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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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驭龙-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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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分析得合情合理,精辟入微,众下听了无不十分佩服。
  辛黑姑笑道:“原来他以为是我的吩咐,这也罢了。裴淳,你已瞧见慕容赤的举止,他连心中也没有违背我的意思,你将来也是这等模样,话休繁絮,跟我走吧!”
  裴淳摇头道:“在下不跟你走,要走的话,就是闯出此地。”
  辛黑姑道:“你忘了所立的誓言是不是?”
  裴淳道:“不是,但你从现在开始,决计无法命令我做任何事,相反的你要我向东,我就向西。”
  这话说得虽是有点稚气,但却足以表明他的态度,辛黑姑皱眉道:“真奇怪,难道我要你回到黑狱之内,你却反而冲出此府不成?那么岂不是违背誓言了?”
  裴淳道:“你不信就试试看!”说时,深深吸一口真气,但见他的身体似是涨大了不少。
  众人无不惊凛,暗暗运功戒备,只因裴淳闯关之际,除非不上前阻挡,否则势必拼上,以他的功力造诣,那真是须得加倍小心才成。
  南奸商公直笑道:“这也妙得很,姑娘何不命他冲出府去?”
  辛黑姑也不觉莞尔一笑,道:“对呀,我命他冲出,照他的说法可就要退回黑狱了。”
  她面色忽沉,又道:“但我焉能让他反倒左右了我的意思?”
  蓦然间风声飒飒,几道人影一齐涌出,一踏入火光之内,便瞧出乃是淳于靖和穷家五老。
  他们排成一个三角形,尖锥向前,一步步向辛黑姑迫去,尖端的一人正是淳于靖。
  他威风凛凛地喝道:“让开道路!”说时,已离辛黑姑、慕容赤只有七八尺远。
  辛黑姑惊道:“你们干什么?”
  淳于靖举起右手,食中两指骈拢,作点出之势。
  慕容赤怒道:“看拳!”呼的一拳捣出,发出一股强劲绝伦的拳力,隔空急袭。
  淳于靖指势点出,指尖也发出“嗤”的一声,旁人不知内情,还不怎样,但北恶慕容赤却大吃一惊,连忙跃开数尺。原来淳于靖的指力宛如剑锋般刺透拳力,向他袭到,这可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所以慕容赤心中大骇,赶快跃避。
  辛黑姑见他指势移向自己,不得已侧避数步。淳于靖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去,五老紧紧跟随,一径穿过这一群敌人,到了外面广阔的地窟。
  要知淳于靖他们这个三角锥形的阵势,乃是穷家帮绝学之一,彼此之间配合得十分严密,而在冲阵突围之时,更有奇效。
  裴淳也跟着从人缝中闪了出去,辛黑姑发出号令,顿时四下发出敲击火石之声,转眼之间,点燃了十余支巨大火炬,都有壮汉高举,把这宽大的黑暗地窟照得十分明亮。
  辛黑姑发出森冷笑声,道:“想不到穷家帮帮主乃是不守信誓之辈,这就怪不得裴淳违誓了。”
  淳于靖凛然道:“姑娘休得血口喷人,须知本人业已被人救出,但本座为了等候姑娘大驾,所以自愿暂留。因此,裴贤弟到达狱内之时,本人自然可以救他出狱,以此我们都不被誓言约束,这一点姑娘大概料想不到。”
  辛黑姑顿时无言,过了一会,才道:“这等设想,一定是薛飞光那丫头的主意。”声音中透出切齿的恨意。
  但她随即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冷冷道:“无论如何,你们今日休想逃出此地,慕容赤,上前向裴淳动手。”
  慕容赤大踏步出去,双拳一晃,喝道:“小子,过来受死!”
  裴淳挺身出去,慕容赤更不打话,抡拳便击,他人高体壮,臂长拳大,这时抡动双拳,仿佛舞动两只流星锤一般。拳上的风声强劲震耳,可见力气之大,举世无匹。
  裴淳一连躲了三拳,这才有机会出手,他早就想试一试这个猛汉的拳力到底有多大,当下使出天罡手法,左掌托住右肘,以右掌直拍而去。
  拳掌相交,“砰”的一声,裴淳被他震得连退四五步之多,却没有半点不适。
  反而那北恶慕容赤感到血气翻腾上涌,连忙深吸一口真气,这才平复如常。
  原来北恶慕容赤虽是勇力盖世,但到底还是血肉之躯,拳力纯是阳刚路数,有去无回。
  但裴淳的天罡掌力却是内家极上乘手法,柔刚兼备,虽是被他震退数步,但对方反而被他掌力震得内脏血气翻腾。
  不过外人全都没有瞧出这等隐情,淳于靖大惊道:“裴贤弟,待愚兄会一会这位慕容兄。”
  辛黑姑尖声喝道:“你敢出手的话,我就下令群殴混战,瞧瞧哪一方损失大些?”
  她这人说得出做得到,淳于靖一想到穷家五老虽然武功超群,但对方拥有武林名家,人数更多,其中更有一个擅长使毒的博勒,若然乱战一场,穷家五老势必命丧当场无疑。
  这么一想之下,可就不敢鲁莽出手,而他一转念之际,裴淳和慕容赤二人已经又交上手。
  但见慕容赤拳势威猛绝伦,加以叱声如雷,更是骇人。双方一上手不过十多招,裴淳已呈不支之态,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不独是淳于靖等人,就连李不净、病僧和褚扬等人也暗暗替裴淳着急。
  他们深知要脱离辛黑姑的控制势力,唯有希望裴淳战胜慕容赤,进一步击败或擒住辛黑姑,才能如愿。况且他们与裴淳感情很不错,自然不想裴淳被杀。
  战况越见激烈紧张,原来裴淳在危急之中,忽然攻出一掌,这一掌并不十分高明,北恶慕容赤竟放过了这个机会,因此裴淳得以略略解窘,间中出手反击。
  这一来双方拳来掌去,打得十分激烈,这时连辛黑姑也觉得透不过气来,呆呆定睛观看战况。
  裴淳面对这等强敌,但觉较之以前跟札特大师以及辛黑姑两人动手之时辛苦得多。上一次他被札特击败,那时他初入江湖,胸中无法提得起杀机,所以手法全不毒辣。其后对付辛黑姑之时,业己大有进步,所以才能迫得辛黑姑自动停手罢战。
  而眼下这北恶慕容赤不特拳法凶狠勇猛无匹,前所未见,尤其是他那股气势,更是十分难当。但觉他越战越勇,拳力有增无减,任何人面对这等无法克服的强敌,那就只有战志消沉而被杀的结局。
  幸而裴淳天性沉毅无比,加之历经磨练,已好比屹立山巅干万年的盘石,尽管日晒雨蚀,也不能摇撼他的坚心毅力。
  两人又斗了数十招,连观战的人都感到受不了,淳于靖到底是当代高手,比旁人冷静得多,突然提气大喝道:“贤弟何不施展指法克敌?”
  辛黑姑怒道:“谁准你多嘴?”但这时裴淳得他提醒,改变了一味施展天罡九式之法,左手一出,指力破空射去,发出“嗤”的一声。
  慕容赤虽是一身铜皮铁骨,连刀剑也不畏惧,但对方锋锐如剑的无形指力,反而迫得他跃开闪避,因此情势顿时大变。数招之后,但听指力嗤嗤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而慕容赤由一味猛攻之势变成守多于攻,时时须闪避裴淳的指力。
  本来裴淳学会了天机指法之后,也曾施展过不少次数,但收效却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大的。
  敢情这是由于这一门武林绝学,恰好是慕容赤的对头克星,再者裴淳经过三日来静思之后,指掌两门功夫配合得更为神妙无间,比之以前更精进了一层。
  辛黑姑心中着忙,已无暇责骂淳于靖。正当此时,商公直走到她身边,悄声道:“姑娘想要哪一个人得胜?”
  辛黑姑不禁愠道:“这还用说,自然是想慕容赤得胜啦!”
  商公直道:“这话也不尽然,试想裴淳若是敌不过慕容赤,则对姑娘来说,价值就及不上慕容赤了。不过这都是闲话,在下有个法子可以使慕容赤转败为胜。”
  这末后的一句话,辛黑姑最感兴趣,问道:“什么法子?”
  商公直道:“姑娘只须如此这般,当可如愿。”
  辛黑姑大感佩服,心想这南奸商公直当真是盛名不虚,果然诡计百出,擅长利用情势打击敌手。
  她一提气说道:“淳于靖听着,本姑娘现在给你一个逃走的机会。”
  声音虽不高,但所有的人无不听到,包括交战中的裴淳在内,至于慕容赤则天生是个猛汉,除非辛黑姑叫他的姓名,才会注意,否则身外之事都不闻不问。
  淳于靖不知是计,应道:“姑娘请说。”
  辛黑姑道:“你现下立刻率众出去!若是能够安然从前面地道出府,就让你逃去。”
  淳于靖笑一笑,道:“多谢姑娘盛意,但本人自知过不了地道崩塌的埋伏,盛情只好心领。”
  辛黑姑道:“胡说,我若是要使用那等恶毒埋伏,何必予你机会,当然是别有埋伏,定能把你困住。”
  她这么一说,情况大不相同,淳于靖迟疑一下,道:“裴贤弟可有这等机会?”
  辛黑姑道:“没有!”
  淳于靖很快就应道:“那么本人也不要这种机会。”
  这番对话裴淳听得清清楚楚,他乃是天生侠义,舍己为人之士,何况对方还是盟兄淳于靖,所以砰然心动,寻思此事。
  高手相争,怎能心分神散?转眼之间,慕容赤连攻数拳,完全占了上风,这正是商公直的神机妙算,他深知裴淳的性格,所以晓得这一番话定可使他心神分散,从而被慕容赤乘隙迫攻,便将落败无疑。
  辛黑姑也深知这个用心很容易被别人瞧出,是以不容许对方有静下来寻思的机会,接着大声道:“淳于靖,须知你放过了这个逃命的良机,以后就不可复得啦!”
  淳于靖凛然道:“辛姑娘这话差矣,我穷家帮岂有贪生怕死、弃友背义之人?”
  辛黑姑喔一声道:“原来你不肯舍裴淳独自逃生,这也有解决之法。”
  她此刻对淳于靖实在十分佩服,要知世上之人个个都可以在嘴巴上说得十分仁义道德,但一旦身当生死关头,是真是假就立时分辨得出来,淳于靖这等气概节义,确实是世间罕见。
  淳于靖道:“姑娘用不着多说了,你处心积虑要收服天下英雄,难道会对本人独垂青眼,网开一面不成!”
  说到此处,裴淳已连连遇险,赵一悲大声道:“帮主切勿开口说话,对裴少侠影响甚大!”
  淳于靖恍然道:“原来她正是如此用心,哼!真是心肠毒辣的女子。”
  辛黑姑厉声道:“你说什么?”
  淳于靖身为一帮之主,焉肯跟一个女子斗嘴,当下默然不答。
  裴淳被对方重如山岳、又有如惊涛骇浪般的拳力冲得阵脚已乱,不成章法地勉力招架,淳于靖一瞧形势不妙,心知十招八招之内,裴淳便将落败身亡,登时情不自禁的大喝道:
  “慕容赤休得撒野,本人也要领教几手。”
  前文说过慕容赤乃是天生猛汉,一旦动手拼斗,身外之事完全不闻不知,但若是有人喊叫他的名字却是例外。他拳势一滞,道:“你说什么?”裴淳得此空隙,跃开寻丈,但觉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
  辛黑姑厉声道:“好啊!淳于靖,你敢是以为人手很多,打算来一场混战是不是?”
  淳于靖眼见裴淳危局已解,便恢复冷静,应道:“本人并无此意,假使姑娘有意收服本人,何不亲自出手?古昔诸葛武侯为了收服南蛮,对孟获七擒七放,以此南人永不复反,姑娘可有武侯的胆色?”
  辛黑姑冷笑道:“我可不致于那么的不度德量力,妄自比拟诸葛武侯,总之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这不归府,除非……”
  淳于靖面色一沉,道:“姑娘不必再说下去了,既是如此,咱们就只好放手一拼了!”
  他炯炯的目光扫掠过后面李不净等人面上,微微一叹,接着又道:“今日的局势所迫,大家都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只要一动手,便是拼命之局了。”
  这话乃是暗示李不净等人说,一旦拼斗,大家都无法留情,只好各安天命。
  情势突然演变得如此紧张,连南奸商公直也想不到,他可真害怕淳于靖和裴淳这两大高手,心想只要被他们其中之一碰上,定是有死无生。因此他第一个不想发生这等惨烈决斗的场面,他眼珠一转,心中涌起无数诡计,但可惜的是这等诡计对付别人都行,不幸碰上一个淳于靖乃是仁义凛烈之士,另一个裴淳则是实心眼之人,唯淳于靖之言是听,这些必须动之以利,或者慑之以危的诡计便全无效用。
  李不净等人纷纷取出兵刃,运功戒备,辛黑姑也亮出她的金光灿烂的短钩,准备放手一拼。南奸商公直一瞧自己无法扭转大局,骇得连连后退,躲在别人后面。
  正在这弩张剑拔之际,突然一阵迅急步声传来,接着一名劲装大汉奔入火炬光圈之内。
  辛黑姑大声问道:“什么事?”
  那壮汉一瞧双方行将拼斗的情势,不禁怔住,辛黑姑连问两声,那大汉才呐呐道:“启禀府主,现下……有……”到底有什么却不说出。
  淳于靖大声道:“辛姑娘,你尽管把来人叫到一旁询问,待你问完,咱们再动手不迟。”
  此人向来一言九鼎,武林无不钦敬,辛黑姑瞪他一眼,但见淳于靖挺立如山英风飒飒,然而这等硬汉却又很是细心体贴,这使得她心中泛起一股特别的情绪滋味。
  她果然把来人叫到一旁,听完报告,便瞧着同过来聆听的商公直。
  商公直心中大喜,恢复了平日的机灵多计,道:“这个消息对咱们有利而无害,姑娘不妨如此这般,既可以给朴日升一个下马威,又可以免去眼前这场决战,还有最妙的是姑娘又能够使他们入彀,变成你裙下奴仆,一举三得,姑娘以为如何!”
  辛黑姑沉吟一下,道:“很好!”
  随即举步上前,道:“淳于靖听着,眼下正是你们逃命的良机,也可以趁此把我的力量消灭。”
  淳于靖沉声道:“姑娘这话怎说?”
  辛黑姑道:“朴日升已率领了两名高手闯入本府,你只要趁机与他会合,就可以消灭我的力量了。”
  淳于靖道:“姑娘说出这话,好像不是真正希望本人与朴兄会合来对付你。”
  辛黑姑道:“当然啦,除非我疯了才会希望你们这样做。我不妨说出我的真心,那就是我希望你们帮助我对付朴日升。”
  淳于靖沉吟一下,道:“我们最多只能做到不乘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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