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之许你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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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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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太子一人,只有一半,若是有义王在,那雅云便只需在家安心等候便是了。”歌舒雅云浅笑,她自然是明白娴贵妃的意思。
  且不论以义王的本事,便是皇上也不可能让义王有任何闪失的。缓缓起身,对着娴贵妃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虽聪慧善忍,但毕竟年纪尚轻,行止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姑姑多多提点!”
  “哎,你也大了,向着自己的夫君也是自然。”娴贵妃摆摆手,面色依旧慈爱,却也是含着叹息道:“只是无论何时你要切记,你未嫁之前是歌舒家的姑娘,出嫁之后是皇家的媳妇,歌舒家与皇家同存共亡,歌舒家所有人都要以此为准,不可有失。”
  “雅云谨记姑姑教诲!”
  离了娴静宫,歌舒雅云却未立马回太子宫,而是在途中一家药店歇了轿。掌柜一见歌舒雅云,立马迎了出来,将歌舒雅云请入内阁,然后躬身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内阁之内摆设平常,瞩目之处便是有一只鸟正停在窗边的檀木桌上,在一个小盘里面啄食黄色的小米,食盘一旁还有一胖肚青花瓷碗,盛满清水,看来也是为这鸟准备的。
  这只鸟见歌舒雅云进来,也不胆怯,只是仰着头轻轻叫唤一声,便又低头啄食。这鸟声如黄莺,灰尾黄喙,形似黄雀,羽如麻雀,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若是识鸟之人,便马上会惊叹于这只鸟,正是被称为千里传音的传音鸟。
  歌舒雅云轻轻走过去,从锦囊里掏出一把豆子,豆子极小状如珍珠,色如紫玉豆身通透,正是传音鸟最喜欢的紫玉豆。
  传音鸟一见紫玉豆,立马弃了小米欢快得蹦上歌舒雅云的手腕,在她手心中啄食紫玉豆,显然极为满意。待到全都啄食完,传音鸟才仰着头盯着歌舒雅云,两颗黑豆一般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像是在等着歌舒雅云说话。
  歌舒雅云微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传音鸟额前翘起的翎羽,开口问道:“殿下,安好否?”
  传音鸟一听,立马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声音也变了,赫然是来迟的声音,开口道:“已出关,皇叔随行,歌舒家中有奸细,通敌卖国,速查!”
  



     ☆、怀疑

  待到哥舒雅云回了太子宫,已经日头西斜了,便有婢女来传,说姜芷柔下午去后院赏花受了寒,适才便起了高热,虽用了药只怕夜间也是要反复的,总归是需有个人在一旁陪着照看。
  按照规矩来说,太子宫里面是以太子妃为大的,做大的病了做小的伺候也是规矩。其实以哥舒雅云的身份,便是不去伺候也是没人说得,只是她一贯态度都放得极低,此时自是要去亲自守夜的。
  果然进了太子妃寝宫,一旁的婢女见哥舒雅云进来,便都恭敬行礼,自有姜芷柔贴身的嬷嬷上前来,压低了嗓子道:“太子妃娘娘刚吃了药睡下了,估计要两个时辰才会发汗,太子嫔娘娘刚回,只怕还没有用膳,奴婢已经让人将娘娘的膳食摆在外间的花厅了,还烦请娘娘移步过去用膳吧。”
  “劳烦嬷嬷有心了,不若我且先去看姐姐一眼,再去用膳吧。”
  嬷嬷自是知道哥舒雅云做人处事都是尽善尽美的,便恭敬行礼在前面引路,客气道:“那娘娘变随我进来吧。”
  随着嬷嬷进了房间,房中的熏香里掺杂着艾草的味道,而姜芷柔安睡在寝床上,面色有些潮红,呼吸声钝重,正是风寒之状。守在床边一个嬷嬷一个婢女,见哥舒雅云进来,因着不便出声,便只是弯腰行了行。
  哥舒雅云也没有出声,上前查看了一下熏香,又触了触姜芷柔的额头,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才无声随着嬷嬷出了房间,向着一旁用膳的花厅走去。
  “姐姐畏寒,入了冬都极少出门的,再说这不还不到时候,梅园里面的梅花怎就开了?”哥舒雅云出了门,才低声问了一旁的李嬷嬷。
  “回太子嫔娘娘的话,院里的梅花没有开,开的是那一株桃花。按理说那院中的桃花还不到开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昨晚落了一场雪,今日日头一出,便有婢女来传说院子里的桃花突然就都开了。太子妃娘娘听了好奇,便执意要去看,结果染了风寒。”
  要说这太子宫后面的梅园,也颇为有名,太子宫自太子未成年之前便开始筹建了,原本因皇后娘娘喜爱梅花,便建了梅园。后来太子殿下去蜀中拜访义王之后,回来便带了一枝桃花回来,请了最好的花匠硬是栽种成活,日日精心照顾,于是梅园里便有了一株桃花了。
  “异必有妖,如今太子未归,姐姐又病了,也不知下面人要嚼什么舌根。嬷嬷你是老人了,此事多看着点,切莫传出什么疯话来,徒惹是非。”
  “这个奴婢自是知道的,此事已经交代下去,那园子也以落雪为由封了,定不会有什么不该说的传出去的。”
  言毕,哥舒雅云点点头,开始用膳,不再说话。
  李嬷嬷是姜芷柔的贴身嬷嬷,伺候用膳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搭手,便告退了回去照看姜芷柔去了。
  待到李嬷嬷走了,哥舒雅云也只是简单用了点菜便停了箸,自有贴身婢女端了一杯茶来,伺候哥舒雅云漱了口才开口道:“娘娘,已经查过那棵桃树了,树下有燃过火堆的痕迹。”
  “嗯。”哥舒雅云顿了一下,想了想又皱起眉头:“今晚我要出去,你去准备一下。”
  “是。”婢女点头,又问一句:“可要提前给老爷去拜帖?”
  “不必,此事务必隐秘。”
  “奴婢知道了。”
  等婢女离开,哥舒雅云放了茶杯,便径直去了姜芷柔的房间,见她还在睡着,便安静坐到一旁的贵妃椅上,自有婢女送了差点和书卷过来,哥舒雅云淡淡笑笑,接过书卷悠然读起来。
  待到夜深,一阵幽香恍惚飘过,那同哥舒雅云一起守夜的婢女和嬷嬷眨眨眼,然后闭上困顿睡去,窗外三声扣响,哥舒雅云去开了窗,婢女轻轻跃进,身手敏捷一看便知武功不弱:“小姐,一切打点妥当,马车停在后院门外。”
  “嗯。”哥舒雅云点点头站起,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姜芷柔:“你在此看护,见机行事。”
  “奴婢明白。”
  言毕,哥舒雅云和婢女互换了衣裳,在窗边脚尖一点,便如一只飞雀一般跃出几丈,一点声音也未发出,那身手,只怕不比皇帝那些护卫的差。片刻之后,一辆马车自太子后院门外驶出,消失于夜幕之中。
  哥舒家虽然权倾朝野,可是哥舒家的府邸却并不奢华,古朴的宅院方正的格局,分家旁支都被调出平都,所以本家的宅邸占地面积也不大,一如这一家族给世人的印象一般,低调内敛而正气盎然。
  哥舒雅云在远离哥舒家处便下了马车,径直飞跃如哥舒家后院,叩开一处暗门便闪身进去,沿着密道径直走到尽头,推开一扇掩门,便到了书房。
  “雅云?”哥舒文还未入睡,听闻密道之后有声响,抬头一看,便见到穿着婢女服饰的哥舒雅云站在面前:“这么晚还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雅云给爷爷请安!”哥舒雅云先恭敬行了礼,才起身抬头,看着哥舒文轻声道:“事出紧急,雅云深夜前来,打扰爷爷休息,还请爷爷不要责怪!
  “无碍,你且坐下慢慢说。”哥舒文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矮凳,他虽然年岁已高,早就退出朝野,但是那么多年的丞相坐下来,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以及遇事稳重的态度,却是无法磨灭的。
  哥舒雅云点点头坐过去,收到哥舒文继续的眼色,然后才开口道:“今日雅云收到太子迷信,果然如爷爷所料,朝中出了奸细。只是,这奸细,按太子的意思,却是出自哥舒家。”
  哥舒文听完攥紧去了手,然后皱起眉头一脸叹气愤愤道:“哥舒家家训,子孙万代,力护皇权,如有异心,全族必灭!只可惜人心不足,如今看我成老头子了,这帮家伙果然是忍不住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哥舒雅云候在一旁,对于哥舒文如此言论,只是静静听着,表情未改。
  见她如此,哥舒文的脸色缓了一些,浮现出几丝满意。哥舒家世代都是皇上的心腹臣子,自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和小儿子在朝为官,三女儿成了贵妃,三儿子明着经商,暗中在帮皇上打理暗部势力。
  虽然自己的子女都是极为优秀,但是孙子辈却没鲜有出色的,大儿子哥舒正育有一子二女,却都是资质平庸,不是能担大任之态。二儿子哥舒廉只生了三个女儿,唯一一个出众的,便是三女儿哥舒雅云。三女儿哥舒芸嫁入皇家,只生了一个十二公主。三儿子歌舒尚性子不羁,到现在还未娶妻。
  哥舒家虽然是钟鼎大家,但是一向奉行的观念却是能者居之,要说哥舒文最为看重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哥舒尚,只可惜这小子是个不听话的,死活不娶妻,总不能让血脉断在他手里。大儿子哥舒正太过迂腐,处事原则不够灵活,难当大任。二儿子虽然聪慧,却野心太大,心浮气躁,容易生变。
  好在三女儿哥舒芸够贴心,未免哥舒家应征盛久必衰的话,自小便把孙辈之中最有潜力的歌舒雅云教养在身边。而哥舒文对这个孙女也是寄予厚望,退隐之后,更是时常亲自教导,哥舒雅云也不负众望,只可惜却是性格冷淡了些,难见大喜大悲,对谁都是亲近有度,亲昵不足。
  “雅云,此事以你所见,哥舒家的败家子,会是何人?”
  因着哥舒文开口直接,哥舒雅云愣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微微低头恭敬答道:“回爷爷的话,以雅云愚见,只怕和父亲大人有所牵连。”
  对于哥舒雅云的话,哥舒文轻轻点头,对于哥舒家的人来说,图谋皇权是大罪,便是至亲也不可包庇。虽然欣慰,又因哥舒雅云如此淡定得态度而心惊,虽然哥舒雅云自小并不在哥舒廉身边长大,但是毕竟是亲生父亲,如此冷淡的态度,怎么会不知一旦坐实,哥舒廉不仅会被逐出哥舒家,更可能性命难保。
  “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既然是与你说的,想必并未直接告知皇上,只怕是想给我们留一条生路。”歌舒文叹口气,然后眯起眼一脸痛惜道:“你父亲自小野心外露,这也是我不敢将你放在他身边教养的缘故,眼下必须趁皇上未插手之前了解此事,只怕保不住他了,但是定会尽力保住你的。”
  “此事于私是违背家规,视为叛族。于工是通敌谋反,视为叛国。与公与私,便是我的亲生父亲,也都不可轻饶的。”哥舒雅云面色未变,轻轻站起来,对着哥舒文一字一句清楚道:“只是,父亲虽然心大,但是能力却还不足。而看如今这形势,只怕那幕后之人也是谋划良久,以父亲之能只怕不能做到。如今之战边关形势动乱,今日太子府中也有异状,只怕接下来便会流言四起,幕后黑手也会渐露端倪,还望爷爷耐心等待几日,莫要放过真正的幕后主谋。”
  



     ☆、离间

  待到姜芷柔再次回到太子宫,已经天色渐亮,婢女见她来便起身,两人换回衣裳,然后去换了熏香,恍惚片刻之后,那昏睡的婢女和嬷嬷也都醒了,却也迷迷糊糊对夜间没了记忆,而姜芷柔已经面色和缓过来了,都舒了口气。
  只可惜,虽然提前交代了要注意,可几日之后平都之中依旧便流言四起,传言是平都之内算命的半仙,一夜里全都卜了同一个卦,卦象曰:“龙生蛟子,天道不苟。”
  这卦象说的明显,皇上即为真龙,而现在皇上的儿子以太子为尊,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而又传言那太子到了边关接连遇到祸事,而太子府中更是桃花冬日开,异象连出,不得不让人各种猜测。
  可不管平都之内如何流言蜚语,对于来迟与阜盍却都是不在意的,两人出了关一路潜至戎扈族大营边缘。
  关外不比关内,没有那么多树林来潜藏,而军营大帐皆有卫兵看护,贸然混入自是会被发现的。最后是来迟提议,直接藏进了军营里的一处特殊之地——军妓营。
  要说军妓营在军营之中的特殊之处不言而喻,相比于打仗的士兵来说是是被分隔出来的,一般军妓都是犯了罪被流放的女子,或者是抢占来的俘虏,不过也有一些贫苦人家的女子自愿来做军妓的。
  不过不论是哪种,在军营之中都有专门的编制,而每日接客的数目等等都有专门的登记,因为士兵人数大大多于兵士的人数,因此对出入军妓营的士兵及时间也都是有限制的。
  鉴于军妓营的特殊地位,军妓营的管制是极为严格的,不过所谓的灯下黑便是如此,想要从外面进入军妓营不容易,但是在军妓营内却相对宽松,大多数军妓都是两个住一个帐篷。
  阜盍和来迟选了一个靠近营地边缘的一处帐篷,住在这里的两名军妓都是蛮夷抢来的,家里的人都是被蛮夷所杀,在知道阜盍与来迟是自己国家的人之后,自然是全力帮着隐藏。
  天幕微凉,军妓营一片宁静,一只灰雀轻巧飞入。
  来迟伸手,灰雀落入掌心,掏出一把紫玉豆喂给传音鸟,开口道:“平都之内,安好否?”
  片刻传音鸟吃完豆子,晃晃小脑袋开口:“平都已定,定战腊月初七,离间,化而克之。”
  伸手摸了摸传音鸟,来迟并不担心平都那边的处理结果,歌舒雅云虽然是娴贵妃教养出来的,但是她对自己坦诚过,歌舒家是以皇家为准的,歌舒家的女子选为太子之人后,便只会效忠太子,当然,前提是太子不能有异心,简而言之,歌舒家效忠的并非某一个人,而是纯粹的联系着他们一族血脉的皇权。
  如今边关西峡关久攻不下,容西康虽然打了胜仗士气大振,但是之前几战消耗太大,军队人员也需要休整,何况蛮夷这边作战也不如之前激进,轻易都不入圈套,守在西峡关外徐徐图之,更为重要的是,几次容西康的奇袭和引诱作战都没能成功,两军其实是陷入了胶着状态。
  之前来迟与阜盍潜入戎扈族大营之后,便了解到这戎扈族为了这场战役准备了三年有余,传言是王族偶尔得到了一只草原天神派来的神鸟,神鸟能吐人言,给了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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