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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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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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着四五个镖行中人。
  但听那化子哇哇怪叫道:“你们镖行不要狗构眼看人低,要饭的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们这点镖货还不在要饭的眼内,前面有好朋友要见司马老儿,特来报个口信,你们横什么,哼!要饭的要走了。”
  他明明瞧见司马仲明走了出来,才放意说给司马仲明听说着便要启步,司马仲明刷地越过人群,跃落在那化子身前,喝道:“是那位托尊驾带口信与老朽,不然休想安然离去。”
  化子一翻红烂眼帘,冷笑道:“我道是那个敢向化子发横,原来是奔雷剑客到了,好朋友是谁,等会见了就知道。用不着要饭的饶舌。”
  司马仲明等他落到最后一个字音时,突然上身一冲,双手齐出,淬然分向那化子左右”“腹结穴”点去。
  司马仲明出手奇快,部位又选得极其恰当,饶是那化子闪避得快,左边穴道已被扫中了一点,痛得他双眼凸出,厉吼了一声,右手中那条长达四尺,花纹斑斓的怪蛇,竟脱手飞出,往司马仲明眼前窜来。
  老镖头见化子已被扫上穴道,竟未倒下,不禁征得一怔,暗惊化子功力深厚,要知司马仲明奔雷剑客所由来,除开那一身绝顶内外双修功夫不算,无论是拳、掌、剑、暗器,出手奇快又准,赛似奔雷追电。
  他这一怔间,怪蛇已飞在眼前不足二寸之处,出手已不及,猛然仰面一翻,倒窜出去,但那条怪蛇竟如影随形地跟钟而到,蛇信伸出,锐牙森白,堪差半尺就要咬在老镖头的头上,镖行中人齐都惊叫出声。
  突然情势急变,那条怪蛇儿啼了一声,全身平坠,“达”的声响,落在泥泞中,略一蠕动,立即死去。
  那化子与面貌狞恶大汉在怪蛇飞出之时,见有机可乘、亦同时窜前,回手猛出欲偷袭司马老镖头。
  司马仲明眼见那条怪蛇死得奇怪,不自心头纳闷,蓦见化子与大汉双双扑到,足下忙移星换位。双掌一圈,又疾地一分,“野马分鬃”呼地打去,只听得叭叭两声,接着两声怪叫就见对方两人身形似断线鹞,凌空震翻出去五六丈。方一落地,便即爬起窜走。
  老镖头更是一怔,只有他心里明白,在自己已出掌时,那化子与大汉的掌劲已扫至胸前,只觉胸前狂震,待到自己掌出,劲力尚未递出,两人已然震飞,其间相差不过眨眼功夫,任谁也看不出,只有老镖头有自知之明,即是掌力接实,最多撞一个平手,以一对二,不可能撞飞出去,暗猜是谢云岳两人所为,不由心动,转面一看却不见谢云岳顾姑娘两人形影,暗暗的皱眉,于是命镖伙抬起负伤之人入内救治。
  老镖头一面走进,一面暗询日月仙人掌卢堏,卢堏被询呆了眼,道:“怎么,不是老镖头伤的吗?这样看来,连怪蛇也不是老镖头打死……”遂又摇摇头道:“我站在严老弟夫妇身侧,却没有见到他们暗中出手,必定不是他们,只怕另有高人相助。”
  司马仲明更是纳闷不已,也急着救治负伤之人,更不暇多问。
  其实确是谢云岳顾嫣文两人暗中出手相助,怪蛇是姑娘用五根梅花针打死,化子及大汉为谢云岳暗运菩提禅掌震飞。
  谢云岳自得到“菩提贝叶真经”后,已默记能涌,所录字句,大都了然于胸,梵文经义文法结构,与中国文字结构迥然不同,不但前后倒置,且每每一句全义非百数十字(此处图挡不清)释,甚多疑难很费解之处,以谢云岳之聪颖,尚须在(缺数个字)丈家中,费上—晚功夫,才将短短三页。不过几百字左右的经文全部参悟透彻,加上他连服半支千年何首乌及“长春丹”,平添了半甲子功力,是以能把菩提贝叶真经”所载的弥勒神功十四式”融合贯通,而使他的内功突然精进,而达到上乘境界。不过若非其师明亮大师年逾七十,又身列禅门,自知今生,难得伸手再管江湖恩怨,故悉心造就谢云岳成天下奇才,不惜借佛门无上心法,助他速成,同时谢云岳本人也秉赋根骨特强,又心思灵慧细密,谢云岳就苦练三十年,也难在短期内习得那博大玄奥之武林绝学,这是福缘,别人也强求不来。
  所以谢云岳见这化子一股骄横之气,十分不顺眼,暗将“菩提禅功”运于右手两指,等到化子与那大汉飞空追袭司马仲明时,右手还是垂着不动,只将两指对准两人,轻轻一弹,两人身形登时被凌空震飞,自己也深受惊骇,弹指之力竟有如此威力。只因他那“菩提禅功”发出之时,无声无息,又掩蔽的极巧,故而卢堏说是未曾见他出手,只怕就是瞧见,也是莫名其妙。
  谢云岳暗中助手后,轻轻扯了顾嫣文一把,很快走回房内。
  顾嫣文不解,跟着进入房中,谢云岳见她一脸茫然之色,不禁笑道:“我适才想到,既然司马镖头与先父是至交,明见此行蕴有莫大凶险,我们若置之不管,便非侠义门中本分。但任七姑处又刻不容缓,所以利在速战速决,我们不如伴同司马镖头一行兼程赶去,趁早解决他们,也好不要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只是……”两只眼睛不住的在姑娘脸上打量。
  姑娘被他瞧的羞意难抑,双面晕红,娇嗔着说道:“那有你这样贼眼炯炯看人的,到底只是什么呀……”
  谢云岳轻笑道:“只是你这么装扮出去,必将引起绿林淫贼盗匪,对你如花美色想入非非,我看你还是扮成男士吧!”
  姑娘对他斜倪了一眼,莲步婀娜走在案前坐下,对镜理装,满头云丝束成一个鬓,把谢云岳从关外带来的一顶四楞得毡帽戴上,换上件玄狐皮袍,足登绒靴,这一打扮好,分外秀丽爽朗,翩翩不群,与谢云岳相较,真是瑜亮互见;谢云岳赞不住口!
  蓦闻房门起了敲门声,谢云岳应了声:“谁,请进。”
  “严老弟,是老朽。门外竟是司马仲明,接着看老镖头推门而入。
  司马镖头一看姑娘扮成男士,心说:“这两人好人品,不可多见”。可猜不出她为什么要扮成少年模样,因交情泛泛,不便出口相问。
  谢云岳笑道:“尊局负伤之人,现已痊愈了吧?”
  老镖头银眉深锁,长叹一声道:“只可说是脱离危境,人还是萎靡不振,这化子手中怪蛇,是条罕见苗疆五花锦云蛐,赋性奇毒,一被咬上,毒液顺着血流攻心而死,所幸负伤几人均能及时闭上穴道得以不死,就这样,也费上老朽好一番手脚,放血拔毒,如今数人元气大伤,只怕要休养匝月,才能恢复咧。”
  谢云岳带着慰问的口气道:“这个已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老镖头无须忧虑,在下方才见着化子两人,神情穷凶极恶实在看不惯,回房后与内人商量,决定由内人扮成男装助老镖头一臂之力,在下也好瞻仰一下天下英雄风采。”
  司马仲明心中一喜,忙道:“这个,那敢劳动老弟梁孟。”他见方才化子及大汉串来途中,又无故被震飞出去,就猜出谢云岳夫妇两人一定其中之一在暗中助手,这等伤人于无形之绝学,平生罕闻仅见,日月仙人掌卢堏说不是他们所为,另有高人相助,心内不甚相信,此刻自承伴随同行,益发可以证明自己所料不虚,只是谢云岳坚不承认精擅神技,难道他已练到返虚内敛么?
  想至此,老镖头凝目打量了他两眼,却并未发现有异于常人之处,只见谢云岳笑笑道:“济人于困,助人于危,乃是人与人之间本份所应为尔,何言劳动之有,老镖头请即安排上路,早解决早好。”
  老镖头司马仲明爽然应了,遂拱手道谢辞出,一面走一面不停的思索,自己在武林中偌大名望,到头来还要年少之辈相助,心中未免感慨良深。
  谢云岳见得老镖头走出,才对姑娘说道:“途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故,只能由你伸手,愚兄可要袖手咧。”
  姑娘急道:“这怎么行…你……”
  谢云岳意拦阻她再说下去,笑道:“你别急,自你被我打通‘任督’二脉,现时功力都无异增加一倍,又得‘九宫正反阴阳步’,‘五行掌’,‘太极幻形剑’三种武学,愚兄自信这三种武功虽说不上天下第一流绝学之最,但也可与武林任何高手较一短长,怎么你反到自气起来了!”
  姑娘挺了挺腰肢,娇笑道:“瞧,你到是蛮自信的。”
  忽闻院外司马老镖头宏亮地笑声,只闻他一面走来,一面笑道:“严老弟贤梁孟准备好了没有,这就动身啦。”
  谢云岳两人迎着出去,说:“在下等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说走就走”姑娘似是初扮男人,走起路来毕竟别扭,只不停地格格娇笑。
  走出门外,镖车已然启行,前途趟子手高喝:“四…马…飞…腾”之声在寒风中飘扬。
  “负伤几人,已搭好了担架,由几个镖伙抬着,老镖头不时注意谢云岳手中所提藤匣,但并未出口相问。
  老镖头跨上乘骑,谢云岳两人登上骡车,赶车的一声断喝,长鞭猛挥,四只健骡又放足疾奔。
  车幕敞开着,寒风汹涌而入,虽是两人内功奇好,但毕竟有点难耐,因为便于看清沿途情势,也只好如此了。
  高家沟子就是那么一条拥有百十户人家的长街,转眼便驰出了街尾,阳光极是艳丽,道上泥泞深厚,镖车过境,印出七八条车辙,此外足迹,蹄痕累累皆是。
  出得高家沟,沿途便见乡民妇孺,三五成群,提着红色拜盒,往姻戚家贺年或返家,来来去去的络绎不绝,谢云岳与姑娘看到当地妇女装束甚奇,不由出神。
  只因那些妇女着红困袄,翠绿色扎脚棉裤。小足娉婷分外好看,当地妇女喜御饰物,腕钗指环,累满臂指,冬日严寒,竟将饰物捋于棉袄衣袖外,须发簪珥,御金饰银恒重逾数两,亦不觉累苦,斗珍炫富有如是者,可称奇观,亦可见民间之富,裹小足,在前清时代,全国都是,不足为怪,但晋省比别处犹见风盛。双足纤小,只见胫端尖削,甚至腋杖而行,弱不禁风。姑娘见谢云岳频频向妇女注目,大发娇嗔道:“这有什么好看,真是!”
  谢云岳不由笑道:“我不过看看好奇罢了。难道她们可以出来,就不让人家看的么。”
  姑娘一横白眼,迢:“那有你这么着的,不怕老镖头瞧见笑话。”
  谢云岳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听说大同六月六日还有赛足会。任人品评,莲足越小越好,头二三名还有花红可得,几时六月六日,我们前往大同一观如何?”姑娘“啐”了一声,不作理会,谢云岳笑笑。
  车行不觉其苦,转眼便走了卅里外,骡车跟着镖车缓缓赶去,遥见老镖头在坐骑上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两人连说带比不知说些什么。
  前途山岗起伏,林树茂盛,愈走愈是难行,只见四外山岭杂沓。危壁如崭,古树参天,林荫蔽日,满耳充盈一片松涛喧嚣,姑娘道:“前途不远就是蜈蚣峡谷……”话犹未了,蓦闻车后蹄声急骤,转眼便越过骡车疾驰向前,正是方才店中坐在长凳上五名劲装大汉,长鞭叭叭猛挥,口中不住发出厉啸,意在虚声恫吓。
  五人五骑如飞,眨眨眼,已然越过镖车行列,驻在山坡上,停了停,勒马回身驰来,姑娘暗付道:“这五人凭的可恶,非要令他们带一点彩头回去,才知厉害。”
  五骑如飞奔近骡车前,骑上一人忽惊“噫”了一声,五骑登时勒住了纹丝不动,只听那人对同伴说:“方才我们见的不是一个标致的娘们。她竟会变成多一条棒子的汉子来了呢……”猛听一声清吒,五人登时翻下骑来,两人蒙住眼睛,在泥土地里翻滚,手指缝内,溢出缕缕鲜血,痛号哀叫,惨不忍睹。
  原来姑娘手中已扣了十数支梅花针,一听贼人出言轻薄,立即心头一怒,手腕微振,十数支梅花针电射发出,五对眸子已贯穿了十只,手法之准、快,极其罕见。
  只听姑娘冷笑一声:“留得你们猪狗命在,还是姑娘念在好生之。”继又道:“赶车的,我们继续前行吧。”原来赶车的一看见五骑近前,情不自禁的将骡车停了。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也自惊觉回骑驰来,见五贼这等惨状,心下也为自测然,道谢了一声,又自回马走去。
  镖车一行,已自走了四五里的路,又闻身后蹄声骤起,竟有十数骑飞过,其中数人紧挨着前伤目五贼,驰近司马老镖头身侧,开声猛喝道:“司马老儿,前途自有你的好看。”马匹如飞的驰奔过去。
  又行了片刻,已来在一处山口外,两旁危壁如削,姑娘道:“这就是蜈蚣峡口,也是贼人动手的好地几。”
  果然老镖头一声号令,镖车群停住圈困好。谢云岳纵目一瞧,见这山口外是一片峡长盆地,两侧俱是崇岗隆起,林青深密,不见一处人烟,右侧另有三条岔道,伸展至山坡上,半晌不见动静,心才起疑,忽遥见两侧岗上涌起数十条人影;身法轻捷望下飞跃,轻功显见甚佳。
  领头一人,是个身材魁伟,虎背熊腰老者,年约四旬,一脸花白胡须,迎风生威,背部微呈讴偻,迎着老镖头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哈哈大笑道:“司马兄,一别十数年,不想尊兄风范如昔,老当益壮,真是可喜之事。”
  继又面色一沉,道:“蚁某与司马兄素不相犯,这次蚊某
  受一好朋友之托,情难推却,本意出面化解仇隙,奈何司马兄连伤蚁某案手下,是难可忍,这个,司马兄你要还我个公道。”
  司马仲明见来人是王屋山大盗九子母连环蚁元凯,暗暗心惊。知道这人狠名在外,他若伸手,无论谁胜谁负,均是不了之局,当下想好答词,笑道:“原来是蚁以当家的,久违了。蚊当家此话恐难圆其说吧,司马仲明三日来,途中敌踪频现,杯弓蛇影,难分敌我,贵手下又未报明身份,在高升客栈前,有一化子手执怪蛇,连伤敝局镖师数人,这才出手…。”
  忽面带惊讶,道:“难道丐帮门中亦为蚁当家网罗么?”继又回首喝道:“将受蛇伤数人抬来,请蚁当家过目。”
  镖师立时将四付担架如飞抬来,搁在蚁元凯眼前。
  蚁元凯面色登时一红,浓眉皱了皱,摇头道:“化子并不是我王屋手下,蚁某只问伤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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