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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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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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要找他老人家的麻烦云云。 


  老杂毛接了信,立即火起,星夜从武昌赶来望夫山,开始屠杀闯人的人,没料到四明怪客也钉住了他,四出骚扰,总算救了许多闻风赶来的武林好汉。 


  四明怪客和酒肉和尚师兄弟所走的路线,正是君珂所隐没的方向,九指神龙垂头丧气在后紧跟,但他的功力相去太远,追了三两里,他便落了单。这一生中,他任性而为,太过主观,而且刚愎过甚,行事不顾后果,经过君珂给了他一顿狠教训,而且以压倒性的真才实学,逼得他几乎丧命七星散手剑法之下,心中悚然而惊。 


  经过这次打击,他总算南柯梦醒,在惊怒之中,开始扪心自问,逐渐有点憬悟往日之非,也开始检讨他一生的所行所事,只感到冷汗直流,惶恐的感觉,取代了愤怒,他开始冷静下来了,观念也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他一面思索,脚下信步而行,穿林越坡,不知自己已到了何处,几乎浑然忘却身外的事物。 


  蓦地,他倏然站住了。 


  前面五六丈一座密林前的短草地上,沿林缘排开六名相貌凶猛的中年大汉,一身青色劲装,背剑挂囊,正双手叉腰,用凶光暴射的大眼,不怀好意地等待着地,他逼近至六大汉身前丈余站定,大环眼扫视他们一眼,心说:“这些人眼生得紧,一个个凶猛狞恶,看来定非善类。” 


  他的观念仍未能全部改变,首先便认定对方不是善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哼!你们是拦路的?”他冷冷地问。 


  六大汉大眼连翻,凶光暴射,中间那眉心有刀痕的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用老公鸭似的嗓子凶狠地问:“老家伙,你是银剑白龙冷小子的人?” 


  声调狂妄而且刺耳,北方口音甚浓。九指神龙气往上冲,但心中一转,勉强压下了怒火,不悦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 


  “很好,只要是便成。”眉心有刀痕的人更是毛脾气火爆,抢着答,又道:“咱们京师六义安家六兄弟。我,老大无双剑客安奇。听说江南出了个少年英雄银剑白龙冷真阳,是什么武林三仙双奇的门人子弟,在九江府做了一票好买卖,净赚百万金。我兄弟不才,也想分一杯羹,这次邀游江南,盘缠已光,江湖人钱财不分彼此,特来商借十万金银,老家伙,叫银剑白龙前来讨价还价。” 


  九指神龙冷哼一声,心说。“果然不错,是些想黑吃黑讨野火,想在江南打天下的恶贼。” 


  他单手将铁杖前指,沉声道:“你们这些侉子,滚回京师去!老夫不知什么银剑白龙金剑黑蛇;少在江南惹是生非,快滚!” 


  无双剑客大怒,用奇快的手法撤下一把寒芒如电的长剑,火杂杂冲上叫:“老匹夫无礼,宰了你。” 


  叫声中,凶猛泼辣地连递三剑,剑发龙吟,剑气迫人肤发,内力将修至化境了。 


  九指神龙竟然不再生气怒吼,铁杖锲入剑影中,左挑右点,攻向对方要害,逼对方换招自救,三剑惧解,一声长啸,欺进回敬,叫:“宰了你们之后,老夫再退出江湖。” 


  不久之后,四周散布了六具尸体,九指神龙浑身是血,脚步蹒跚,点着剑痕斑斑的粗大铁杖怄偻着身体,踏着夕阳余晖,孤零零地走出了望夫山区,从此消失在江湖,六大怪物中,少了一个九指神龙。 


  君珂认准方向,向西飞掠,经过一座鞍形的曲山脊,踏上了一处荒草密茂的台地。远远西望可看到向西蜿蜒而去的官道,后面,是耸立着的望夫山,台地四周,是绵密的矮林。 


  他吁出一口长气,脚下一缓,喃喃地说:“今后,我将找一处不为尘世所纷扰的去处,苦练绝学,以应付八月中秋青城的劫难了。” 


  蓦地,他心生警兆,本能地汗毛竖起,一阵奇异的电流通过了全身。依稀,他感到危险已临,似乎有无数凶狠的眼神,正在四周凶狠地向他盯视。无形的奇异危险,已麇临他的身上了。 


  他突然止步站定,神情一冷,举目定神向四周看去,环顾三匝。 


  四周没有异状,新生的绿草欣欣向荣,远处的矮林一片青绿,和风轻拂,绿草波浪似的轻微拂动,没有任何异状、四周静悄悄,夕阳外照。他心说:“怪!我为何会突然心生警兆?我记得昔日在进人忏情谷之前。在山脊上也曾发生过一次心潮汹涌,无端悚惊的情景。难道说,又将发生凶险了吗?” 


  他却不知,昔日在仟情谷山脊之上,宁珍和张笙两位姑娘,确在他身后伺机向他下手,而目前,草丛中和远处的矮林内,正有无数凶狠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屏息着要向他猝然下手,他是一个神经感觉极为敏感的人,有—种无形的奇异电流,在他身上发生了奇妙的感应.以致心潮波动,心生警兆。是的,危险来了。 


  他心生警兆,无形的异感汹涌地向他袭击,浑身产生异象,毛发俱竖,皮肤泛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他无法看出潜伏着的危机,经过用目光仔细的搜视后,没发现任何异状,身上的奇异感应逐渐消失了,他不再疑心,举步向前走去。 


  为何他不展开轻功急赶?就是刚才的异象在作怪,虽说没发现危险,但却不能令他完全释怀,暗中戒备着向前走,生死门神功已经运起护体了。 


  他曾经受过暗算,银剑白龙曾在后面打了他一针,对身后不意的猝然袭击,他深怀戒心,默运神功,留心身后和四周的动静,风吹草动,他也不敢大意放过。 


  因此一来,他逃过了一劫。本来在暗中隐伏要突起发难,想用暗器突然猛袭的人,见他步步小心凝神而行。便死了这条心。 


  他不仅日力超人,耳力亦同样锐利,走了十来丈,终于有了发现,草中开始有了沙沙异响,身后有动静了。 


  同时,越矮林深处,传出了异声:“哎……”是一声濒死的哀求,声音虚弱而轻微,但在他耳中,却十分清晰真切。 


  后面来处的矮林中,树枝也发出擦动的微响。 


  他心中懔然,更为警惕。 


  第一个灰色人影,终于在他身后稍左处缓缓升起,绿草发出了轻微而令人难觉的拨动声。原来草中隐伏的人,在隐伏时都将绿草向内拨,掩住了形迹,出现时自然也得将草拨开。 


  危机来了,灰影的右手举起了,三枚寒芒从灰影中射出了,同时灰影也伸手拔剑冲出了。 


  君珂已发现背后有警,蓦地一咬牙。 


  三颗寒星闪电似的射到,快极。 


  左闪、旋身、出剑、伤敌,突又旋身折回,收剑、屹立,惨叫乍起。 


  三枚暗器射向前面三丈余,翩然坠下草中,劲道之猛,骇人听闻。 


  灰影冲过君珂身边,一声惨叫,踉跄站住了,手中剑一松,跌落脚边,双手在左胁下乱摸,染了一手血,助下有七个剑孔,直透内腑。 


  君珂站在那儿,冷然向前凝视,像一座石像,仿佛距他右侧不到三尺的灰影,根本不是人,懒得置理,也不屑一顾。 


  灰影浑身颤抖,终于吁出一口长气,颓然仆倒,手脚一阵抽搐,死了。 


  左方青影徐徐升起,出现了五名青衣中年人。 


  右方灰影也出现了,共有七名高年武林名宿。 


  前方有八个人,为首的赫然是寒风掌冷沛年。 


  后面也有不少人,再次出现了银剑白龙的身影。 


  君珂陷入包围中了,看样子这次得血溅望夫山。他并未回头瞧,目光仍向前凝视。他只认出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曾在湖口古松林见过的寒风掌死对头。一个是身材奇高奇壮,曾在桑落丢掉一只在耳的黑虎陶高,千手如来的拜弟,他那沉重的虎尾鞭令人望之心寒。 


  一个真正有成就的武林高手,身陷绝地反而灵台清明,要在死中求活,不为危难所惊扰震撼。君珂身陷重围,反而稳定下来,情绪不再激动,冷静得像是铁石人。 


  远处,灰影和黑影—一出现,骇人的狞笑倏扬,枭啼也似的怪叫传到:“咯咯咯咯!原来所等的是这小伙子,劳师动众,未免太不值得了。” 


  人影在外围停住了,君珂开始感到不妙。 


  在寒风掌身后出现的,是赤着上身,僵尸一般的白骨行尸吴剑飞和悬着追魂令的地府冥君孙永初。 


  在左侧出现的,是身穿黑大褂的闪电手商敬中,还有一身火红大袍的雷火判官皇甫圣。两人身侧,是独剑擎天冯如虎。 


  独剑擎天向君珂投过一瞥焦急的目光,锉了锉钢牙。 


  地府冥君刚才已发了话,这时又说:“不行!老冥君与这小娃娃有死约会,不许你们这许多人倚众围攻,给我让开。” 


  黑虎陶高气势汹汹地转身,大叫道:“老怪物,你废话说得太多了。” 


  地府冥君鬼眼一翻,怪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老怪物?” 


  “我,黑虎陶高,教训你并无不可。” 


  银剑白龙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朗声说:“诸位,稍安毋躁,家师青城炼气士即将到来,有过节不妨等会儿结算,休乱了在下的大事。” 


  接着,远处传来一声震天长啸,相距甚远,但众人耳中似若雷鸣,直薄耳膜。 


  地府冥君一听对方是黑虎陶高,正是千手如来的拜弟。心中不无顾忌,再一听青城炼气士即将到来,那令人变色的啸声,也证明了银剑白龙的话,并非是虚声恫吓,凶焰渐消,退后一步说道:“姓陶的,咱们会有结算的一天。” 


  “陶某等着,只怕你不敢。”黑虎陶高顶了回去。 


  君珂听出身后有银剑白龙,心说:“这家伙又敢出面,定然又在老杂毛那儿学了几招,不然怎敢再来送死?目下身陷重围,我必须先脱身再说。” 


  他倒不怕青城炼气士,因为双方已有青城之约,老杂毛既名列宇内高人,在这么多武林高手之前,谅他不敢先自毁约提前动手。 


  他一直未说话,依然保持化石般的冷静神色,效金人三缄其口,默默向前举步。 


  他这种出奇的神态,令所有的人暗暗称奇。 


  “沙,沙,沙,沙……”他的履声一步一落实,沉稳地擦过丛草,双手自然垂在两侧,肩不动手不摇,脸上每一颗细胞似乎都冻结了,只有双脚沉重地移动,俊目中异光闪闪,向前一步步走去。 


  左方一名悍贼一摆手中长剑,大吼道:“站住!准备领死,未听招呼,不许走动。” 


  君珂似若未闻,“沙沙”足音丝毫未变。 


  “该死!”贼人怒叫,挺剑疾冲。 


  剑将及身,君珂仍似乎未觉,“沙,沙”他仍踏出两步。剑芒一闪,贼人已攻出一招“白蛇吐信”,攻向他的左胁,势如电闪。 


  人影乍现,剑芒一闪即没。似乎是同一瞬间,君珂的身形又恢复原状,“沙,沙,沙,”他仍向前走。 


  谁也没看清他如何闪避来剑,又如何拔剑出招,又如何用招术伤人,又如何回到原位的。 


  贼人的脸上,被划了一个斜十字,深入颧骨,眼珠挤出眶外悬挂着,鲜血激射,仍挺剑前冲,从君珂身后不足五寸处冲过,“叭匍”两声,冲倒在三丈外,从草上再滑出八尺,人剑方同时寂然不动。 


  “咦!”远处的白骨行尸讶然叫。 


  独剑擎天哈哈一笑,大声说:“人如神,剑如电,了得;我这把剑不再擎天,甘拜下风,自认不行。” 


  “确是不错。”雷火判官说话了,又道:“可惜不是正道,人是淫贼,剑是邪道,这人可怕,他的进步确是神速。” 


  其实所有的人全被君珂这种神速的举动脑得目定口呆,岂只是惊讶?有点丧胆哩。 


  “沙,沙”君珂仍徐徐举步向前走,似乎刚才根本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他仍是那化石一般的古怪神情,古怪得令人心中发毛。 


  空气冷下来了,紧张的气氛慑住众人的心神。 


  如果君珂用快速的身法突围,众贼将毫不迟疑地群起而攻,但他却徐徐举步,将重重包围视同无物,反而将贼人震住了,不能一拥而上啦! 


  正面两名中年狠贼挡在前面,两把钢刀闪闪生光,向迎面而来的君珂指出,同声大喝:“退回去,此路不通。” 


  君珂视着未见,迳向刀头迎来。 


  “退回去!”两贼再吼。 


  君珂仍向前走,距刀尖不过尺余,左脚再向前踏出,前胸逼近了刀尖了。 


  两贼反而脸色一变,同退两步道:“退回去!等会儿当家向你问话,再送你见阎王。” 


  君珂俊目异光上闪,仍向前举步。 


  两贼突然一咬牙,刀动风雷发,一上一下凶猛地攻到,冷芒耀目生花。 


  君珂穿的是青色劲装。但见青影急剧地扭动了几次,银芒乍现,竟从两刀之中穿过,越过了两人,神奇的身法令人眼花,人影又现。 


  他右手垂下剑,剑上的鲜血顺锋尖缓缓下滴,仍用那古怪的神情,一步步向前走。 


  两贼的刀收不住,飞出三丈外,身躯向上一挺,屈一膝斜身倒下了,发出虚弱的呻吟,倒在地上不住滚动。他们的胸前和腹胁,每人出现了三个剑孔,肠子往孔外冒,一片猩红。 


  四周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寒风掌突然右手举剑,左手前伸,大吼道:“不必问了,反正狗官定然葬身车中,跌下富川溪粉身碎骨了,咱们上!斩草除根。” 


  雷火判官突然撤下粗大的判官笔,大声说:“冷沛年,你是说你们三五十个成名人物一起上吗?” 


  “是又怎样?”寒风掌反问。 


  “哼!这小淫贼我是听你的儿子冷真阳说的,却未亲见,是否真是淫贼,我还没弄清,但你的儿子是不折不扣的淫贼,我却是亲目所睹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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