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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西里镇守府，地下深海监狱。

对于人类来说，关押舰娘完全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举动，一则舰娘本身就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与深海作战，通常都不会和人类对抗，二则因为舰娘本身的“特殊性”，想要制造出一个能够关押她们的场所耗费的资源和时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也只有当初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的里蓝才能够不顾场地条件的限制，强行在镇守府的地下“掏出”一个空间用以关押这些少女们。

而此刻，想要打开这么一扇厚度达到120cm的石门，对于里蓝来说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靠到这扇沉重的石门，里蓝熟练的敲了敲上面的某个角落。

半晌。

“那个，你怎么了吗？”

微弱的担忧声音，从后方的小孔中传出。

“没事，只是有点困了而已……”

“抱歉，我没想到加贺她们会那么着急”苦笑着，里蓝望向头顶的那轮残月：“虽然我也很急就是了……”

第四零九章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同样的仇恨会相互取代，而一旦仇恨所招致而来的战争，它最后会导致的结果超过了人们所能够，所允许，或者所愿意承受的极限之时，哪怕不用刻意的去“引导”，人们也会主动开始将它消除……其速度和效率与消除前所产生的“阵痛”程度成正比。

苍蓝的要塞之上，里蓝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呈顺时针旋转的蓝色漩涡内，如同大海倒映着天空一般，倒映着前方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以及尽头那片连绵不绝的陆地。

在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覆灭前夕……应该是极限了吧？

“提督~”

柔媚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丝的狂热与迟疑，深海要塞少女无法确定——这个明明从三天前的回到西西里镇守府后就变得异常虚弱的“深海天栖”究竟是不是在伪装。

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她展开“对人类的灭族复仇”最好时机，连带着还能够将这位来历不明，目的不清的“深海天栖”彻底化为大海的“养料”。

而倘若不是，那么一旦撕破了这最后一层掩饰，在这位几乎是一手覆灭了人类所有反抗力量的“恐怖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