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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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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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才进宝库,闭了库门,司马玉娇便除卸了精妙装扮。
  原来,这与钱太真同来的,不是真正的司马玉娇,而是一个瘦别枯干,彷佛营养不良的中年妇人。
  这中年枯干妇人,初时脸有怒容,但在进入宝库,看了那些数不完的赤金绿玉,赵璧隋珠之后却变成满面笑容,向钱太真点头道:“好,你真有办法,上次说有一座上古宝库,骗我前去观光,却差点把我生葬在只有几个陈死人,烂棺材的古墓之内……”
  钱太真陪着笑脸,抱起双拳,深深一揖说道:“钱大姊,请多多包含,这次我不是陪你进入真正宝库了么?……”
  中年枯干妇人伸手取起一粒比核桃还大的“火齐珠”
  来,一面摩挲,一面点点头笑道:“这地方确实不错,东西也比我所收藏的,要多出十来倍,假如可以让我住一年,摩挲赏鉴地过足瘾儿,我便不管闲事,甘心把‘吝啬夫人’钱太真七字,借给你用,让你在这‘尊天会’内,安安稳稳地当军师了!”  
  怪不得钱太真称这中年枯干妇人为“钱大姊”原来她才是真正“七煞”中的“财煞”,“吝啬夫人”钱太真,而先来那位业已表现才华,深获司马霖宠敬,曾为“军师”的钱太真,却是位冒牌货色。
  假钱太真闻言,向真钱太真陪笑道:“钱大姊,慢说你尽管在此长住,倘若发现什么你自己那座宝库中的所无之物,心生喜爱,也尽管携走就是。”
  真钱太真大喜道: “那太妙了,这宝库中可有供我寝食’用物?……”
  假钱太真答道:“饮食之物,我会每日送来,至于钱大姊最爱睡的翠枕玉床,库中现有,并比你以前所享用的,更 精美呢!”
  她一面说话,一面引领真钱太真走向一座翡翠为枕,珊瑚为架的白玉床前……
  真钱太真瞥见床前不远,站立着四个木雕侍女,每人手中,捧着一具金盘,盘中盛的,全是些罕世珍宝,不禁对第一个略加摩挲,并用鼻嗅了一嗅,啧啧赞道:“这几具雕像,都是以整块上好檀木所制,雕功并栩栩若生,真亏司马霖是怎样弄来得的?”
  假钱太真似乎不愿真钱太真多赏鉴这几具木雕,遂指着那张五床笑道:“钱大姐,你是识货之人,请来看看这张玉床,不但大而无瑕,并还冬暖夏凉,是玉中极晶的‘温凉玉’呢!
  真钱太真向床上细看两眼,并伸手一摸,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床是温凉美玉,架是上好的珊瑚,枕是极晶翡翠,睡上去足以令人消魂!”
  假钱太真道:“钱大姐既然中意,何妨小卧片刻,试上一试,我去弄些酒莱送来。”
  真钱太真突从她那由于营养不良,以致干枯得超过年龄的双颊之上,泛起一丝奇异笑容,把两道目光,盯在假钱太真脸上,缓缓问道:“你把酒莱送来之时,我还能不能够享用?……”
  假钱太真诧然问道:“钱大姐此语何意?……”
  真钱太真嘴角微扬,哂然说道:“你既知我识货,便不应该再耍这种花样,大凡上好珠玉,沾不得丝毫秽物,否则,明眼人一看便知,架是珊瑚,榻是美玉,确实丝毫不错,但翡翠枕上,却色泽微黯,是不是在上面涂了一层令人一枕消魂的特殊毒质?……”
  假钱太真苦笑道:“钱大姐,你太多疑了……”
  真钱太真冷笑道:“我已经上过你一次当了,还要说我多疑……”  右手一伸,五指如钩地,一式“玄坛抓宝”,便向假钱太真的当胸袭到!
  假钱太真想不到真钱太真竟会突然出手?险煞人的,用了式极上乘的轻功“迎风飞絮”,才在对方五指即将沾衣,劲力将吐未吐的一刹那间,退出数尺以外!  
  但真钱太真一抓才空,跟踪又扑,招式上无甚改动,名称上却有变更,口中厉声喝道:“好,你躲得过我的‘玄坛抓宝’,便再躲躲我的‘财神要钱’和‘棺材伸手’,反正我已把你当作弓黄金白银,珍珠美玉,非把你抓到手内不可!”所抓部位,虽然全在心窝,但威势却一招比一招凌厉,尤其那招“棺材伸手”具有极强吸力,好像是凝有“大接引神功”模样。假钱太真知道自己一落后手,已失先机,照这样下去,宝库地方又小,迟早非被真钱太真抓上不可!毕竟她冰雪聪明,是个“军师”材料,在万分窘迫之下,居然计上心来……假钱太真顺手抓起身边一方至少也要值上两三万银子的无瑕玉玺,向真钱太真迎面掷了过去。真钱太真号副其实,是位真正的“吝啬夫人”,她连对自己丈夫,都吝啬得不予滋补,使其痨疾嬴弱而死,又怎忍心听任这方已极喜爱的玉玺,当面摔得粉碎?故而,她顾不得再抓假钱太真,一伸双手便把飞掷而来的那方无瑕玉玺接住。玉玺刚刚人手,真钱太真便觉脊后微凉,跟着全身一酸一麻,顿告不能转动!假钱太真见状,透了一口气儿,面含微笑叫道:“玉妹,真幸亏我布下你这着间棋,否则,事一闹开,我这冒牌假货的身份,必然被拆穿,那里还好意思再当军师?只好独善其
  身,夹着尾巴,悄悄滚蛋,不能再身在曹营心在汉,明襄魑魅暗降魔的,设法去维持你与柳延昭等的那座‘玉屏风’了!”  
  第四具檀木所雕的手捧金盘侍女,突然活动起来,放下金盘,脱去伪装,现出司马玉娇的窈窕身影!
  这位“尊天会”的少会主,如今是着女装,向钱太真娇笑说道:“钱大姐,你可不能悄悄溜走的,‘尊天大会’可能提前召开,万心玄等,群邪虎视眈眈,我可不知怎样应付,连半步都离不开你呢!”
  假钱太真苦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甘心不竟全功,但既要维持我这冒牌货色身份,却把这位货真价实的‘吝啬夫人’,怎样加以处置?……”
  司马玉娇目中微生杀气,向假钱太真看了一眼,转对假钱太真问道: “钱大姐,我对这‘吝啬夫人’的索行不详,她有没有取死之道?”假钱太真知晓司马玉娇业已动了杀机,不禁眉头一皱,赶紧接口笑道:“没有,她没有大严重的取死之道,钱太真好货而不好名,贪吝而不嗜杀,除了她彷佛有点虐待她丈夫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重大恶迹?……”经假钱太真这一缓颊,司马玉娇的眉间杀气,才又渐渐消失,略一寻思,向假钱太真伸手笑笑道:“钱大姐,你预先撒在翡翠枕上,沾肤生效的‘散功粉’呢,给我一点用用!”
  假钱太真从怀中取出一只紫色玉瓶递过,司马玉娇遂拔开瓶塞,向真钱太真的领后头上,倾了少许。假钱太真笑道:“玉妹打算把她…”
  司马玉娇接口笑道:“这‘吝啬夫人’既无大恶,我不杀她,但为了不影响钱大姐的冒牌身份必须等‘尊天会’后,才可释放!”  假钱太真皱眉道:“玉妹打算把她囚禁在这宝库之内么?
  ……”
  司马玉娇微颔螓首,嫣然一笑地,扬眉答道: “一来,此地隐秘,外人绝对不准进入,不许泄漏机密,二来,钱大姊请看……”
  语音顿处,伸手向壁角一指,含笑又复道:“那壁角有具玉棺,是我义父于辽东古墓所得,‘吝啬夫人’平日既爱眠玉榻,就让她在‘玉棺材’中,睡上几月;过足瘾儿便了!”
  假钱太真方一蹙眉,司马玉娇业已知她心思,含笑又道:“钱大姊不必为她担心,那具‘玉棺材’上,共有七个气孔,不会把她闷死,我们在棺中留些饮食,每隔三日,略加补充,并替她洒些可使真气难提,四肢无力,并不能开口说话的‘散功粉’便万无一失的了!”
  假钱太真既听司马玉娇这样说法,自然连速点头,不加反对,立即把那位身被人制的真正“财煞”,送人玉棺。
  司马玉娇盖好棺盖,把头额材尾的七个风孔通了一通,站起身子向假钱太真笑道:“钱大姊,真正的钱太真业已入棺,我对你的称呼,改是不改?……”
  假钱太真苦笑一声,伸手轻拍司马玉娇的香肩接道:“玉妹,钱虽假,情却真,我的身份,你日后必知,暂时为了彼此方便,还是不必……”
  司马玉娇听至此处,不等她往下再说,便自笑道: “这样吧,大姊既对‘玉屏风’十分爱护,何妨也算是一扇‘玉屏’,也就是‘玉屏风的姊姊’,以后,背人时,我称你‘玉姊’,当着众人面仍旧使用‘钱大姊’三字!”
  假钱太真笑道:“好,好,称呼方面,一切随你,玉妹快去换上男装……”
  司马玉娇有些不解地,目注假钱太真,愕然问道: “要我换男装?玉姐有何差遣?”
  假钱太真笑道:“我要你到‘小琼楼’宾馆之中,去看看刚刚抵达‘尊天会’总坛的‘天魔玉女’玉娇娃,利用你男装潇酒的绝世风采,探测探测这位在中途被人掀了大轿的‘天魔门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司马玉娇失惊道:“玉姐,你对‘天魔玉女’玉娇娃的身份,居然也发生了怀疑?”
  假钱太真点头道: “当然发生怀疑,根据她途中行为,柳延昭除非被脂油蒙了心窍,或者生性浪漫,根本是个贪图好色之徙,否则怎会人前人后,都表示对她万分爱慕钦敬?”
  这几句话儿,说得司马玉娇甚是心服,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不错,若不是柳延昭兄对‘天魔玉女’玉娇娃表示一片深情,万分敬佩,我又怎会向‘巾帼之雄’秦文玉替她求情?但传言往往有误,她途中‘玄牝夺精、晶管吸血’的骇人行为,未必……”
  假钱太真笑道: “这个我晓得玉妹未必肯信,才要男装探险,叫你往‘小琼楼’宾馆,试上一试!”
  司马玉娇双眉深蹙地,苦笑一声,望着假钱太真道:“玉姐,这种险儿,不太好探,你要我杀人遍野,流血五步,我可以毫不皱眉,但对于这种旖旎温柔的风流阵仗,却……”
  假钱太真失笑道:“玉妹怕什么?你是个易钗而并的银样蜡枪头,最多只与对方假凤虚凰,又不可能真个销魂,颠鸾倒凤,难道还怕她也对你来个‘玄牝夺精’不成?……”
  司马玉娇满面通红地, “嗯”了一声,撒娇说道: “玉姐,我……我确实弄不惯这种花样,至少,你……你也得为我打个接应!”假钱太真点头道:“好,玉妹明入‘小琼楼’,我则暗窥春色,在你万一有所尴尬,应付不来之际,即出面替你解围就是。”
  假钱太真既然这样说法,司马玉娇怎好再推。
  她只好一面转回自己居处,改换男装,一面在途中叹口气儿,心内暗道:“‘吝啬夫人’钱太真,已有真假之别,倘若‘天魔玉女’玉娇娃,也闹双包,出了冒牌货色,真正热  闹煞人,我更纳闷,这位神通广大,借用‘财煞’身份,对我关爱颇深的玉姊姊,究竟是什么来路?…
  “小琼楼”这是相当精美的一座宾馆,位置在司马玉娇所居的“揽翠阁”,和万心玄静居用功的“小玲珑”馆之间。
  潇洒缓步的司马玉娇,才到“小琼楼”,那些站在楼下,玉娇娃的黄衣侍女,已向楼上高声禀道:“启禀门主,司马少会主到。”
  玉娇娃虽然自称为“天魔门”的门主,但到了“尊天会”的“九回谷”总坛,总是客位,司马玉娇以“少会主”
  的身份,前来探看,她应设立即下楼迎接才对。
  谁知楼下侍女业已高声传报,那“小琼楼”上,仍然绣户紧闭,寂无反应。
  司马玉娇的双眉方挑,为首的一名黄衣侍女,业已躬身陪笑说道: “我家门主,正入定静参‘天魔玄功’,以致失迎,少会主莫加怪罪!”
  司马玉娇身为主人,自然不便怪责客人失礼,只得微微一笑,向那侍女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始娘不必再惊扰玉门主,我只是前来看看供应方面,可有欠过失礼之处?以及这‘小琼搂’,适不适合而已!”
  话方至此,“小琼楼”上的绣户一开,珠廉忽卷,走出了那位烟视媚行,风情万种的“天魔玉女”玉娇娃来,向司马玉娇含笑叫道:“少会主,上楼小坐,贵会不单一切供应,上好无缺,这‘小琼楼’更四周青翠,一面临泉,水色风光,清人襟抱,委实是处绝佳所在,这对我玉娇娃来言,太优厚了!”
  换在平时,司马玉娇对于这等眼波摄魄,眉浯勾魂,搔首弄姿的淫娃荡妇,必然心生厌恶,避之犹恐不及!
  但如今一来受了假钱太真指挥,有心观察玉娇娃的情况,二来也着实心有不服,想看看为何这样一位妖姬型的尤物,竟能使柳延昭刻骨铭心,神魂颠倒?
  故而,她一闻玉娇娃发话邀请,便即举步登楼,并含笑说道:“玉姑娘以一门门主之尊,不辞远路,光降此间,委实令‘九回谷’蓬毕生辉,我所居‘揽翠阁’就在右侧不远,玉姑娘有甚事儿请派遣贵门下通知一声,我会命执事诸人,立刻照办……”
  客气话儿说完,人已走到楼上,目光注处,不由微觉一怔!  因为如今是作刘桢平视,司马玉娇竟发现玉娇娃左鬓之 间的鬓发微乱。  若照楼下的黄衣侍女说法,玉娇娃是在入定、静参“天魔玄功”,理应心专神凝,怎会这等鬓乱神媚,倒像是又在施展什么“玄牝夺精”手段,在和人狂参什么欢喜禅儿光景?……玉娇娃是玲珑剔透之人,一见司马玉娇的微怔神情,以及她目光所注之处,便已有了觉察。她右手分廉肃客,左手却就把鬓间乱发,稍微整了一整。
  司马玉娇既动疑念,自然越发要进入“小琼楼”中,看上一看。
  但楼上正间,乃是落室,卧房在客室之后,其中是否有春光?自难令司马玉娇隔着墙壁,看出蹊跷。
  司马玉娇又不便一上楼便欲搜人卧房,只好在客室坐下,含笑说道:“玉姑娘,‘天魔门’创立宗派至今,为时不少了吧?”  玉娇娃边自为司马玉娇斟奉香茗,边自答道:“并不太久,只有一百余年的光景,我是第七代的门主。”
  司马玉娇道:“江湖传言,‘天魔门’功行奥秘,一向单传……”
  王娇娃接口笑道: “奥秘两字,殊不敢当,本门武功只可以说是别有心法,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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