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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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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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记脆响起处,乌逢那样高大的身躯,竟被打得飞了起来,跌进松林之内。
  姬元、姬利兄弟,听得这种声息,自然知道是乌逢吃了大亏,双双略一皱眉,便待出林接应。
  他们身形未动,一条婀娜红影,已如云飘电掣,闪进林来!
  这条红影,就是那红衣美妇,她娇滴滴,俏生生地,站在距离姬元、姬利等八尺以外,双扬柳眉,笑吟吟地问道:“谁是那凶苗主人,滇西‘七绝魔君’孟南手下的‘五大鬼使’?”
  姬元笑道:“我叫姬元,这是我兄弟姬利,我们就是魔君座下‘五大鬼使’中的老二老四。”
  红衣美妇把两道水灵灵的目光,移注在司马玠身上,似乎为对方的绝世风神,吃了一惊,略为怔了一怔,娇笑问道:“这一位呢?大概就是适才那苗人口中所说的‘贵宾’吧?”
  姬元点点头道:“不错,姑娘请赐称谓?”
  红衣美妇笑道:“你问我吗?你认不认得我鬓边所戴的这朵花儿?”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向她鬓边插的一朵红色花儿,指了一指。
  姬元、姬利兄弟,注目看去,只看出那是一朵绢制红色玫瑰,不禁相顾愕然,仍自猜不透这红衣美妇来历。
  司马玠冷眼旁观之下,微微一笑,双扬剑眉,扬声说道:“玫瑰有刺,笑靥迎人,姑娘莫非是新近才游侠江湖,于川湘一带,声誉鹊起的‘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夏侯女侠吗?”
  原来这位夏侯英亦盗亦侠,新近崛起川湘,因手下狠辣,更往往才一娇笑向人,便即杀手立至,遂获得江湖人赠“辣手玫瑰笑罗刹”的外号。
  如今,夏侯英见有人能一口叫出自己来历,不禁妙目流注。
  刚才,她已被对方的绝世风神,略吃一惊,如今再度注目之下,越发觉得此人高华英秀,儒雅无伦,自己游历江湖,会过不少扛湖俊杰,却还未曾见过这等人物!
  男女之间的“夙缘”二字,着实有点微妙,夏侯英于这风萍偶遇,初见司马玠之下,芳心之中,竟立即萌生了爱慕之意。
  爱在心头,笑在脸上!
  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嫣然微笑,与她一向使川湘人物为之丧胆的“罗刹笑”,却大不相同。
  夏侯英面含娇笑,向司马玠抱拳说道:“兄台真好眼力,小妹正是夏侯英,并请教兄台的尊名上姓?”
  司马蚧尚未答言,姬利已在一旁,得意异常地,怪笑说道:“我们这位贵宾,复姓司马,单名一个‘玠’字!”
  “司马玠……”
  夏侯英惊得失惊叫出“司马玠”三字,立即目光深注姬利,皱眉问道:“姬老四,你……你说这位兄台,就是名列‘十二金刚’,并被视为‘强中强手’,有‘中原第一人’之称的‘玉金刚’司马玠吗?”
  姬利点头说道:“对了,你说得一点不错。”
  夏侯英突然连摇螓首,冷笑说道:“不对,不对,你们骗我。”
  这两声“不对”,把司马玠听得吃了一惊,向夏侯英扬眉说道:“夏侯姑娘此话怎讲?”
  夏侯英朗然答道:“我认为‘玉金刚’司马玠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声望已隆,已是中原武林白道人物的泰山北斗,他……他似乎不应该屑于作为什么‘七绝魔君’孟南的座上贵宾?”
  司马玠笑道:“作为‘七绝魔君’孟南的座上嘉宾,也不是什么坏事!”
  夏侯英“哦”了一声,秀眉微轩说道:“这样说来,兄台等于自承是‘五金刚’司马玠了?”
  司马玠含笑说道:“夏侯姑娘,你怎么这样多疑,在下本来就是司马玠嘛!”
  夏侯英双眉一挑,满面娇笑地,向姬利招手叫道:“来,姬老四,我有话问你。”
  美人娇笑,最易迷人,姬利竟忘了夏侯英是有名的“笑罗刹”,应声走过,边行边自笑道:“夏侯姑娘,有何见询?”
  夏侯英笑得更甜,笑得更美地目注姬利低声问道:“你家‘魔君’,为何这样看不起人?在他端阳寿宴之上,只请‘玉金刚’司马玠,而不请我‘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呢?”
  口中娇笑发话,袖中却悄然弹指。
  姬利有点为夏侯英的绝美笑靥所醉,正在寻思应该怎样答话?是否设法把这朵“辣手玫瑰”,一并掳往苗疆之际,陡觉劲风一缕,袭向肋下。
  这时,他再想闪避,已自不及,只觉肋下一麻,已被夏侯英隔空弹指,点了穴道。
  姬元虽比较心细,看出夏侯英笑得有点异样,想提醒姬利,应加防范,却也晚了一步!
  夏侯英点了姬利穴道,玉指一伸,虚指他的心窝要害,斜瞥姬元,冷笑叫道:“姬老二,你敢动,你只一动,我便立叫你这四弟,死在我的指下!”
  姬元正自作势欲扑,闻言之下,只得暂加忍耐,苦笑叫道:“夏侯姑娘……”
  夏侯英叫道:“闲话少说,我不相信司马兄会自愿跟随你们,同往滇西‘野人山’,他是不是受了你们的什么恶毒挟制?”
  姬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佯作低头迟疑,却暗以“蚁语传声”功力,向司马玠的耳边,悄悄发话说道:“司马大侠,请你解释一下,承认是自愿前往,命这丫头,放了我的四弟,否则,我拼着身受魔君重责,立即发动‘金蚕毒蛊’,啮碎你的心肝五脏!”
  司马玠闻言,不禁剑眉一蹙。
  夏侯英又复嗔目叫道:“姬老二,你是哑巴吗?再不答话,你兄弟就没有命了!”
  姬元抬起头来,先行斜瞥司马玠一眼,然后向夏侯英抱拳,陪笑说道:“夏侯姑娘,关于你所提这问题,由我回答,你未必信,最好是请司马大侠,亲自答覆。”
  夏侯英收起慑人心魂的罗刹笑,堆起醉人心扉的自然娇笑,目注司马玠道:“司马兄,你可否将其中实情,告知小妹?”
  司马玠道:“夏侯姑娘,你先放了姬老四吧!”
  夏侯英闻言一怔,一双妙目中,闪射出有所探询的疑诧神色?
  司马玠含笑又道:“因为此次‘野人山七绝谷’之行,是我自愿接受‘七绝魔君,孟南的邀请而去,姬老二与姬老四,不过是奉命迎宾而已。”
  夏侯英道:“奉命迎宾?我看这情形,还以为司马兄是受了他们什么……”
  司马玠不等这位笑靥向人的“辣手玫瑰”说完,便接口笑道:“夏侯姑娘虽是一番好意,却未免太以看不起我司马玠了!”
  夏侯英闻言一愕,诧然问道:“司马兄此话怎讲?小妹对于你的侠名令誉,向极钦敬,怎会……”
  司马玠微笑说道:“夏侯姑娘,你既知我尚有几分令誉,便更应该知道凭姬老二、姬老四兄弟二人,大概还不至于能对我构成挟制?”
  姬元听了司马玠如此说法,这才双眉略展,透了一口长气。
  夏侯英则闻言一怔,向司马玠紧紧盯了几眼,苦笑说道:“司马兄既然如此说法,则是小妹无故生非,多管闲事的了。”
  司马玠笑道:“哪里,哪里,夏侯姑娘侠胆义肝,在下业已承情,不胜感激!”
  夏侯英双眉一挑,抱拳说道:“好,夏侯英告别,彼此再图后会,我也许会不请自来,做次‘七绝魔君’孟南端阳后一日寿宴之上的不速之客。”
  姬元已知这位“辣手玫瑰笑罗刹”不大好惹,遂索性略加奉承,含笑说道:“夏侯姑娘尽管请来,我家魔君最爱结交天下豪雄,对于夏侯姑娘这等声名人物,定会倒屣相迎,待以上宾之礼!”
  夏侯英似乎不领受这份奉承,“哼”了一声,冷笑说道:“我不想作你家魔君的什么上宾,但他若想对我待以闭门羹,也办不到!”
  说完,“吧”的一掌,拍向姬利背上,替他震开了被制穴道。
  姬元生恐兄弟有所羞恼不服,又会再吃苦头,赶紧叫道:“四弟,这位夏侯姑娘,可能也是魔君上宾,适才一点小小误会……”
  话犹未了,夏侯英于拍开姬利的被制穴道之后,趁势舒掌一推,把这苗疆凶人,推得向前跄踉出四五步远。
  她自己也借劲腾身,宛若一片红云,飞出这小小松林,半空中并目注司马玠,略抱双拳,送过一个妩媚微笑。
  夏侯英一走,姬元边自安慰兄弟姬利,边自向司马玠点头笑道:“多谢司马大侠……”
  司马玠摇手笑道:“姬老二不必假惺惺了,我这叫‘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若不代你们解却此围,你一发动‘金蚕毒蛊’,我岂不立遭惨祸?”
  姬阮狞笑说道:“常言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司马大侠能这等深明利害,彼此合作,我弟兄委实大可放心的了!“
  姬利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恐夏侯英再回来找他什么麻烦,遂目注姬元,眉头深皱地苦笑说道:“二哥,我们不必再在此地歇息,且赶到前面,找个大点镇集,好好吃喝一顿,睡上一觉,这几天马不停蹄,有点太辛苦了!”
  姬元点头同意,便请司马玠上马,五人共骑,再复前进。
  走出三十四五里去,天色已经很晚,姬元姬利兄弟遂落店住宿。
  一顿吃喝以后,姬元姬利兄弟,已有倦意,吩咐两个苗人,轮班守夜。
  他们如此胆大疏忽之故,是由于司马玠已中独门“金蚕毒蛊”,不虞逃脱,故连命令苗人守夜之举,也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但等姬元姬利弟兄睡熟以后,那两个健壮凶苗,竟也呵欠大作,双双伏案睡去。
  这时,时值初更,一条矫捷人影,突然闪入了姬元姬利与司马玠同住的上房之内。
  约莫盏茶时分过后,那矫健人影又去,在他一来一去之间,房内安静无声,电未听见司马玠的半点惊呼声息。
  时交二更,又来了一条人影。
  这条人影,不单行动矫捷,连身材也十分曼妙,分明是个女子。
  她照样闪人上房,但司马玠却立被惊动,在暗影中叫道:“什么人?”
  黑影娇笑答道:“司马兄休惊,小妹夏侯英!”
  说完,竟晃着火摺,点起油灶。
  司马玠方对姬元姬利兄弟,看了一眼,夏侯英便摇头笑道:“不要理会这两个蠢材,小妹早已买通店家,在他们酒食之中,下了‘安睡迷魂散’,包管睡得像死猪一样,不会妨碍小妹与司马兄的剪烛夜话。”
  司马玠笑道:“妙极,妙极,‘深宵来国色,剪烛坐西窗’这情调委实太好……”
  他边自说话,边自欲起身下榻。
  夏侯英手持烛台,盈盈走过,向司马玠流送秋波,接口笑道:“司马兄既然享受情调,何妨使情调变得更美一点?我们干脆来个‘深宵倾肺腑,剪烛坐床头’吧?”
  说至“剪烛坐床头”,之际,果然在司马玠的床头坐下,并把手中烛台,放在几上。
  司马玠见她如此,只好倚枕而坐,目注夏侯英,扬眉问道:“夏侯姑娘为何再度见访,并有何肺腑可倾?”
  夏侯英一言不发,只是闪动着两只黑白分明妙目,毫不羞涩地,在司马玠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她虽毫不羞涩,司马玠却被她弄得有点不大自然地,皱眉问道:“夏侯姑娘,你……你……你以这种奇异眼光,看我则甚?”
  夏侯英银牙微咬下唇,目光仍紧盯在司马玠的脸上,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大丈夫讲究的是‘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司马兄是铁铮铮的‘玉金刚’,为何竟未能实践此语?”
  司马玠笑道:“夏侯姑娘,你是觉得我有些话儿,对你言有未尽?”
  夏侯英道:“常言道得好:”薰获不同器,冰炭不同炉,我不相信你会和那‘七绝魔君“孟南,沆瀣……”
  “淳瀣一气”的“一气”二字,犹未出口,司马玠便叹息一声接道:“夏侯姑娘既对我如此关怀,我只好对你实说了吧!”
  夏侯英点头笑道:“这样才有点像是‘玉金刚’的气概!
  司马兄,说实话吧,你到底是中了姬元姬利兄弟的什么暗算,才不得不接受他们挟制?“
  司马玠叹道:“我是在养病之中,被他们掳劫,并中了独门‘金蚕毒蛊’!”
  “金蚕毒蛊”四字,把夏侯英着实听得吃了一惊,目光一转,轩眉说道:“我来搜搜这姬元姬利身边,可有毒蛊解药?”
  司马玠摇头说道:“不必搜,据姬元所说,这种‘金蚕毒蛊’,是由‘七绝魔君”孟南,亲自祭炼,解药也只在’七绝谷‘中才有!“
  夏侯英哪里相信,立即动手在姬元姬利身边,搜寻解药。
  司马玠见她搜寻无着,苦笑说道:“夏侯姑娘,你如今总应该知道我的苦衷了吧?只有暂时随他兄弟,去往‘七绝谷’中,再想办法,否则,姬元催动毒蛊之下,我便心肝尽碎,立遭惨死!”
  夏侯英眼皮微合即睁,神色朗然地,看着司马玠,扬眉叫道:“司马兄不要发愁,我有办法。”
  司马玠“哦”了一声,诧然问道:“夏侯姑娘,你一身武学,虽然不弱,但恐未必能够在获得解药之前,祛除‘金蚕蛊毒’?”
  夏侯英道:“我虽不能,有人却能!”
  司马玠道:“此人是谁?”
  夏侯英应声答道:“是贵州‘苗岭’之中,一位断了双腿,瞎了双眼,如今已寿将百岁的‘百灵老苗’!”
  司马玠闻言,颔首说道:“我也听说过这‘百灵老苗’有‘蛊圣’之称,但常言道‘远水难解近渴’……”
  夏侯英不等司马玠的话完,但自一挑双眉,扬声说道:“什么叫‘远水难解近渴’,只要我去把‘远水弄来’,司马兄不就解了‘近渴’了吗?”
  司马玠看了夏侯英一眼,含笑问道:“夏侯姑娘这样说法之意,莫非是打算为我跑趟‘贵州苗岭’,去找那‘百灵老苗’?”
  夏侯英点了点头,略挪娇躯,坐得与司马玠更靠近一点,低声笑道:“我正是这样打算,我跑得快点,司马兄则设法拖延,在路上走得慢点,定然可以在姬元姬利兄弟等进入‘野人山七绝谷’前,追上你呢。”
  司马玠听她说完,双眉微皱。
  夏侯英道:“司马兄为何皱眉,是不是你认为我这安排,有甚不妥之处?”
  司马玠摇头说道:“我不是认为夏侯姑娘的这项计划,有何不妥,只是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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