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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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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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性命还要赔上,何况,小弟业经被人点了重穴,功力差不多全部废掉,一身只觉提不上劲来,古兄,你犯不着为小弟轻身涉险,从速离去,囚身之仇,一定要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青山绿水不改,还怕没有时间么?”
  古苏略一迟疑,又道:“昨晚,帮内派出多名高手,营救徐兄,迄至今后,犹未见返,谅亦被擒,徐兄,你有否知他们下落么?”
  三手空空徐奕面现惊容道:“小弟自囚在石室后,外界消息,一点不知,既然如此,古兄,你还是从速离去才是。”
  古苏四面环顾了一眼,又道:“园外尚有多名同道接应,我怎么随便单身回去,徐兄你不要被他们吓怕了胆,这周家庄又非龙潭虎穴,在我古某眼中,无异于土鸡瓦犬,何堪一击,快点,我古某背你咄去。”说着,伸手就捏古间铁栅,“卡登”声响,一根姆指粗的铁条被他扯断,指力甚是骇人,正待扭第二根铁条时,惊闻一声断喝:“什么人?”
  古苏霍地一旋身,钢刀护面,但见身前三尺处,立定了二人,均都黑色劲装,双眼威棱地瞪着古苏。
  其中一人面色一寒,沉声道:“阁下何人,擅自入人庄院,非奸即盗,还不快点束手就擒,等我俩动手时,刀枪无眼,后悔就迟了。”
  古苏哈哈狂笑道:“我铁臂人熊古苏既然来了,就要伸手,皇帝老子紫禁城古某也敢闯,何况这小小的周家庄,老实告诉你们,这周家庄指日便要瓦解,你等已成瓮中之鳖,还狂个什么劲。”
  那人听了,毫不动容,反微笑道:“姓古的,眼前你自己才是瓮中之鳖,不信,看你逃得了么?”
  铁臂人熊古苏闻言一惊,退后一步,狞笑道:“无知小狗,胆敢对古某狂言,今日要教你尝尝古某九连环刀法的利害。”
  这二人均是云龙三现陶祝三高足,一名陈文翰,另外是胡天生,都是初生性儿不怕虎,不过武学却也甚高,闻铁臂的人熊之名,知是横行燕云大盗,两人倚赖师门绝学威望,毫不惊怯,陈文翰一声长笑道:“姓古的,你在燕云横行无忌,罪恶擢发难数,你家少爷找你不是一日了,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代天行诛。”
  说着,修地一扬手中雁翎刀,“凤凰三点头”,掠起三片刀花,直扑过来,古苏嘿嘿冷笑,反腕一撩,刀光匝地涌起,“瞠”的一声,陈文翰震得退出三步,雁翎刀险些撒手,虎口发热,心惊铁臂人熊内力雄浑,知硬拼不得,霍地刀法一变,施展开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来,此套刀法专以轻捷诡巧为胜,刀光如雪,身形如猿,刃芒不离铁臂人熊腰背处。
  铁臂人熊在苏,见面前少年使出的乃是云尤三现陶祝三独门的刀法,别人也不会使,他知道陶祝三既然伸手,从没听过有人活出手去,不禁一横心,咬牙暗道:“古苏把命搁下去了,那还顾忌这多,先料理了你这小畜生,再行拼命”,想着,手中九连环刀法早使开了,出手招式,全是招套相连环施出,实际是反九宫变化,不是会家,无法猜知他下招从何处递到,陈文翰虽是名家高弟,五十招将满,可就显着有点力不从心了,胡天生从旁一看,知无法再呆着不出手,倏地勇身参入战阵。
  这情形仍无法好转,古苏九连环刀法凌厉,把两人迫得如走马灯般团团直转。
  猛然间有人沉声喝道:“你们两人还不闪开,独自逞强则甚。”
  陈文翰两人本能地撤刀纵开两尺,犹自喘不成声,见发声喝阻的人,似是三手空空徐奕供说那人,脸色死灰冰冷的,着一袭黑色纺绸长衫,阴森森地说道:“古苏还不弃刀就擒,周家庄也是你敢来的么!”
  铁臂人熊古苏先前闻声,也为之一惊,撤刀退后三步,及见来人面容甚怪,全无血色似地神情狂傲得可以,陡地心中冒火,喝道:“我铁臂人熊古苏,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人胆敢对古某这样无礼,你只要能胜得古某九连环刀,不要你说古某也自会弃刀就缚。”
  怪人仰天冷笑,道:“你还敢狂,这样吧,你只要逃得出我的手中,更饶你不死,论你平日行为,死不为过,尽管放手进招,休要假存厚道,事后可别后悔咧,”说着,又是一阵阴恻恻冷笑,听了毛发顿竖。
  三手空空徐奕在铁栅窗内见那人现身,急叫:“古兄,快逃。”
  那知话刚出口,古苏刀已递出,心想:“这回古苏命送定!”回首也不再看。
  古苏刀一撩起,惊地面前一花,怪人已然不见,背后倏起冷笑声。
  古苏大吃一惊,连身都不敢回转看看,脚尖猛点,人已向前窜出两丈左右,霍地旋身。
  那知冷笑声又自身后发出,他瞥见陈文翰胡天生两人亦都现出骇容,他魂不附体,冷汗如雨涔涔流下,猛一咬牙。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身形疾转,抡刀一招“枯树盘根”猛劈,霍地又劈了一个空,眼前一片空荡而已那有半点人影。
  他这一惊疑,非笔墨可形容,冷笑声惊地往后又起,竟如附骨之蛆般,连连不断地由后发出。
  几个旋转一打下来,古苏两腿发软,这种经历,古苏出道以来未曾见过,他惊异这怪人功力之高是绝无仅有的,自己斗力使智,也无法胜过人家万一,情急之下,猛地向墙外平窜出去,欲逃出任外,他知逃出的希望是渺茫的,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束手。
  人如离弦之经,平射而出,眼见仅仅两尺即可越过墙头,古苏突觉肋下一麻,浑身气力一散,庞大身形猛往下沉,扑通落在墙沿,这样糊里糊涂被人点中要穴,自觉羞愧难当。
  陈文翰胡天生两人在旁看见,也自脸上变色,目睹怪人所用身法,极其诡异,只见人是淡烟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如同幻影,简直无法看清那怪人身形怎么晃动,周近所有伏桩,都不禁探首出视,及见怪人随在古苏身后窜出,古苏落下,怪人也自越过墙头。
  陈文翰两人紧自腾起,落在墙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但见墙外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匪徒,怪人身形已杳,陈文翰口中打胡哨,招来了巡逻壮了,将一干匪徒及古苏都置之徐奕一室,自己嘱咐胡天生两句,转身匆匆走在东棚禀明经过。
  谢云岳离开后院,又自回到席上,与飞云手等人谈笑甚欢。台上上上下下又好几拨人,每次败下台来的人,都是负伤极重,可见宝剑美人的引诱,实在太大了。
  两淮大侠追星摘月周维城与云龙三现陶祝三,赵莲珠及周姑娘四人一面谈笑,也不时留神台上的形势,忽见陈文翰匆匆走来,低声禀明刚才后园之事。
  周维城等四人听了,面上都现惊容,云龙三现陶祝三嘱咐了陈文翰几句,陈文翰又自走去。
  云龙三现满腹疑云,向周维城道:“这人是谁,老朽怎地想不出,听翰儿所说,身法之奇,从未见过,奇怪此人身手既如此之高,何故又藏藏躲躲,老朽这绰号云龙三现在要移赠给他了,周老弟,你说是么?”
  赵莲珠突起了一阵银铃笑声,极为清脆好听,笑道:“这人我想见见他,哼,一定是他。”
  云龙三现陶祝三问道:“怎么,赵姑娘你知道这人是谁么,是否可以说给老朽知道?”赵莲珠轻笑一声,秀目瞄了那边谢云岳一眼道:“晚辈现在也不敢确定,只知这人有点可疑就是,这人既在我们周近,就不难查出。”
  周维城循着赵莲珠目光一瞧,落在谢云岳那边,倏地微惊,方才飞云手吴泰彪也曾说起言少侠是个蕴藏不露奇人,自己尚不相信,尽管他身手再高,也难及得徐奕及陈文翰所说的怪人那样绝无仅有的功力,暗中不由对谢云岳下了一份注意。
  谢云岳耳目聪灵,见陈文翰走来又走去,赵莲珠及周维城两人目光频频落在自己这面,心中微微一笑,暗忖:“纵然是疑心到我身上,你们也无法判明。”他认为这是自已的杰作,极其得意。
  赵莲珠为什么疑心是他,只因她从发现谢云岳坐在那边时,就不时留意他,见他走去,又见他匆匆走来,为时才不过两刻,他这像貌俊秀,比拟潘安宋玉也不为过,复又雍容儒雅,文质彬彬,已深深地印在芳心中,不到片时,陈文翰已走来禀明一切,她心下已是恍然。
  为什么这样巧咧,听说的怪人身材与他一模二样,不要是他吧,一段疑云笼罩在她心中,决意探一个水落石出。
  突然西棚中起了一个破锣声音,人随身出,涌在台前旷地上,只见那人长得腰圆背厚,五官蹩在一堆,显得过分丑恶,不过三十上下年纪,他说道:“周大侠,我钱星环有一个不情之问。”手中指了一指赵莲珠,笑道:“这位姑娘大概也是想藉擂招亲来的吧,是否我们胜了十场可任选其一?”
  此言一出,周维城不禁愕然,赵姑娘顿时脸罩寒霜,柳眉倒竖。
  原来,自赵莲珠一现身,西棚群邪纷纷色迷迷地盯着她,她与周姑娘坐在一处,相形之下,周姑娘顿时光芒尽失,赵莲珠又有时不时地向西棚瞄一眼,群邪看在眼中,不禁色授魂与,那钱星环匪号穿花燕子,是个色中俄鬼,平时良家妇女不知被他糟踏了多少,武功也实有过人之处,他见赵姑娘长得美如西子,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下去,心中痒煞,不时与同党论头评足,他受同党耸动之下,亦不考虑后果,色胆包天就冲口说出来。
  云龙三现陶祝三怒皱眉头,低声道:“此人端的可恶,平时就采花丧生,今日若再不出手惩治,我们这班侠义道名望何存。”
  话声一落,赵莲珠已自窜出,右手马鞭一抖,马鞭剑也似地毕直,点取钱星环前胸“幽门穴”,神速无比,宛同电射一般。
  穿花燕子钱金环一见姑娘出手电捷,鞭梢带一溜风声。也不禁骇然,口中仍笑道:“姑娘,你好狠。”身上却不敢迟慢,晃身撤步,举掌一捞鞭梢,飞也似地快,赵姑娘已知钱星环心意,鞭尚未递满径自变招,霍地一收一放,青蛇般直指“气海穴”,这次出手更快。
  钱星环可不敢再大意了,晃身疾地斜闪三尺,连掌如风向赵姑娘双肩拍来。口中还自取笑道:“姑娘,谁叫你生得这么美呢,我钱易环舍不得伤你。”
  赵莲珠怒叱一声道:“好贼子”,足下让过两尺,闪过来挥动马鞭起,刷,刷,刷,三鞭迎胸抽到,她恨不得一鞭把他抽得粉碎,钱星环武功不弱闪、图、腾挪,左右逢源,钱星环大战之下,又是一个“穿云摘月”,飞身跃起,直奔赵莲珠刺来,他满以为人前露脸,如今搞的个土脸灰头,这一份难堪是够受了,厉声道:“姑娘,你太以猖狂了。”
  赵莲珠粉脸铁青,一语不发,马鞭又自漫天卷到,只见她干腕轻抖,她那马鞭就象乞儿弄蛇一般地灵巧,一眨眼,就是十数招变法,错非中原一剑之女,又那儿练得这种神妙绝招,她这鞭招,似剑,又象点穴撅,似索,又象九节连环棍。
  鞭法一递开,钱星环也就不似先前这般轻忽怠慢,双掌十指箕张,将恃以成名之“灵猿十八变”掌法施展,这种手法,甚是惊人,十指透劲带风,不离赵姑娘身前左右,身形如穿梭般在鞭影中出进,这份轻捷,无愧负穿花燕子匪号。
  不到一盏茶时,钱星环身形已自欺进一尺,姑娘这马鞭由柄至梢,足有六尺左右,利于远攻,一近则无法使开,钱星环这一欺身,反缚手缚足,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赵莲珠心中大急,又无法腾出身形,擎出背后宝剑,暗责自己过于粗心,先前太看轻此贼了,要知道姑娘一路而来,经了不少事故,尽凭自己的马鞭就轻轻地解决,是以她自恃过甚故有此失。
  钱星环见赵姑娘此时身法鞭招,无复象先时那般利落于净,于是哈哈大笑,口中又不干净起来。
  谢云岳在席上初时看时微笑,这时看得姑娘有点力不从心,他象漫不经心地将身前一支竹筷,折断一截筷头,约长半寸,飞云手看在眼里,只望着谢云岳微笑颔首,谢云岳不禁地俊脸一红。两指捏住筷头,轻轻一送。
  赵姑娘这时迭遇险招情急之下,身形倒挺“细胸巧翻云”闪出三尺,在身形翻时,手中可忘不了出招,反腕一撩,嗖地迳点钱星环“膝眼穴”,钱星环油嘴说道:“好狠,”但手下可不敢有半点疏忽,忙闪身欺步,十指疾拿赵姑娘双足,眼看就要拿上,心里可有点得意忘形,狂笑声“哈”字未出,突觉腰间有物重击,疼若澈骨,‘哎”的一声,就窜前之势栽到地上。
  赵莲珠已然翻身立定,是钱贼倒在尘埃,“尚以为自己鞭招点上,走上去重重打了一巴掌,却见钱星环动都不动,不禁大为惊异,翻转钱贼躯体,只见钱星环已然气息冰冷,暗忖。“自己鞭招明明是向钱贼‘膝眼穴’点去,点上后,最多会微麻膝软倒地,怎么会死去,心中起疑知有人暗中相助,俏眼四顾地上,忽地姑娘俯身在钱星环身旁不远处,捏起一截断筷头,掂在掌心晃了晃,慢移莲步走向云龙三现面前,把发现之物递过,口中不停地娇笑。
  西棚群邪深知钱星环犯了武林大忌,谁都犯不上为淫贼出头,因此鸦雀无声,在姑娘出手时鸳鸯插上两人即停着手目不交睫的旁观,这时复自密云狂雨地再度打了起来。
  两淮大侠周维城随即命庄丁,抬下钱贼尸体,云龙三现陶祝三把筷头放在掌心,摆了摆,微微摇首惊叹道:“此人真个武功卓绝,筷头不足半寸,全凭指力推送,看这人已到飞花摘叶伤人程度,认穴又拿得这么奇准,真是神化奇技,依老朽猜测,后园现身怪人与竹筷认穴者,同为一人。”
  赵莲珠笑吟吟地瞥了谢云岳那边一眼,立起身来说道:“二位老前辈,晚辈要告辞片刻。”说完,转身向后走去,赵莲珠心想:“要真是他,那就太好了。”
  立在后进门首的礼宾执事,一见她来,即知是友非敌,口令频传,片刻即达到全部伏桩,一面迎向前来。赵莲珠笑问:“宾舍在里儿,可否派人领路?”那礼宾执事连声称好,随派一名庄丁引着赵莲珠往宾舍走去。
  走到宾舍后,姑娘暗忖:一个大姑娘,跑上不相识的男人房间,倘为人撞见,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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