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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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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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霖被钱太真这一提醒,想起日前自己主订这项婚约时,司马玉娇曾加反对,不禁又双眉微戚说道:“不过,我对玉儿,平日过份宠爱,以致在性格上略有娇纵,万一她……”
  说至此处,微觉语意滞涩,钱太真遂接口笑道:“司马会主放心,钱太真已受重礼,身为媒人我定会竭尽口舌,在可能范围,帮你把万心玄兄,收为东床娇客就是。”
  说话之间,走完甬道,到了宝库的两扇厚重铁门之前。
  既称“宝库”,自然警戒森严,但所有人力警戒,均在外围,进入甬道后,却已一人不见。这两扇铁门,看去厚重异常,门上一左一右,装有两面可以转动的数字机钮。门前一丈,地铺方砖,砖分红,黑,白三色。
  钱太真一见之下,便向司马霖面含微笑说道:“司马会主真是缔业艰难,这座宝库外围,敬戒已极严密,内产并设有巧妙机关……”司马霖笑道:“钱夫人猜得不错,请随我行动,专走红色方砖,黑白二色,千万不可落足!”钱太真点头笑诺,两人到了门前,司马霖为了收买人心,对钱太真毫不避忌,先把门上机钮,旋至左九右六位置,然后再左旋六转,右旋九转。这“六” “九”之数旋单,厚重铁门内,便发出“格”
  的一声轻响。
  司马霖微凝真力,伸手一推,铁门便缓缓向内闻启。
  原来这铁门竟厚达尺许,自然十分坚固沉重!
  门儿才启,两个全身披挂的金甲武士,便自一左一右地,躬身侧立,似是迎人人室。钱太真起初还未发觉,但经目光一注,才失声说道:“呀,这是假的机械人,但他们可作得真像……”司马霖笑道:“不单酷似真人,并还藏着极厉害的杀人手段!”
  说完,便向那两名机械金甲武士身后石壁上两个红色圆点,隔空吐气,各自点了一指……钱太真道:“司马会主此举何意?”  司马霖笑道: “经这隔空一点这后,才可能行,否则,只一贸然举步,两具金甲武土,便会双双攻击,包括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二件武器,极难有效抵御!”钱太真叹道: “这种想法,可称奇巧,不知底细的外贼,若是擅入宝库,非立刻现形,身遭惨祸不可!”  她目光注处,见门内仍是甬道,丈外一间石室,半圆形的拱门之中,闪射出极其诱人已极的珠光宝气!  钱太真指着地上的红、黑、白三色方砖,含笑问道:“请教司马会主,这方砖如何走法?是否仍挑红落足?”司马霖道:“恰巧相反,门外须挑红色,门内则须避红色,专走黑白二色,并须足点砖心,轻轻着力。”  钱太真既得骊珠,自然随定司马霖随行无碍。
  到了半圆形的拱门之外,司马霖含笑说道:“至此已毫无机关,钱夫人既有爱货之癖,可以随意把玩赏鉴的了!”
  钱太真闻言抢步,一时那半圆开的拱门,口中“呀”的一声,人便呆住。原来这间石室不小,方广足有数丈,除了少数几间外,几乎堆满了金银珠宝。 尤其是那些嵌在壁间的“多宝格”内,都是些赵璧名珠,名剑灵药等价值远超金银俗物的罕世精品!
  司马霖看了钱太真的呆呆失神之状,向她含笑问道:“钱夫人,你号称‘财煞’,风闻也拥有一座宝库……”
  钱太真那因过于吝啬;缺乏营养的苍白双颊乏上,起了一阵淡淡的红霞,连连摇头地,嫣然笑道: “我是个居积,那里能够与司马会主这等收罗关东财富的霸世之资,互相比拟?窭人之世,与登通之库,相去似天壤了!”
  司马霖心中也颇得意,但口中却仍谦虚地,含笑说道:“钱夫人太谦冲了,东方白兄,可能已到,我们取了那‘三日蓝蛇’蛇胆,便同赴你和东方白兄的接风宴吧!”
  话毕,走到南壁的“多宝格”上,取了一支精致的蓝色玉瓶,向钱太真递去,并含笑说道:“钱夫人,这就是‘三目蓝蛇’蛇胆,经以药酒泡存,可以久置不坏,你看看这库中若有什么中意之物,不妨再取上两件。”
  钱太真接过玉瓶,道过谢后,却含笑摇头说道:“江湖之人,最贵上路,钱太真新来伊始,受惠已久,虽有爱货之癖,也不敢多贪份外之物,倘若我能为‘尊天会’略建功勋,请再司马会主论功行宝便了!”
  司马霖听她这样说法,不禁对这位“吝啬夫人”,添了不少良好印象。  出了宝库,到得前厅,极丰盛的接风筵席,业已备好。
  那位“金杯追魂”东方白,也已由他昔日老友“九爪鹰王”戚九渊陪同到达。
  由于东方白在途中曾与司马玉人暨戚如山,曾起冲突,并中奇毒,故而远来“小兴安岭”,并非真诚投靠,与“尊天会”合作,而是含有寻师问罪之意。
  但偏巧“九爪鹰王”戚九渊自外归坛,途中巧遇,一番婉言解释,把错误全推在身为后辈的“花花太岁”戚如山身上,东方白也盛怒稍平,不好意思过份追穷!加上进入“九回谷”,发现“尊天会”果然财雄势大,颇有几分武林霸者气象,东方白更觉意动,暗有就此生根之念。
  进了大厅,除了盛筵,并有嘉客,武林中天南地北,一向难得聚合的七煞之中竟有“天煞沙”天行,“地煞”公孙智,“人煞”万心玄在座,并闻“财煞”钱太真,正随会主“黑白天尊”司马霖,入库取宝,越发令东方白为之惊异不止。
  “天、地、人、酒”四煞之间,有的已曾见过,有的尚属初识,一阵寒暄过后,司马霖与钱太真也自来到,一同入席。
  因东方白新到,遂由万心玄推他坐了首席,司马霖见群豪毕集,霸业将成,心中十分高兴,向戚九渊笑道:“戚总堂主,东方兄是酒之伯,若无美酒,怎款嘉宾?所设筵席,菜肴还过得去,酒却嫌俗,你叫他们换一换吧!”
  戚九渊笑道:“会主要换什么酒?莫非想把本会在中原正式开派,慑服各门,所准备的……”
  司马霖先行点了点头,又复摇了摇手,含笑说道:“今夕只款嘉宾,不谈武林俗事,那种‘香雪万春醺’,酿藏已达三十年,风味相当不错,便令他们取几坛来,大家尝一尝新吧!”
  东方白抚掌笑道:“好酒,好酒,这‘香雪万春醺’的名儿亦美,一听便知可能是以隔年梅枝积雪,加上春来新发万花,酿制久贮而成,这种酒儿醇香淡隽,虽易人口,却有后劲,喝醉了不易醒呢!”
  司马霖对他投过一瞥惊佩眼色,点头含笑说道:“东方兄真是杜康知音,闻名知性,说得丝毫不错,这种酒儿,你大概能喝多少呢?”
  东方白道:“三十斤以下,不会有甚酒意,四十斤左右,略有微醺,若能醉酡恶境,大概非要五十斤以上不可……”
  司马霖听得“哎呀”一声,向东方白竖起右手拇指赞道:“海量,海量,要五十斤以上,才会到醉酡恶境……”
  话方至此,在座诸人,不禁眉头深蹙,全觉一怔。
  因为东方白适才已说过一次“醉酡恶境”之语,但在司马霖第二次重述这“醉酡恶境”时,居然有人远远作歇,歌词并明显流露出反驳讥刺之意。  那歌声是从这依山而建的大厅外的一片翠竹林中传来,唱的是“谁说醉酡恶,醉酡意境记,金银若粪土,天地是儿曹。黑白何须论,身心不必劳,世间人欲客,几个讥醉酡?”
  司马霖把脸色一沉,目注戚九渊,冷然说道:“戚总堂主,‘尊天会’何必再争霸中原?这‘九回谷’的总坛中枢,除了诸堂执事,并有精妙阵法安排,怎会成了任人出入之境?”
  戚九渊身为“总堂主”,不禁满面通红,向司马霖抱拳一礼,立即出厅施展他威震北六省的“神鹰身法”,扑向歌声来处。
  “吝啬夫人”钱太真突然发出“噗嗤”一笑!
  司马霖道:“钱夫人笑什么?”
  钱太真笑道:“我笑这作歌人颇富机智,随口编首歌儿,表面是向往‘醉酡’,其实,却把我们在座诸人,一齐骂在其内!”
  “天台野叟”沙天行不仅功力最弱,心智方面,在这群人中,也比较迟钝,闻言诧道:“骂了我们?此话怎讲?”
  钱太真首先指着自己的鼻头,夺笑一声,缓缓说道:“‘谁说醉酡恶,醉酡意境高!’属于起句,不必参详,第三句‘金银若粪土’,便是首先把我这贪金好银的‘财煞’骂得宛若粪土,一文不值……”沙天行再怎迟钝,也被她这样提醒,叫声“哎呀”,怫然说道:“依此类推,第四句‘天地是儿曹’,可把人骂得苦了,我沙天行和公孙智兄‘天地双煞’,岂不成作歌人的后生下辈?”钱太真笑道:“第五句‘黑白何须论’,是藐视‘黑白天尊’的司马会主,第六句‘身心不必劳’,是讽刺:尊天会’,莫期霸业……”语音至此略顿,目光斜注,看着万心玄,扬眉笑道:“至于结句前的第七句‘世间人欲客’,显然便是对万心玄兄的菲薄之词……”  东方白怒道:“此人真可恶,他编了这首歌儿,果然把我们一齐骂在其内!”
  钱太真正好看了东方白,面含微笑地,摇头说道:“别人可以恨他,东方兄地属例外,因为他骂遍在座诸人,单单不曾骂你!”
  东方白仔细想了一想,八句诗儿中,果然没有半句刺伤自己,不禁好生疑惑地,向钱太真诧声说道:“钱姐说得不错,但这人为何对东方白单独客气?”
  钱太真道:“我起初也觉奇怪,但细一推想,便想出了其中理由……”  东方白脸上热上一热,微含怒意地,目注钱太真道:“钱夫人莫非以为那作歌之人,竟是我的朋友?……”
  钱太真连连摇手,截断东方白的话头,含笑说道:“东方兄切莫误会,那人不会是你朋友,但你们却是同道!”
  东方白惑然道:“同道?钱夫人莫用玄机,请解释得明白一些吧,否则,东方白落了嫌疑,在司马会主所设的接风盛筵之上,便如处针毯,坐不住了!”
  钱太真笑道: “其中毫无玄机,你是‘酒煞’,他爱醉酡,均系酷嗜杜康,如何不算‘同道’呢?换然话说,他若骂你,便等于骂他自己,所以在座诸人,无不被骂得鼻青脸肿,只有东方兄一人,属于例外!”东方白听钱太真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才一抱双拳,表示佩服地,向她含笑说道:“钱夫人析理人微,令人敬佩,你既慧眼高悬,看不看得出这作歌人的来历?”钱太真笑了一笑,转过脸儿,目注那脸上怒容末敛的“黑白天尊”司马霖道: “司马会主,你认为在林内作歌之人,会不会在武林中绝迹甚久,且曾经享盛名,‘一仙三绝,之中的‘醉酡道士’?”司马霖冷冷“哼”了一声,向钱太真颔首说道:“我的看法,与钱夫人完全相同,心中也希望是他,因为‘尊天会’的酒囊饭袋,拦不住‘一仙三绝’那等世外高人,犹有可说,否则,这个脸面,可就丢得大了!”群邪中最深沉冷静的“潇洒杀手笑面人屠”万心玄,淡淡一笑说道:“老人家不必把一时荣辱而看得太重,谁能完成霸业,睥睨字内,统驭群豪,谁才是真正高明的强中强手……”说至此处,目光遥注地,又自轩眉微笑说道:“戚总堂主回来了,那作歌人究竟是谁,立可获得分晓。”果然, “九爪鹰王”戚九渊,仍是以他那身相当高明,足称当世武林之中一家绝学的“神鹰身法”自墙外飞回。但司马霖目光才注,便从戚九渊神色以上,看出他不会有多大收获,不禁把长眉略皱,发话问道:“戚总堂主,你闻歌飞身,多半去迟一步,但不知可曾见着那作歌之人,是何形相?”
  戚九渊满面惭愧神色,向司马霖躬身联笑说道:“那作歌人身法太快,属下追之不及,只仿佛看见他头上梳的道髻,身上所穿,也是件灰色道袍,却不知是三清门下的那个杂毛而已!”
  司马霜叹道:“此事被钱夫人完全料中,那厮既作道装,定是‘一仙三绝’之内,久未在江湖走动的‘醉酡道士’!”
  戚九渊曾为北六省绿林总魁,自然熟知“一仙三绝”威力。  因此,他听得适才自己所追之人,竟是“醉酡道士”,不禁面现警色。
  司马霖因事已过去,遂向戚九渊含笑说道:“戚总堂主快命他们到酒窖之中,去取‘香雪万春醺’,莫要为了这点小事,致扫诸位酒兴……”
  他顿住话头,目注“璇玑狂士”公孙智,含笑说道:“公孙兄,少时美酒取到,我要对你特别把敬三杯!”
  公孙智知晓司马霖必有所为,眼珠略转,扬眉笑道:“司马会主有何差遣?是不是要我在‘九回谷’中,予以加强,或布置什么新的阵法?”
  司马霖苦笑道:“‘九回谷’的入谷之初,总坛‘白虎门’外,以及宝库之前,总共有三道阵法,司马霖原先还以为颇具神妙,如今被醉酡道士这一随意出入,才知半文不值,想请公孙兄费点心了……”
  公孙智笑道: “我虽一向嗜好奇门遁甲等璇玑之学,却自知胸罗甚浅,未必拦得住真正高人?但既承司马会主,必付托尽所能,一竭驽钝,期望至少能令陌生人,稍碍手脚,有益防御就是!”
  司马霖闻言,目注戚九渊道:“戚总堂主,宴后你便奉陪公孙兄视察三处阵地,传令工匠暨各个岗哨弟子,如何改进?如何加强,悉听公孙兄的指挥策划!”
  戚九渊抱拳躬身,诺诺遵命。
  司马霖又向“吝啬夫人”钱太真拱手笑道: “钱夫人,我也有重任相托……”
  钱太真摇手道:“司马会主,我可不懂奇门遁甲,不通星躔璇玑,没有什么鬼神不测奥妙,最多只精晓一些奇货贪财的居积之术而已……”
  司马霖笑道:“我发现钱夫人见识高远,心细如发,想请你担任‘尊天会’的军师高职,并兼任‘钱粮总管’……”
  钱太真满面兴奋神色,“哎呀”一声,微惊说道:“‘钱粮总管’乃是肥差,干上一年半戴,准可赚得几文!但‘军师’一职,却地位太高,我……我有所当不起呢!”
  万心玄知晓司马霖不惜以要职高位,笼络人心,遂在旁笑道:“钱夫人何必太谦,我一见你后便甚钦服,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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