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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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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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威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道:“姨妈,你真会唬人,你运运气看,你那三大主穴可曾被制。”
  穴道明明被制,何须再试,但是经史威如此一说,她仍不由得猛吸了一口真气,这口真气一吸,她真自已不相信自已了。
  她那三处主穴竟是好好的,并无丝毫不适的现象。
  七煞宫主一怔,半天说不出来。“
  她心以有数,这孩子的一身成就,怕不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功力,自已根本就不是他的敌手。
  虽说她在七煞神君遭报时混水摸鱼发了一笔横财,得到了七煞神君那本“七煞真经”秘籍,但由于年轻时候,荒淫过度,真阴有亏,十几年下来,只达到八分火候、要想更进一步,已是难于登天。
  这也就是她十几年来不敢凭仗武功,露面江湖,只能鬼鬼祟祟暗使阴谋诡计的主要原因。
  如今事实也很明显地摆在面前,这个孩子她只怕就斗不了。
  可是,不到黄河她岂能死得了这条心,哪能如此八十老娘倒塌孩儿,这个宫主还当得下去么?
  她心眼儿机灵活泼,柳盾一摄,双手捧心,“唉哟!”了一声,一脸痛楚之色,仰身向后倒去。
  史威嘴角泛起一丝阴笑,惊声道:“我的手法可是失灵了?”
  七煞宫主呼吸急促,气都回不过来,哪能回答他的话。
  史威缓缓招掌向她“玄机”穴拍去道:“你要装假可不成,小侄马上就可找出证明来。”一语双关,七煞宫主却无心深思他这话的意思。
  事实上也不容她深思,史威的手掌已快拍上她“玄机”穴了。
  七煞宫主忽然一翻手,五指如钩,向史威伸来的手腕上扣来,史威那只手腕竟被她生生地扣住。
  七煞宫主五指在史威腕脉上一落,发力紧收不说,而且,口中也发出一阵格格笑声,道:“孩子,你……”
  “你”什么?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原来,她这时已发现手中扣住的似乎不是史威的腕脉,而是一根火热的精钢。不要说用不上力,只烫得她松手都来不及。
  再看史威的脸色,她懂得了史威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了。
  他早就看穿了她的用心,显见他的心智,一点也不弱于她。
  她倒抽了口冷气,不知史威到底安的是什么,已肠。
  史威真怪,忽然晃身退了五步,道:“姨妈,玩笑开过了,小侄愿凭一身所学,领教你十招七煞宫绝学。”
  七煞宫主暗叹了声,苦笑道:“罢了!罢了!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把七煞宫交给你就是了。”
  史威哈哈大笑道:“谁要你的‘七煞宫’来着。”
  七煞宫主张大眼睛,讶然道:“那,你……你……”
  史威道:“你自然还是我的姨妈,也还是七煞宫主,只是你今后得听我的意旨行事。”
  七煞宫主点头道:“好!你是我一手培植起来的,我当然乐于助你成功。”
  史威笑道:“不管你这话是真情抑或假意,小侄是诚心诚意地谢谢你这份见面礼,因此我也投桃报李,告诉你一句实话你刚才已被我下了阴手,百日之后,将会真气逆转,走火入魔,希望你不要忘记了提前见我一面。”
  七煞宫主原没死心,听了史威这话却像泄是了气的皮球,再也蹦一起来了,久久始强颜为欢,笑道:“孩子放心,我还舍不得死哩!”
  史威伸手扶起七煞宫主,换了一副恭顺的神态,道:“小侄将来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多谢你十几年的暗中照顾。”
  七煞宫主不得不装出一副慈和的笑容,道:“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史威道:“今天打扰,改口再来请罪,小侄要告辞了。”
  谁也看不出他们刚才经过了一番争霸之战。
  室门打开了。
  七煞宫主把史威母子送出了七煞宫。
  路上,史威向乃母说出了收服七煞宫主的经过,只听得霓霞仙子黄妙妙拍手称赞不止。
  两人一路行来,不觉之间又回到了陈奕云的墓地附近。
  史威忽然心中一动,兴起了一个念头,道:“妈,孩儿有了一个主意。”
  霓霞仙子黄妙妙已是突然认识了自已的儿子,笑道:“不知谁要头痛了。”
  史威笑道:“孩儿准备把爸的遗骨带回‘梵净山庄’去。”
  霓霞仙子黄妙妙一愕道:“为什么?”
  史威如此这般向霓霞仙子黄妙妙说出一番话,然后,道:“凭此一着。便要了程中和的好看了。”
  霓霞仙子黄妙妙大乐笑道:“妈有了你这孩子,真露脸了。”
  第四十二章 心怀叵测
  当晚,三更过后。
  一条人影,电闪而来,停在北剑程中和那间密室门外,对着门缝,以真元内力,向内连声呼道:“程伯伯!程伯伯!”
  “程伯伯!程伯伯!”
  “威儿有事请教!”
  叫了几遍,室内寂无回应,证明北剑程中和不在密室之内。
  史威轻轻阴笑了两声,熟练地推开室门,闪身而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见他又从密室之内走了出来。
  室门恢复了原状,史威指着那室门,又“嘿!嘿!嘿!”轻笑了三声,接着,恨恨地道:“程中和呀程中和!小爷等着看你的笑话吧!”
  一语刚落,他忽然扑地拜倒门前,哀哭道:“爸呀!爸呀!
  程伯伯对孩儿的大恩大德,纵是山高海深,也难比拟万一,但愿你老人家泉下有知,多多保佑程伯伯福寿双……。“
  “哈哈!哈哈!哈!……”
  一条人影,带着朗笑,落在史威身前,俯身掺起史威,道:“孩子,你这分诚心,真叫伯伯惭愧死了,凭你这分心性和资质,即使没有伯伯我,迟早还不一样可以名动天下,光耀武林……”
  说到这里,忽然声音一哑,黯然接道:“可是,今日的平静武林,要没有你爸的杀身取义,那真不知要糟到什么程度了,更不要说伯伯个人了。”
  史威一面听着北剑程中和的话,一面心中暗笑道:“哼!小爷要不是发现你来了,非骂你一个狗血喷头不可,如果没有南刀那混帐东西误了大事,我也用不着一切重新做起,这武林之尊,早成小爷掌中之物了。”
  他想得入神,竟不知回答北剑程中和的话。
  北剑程中和怎样也想不到史威是个带不亲的枭雄种,满肚子的奸谋,只道他被他勾动了失父之痛,一时失了神。
  不由更是难安地抚着他的肩头道:“孩子,过去的事不要多想了,你高高兴兴地迎接你的将来吧!”一顿,慈和地笑着接道:“你年纪已不小了,有许多事伯伯可以和你商量着办了,你去把钟叔叔请到我书房里来,我有话要说。”
  北剑程中和推走了史威之后,他又向着密室暗祷道:“烈弟,你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真是一个好孩子,无论人品心性都是上上之选,愚兄把对武林的一点未了责任转交给他之后,就会来和你欢聚于泉下了,你等着我吧,我一定要带给你一个兴奋的好消息。”
  北剑程中和前脚回到书房,史威把九头太岁钟竞年请来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进房就笑道:“程大哥,半夜三更你叫威儿把小弟从热被子里拖起来,不知脑子里又了什么新的念头了。”
  北剑程中和要他们两人先坐了,然后指着史威笑道:“钟贤弟,你猜威儿刚才做了一件什么事?”
  史威心头一紧,担心北剑程中和窥破了他的稳私,有点忐忑难安起来。
  九头太岁钟竞年目光落到史威脸上,摇头道:“你叫我从何猜起。”
  北剑程中和哪是真的要他猜,笑着道:“你说他傻不傻,竟半夜三更跑到密室外面,虔诚向他爹祷告,要他爹为愚兄增福添寿哩!哈哈……”
  他自已虽说是为了报史烈的恩,加意培植史威,当然更高兴史威是一个能知好歹的好孩子,所以,他乐了。
  史威暗吁一口气,心中骂道:“活见你的鬼!”
  九头太岁钟竞年也是高兴地道:“这孩子身体是流的是烈大哥的血,当然错不了。”
  史威更会做作,暗逼了一口真气,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显出一副非常不安和难为情的神态。
  北剑程中和突然干咳了一声,正了一正身子,看情形似要谈到正题了。
  果然,他问道:“威儿,你二十岁的生日,是不是还有五个月?”他不可能不记得,这种问法,是他们这类成名人物引起话题的习惯。
  史威恭谨地道:“威儿是六月六日生,伯伯记得真清楚。”
  北剑程中和微笑道:“威子二十而冠,到时候伯伯准备替你举行一次武林难得一见的加冠之礼,请些江湖上的老前辈来为你贺贺,你说可好?”
  北剑程中和一生行侠,上无愧于天,下无作于地,只是对自己换命的盟弟南刀史烈的后人,有着过多的歉疚。
  孩子二十岁了,他总不能呵护他一辈子,所以他苦心孤诣要为他安排一次加冠之礼替他制造成名的捷径。
  以后他行道江湖,自可事半功倍,坐享盛誉。
  史威当然明白北剑程中和的心意,站在他的立场说,少不得要谦逊感谢一番,于是起座长揖道:“生我者父母,成我者伯伯,伯伯如此垂爱,侄儿内心实感难受,将来真不知如何图报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才好了。”
  北剑程中和笑笑道:“只要你将来能发奋图强,为你自己争得个武林第一,便是对伯伯的报答,伯伯也就高兴了。”
  史威应声誓道:“威儿敢不努力以赴,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以谢伯伯成全之德,兼慰先父在天之灵。”
  北剑程中和连连点头,赞许道:“你能如此知上进,伯伯此生也就无憾了。”
  接着转头向九头太岁钟竞年道:“至于请贴的署名,你看署西令老哥哥,东幡陈堡主,闻庄一凡小兄和小兄我,够不够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屈指计道:“东幡陈堡主与大哥交情深厚,有大哥一句话,不难点头立就,罗老哥哥更不用说。倒是最亲的闻大哥反而成了问题,自他突然举家他迁之后,至今音讯杳然,寻无可寻,实在使人百思莫解。”
  北剑程中和蹙眉叹道:“闻兄的失踪,真叫我寝食难安。”
  九头太岁钟竞年也摇头道:“一凡兄此举,太使我们失望了,大家谁也不愿再提他,亏他还是我们史大哥生前最亲近的手足兄弟。程大哥,不要提他了吧。”
  九头太岁钟竞年身为南七省领袖人物之一,其对南刀史烈的感情至为深厚,眼看闻一凡人在人情在,漠视史威母子的表现,不满到了极点。
  当然,他的这种态度,也足以代表南七省朋友们对“闻庄”
  闻一凡的观感。
  这时,史威口齿微动,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但在引起北剑程中和的注意之后,却又剑眉一蹙,轻轻叹了一声,未曾多言。
  北剑程中和一笑道:“威儿,你有什么话要说,只管说出来。”
  史威拘礼地道:“伯伯叔叔的谈话,威儿不敢置喙。”
  北剑程中和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看法,伯伯把你叫来,就是想听听你们这一辈的意见,有什么礼数可抱的。”
  九头大岁钟竞年也道:“江湖人物讲究的是坦率豪迈,你这样岂不成了书呆子,有话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吧!”
  史威这才星目一亮,俊眉微轩,告罪道:“威儿放肆了。”
  九头大岁钟竞年哈哈笑道:“史大哥的哲嗣,原该有这分豪情,谁会怪你放肆。”
  史威一笑道:“威儿很想替闻叔叔说两句公道话哩!”
  九太岁公竞年更是大笑道:“好呀,叔叔替你们母子不服气你倒批评叔叔的不是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他与闻一凡性命相交数十年,刚才说了几句牢骚话,事后也颇为后悔,经史威这一提,他倒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另一方面,他见史威能挺胸替铁胆金钩闻一凡说话,是见此子侠胆义肝乃是与生俱来,不由更是乐了。
  北剑程中和也笑道:“年轻人有此胸襟,总算伯伯没有把你看错了。”
  史威道:“以闻叔叔与先父的交情,如说他会不关心威儿母子,那是绝不可能之事,威儿可以举出两件事作为证明。”话声微顿,等着北剑程中和和九头太岁钟竞年的反应。
  北剑程中和问道:“哪两件事?”
  史威道:“伯伯当还记得闻大伯还给侄儿‘银鳞夺魄刀’之事,以及为了侄儿‘三才刀法’,奋勇追赴三九散人文老前辈之事,由此可知闻叔叔父子对威儿母子的关爱,不下任何一位伯伯叔叔。”
  姑不论他已否对史威当日化装的闻非之起了疑心,但他这时口中的话,却是充满了感情,处处为他们设想。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你的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这些年来,为什么沉得住气,不给我们片纸只字的消息?”
  史威剑眉微皱道:“沉得住气未必,可能他们是有心无力,莫可奈何亦未可知!”
  九头六岁钟竞年一震,道:“威儿,你可是认为他们遭到了什么……困难?”
  史威点头道:“除了这一点原因,威儿不相信闻叔叔忘得了我们?”
  九头太岁钟竞年想了一想,不敢相信地摇头道:“不可能!
  不可能!威儿,你未免太小看‘闻庄’了,叔叔还不相信目前武林之中,有谁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把‘闻庄’冰消瓦解于不知不觉之中。“史威笑道:“硬打硬碰,当然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如果用阴谋手段,那就很难说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仍不以为然,道:“人数过百,纵是用阴谋手段,只怕也不容易做到不露风声。”
  史威道:“这得看用什么阴谋手段了,如果以闻叔叔的生命作为禁止走漏消息的威胁,则凡是血性朋友,鲜有不受其控制的,正好‘闻庄’和本庄一样,有友皆血性,谁能在行事之先,不有所考虑:”
  九头太岁钟竞年黯然一叹,被说得哑口无言: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以“梵净山庄”为例,这时如果有人控制住了北剑程中和,用以威胁“梵净山庄”之人俯首听命,谁能不顾北剑程中和的生死,而妄图抗拒。
  当然,要控制北剑程中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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