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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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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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绵帘亮着灯光。
  根据地面上几行的新踩的雪脚印,白玉仑断定就是刚才三个红衣背剑女子践踏的。
  脚印直通深处,显然去了后面的院子。
  心念间,前面的店伙已停身在第五排的一间上房门前,并向着他哈腰举手恭声道:
  “爷!就是这一间!”
  白玉仑一看,绵帘垂着,内室窗上亮着灯光,是一间一明一暗的上房。
  为了稍时行事方便,微一颔首道:
  “我已经累了,没事不要前来打扰!”
  店伙恭声应了声是,转身迳自离去。
  白玉仑本能的看了一眼昏暗夜空,雪花打脸,立时给了他少许清凉之感。
  他虽然看不见夜空星辰,但断定已经起更了。
  根据武林人夜间办事的习惯,除非专程去听别人欢宴谈论,通常都在夜静之后才开始行动。
  也就是说,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不会在刚起更不久就去作案杀人。
  掀帘进入房内,立有一阵暖意扑来,发现墙角的不远木架上尚放着一个大火盆,但里面的木炭已没有多少了。
  白玉仑进入内室,顺手将缎大披风丢在炕上,挥掌扇熄了油灯,和衣斜倚在枕被上。
  首先他想到和他共桌饮酒的黑袍瘦小老人,对方虽对他白玉仑没有恶意,但他也是瘦小老人跟踪注意的人物。
  其次是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他一上楼就直觉联想到她们三人是不是女侠盗“一朵红”?
  继而陈五三人上楼,竟脱口呼出了“一朵红”,这更令他白玉仑起了疑心,莫说黑袍瘦小老人还要求他对三个红衣女子加以注意,就是没有瘦小老人的拜讬,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白玉仑对“一朵红”的追踪已非一朝一夕,只是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追踪“一朵红”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查出她的真面目公诸于世,而是要弄明白她下手的对象何以一定是恶霸雄豪,而又和“玉麒麟”相同,特别对聚宝楼有兴趣?
  今晚看到的三个红衣背剑、面罩红纱的女子,的确有些怪异,而黑袍瘦小老人还特别强调他的银子不是偷来的,的确令人迷惑。
  很可能,根据他自己以往的判断,“一朵红”作案恐怕非她一人可能,方才再经过陈五三人的述说,更加证实他的判断正确。
  如今,红衣背剑女子三人在一起,不管她们是不是“一朵红”,他都要跟踪她们一段时日,直到确定她们不是“一朵红”为止。
  算算自己离开恩师“鬼灵子”的灵体下山已一年有余,直到现在,对恩师临终前的交代依然没有丝毫眉目,实在令他既渐愧又不安!
  心念至此,不由黯然叹了口气,暗自警告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以慰恩师在天之灵!
  正待闭上眼睛稍事休息,“沙”的一声轻响,一个小土块迳由窗格间破纸射了进来。
  白玉仑心中一动,飞身纵到了后窗下,先凝神静听,接着将窗门拉开。
  一阵寒冷空气和徐飘的雪花,迎面扑来。
  但是,窗外一片寂静皑白,不远处即是一座独院的房脊和院墙。
  白玉仑见窗外和墙头房面上均无人影,足尖一点,穿窗而出,一式“巧燕凌空”,直飞独院小厅的横脊,不但身法轻灵曼妙,而落在厚厚的积雪上,也没有发出“沙沙”的压雪声音。
  也就在他足尖刚刚踏上横脊积雪上的同时,立即发现了三道极细身影,正在数十丈外的皑白房面上,如飞向北驰去。
  高耸的北门城楼就在数十丈外,而那串斗大的警示红灯,正随着寒风的摇晃,大片的雪花在殷红的灯光中飘动着。
  白玉仑一看那三道极细的身影,立时断定就是在酒楼上看到的那三个红衣背剑女子,只是她们已摘下大竹笠并卸下了短笔氅,剑仍背在身上。
  根据眼前情形看,方才向他窗内打了一粒小土块的人,当然就是黑袍瘦小老人。
  心念间,一伏身形,飞身向前追去。
  他身穿银缎劲衣,又飞驰在雪地上,自然减少了被发现的机会,加之他轻功绝顶,身法轻灵,飞驰间毫无一丝声息,要想发现他,更属不易。
  白玉仑虽然轻灵快捷的跟踪着三个红衣攻子,但他的目光仍注意着附近房面,希望能发现黑衣瘦小老人的位置。
  说也奇怪,根据他的锐利目光和灵敏听觉,居然没有发现瘦小老人在什么地方。
  举目再看,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业已飞身纵城墙,继而身影一闪,直落城外。
  白玉仑一看,回速飞扑,直驰城墙前。
  他根据三个红衣背剑女子的身法,而且在纵向城外时,身形不停,竟无一人回头后看,如果不是有意,便是断定这么早,又这么大的风雪天,不可能有人跟踪。
  白玉仑飞身纵上城头,发现十数丈外的敌楼下,根本没有兵士把守,显然因为风雪大,都躲进了敌楼内。
  他先看了一眼身后,发现依然没有瘦小老人的踪影,才看向城外去找三个红衣背剑女子。
  只见她们三人早已越过了冰封的护城河,沿着北关大街的民房后,正向东北驰去。
  白玉仑再不迟疑,飞身纵下城墙,越过护城河,直向三个红衣女子追去。
  由于遍地皑雪,白玉仑发现那片雪光中的村庄,范围甚广,中央建筑,多是崇楼高阁,显然是一户富贵人家。
  想到了富贵人家,当然也联想到三个背剑女子去做什么。
  白玉仑一面跟进,一面察看三个红衣女子的雪上脚印,他发现其中一人的脚印极浅,显然就是在酒楼上坐在中间的红衣女子所踏。
  随着距离的接近,白玉仑发现偌大的一座村庄,似乎只有一户人家,四周都是树木水池,以及储存食粮的粮仓和小屋。
  前面的三个红衣女子已将身形慢下来,并沿着一排粮仓向东面绕去。
  白玉仑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前面林隙间有一道高大院墙,根据形势判断,墙内可能是一座花园。
  因为,靠近东边的一面,崇楼并列,高阁比邻,显然是内宅部分,由于全庄没有一丝灯光,显然都已入睡。
  打量间,前面的三个红衣女子已腾身而起,足尖仅在墙头上一点,直入墙内。
  这哪里像是前去偷东西,简直是前去寻仇杀人。
  一想到杀人,白玉仑立时想起了黑袍瘦小老人的交代,心中一惊,飞身疾扑,宛如掠地惊鸿般,一闪已到了院墙下。
  他不能像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一样,飞身直入,他必须格外谨慎小心,除非出手杀人,绝不能和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以及这座庄院的人照面。
  心念间,略微一长身形,先伸手扳住了墙头,悄悄探首一看,里面果然是座花园。
  花园范围极大,直达西边那片崇楼阁下。
  园中有假山、有凉亭、曲池小桥,还有一个座富丽堂皇的观花厅,除了一些松柏小树,所有的花草都已成了枯枝。
  但是,经过大雪的覆盖,一片晶莹皑白,看来另成一幅银庄的奇景境界。
  三个红衣背剑女子,就隐身在假山后,正在那里指着园边的一座红漆画栋的高楼,悄声谈论事情。
  也就在这时,那座高楼上蓦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怒叱道:
  “什么人?”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也同时惊得一愣!
  显然,她们三人和白玉仑一样,都在惊疑发问的女子,是真的发现了她们,抑或是另有原因?
  就在大家心中一惊的同时,娇叱的高楼竟传出一个苍老嘻笑声音道:
  “杜丫头,别紧张,是我老人家……”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觉得那人的嗓音虽然有些尖声变调,但“我老人家”四字却有些熟悉。
  心念方动,高楼上的那位杜姑娘已愤怒叱道:
  “找死,胆敢喊我杜天婵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了字出口“哗啦”一阵脆响,显然是那位杜天婵姑娘,顺手拿了一件东西掷向了那人。
  白玉仑听得暗自摇头,这等泼辣姑娘居然也有人敢去招惹,实在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
  只听那人急忙辩白道:
  “杜丫头,别生气,我老人家是来救你的……”
  楼中的杜天婵立即怒哼道:
  “姑娘手中有宝刀,谁来犯我宰谁,要你来救?”
  说话之间,窗纸上已寒光连闪,显然宝刀已出了鞘。
  “丫头丫头别动刀,你不接受我老人家的好意我马上走……”
  杜天婵却又切齿恨声道:
  “走?没那么容易,你深更半夜的溜进来,非奸即盗,你道我杜天婵是好欺负的?瞎了你的狗眼,快把脑袋留下来……”
  娇叱声中,窗纸上寒光闪动,并挟杂着那人的尖声呼叫“冤枉”声,以及闪躲跳跃和钢刀砍中家具的“喀嚓”声,乱成一团。
  就在刀风霍霍,喀嚓声中,楼窗突然打开了,只见一道瘦小身影,如飞纵出,口里尚不停的惶叫道:
  “救命呀!救命呀!”
  白玉仑凝目一扭,果然是在酒楼上同桌饮酒的黑袍瘦小老人,心中不竟暗呼道:
  “方才不是还在客栈里示警吗?干嘛一转眼跑到人家大姑娘的绣楼上去?……”
  心念方动,楼窗内已紧跟着飞出一道灰白纤细身影,提着一柄耀眼长剑,直追黑袍瘦小老人。
  只见那道灰白纤细身影,秀发披散,仅穿着一套灰绒紧身睡衣,身法轻灵,如猫扑鼠,紧跟着瘦小老人追下楼来,口里尚恨声娇叱道:
  “跑?门儿都没有,不留下脑袋休想离开!……”
  飞身奔向假山后的黑袍瘦小老人立即惶叫道:
  “俺的小姑奶奶,脑袋只有一个,留下脑袋还怎么活呀……”
  紧迫不舍的杜天婵恨声道:
  “你还想活?下辈子投胎吧!……”
  白玉仑举目一看假山后,早已没有了三个红衣背剑女子的踪影,心中不禁一阵懊恼,因为没能看到她们三人庐山真面目。
  再看提刀紧迫的杜天婵,目光一亮,神情不由一呆!
  只见杜天婵,雪肤玉貌,明眸弯眉,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张鲜红的小嘴,由于她穿着灰绒紧身眼衣,酥胸高耸,细腰如握,浑圆的双股,丰满的玉臂,白玉仑简直看傻了。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充满野性的泼辣少女,竟然是个如此健美艳丽的美人。
  也就在他惊异的发呆的一刹那,连声惶叫的黑袍瘦小老人,身形一转,竟闪电般向他身前奔来。
  白玉仑大吃一惊,急忙松手,足尖一蹬墙面,飞身纵向就近后座圆形粮仓后面。
  好快!也就在他贴身站在粮仓的同时,黑袍瘦小老人已在粮仓左边“呼”的一声飞了过去。
  白玉仑担心紧跟追至的杜天婵发现他,本能的急忙向右后方退去!
  也就在他点足急退的同时,身后刀风盈耳,寒光当头闪动,同时响起杜天婵的娇叱道:
  “哪里跑?!”
  白玉仑作梦也没想到杜天婵会从粮仓右面绕追过来,心中一惊,滑步扭身,右掌一式“闭关拒佛”,左掌疾演“摘星托月”。
  由于看清有面前人儿是杜天婵,担心伤了她,右掌急忙泄劲,右掌已将杜天婵的握刀玉腕托住。
  一个疾退,一个猛扑,加之白玉仑怕伤了杜天婵的右掌又泄了劲,结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听杜天婵一声“嘤咛”,整个娇躯已撞进了白玉仑的怀里,高举的长剑停在半空中,酥胸已紧贴在白玉仑坚实的胸脯上。
  杜天婵看也没看,急忙抬膝去撞白玉仑的小腹,同时恨声怒叱道:
  “你这死糟老头……”
  娇叱未完,美眸倏的一亮,张着鲜红欲滴的小嘴呼了声“你?”望着白玉仑的俊面顿时呆了!
  根据她美丽娇靥上的惊疑和迷惑,似乎在说:怎么回事?一个又瘦又丑的糟老头子,怎会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英挺俊拔,貌似子都的美少年了?
  杜天婵急定心神,这才发觉对方俊美青年的左手不但已将她的握刀玉腕托住,而他的右手也正抚在她的高挺玉乳上。
  一阵羞急,娇靥通红,不由急叱道:
  “快放开我!”
  急叱声中,点足退后了五步。
  白玉仑当然也趁机松手,但他的心坎儿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快慰感觉,心跳“蓬蓬”,浑身燥热。
  杜天婵见白玉仑的双颊飞红,自己的香腮也感到一阵热辣辣的发烧!
  为了遮羞,只得用刀一指白玉仑,怒声问:
  “你是干什么的?”
  白玉仑当然不会说实话,淡然道:
  “站在这儿避风雪……”
  话刚开口,杜天婵已怒叱道:
  “你这话鬼才相信,快说,你深更半夜里躲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白玉仑剑眉一蹙道: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杜天婵斜看了白玉仑一眼,鲜红的小嘴一撇道:
  “哼!我明白了,站在我家粮仓下,八成是个偷粮贼……”
  白玉仑淡然“噢?”了一声问:
  “你看我这样像个偷粮贼吗?两手空空,既没有拿口袋,也没有提篓子……”
  杜天婵有些语塞,只得哼声道:
  算你有运气,如果方才我一剑杀了你……”
  白玉仑立即道:
  “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杜天婵听得一愣,不由长剑一提,怒斥道:
  “你?……你好大的口气?!”
  话声甫落,庄内高楼上已传来了一个老人声音,关切的问:
  “婵儿?……婵儿?……”
  白玉仑闻声举目一看,这才发现有几座高楼丽阁上已亮起了灯光,趁机冷冷的催促道:
  “快回去吧!别叫他们下来找你……”
  话未说完,杜天婵已沉声道:
  “用不着你催,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会回去!”
  白玉仑蹙眉沉声问:
  “什么问题?”
  杜夭婵尚未开口,十数丈外的雪堆后已传来黑袍瘦小老人嘻笑声音道:
  “什么问题?你小子的生辰八字,姓啥名谁,今年多大年纪,最好自动说出来,家里是否已有了美娇妻……?”
  娇靥通红的杜天婵,虽然有这么一点儿意思,却绝对不能承认,只得恨声斥道:
  “你这死糟老头子,你给我滚出来,看我杜天婵不把你剁成一堆烂稀泥!”
  话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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