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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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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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三姑大叫道:“既然折服,可愿拜在本姑娘的门下!”
  司马玠断然大声道:“笑话!司马玠自有师承,岂能叛师灭祖,见异思迁!”
  巫三姑面色铁青道:“不识抬举!”
  司马玠却道:“我已让了第一招,再看你的第二招!”
  巫三姑怒不可遏道:“找死!”
  话如斩钉截断,人如鹰鹏展翅,掌势发处,把这沟中数丈之地,变成了一片掌山,真是风雨不透,洒水无处,惊人至极。
  司马玠一见,也不由悚然而惊。
  他已有先前一掌的经验,索性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双掌蓄势待发,眼观鼻,鼻观心。
  巫三姑一见,也以静对静,单掌直推千压,大喝一声:“倒!”
  声到招到,人扑,掌推。
  司马玠一见,心中大定。
  因为,巫三姑的掌法之厉,厉在变化无穷,使人难以捉摸。
  如今对方既然不施其所长的加以变化,这种压力也就无形之中大减。
  所以,他端等巫三姑的掌力用老,虚晃一掌,做了个硬接的姿势,然后脚下一滑,矮身平地飘出三丈,又躲出一招。
  就在他游身滑走之际,口中朗声道:“第二招!”
  一连两招落空。
  巫三姑怒火如焚,心想:六十年的修为,难道第一次施展,就栽在这毛头小伙子手上。
  心高气傲的她,一咬牙,一眨眼之际收回双掌,一式“猛虎回头”双掌齐拍。
  这一招太快了,快得肉眼难分。
  司马玠的人未站稳,已觉得热如红炭,力如狂澜,双掌竞已拍到。
  他不躲反扑,运起全部内力,发出罡气护体,硬生生从巫三姑的肋下穿了过去。
  蓬!
  大响如雷,震山撼岳。
  一块丈余方圆的顽石,被巫三姑震得粉碎。
  满天的碎石飞砂,像暴雨厉冰似的,发出一阵惊人的“哗哗啦啦”之声。
  司马玠已到了巫三姑的身后,朗声一笑道:“前辈!你这掌力是晚辈前所未见!令人钦佩!可是,这是第三招了!”
  这时——那“铁树银花”巫三姑,已气得脸色铁青,呆呆地站在当地,一言不发。
  司马玠一躬身道:“多蒙前辈把我从轿中救出,使我免去在鬼愁洞出丑,又指点了三招,余情后谢了!”
  他说着,起势欲去。
  巫三姑大喝道:“慢着!”
  司马玠不由一怔道:“前辈还有指教吗?”
  巫三姑喝道:“为何你不早几年到铁树沟来!”
  这句话,问得司马玠满头雾水,不由是为了什么,不由笑道:“为什么?”
  巫三姑道:“若是早几年来,我可以与你共同研究,那洞中的‘心灵十法”!可惜,我一面练一面把洞中石壁上所刻的给抹去了!“
  司马玠不由益发笑道:“既然抹平了,适才还要我去看什么?”
  巫三姑冷冷一笑道:“幸而你没去看,我爱你就爱的这份硬骨头,不然,我会逼你进洞,要你的小命!”
  司马玠从容地道:“在下虽然年青,并不犯一个‘贪’字!
  前辈,你如果不嫌我噜嗦的话,我还有一言奉告!“
  巫三姑大声道:“说!”
  司马玠道:“当今武林,由于起了一阵歪风……”
  巫三姑不解地道:“什么叫歪风?”
  司马玠慷慨陈词道:“就是一般邪魔外道要妄想独霸武林,君临江湖,眼看免不掉一场杀劫!”
  巫三姑忽然道:“依你看,我算不算邪魔外道?”
  司马玠一笑道:“用在正,则正!用在邪,则邪!”
  巫三姑的面色不由一寒,大声道:“我会邪吗?”
  司马玠依旧道:“但愿前辈不邪,言尽于此,再见!”
  语落,人已冲霄而起,认清“铁树沟”出口之处,流星飞陨般,电射而去。
  他的身法之快,可说无与伦比。
  尤其,因为他自己落入人手,心知群雄必然耽心异常。
  最使他放心不下的,乃是诸葛兰。
  只因为,自己之所涉险,乃是出于诸葛兰一时的兴趣所致。
  司马玠可以想像得到。
  在当时,诸葛兰是百分之百的游戏人间的意思,点了自己韵睡穴,要戏弄“白花蛇”柳倚人。
  同时,他也想像得到,等到“白花蛇”将自己掳入房中,到了“紧要”关头,诸葛兰必然会挺身而出,解决这场玩笑。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神手大圣”王伯燕弄个手到擒来,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想得到,此刻群雄必然焦急万分,诸葛兰更是悔恨无及。
  司马玠想到这里,真可说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飞回翼德祠。
  他所以要赶回“翼德祠”,原因是意料着诸葛兰等不会知道自己落于“神手大圣”王伯燕的手里,必定在翼德词周遭分途寻访。
  他展尽所有的修为,全力扑向沟外。
  殊不料,刚刚穿出沟口……
  突然迎面银光一闪,唰的一声衣袂大震。
  “铁树银花”又拦路而立。
  司马玠心头一震,暗暗喊了一声:“糟了!”
  因为,他料着巫三姑娘的性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二次赶来,必然不好打发。
  更使司马玠吃惊的是:自己以全力奔驰,可说是放眼当今武林,没人可比。
  如今巫三姑竟超过自己拦住去路,真的不可轻视。
  他心中盘算着,面上神色不动,缓缓收势,落在巫三姑身前二丈之处,含笑道:“前辈还有指教吗?”
  巫三姑毫无表情地道:“有!”
  看不出她说话的神情。
  司马玠暗暗运功戒备,口中道:“请说吧!晚辈心急如焚,要赶路了!”
  巫三姑一伸二指道:“有两件事,适才忘了与你交代,所以赶上前来!”
  司马玠见她并无打斗之意,放下了心,笑道:“哪两件?”
  巫三姑慎重地道:“第一件,见了你那盟兄司马刚,叫他与本姑娘见见面!”
  司马玠连忙道:“这个容易,前辈放心!第二件呢?”
  巫三姑脸色凝重,语言低沉地道:“第二件,听说你与‘血光会’有约,要争武林第一的头衔?”
  司马玠道:“争第一第二没有关系,消降邪恶,则是势在必行!”
  巫三姑道:“我不问正邪,到时候我巫三姑也要算一份,看看谁是武林第一!请吧!”
  她语落,一折腰人如一溜银虹,飞回沟去。
  司马玠苦苦一笑,也展功向翼德祠疾射而去。
  **********
  南岳,在五岳之中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险。
  而南岳的峰峦百变,却有不少的深壑幽谷,隐秘的洞穴。
  这时,有一道宝蓝的影子,掠光浮影的,在树梢山径疾射狂驰。
  那正是心急如焚,焦愁万般的“粉黛金刚”诸葛兰。
  诸葛兰一气之下离开了“潜龙古堡”,她在意料之中,凭自己的轻功,也许黄昏以前,可以赶得上王伯燕的手下。
  到时不问青红皂白,将那些护送的人不分首从,杀他个痛快,也好出这口闷气。
  可是,她哪知道别人走的是山径小路呢?
  因此她跑到日落西山,一身香汗淋淋,也没见到有两顶软轿,八个大汉的行踪。
  心忖——难道“神偷”王伯燕的手下都是飞毛腿不成?
  纵然八个护送的人都是飞毛腿,而四个轿夫不能也是日行千里的飞毛腿。
  但是,她并不灰心,计算着,即令是追到南岳鬼愁洞,也要把司马玠追回。
  有了这个念头,她反而不在路上耽搁,冲着官塘大道,认准南岳赶路。
  崇山峻岭,断涧悬岩。
  数不尽的峰头,“鬼愁洞”究竟在何处呢?
  山外的人不知道,山深处,又没有人!
  眼看着红日西下,夜幕低垂。
  忽然——一丝低低的笑声,随着晚风飘过来。
  那笑声虽然低微至极,但却瞒不过服了千年灵芝功力大进的诸葛兰。
  但听——那娇笑乃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你这个人,这里离我师父的洞府不远了,要是被我师父碰到了,不剥你的皮才怪呢!”
  语气沉荡轻浮,嗲劲十足。
  接着,一个压得低低的男子声道:“怕什么?你师父又怎么样!”
  女的道:“一路上还没够吗!人家都累死了!”
  男的又道:“够!这有够吗?又不是吃饭!吃饱了就不饿了!”
  女声又娇笑起来道:“亏了你还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却原来也是外带忠厚内藏奸诈,背了人什么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这女的说了这多话,使诸葛兰心头如同鹿撞,怦怦的跳个不停。
  这口音太熟了,太……
  先前男的又道:“食色性也,我有狐狸尾巴吗?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小狐狸呢!”
  “嗯!”
  女的鼻孔里“嗯了”一声。
  诸葛兰不由“咚”的一声,坐在当地,眼前金花乱绕,耳鸣心跳。
  像诸葛兰这等高手,怎么会有这等现象呢?
  原来她已听出来!
  那女的不是别人,却正是“白花蛇”柳倚人的声音,半点不差。
  那男的……
  男的由于声音低沉,压着嗓门,完全分辨不出是谁来。
  然而,柳倚人是与司马玠在一起的。
  何况,柳倚人点明了,“你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又说‘面带忠厚内藏奸诈“……
  徐了司马玠,谁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
  一定是“白花蛇”与司马玠穴道到时自解,杀了护送的人,两人……
  诸葛兰的悲、痛、恨、妒……
  她心血上涌,头晕目眩。
  晚风,又吹来若断若续的女声娇笑,男声喘息……
  她再也不愿听下去。
  咬紧牙关,对着那语音传来之处,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呸!”
  一回身,就向来时的路上奔去。
  约莫有三五丈。
  她又停了下来了,心想:——我这一走,算是什么!日后再问起来,他来个死不承认,我又有何凭何据?
  ——何不来个“捉双”,教他拖不了耍赖不得!
  然而……
  ——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
  正在她犹疑未决之际。
  “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由十丈外的林子里送出来,接着青影晃眼而起。
  不是“白花蛇”柳倚人还有谁!
  柳倚人一现身,诸葛兰的顾忌全无,一点地陡的射起三丈,斜刺里,迎着“白花蛇”扑去。口中道:“狗男女!干的好事!”
  “白花蛇”柳倚人一见是诸葛兰,不由叫道:“朱楠,小兄弟……”
  诸葛兰无名之火高起十丈,哪里还理会许多,凌空取势,挥掌就拍!
  “白花蛇”柳倚人,不知她的利害,兀自嗲声嗲气地道:“小兄弟!你吃醋吗!”
  说着,她也在虚空之际挥掌用力。
  “噢!”
  诸葛兰盛怒出手,力道之雄可以想见。
  遇上不知死活的“白花蛇”又是毫不经意的挥掌作势。
  但听“噢!”的一声惊叫,劲风鼓动之下,“白花蛇”的人,像飞轮一般,霍然翻滚不已,径向山沟深处坠去。
  幸喜她见机得早,急切问一个“点水蜻蜓”,蛇腰一拧,抓住了山崖的青藤,总算拾回一条性命。
  又幸而诸葛兰一击之后,穿人丛林。
  她因未见司马玠出面,生恐他趁乱走去,日后无有对证。
  若是诸葛兰趁胜再发一招,“白花蛇”柳倚人也免不得要葬身深涧,尸如烂泥!
  诸葛兰穿进丛林。
  然而林木萧萧,空洞洞的,竟没有半点人影。
  她不竟益发大怒,朗声喝道:“司马玠,是男子汉滚出来!”
  喝声才了。
  左侧荒草中,阴沉沉地道:“没有男子汉,有个女丈夫!”
  野草分处,出现一个高人一头,虎背熊腰,长发披肩,浓眉环眼,比一般男人还要魁梧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身豹皮紧身,脚下也是一双豹皮短靴,手中倒提着根豹尾鞭。
  斑斑点点的活像只花斑豹。
  诸葛兰一心以为司马玠溜了,那股无??之火高冒三丈,一见那女人,不由冷喝道:“管你什么事!”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手中长鞭一抖,划出个数丈大的圈子,吧的一声,喝道:“新鲜,周围五十里,都是我的天下,谁闯进来,我就不饶他,你在我洞门口大呼小叫,还说不关我的事,这不是笑话吗?”
  诸葛兰闻言道:“原来你是这儿的山神!”
  那妇人耳闻诸葛兰调侃她,不由面孔一寒,纵身窜上前来道:“山神!比山神还高几辈!姑奶奶是天蓬元帅!”
  诸葛兰不由回嗔作喜,仰天发出声狂笑。
  那妇人道:“笑什么?”
  诸葛兰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到南岳来,找的就是‘女天蓬’!”
  “你找我?”
  诸葛兰道:“你就是西门素娥?”
  那妇人更加不解道:“是的!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诸葛兰的面色一变,指着深涧之下,大声道:“你调教的好徒弟,专门在外招蜂引蝶,勾引良家弟子,我特地给你送回来!”
  西门素娥一惊道:“送回来?人呢?”
  诸葛兰缓缓地道:“她自不量力,想接我一掌,谁知……”
  西门素娥可急了,抢着道:“怎么样!”
  诸葛兰故作悠闲地道:“跌在这儿了!”
  这深涧不见底,但听轰轰水声,俨如雷鸣,人若跌下去,焉有活命!
  “女天蓬”西门素娥面现悲伤,目露惊疑凝视着涧底,许久才道:“此话当真?”
  她好像对于“白花蛇”十分钟爱,因此也格外悲伤,问话的时候,泪水欲滴,牙关紧咬,脚下,也一寸一分的逼向诸葛兰。
  同时,她手中的豹尾鞭,抖得隐隐有声。
  就在“女天蓬”意欲拼命之时……
  涧畔人影一纵,“白花蛇”柳倚人冒了上来。
  她一身衣裙被荆棘挂得七零八落,头发也散乱得蓬蓬松松十分狼狈地叫道:“师傅!师傅!”
  “女天蓬”西门素娥顾不得伤人,豹尾长鞭一抖,远远把鞭梢缠住了“白花蛇”的手腕!喝了声:“起!”
  “白花蛇”像一条大鱼似的,被长鞭“钓”了起来。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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