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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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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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起笑声,人已穿向湖心亭。
  傅书香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物。
  因此,她也冷冷一笑道:“竹剑去得的地方,桃木剑也敢去,咱们看谁先到阴阳谷!”
  她口中说着,身形已一跃而起,诸葛兰岂肯后人,在夜空中相继飘然而去。
  她二人一走,司马玠反而顿时一呆。
  此时,既无从拦阻,只好叫道:“何必这等性急,要走也得好商量!”
  然而,傅书香已充耳不闻,去个无影无踪。
  司马玠只好追着诸葛兰道:“兰妹妹,你听我说……”
  不料,诸葛兰气呼呼地道:“哦!瞧你那份神气!”
  司马玠莫明其妙地道:“我神气,我没有什么神气呀!”
  诸葛兰俏立湖心亭畔,负气地道:“我知道,你既送了我一株‘千年紫芝’,又在天地教中救了我一命,就以为对我天高地厚之思是吗?”
  司马玠不由道:“此话从何说起!”
  诸葛兰道:“就从你说起!”
  司马玠道:“我有什么不对?”
  诸葛兰道:“你自己想!”
  司马玠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之处!”
  诸葛兰一扬柳眉道:“哼!你一而再的化身‘病金刚’戏弄我!是什么意思?”
  司马玠忙分辩道:“那是权宜之计,第一次是想进‘七绝谷’,第二次是为了要混进天地教!”
  诸葛兰的双颊绯红,又喝道:“瞧你对‘桃木剑’傅书香的那股劲!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司马玠笑道:“这更是莫须有的事!”
  诸葛兰越发不快道:“你看你得意的笑容!”
  司马玠只好道:“难道要我哭!”
  诸葛兰认真地道:“傅丫头的人都走了,你还焦急地叫道:”别走呀!好商量呀!你为何不追上去呢?“
  司马玠正色道:“按道理,我们真该追上去!”
  诸葛兰叫道:“什么道理!”
  司马玠道:“阴阳谷如同虎穴龙潭,伏氏母子又是心狠手辣,傅书香一人,恐怕凶多吉少!”
  诸葛兰啐了一声道:“呸!既然是你耽心她,为何又出了这个主意!”
  司马玠忙分辩道:“我是说在一月之内,也就是说等伏氏母子出了阴阳谷,到了‘血光会’再说!尤其要等兰妹妹你,加上我,三个人对付他们!”
  诸葛兰不屑地道:“废话,我斗伏氏母子,用不着你撑腰!”
  司马玠含笑道:“可是傅姑娘她未必就有把握!”
  诸葛兰一撇嘴道:“哟!傅姑娘!多亲热呀,既然耽心,你就追上去好啦!”
  司马玠央求地道:“兰妹妹!我们一起去!”
  诸葛兰娇嗔地道:“少废话!我没这份心!”
  司马玠道:“可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我不能眼巴巴的听由傅姑娘涉险去闯阴阳谷!”
  在司马玠来说,他是正人君子,也是为了一个“正义感”,才坚持要去,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心性孤傲的诸葛兰,是天生的傲气。
  司马玠越要去,她就越发的不要去。
  因此,她索性一跺脚道:“你去尽管去,不要假样假式的难以为情,告诉你,本姑娘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语落,人已陡然而起,斜射三丈。
  半空中,她折腰平射,头前脚后,径向长沙府城疾驰而去。
  司马玠尴尬异常,木然目送诸葛兰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一时没了主意。
  因为,他爱诸葛兰,也知道诸葛兰的个性。
  可是,傅书香独自去闯阴阳谷,这也是一桩使司马玠心中异常不安的事。
  终于,他作了个决定:——诸葛兰只是性情耿介倔强,但是,是可以理喻的人,不能因为一时的私念与意气,断送了傅书香一个正派的少女!
  司马玠的心意已决,不再犹疑,苦苦一笑,也向阴阳谷赶去。
  ************庐山的云雾,是常年不断的。
  诗人曾描写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七月的庐山,云雾袅绕。
  这时,才是凌晨时分。
  一道青影,在晨雾中电射疾驰,那正是怀着一颗正气浩然的心,到庐山来为“桃木剑”傅书香援手的“玉金刚”司马玠。 他星夜兼程,进入庐山,此时正扑向“阴阳谷”。
  由于他心急着赶路,所以身法之快,如同离弦之箭,掠过了千重奇峰,转眼已经到了阴阳谷口。
  但见,阴阳谷一片沉寂,竟连一个明桩暗卡也没有。
  司马玠反而迟疑不前,正待运功发声招呼。
  忽然——谷内一点黄影,风驰电掣的奔了出来。
  敢情正是“桃木剑”傅书香。
  司马玠不禁把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朗声道:“傅姑娘!傅姑娘!”
  傅书香这时也已看出了司马玠,正色道:“司马大侠,你可是陪着诸葛兰来的?她的人呢?”
  司马玠苦苦一笑,摇头道:“姑娘!你猜错了!”
  傅书香道:“那你来做什么?”
  司马玠实话实说道:“我是怕傅姑娘你一个人……一个人……”
  他不便说傅书香功力不济,或者是斗不了伏氏母子,嗫嚅一阵,才接着道:“怕伏氏母子不光明正大的与你见面,你一个人容易被他们骗过!”
  傅书香已不是小孩子了,对司马玠的心事,当然明白,她知道司马蚧是为了怕自己涉险,赶来援手的。
  因此,心中微微一震,觉得有一种安慰的感受,甜蜜的意味,也有说不出的感激。
  她含笑点头道:“多谢司马大侠!”
  司马玠忙道:“同是武林一脉,木剑、竹剑,钢扇,三者又有渊源,口口声声大侠,不但在下不敢当,而且别人也听之不雅,傅姑娘!你太客气了!”
  傅书香俏皮地一笑道:“那要我叫你什么?”
  司马玠红着脸道:“叫我司马玠好啦!”
  傅书香摇手道:“这怎么可以,提名道姓太不礼貌,看起来……”
  她说到这里,忽然红着脸,“噗吃”笑了出来。
  司马玠不解道:“为何发笑?”
  傅书香道:“看起来我比你大,叫你一声老弟如何?”
  司马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应承不是,不应承也不合适。
  他苦笑道:“姑娘!你会比我大?”
  傅书香道:“我?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当然比你大,只是可不敢叫你老弟!”
  司马玠朗声笑道:“哈哈,假若你真是二十五岁,叫我弟弟是应该的。”
  傅书香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声誉并不陌生。
  此刻司马玠自己当面承应做她的弟弟,自然是一种难得的事。
  因此,展颜而笑道:“玠弟弟!你可不能作恼哟!”
  司马玠只好点头不迭,口中却道:“你进了阴阳谷可曾见到……”
  不等他的话说完傅书香忽然脸色一变,拍手惊呼道:“哎呀!只顾与你说话,差点把大事给忘怀了!”
  她的脸泛惊慌,目露焦急之色,分明是事体十分紧迫,也十分重要。
  司马玠不由一楞道:“有什么大事?”
  傅书香急道:“紧急得很,你来得正好,我们得赶到黄冈赤壁去!”
  司马玠如同丈二金刚,摸不头脑,苦笑道:“到底是什么事?”
  傅书香正色道:“你可认识‘醉金刚’方古骧?”
  这句话离题甚远的,更使司马玠茫然,他只不住地点头道:“何止认识,乃是忘年交情!生死的同道!”
  傅书香道:“那太好了!他是我父亲的盟兄弟!”
  司马玠忙道:“尽扯这干嘛?究竟阴阳谷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要赶到黄冈赤壁做什么?”
  傅书香十分凝重地道:“方古骧还有另外几个正派人物,此刻正被困在黄冈赤壁!”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大惊失色,劈口道:“哦!真的?”
  傅书香道:“千真万确!”
  司马玠急道:“你怎么知道?”
  傅书香指了指谷口边一块大石道:“说来话长,坐下来!”
  她说着,自己先在另一个石块上坐下来,才道:“昨夜,四更时分,我才进入阴阳谷,谁知,谷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三四个老弱佣妇,在谷中看守!”
  司马玠奇怪地道:“怎么了呢?谷中的一切机关呢?”
  傅书香道:“一切机关,少数撤去,因为伏氏母子尽率精锐,赶往赤壁去了!”
  司马玠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书香道:“我进入阴阳谷,不见一人,赶到谷中才遇见了几个看守的粗工妇人,她们告诉我……”
  司马玠插口道:“她们说些什么?”
  傅书香接着道:“他们说,三天前,伏五娘母子回转阴阳谷,整顿一切,打算把阴阳谷的精壮,全部集中到珞珈山去……”
  司马玠不由问道:“那怎么又扯到黄冈赤壁去?”
  傅书香见司马玠十分忧急,一句逼一句的不断追根究底,不由笑道:“话要一句句说,饭要一口口吃呀!”
  司马玠也觉出自己太猴急,不由笑道:“我……我……”
  傅书香见他嗫嗫嚅嚅的,不由道:“你太担心方古骧他们的安危是吗?”
  司马玠颔首微笑道:“对!对!你太聪敏!”
  傅书香甜甜一笑,接着道:“据那留守的老妇人说,昨天正午,忽然来了一个江湖飞贼叫什么‘飞天蜈蚣’的……”
  司马玠忙道:“有!‘飞天蜈蚣’韩之贞!有这一号!他到阴阳谷做什么?”
  傅书香不答反问道:“你知道这个人?”
  司马玠连连点头道:“知道,他们弟兄四人,人称‘韩门四毒’,老大韩之元,人称‘青竹蛇’,老二韩之亨,外号‘长尾蝎’,老三名叫‘癞蛤蟆’韩之利,老四就是‘飞天蜈蚣’!”
  傅书香“哦”了一声道:“哦!一群毒物,不是好人!”
  司马玠急道:“到底怎么啦!姑娘你……”
  傅书香说:“这四个毒物,如今都投入了‘七杀堡’的门下,做了‘七杀堡主’夏铁牛的座上客了!”
  司马玠不由叹息了一声道:“臭味相投自是意料中事,不过,江湖上又多了一个血腥集团了!”
  傅书香颔首道:“你说的不错!而且这场血腥已经揭开了。”
  司马玠大吃一惊道:“怎么说法?”
  傅书香徐徐地道:“我那师叔方古骧等,就是落在‘七杀堡主’夏铁牛的手内!”
  这不啻是晴天霹雳。
  司马玠由石上一跃而起道:“有这等事!”
  傅书香点头道:“飞天蜈蚣到阴阳谷,就是专为此事而来!”
  司马玠心中焦愁万分道:“他……”
  傅书香神色凝重地道:“他传达‘笑里藏刀’章文敏的‘血光令’,要伏五娘率领一众喽啰先到赤壁‘七杀堡’押解方古骧等到珞珈山,以免中途有失!”
  司马玠目望天际,默然沉思。
  傅书香又道:“这是阴阳谷的留守妇人亲口告诉我的!”
  司马玠半晌才道:“你认为这消息绝对可靠?”
  傅书香认真地道:“那几个老妇,对武林中事毫无所知,她们的话假不了!”
  司马玠犹疑地道:“只怕未必!”
  傅书香奇怪道:“有何漏洞吗?”
  司马玠踱了几步道:“那老妇人告诉你是方古骧一个人,还是怎的?”
  傅书香连道:“不!不!她特别说‘方古骧等一行,全部落网,一个不漏!”’司马玠大摇其头道:。“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傅书香不明白地问道:“什么理由?”
  司马玠伸出手掌,如数家珍地道:“与方老人家同行的,有‘瞽目金刚’,有‘神力金刚’,有‘小仓公’师徒,还有‘风尘酒丐’,以及潜龙古堡的‘神手大圣’,更有我盟兄司马刚,‘笑罗刹’夏侯英,这些人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凭‘四毒’兄弟,恐怕办不到!”
  他一口气侃侃而谈,似乎是放下了不少心事,表示着“绝不可能”!
  谁知傅书香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怎样被擒的?”
  司马玠道:“不论怎样,要说弄技巧,方老人家是不会遭别人的道子的!”
  傅书香却道:“正是着了人家的道子!”
  司马玠又恢复了愁眉道:“什么道子?”
  傅书香道:“我问你,他们一行之中,谁的水性最好?”
  司马玠一楞道:“水性?他们在水上失足吗?”
  傅书香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双眉紧皱道:“糟了!他们一个一个可都是旱鸭子,对水,完全一窍不通!”
  傅书香道:“是了!这就大有可能了!”
  司马玠急道:“真的在水中……”
  傅书香叹了口气道:“他们搭了一艘大船,沿着长江向江夏进发,走到赤壁,就栽了!”
  这是极可能的,司马玠不由焦急起来。
  第—,“醉金刚”方古骧等很自然的会搭船顺风顺水沿江而下,既省力,又省时。
  第二,一路来翻山越岭,众人可都幸苦够了,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计算中秋之约,搭船是最适宜不过的了。
  第三,方古骧与“风尘酒丐”加上“神力金刚”,又是嗜爱杯中物,在船中可以终日饮酒谈心,享受两岸风光,沉溺醉乡。
  因此,司马玠一改乐观的看法,祖丧地道:“果然如此,那一齐落入‘七杀堡主’手里,似乎大有可能!”
  傅书香也柳眉深锁地道:“据‘飞天蜈蚣’对伏五娘说:‘醉猫还在捧着酒坛子,咱们就把船给翻个底朝天’!”
  司马玠不由连连拍手道:“大有可能!大有可能!”
  傅书香又道:“飞天蜈蚣特别强调在岸上无法掌握,所以来请伏氏母子,前去押运!”
  司马玠道:“在水中据我所知,‘四毒’兄弟也只有‘青竹蛇’与‘癫蛤蟆’有几手三脚猫!”
  谁知,傅书香摇手不迭道:“不然!不然!还有一个‘翻江老鼠’蒋小平,算得上水上一把好手!”
  司马玠道:“蒋小平进了七杀堡吗?”
  傅书香道:“是的!这个诡计,就是蒋小平的最大杰作,也是他一手包办!”
  司马玠沉吟了片刻道:“这消息也是那老妇人告诉你的?”
  傅书香颔首道:“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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