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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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娇魔女-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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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嗯,笑傲乾坤华谷涵是大宋男儿,江湖奇侠,他们两人决计不是一路的了。”但随即 
又想到:“他们两人虽然不是一路,但想必华谷涵也会知道这武林天骄的来历,可惜华谷涵 
却不知在哪儿?” 
  想至此处,蓬莱魔女不由得一阵惆怅,她自己的身世之谜,父母存亡之谜,以及武林天 
骄来历之谜,这种种疑团,都要等待华谷涵来给她解开,但却偏偏无缘相见。蓬莱魔女寻 
思:“檀道清也知道寻声觅迹,寻到此处,倘若是华谷涵在此山中,他听到武林天骄的啸 
声,岂有下引起好奇之念?岂有还不出来之理?想未定是不在泰山的了。” 
  蓬莱魔女怅怅惘惘,不知不觉已是天色破晓。她这时站在泰山之巅,只见一团团白云, 
聚集在一起,云中闪发白光,东方天色由朦胧逐渐变红,转眼间天际出现了一条闪动发亮的 
银线,那是数百里外的东海,眩目的半轮红口,突然从云雾中露出来了,映起了半天红霞, 
大地一片金黄的颜色。在泰山顶上看东海浴日乃是世上罕见的奇景之一。端的是:水面霞 
光,灿烂万道;旭轮突现,霄漠顿清。令人豁然开朗,胸襟顿广! 
  云雾散开,曙光一现,从山顾望下去,也见到了旌旗招展,蚂蚁也似的军队在山坡上移 
动。蓬莱魔女心想:“原来完颜亮还带有御林军护驾的。想必是他受了昨晚的惊吓,要调动 
御林军搜山了。昨晚行刺不成,今后要想刺杀他,那更是千难万难了。” 
  蓬莱魔女并不畏惧御林军的搜索,但见了完颜亮军容之盛,也不禁翟然一惊。这时,她 
浴在金色的朝阳之中,目注东海,莽苍苍的祖国大地山河,奔来眼底,她心中那一些个人的 
烦恼,也就像云雾一般在阳光之下消散了。她翟然一惊,忽地想到:“金国要兴兵侵宋,这 
是何等紧要的大事!我怎能尽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嗯,这件大事,须得设法报个讯给南宋的 
朝廷才好。”她最初的计划,本是准备若在泰山寻不着华谷涵,就出东海访东园望,探听华 
谷涵的消息的,这时则在想道:“东海之行,暂缓也罢。耿照、珊瑚正在前往江南,我得先 
追上他们。要是见不着他们,我就自己往江南一趟!” 
  蓬莱魔女心意已央,烦恼即消,将什么笑傲乾坤、武林天骄都抛过一边,胸中坦然,立 
即施展绝顶轻功,翻过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从南面下山。那些蚂蚁似的御林军,还 
未曾爬到二天门。 
  蓬莱魔女趁着清晨时分,行人稀少,一口气跑了几十里路。 
  过了泰安县境,将近祖阳,不知不觉已是日头近午,蓬莱魔女渐觉腹中有点饥饿,这才 
放慢了脚步。 
  到了一处三岔路口,忽见彩旗招展,唢呐沸扬,一队吹鼓手随着一顶花轿,“的的打 
打”的闹得正欢,但花轿中传出的哭声却极凄凉,吹吹打订的乐声也掩盖不了,组成了极不 
谐和的合奏。 
  蓬莱魔女心道:“原来是娶亲的。新娘子怎的兀是哭个不停: 
  晤,敢情她是不乐意这头婚事?”要知按照民间的习俗,新娘子出嫁之时,为了表示舍 
不得离开父母,总要大哭一场,但上了花轿之后,哭声就得停止,否则就犯了男家的喜庆之 
忌。这新娘子在花轿里大声号陶,哭得又那么凄惨,绝不似是故意装出来的;故此,蓬莱魔 
女就不免觉得出奇了。还有几件出奇的是,按照当地的风俗,新郎应该骑马来迎亲,女家的 
亲人也应该有人护送,但却只见吹鼓手和撑彩旗的人护送花轿。花轿前面,既没发现披红挂 
彩,骑马前导的新郎,花轿后面,也没有发现女家的人跟随。而那些吹鼓手和撑彩旗的个个 
都是健硕的汉子,连那四个轿大,也是健步如飞。蓬莱魔女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过一点功 
夫的人。山东向来“响马”(强盗)很多,民风好武,而且又是世局混乱的年头,乡下人多 
多少少练过一点功夫,这也不算奇怪。但吹鼓手、轿夫之类的人,在当时的民间。却是一向 
被视为“贱民”的,尤其是吹鼓手,多半是没气力或者弱的人才肯担当,而这一队吹鼓手, 
却个个都是壮汉,这就有点出奇了。 
  按照蓬莱魔女的脾气,若在平时她非得问个明白不可。但此际她心中有事。虽然觉得有 
点出奇,随即想道:“八成是抢亲的吧?乡下习俗,男家出不起彩礼,或者女家拖延不肯嫁 
女,新郎派人去将新娘抢回来,那也是常有的事。至于新娘于乐意不乐意,那又是另一回事 
了。呀,女孩儿家命运总是操在别人手里,本来就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新郎,你哪管得了这 
许多?她乐意不乐意,正是一池春水,干卿底事?”蓬莱魔女这么一想,就自顾自地赶路, 
那队迎亲的行列,也走过去了。 
  蓬莱魔女和他们所走的道路不同,走了一会,经过路边一家茅屋,忽听得屋子里也有哭 
声,是个老婆婆的声音哭道:“老汉啊,咱们的闺女被人抢去了。咱们都活不成啦。呀,不 
如就死了吧!” 
  随即听得“哆哆”两声,是拳头捶奇板壁的声音。一个老汉喘着气说道:“可恨!可 
恨!可恨俺有病在身,眼睁睁看着闺女被人抢去,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伴,我没气 
力上吊,你找条绳子来把我勒死吧!”那老婆婆尖声叫道:“喜儿她爹!”抱着老汉放声大 
哭。 
  这茅屋千穿百漏,墙上裂开一个拳头般大的亩窿。蓬莱魔女从路边经过,不但可以听到 
屋内的哭声,还可以看得见屋中的情形。蓬莱魔女再也按捺不住,“砰”的一掌就推开板 
门,闯进屋内。 
  那老婆婆吓了一跳,叫道:“大王,你走错了人家啦。”她只当未的乃是强盗,定睛一 
看,始知是个美貌的女子,但这女子又带有宝剑,不禁惊疑不定,哭声也不知不觉地停止 
了。 
  卧在炕上的那老汉说道:“女大王,你来得正好,我早就不想活啦,不怕你笑话,我穷 
得买不起砒霜,屋内连绳子也找不到一根,就请你大发慈悲,将我一剑杀了吧!” 
  蓬莱魔女微笑道:“我没有走错人家,你们却看错人了。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杀你 
的。”那老汉怔了一怔,半晌说道: 
  “你是来救我的?呀,多谢你的好心。可是谁也救不了我啦!我的闺女被人抢去,我怎 
么还活得成?” 
  蓬莱魔女道:“你别着急,你先告诉我,是谁抢了你的闺女,我马上给你要回来!”那 
老婆婆道:“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她是给活间罗抢去的,要不回来的啦!” 
  蓬莱魔女道:“活阎罗是什么人?”那老婆婆道:“他是个做过大官的人,养有许多打 
手的。姑娘,我不想连累你,你、你不用管啦。老婆子死了也感激你,”蓬莱魔女道:“你 
不用怕,活阎罗碰上我,我也要剥他一层皮!你说清楚些,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怎的抢 
了你的女儿?我才好去找他算帐呀!” 
  那老婆婆听蓬莱魔女口气如此之大,吓得呆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还是那老汉有点 
见识,看出蓬莱魔女不是常人,心想:“不管她有无办法,姑且一试,那也无妨。反正我是 
要死的了,出口怨气也好。”于是说道:“这活阎罗姓严,名叫佛庵,以前做过莱州的知州 
的,他名字中有个‘佛’字,对老百姓可是残暴不堪,因此人人都叫他活阎罗。”他喘着气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咳个不停。那老婆婆倒了一碗水给他喝了,蓬莱魔女道:“你歇歇再 
说。”那老汉道:“不,你让我都说了,我这口气已经忍了许久了,这活阎罗家里有几千亩 
田,不做官了,回到乡下,仍是作威作福,我家种了他几亩田,大旱失收,交不起租,利上 
滚利,他,他就硬要把我的女儿抢去做他的小老婆。我又得了病,不能做工。唉,唉,你说 
怎么还活得成?” 
  蓬莱魔女心中一动,说道:“我刚才在三岔路口碰到一顶花轿,轿里那个新娘子哭哭啼 
啼,想必就是你的女儿了?”那老婆婆道:“不错,就是那杀千刀的活阎罗刚才派了打手来 
抢去的。唉,苦命的女儿啊!”两夫妻抱头又哭起来。 
  蓬莱魔女道:“别哭,别哭,这活阎罗住在哪里?”那老汉道:“住在白沙村,就是三 
岔路左边那条路,大约走七八里,村子里最大的那座青砖屋,有围墙的就是了。”蓬莱魔女 
道:“好,知道了。我这就去把活阎罗杀掉,接你的闺女回来。”那老婆婆吓得叫起来道: 
“姑娘,这可不是当耍的,这,这要闯大祸的呀! 
  我们死不足惜,别连累了姑娘你呀!” 
  蓬莱魔女正要跨出门槛,听了这话,又走回来,说道:“对了,我还应当为你们安排一 
下。”说罢就在囊中掏出了一把银子来,那老汉只道蓬莱魔女不敢去了,要拿银子来救济 
他,心中虽然感激,可也有点失望,说道:“姑娘,多谢你怜贫惜老,但老汉多活几年,也 
没什么意思了。还是请你将银子收回去,让老汉死了算数。” 
  蓬莱魔女道:“你死了,你闺女回来可依靠谁呢?我又不能一直带着她的,你忍心让她 
再落到坏人手里吗?”那老汉怔了一怔,道:“什么,你,你还是要去杀活阎罗,将我的女 
儿接回来吗?” 
  蓬莱魔女笑道:“当然,我几时说过不去了?这里有三个元宝,另外五两碎银,老婆婆 
你赶快雇定一辆骡车等我,你闺女一回来,马上上骡车就走,走得越远越好。剩下的银子, 
你们留着医病,还可以做点小买卖,不必再种财主的田,受财主的气了。”说罢,扔下银子 
就走。那老汉见蓬莱魔女说得好像极有把握,似乎杀那活阎罗竟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不禁 
半信半疑。 
  哺哺说道:“当真如此,那我们就是遇上了活菩萨了。老伴儿,那你就听菩萨的吩咐, 
去雇骡车吧。” 
  蓬莱魔女找到了严家那座青砖大屋,只见门口张灯挂彩,果然是办喜事的模样,大门两 
边还贴有一副红纸对联:“喜有小星来伴月,愧无旨酒可迎宾。”这是将通用的娶新妇的喜 
联:“喜有香车迎淑女,愧无旨酒奉嘉宾。”改换了几个字,便成了纳妾的“喜联”。蓬莱 
魔女心道:“可恨,可恨,强抢人家黄花闺女做小老婆,还居然这样开心,贴出这等臭气薰 
天,不伦不类的对联来。好,等会儿我看你是喜是悲?”当下,不通名,不送礼,一使劲儿 
的就往里闯。严家是个宫宦人家,交游很广,家主纳妾,贺客盈门。蓬菜魔女衣饰不坏,更 
有一种威严高贵的气度,在门外迎宾的知客,见一个单身女子背插拂尘,既不似道姑,也不 
似富家小姐,很是觉得奇怪,但心想,“老爷所结交的什么人都有,这女子昂然直入,看来 
大有来头……”这么一想,竟是不敢阻拦。 
  蓬莱魔女径行闯席,只见宾客满堂,红男绿女,好不热闹。 
  这时恰正定好席位,宾客大致就坐。蓬莱魔女一眼望去,但见首席上都是蟒袍玉带的官 
员,坐在卞位的则是个头发斑白年近花甲的老头,襟上插着一朵红绸花,笑得合不拢嘴,想 
必就是那满心欢喜,等着做新郎的“活阎罗”严佛庵了。 
  蓬莱魔女目光向严佛庵那边射去,严佛庵的目光也正对着她射来,不由得蓦地一惊,他 
平生见的女子也见得多了,却几曾见过如此花容月貌的美人儿?暗自想道:“这却是谁家的 
女子?比我抢的那个可要胜过百倍千倍!只不知是什么身份?” 
  金国的风俗,男女间的关防并不很严,男女客人混杂一堂并不稀奇,不过座位却是分开 
的。严佛庵见蓬莱魔女向他行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有点奇怪,忙站起来道:“请恕老夫 
记性太坏,记不起是在哪儿见过的了?令尊可有同来么?” 
  蓬莱魔女心里暗暗好笑:“你不是活阎罗,是活见鬼了。”有心作弄,信口说道:“严 
大人,你贵人事忙,怎还记得我这个小丫头?你在莱州的时候,家父曾在你眼前当差,哈, 
你想起来啦?”严拂庵搔了搔头,突然作个恍然大悟之状,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是 
杨参将的女儿?”蓬莱魔女道:“不错,老大人你的记性还不算太坏。”严佛庵手下只有个 
杨参将有个小女儿,自幼姿容出众,他不知是也不是,姑且一撞,想不到一撞就着,大为高 
兴,笑道:“你那时还是梳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现在呀,是越长越标致了,要不是你提醒 
来,我当真还不敢认呢。令尊大人呢?”蓬莱魔女道:“最近天气不好,他的旧伤复发,起 
不了床。听说老大人纳妾,只好叫我代他前来道贺。”她心想做武官的人总难免受过伤,便 
信口开河,胡说一通。 
  这时仆人已在旁边等候上菜,严佛庵道:“哦,原来如此。 
  请到那边就座吧,难得姑娘你来,可要多住两天才好。管家的,你带这位姑娘到夫人那 
一席。叫夫人好生招待。” 
  蓬莱魔女心想:“新娘子还未出来,我又正在肚饥,好,反正他是我手心上的蚂蚁,随 
时都可捏死他,且吃他一顿再说。” 
  严佛庵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疑心,他也看得出蓬莱魔女身上藏有兵刃,但心想她是武官的 
女儿,年头不好,藏有兵刃防身那也不足为怪,何况她一个孤身女子,纵是刺客,那也济不 
了事。因此,他却是唯恐蓬莱匿女走了,心中在暗暗盘算,怎生把这美貌娇娥也弄到手中。 
  大客坐在另一边,严佛庵的正室是首席主人,陪着许多官方太。管家的把蓬莱魔女的座 
位安排在主座旁边,严夫人有点诧异,心里很不高兴,蓬莱魔女却不理三七二十一,大马金 
刀的就坐下了。 
  严夫人扁了扁嘴,冷冷说道:“我家老爹专爱弄一些骚蹄子上门,去年刚讨了一个,今 
年又讨了这个,现在又不知看上哪个了,真是缺德!”有个官太太劝道:“你家老爷富贵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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