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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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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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相卖卜的这类江湖术士,陶老丈,不必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显然令郎在不得已情形之下,才没有跟‘博望坡’山镇的父亲联系。”
  梅香吟接口问道:
  “陶掌柜,你儿子会不会武技?”
  陶振川道:
  “森儿喜欢练功夫,但做生意买卖的人,舞刀弄剑,有点不相称,小老儿就不准他练武。”
  天下事天下人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侠义门中本色。
  “赤麟”宗元甲把自己名号,和武林中的身份来历,告诉了陶振川,接着又道:
  “宗某和这位梅姑娘,探听令郎陶森的行踪下落,一有发现,就会来通知你。”
  敢情酒肆饭店,旅次客店那些掌柜的,经常接触社会各层次人物,见多识广,知道不少……“博望坡”山镇位置在鄂南,显然对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这一所在,他不会感到陌生。
  陶振川连连道谢,道:
  “多谢宗大侠、梅姑娘仗义相助,小老儿感激不已!”
  两人吃喝过后,宗元甲会过帐,偕同梅香吟走出“来顺酒店”。
  一努嘴,梅香吟道:
  “宗大哥,你答应替‘来顺酒店’掌柜的找回儿子,我们向哪里去找啊?”
  两人移步走向镇郊那端……微微一轩眉,宗元甲道:
  “香妹,我们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作一番研判,然后再着手进行……”
  听到“来龙去脉”四字,梅香吟两颗星星似的眸子一转,道:
  “陶掌柜儿子陶森行踪不明,如果起自那父女两人,这父女俩事前并没有去过‘来顺酒店’,可见这是一桩偶发事件,就没有‘来龙去脉’这四字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香妹说得也有道理……但,陶森出于何种情形之下,才离家出走的?”
  微微一顿,又道:
  “父子相依为命,那位陶掌柜舔犊情深……陶森又如何忍心撇下老父,一去不回?这情形就是我们须要知道的来龙去脉!”
  梅海香吟道:
  “这件事据我看来很单纯,不能跟当初琪弟和‘龙爪’时修的事来比拟……”
  侧目一瞥,完元甲道:
  “你倒说来听听?!”
  脸一红,梅香吟咭地笑了声,道:
  “就是这四个字,宗大哥……‘两情相悦’……”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道:
  “两情……你是指那天去‘来顺酒店’,那老者的女儿,另外就是‘来顺酒店’陶掌柜的儿子陶森——‘相悦’,又该作如何解释呢?”
  绽开春花似的笑容,梅香吟道:
  “陶掌柜称赞自己儿子,说是人品出众,同时也指那姑娘十分美丽,这就行了——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情有所钟,那不就成了‘相悦’啦!”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香妹说来也有道理……”
  脸上显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又道:
  “两情相悦,固然可以有此一说,但那个陶森不该三个多月来,把博望坡镇上的老父,撇下不理……”
  脸蛋又是一红,梅香吟朝宗元甲乜了眼,道:
  “这就是你们大男人的德性,‘此间乐,不思蜀’,陶森有了俏娘子,就把家里的老爸丢在脑后啦!”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错,香妹,你说的情形倒有几份可能……”
  梅香吟认真的道:
  “不只是‘几份可能’,宗大哥,据我香吟看来,那是八九不离十的!”
  宗元甲慨然道: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回事,香妹,我们就不必插手其间了!”
  脆生生一笑,梅香吟道:
  “本来就是嘛……宗大哥,到时那个陶森回去家里,不但带了个俏娘子,臂弯里还会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呢……”
  宗元甲听到这些,不禁也笑了起来。
  “彩鹰”梅香吟时“博望坡”山镇,那家“来顺酒店”陶掌柜的儿子陶森,所面临到的遭遇,推断得顺理成章,历历如绘。
  不错,依一般情形来说,这年轻人可能会有这样一页经过……
  但,在云诡波谲,尔虞我许,无所不用其极,腥风血雨的江湖上,事情就未必会如此“顺理成章”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一抹又一抹溶金披银的煦丽晚霞,把天空渲染得令人目眩心醉,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官道上的梅香吟,遥手一指,道:
  “前面炊烟袅袅,官道上人迹渐渐稠密,宗大哥,过去不远该是一处闹镇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移到一个话题上,问道:
  “香妹,我们徒步而行,你会不会感到累乏?我们到前面镇上买两匹马儿代步,如何?”
  这些话满含关怀,梅香吟像喝下一口糖浆,心中甜甜的……摇摇头,轻轻回答道:
  “不,宗大哥,你不累,香妹也不会感到累。”
  两人来到镇上,这里大街小巷十分热闹,镇街两边,买卖店铺,鳞次栉比,繁荣之处,还在一般县城之上。
  目光投向镇街两侧,宗元甲道:
  “香妹,我们找家酒肆饭店,晚饭过后,就在这处镇甸上息下来吧!”
  梅香吟应了声,抬脸一瞥,指着前面道:
  “那边有家‘玉露春’饭店,店伙殷殷接待,坐下墙边一张桌座,店伙端上酒菜后,宗元甲向店伙含笑问道:
  “店家,贵处是什么地方?”
  店伙哈腰一礼,道:
  ’回客官,这里是‘浣山塘’镇上……”
  宗元甲又问道:
  “附近可有清静宽敞的客栈?”
  朝店门处一指,店伙道:
  “我们‘玉露春’饭店的斜对面,有家‘元升客栈’,那家客店很清静。”
  宗元甲谢过后,这名店伙哈腰退下。
  两人吃喝谈着时,边上一张空桌座上,人影一暗,坐下两个客人,宗元甲侧脸看了眼……一个满脸胡须,身腿魁梧,穿着一袭长袍,另外那个五短身材,剽悍精壮,看来都是江湖中人。
  虬髯大汉吩咐店伙把酒菜端上后,在桌上两只空杯中斟下酒,轻轻呼了口气,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廖老弟,我‘虬髯客’施尚山浪迹江湖这么些年。才发觉这两句话千真万确,一点不借……”
  “廖”姓的中年人接口道:
  “施大哥,真有此事?”
  “虬髯客”施尚山端起杯子,满杯酒送进嘴里,握起酒壶又倒下满杯,这才道:
  “‘太极剑’古云,血溅七尺,横死在地,就是铁铮铮的事实,这难道还假得了吗?”
  这边桌座上的“赤麟”宗元甲,听到“虬髯客”施尚山说出这句血淋淋的话,有所感触的微微一皱眉。
  “施”姓中年人物道:
  “‘羽化金剑’吕彬,如有机会,我‘大匹练’廖威倒要跟他照面—会……”
  听到“羽化金剑’吕彬此一名号,宗元甲脸色神情微微怔了下。
  摇摇头,施尚山道:
  “不是施某说句泄气话,别说你廖老弟,就是你我联手并肩围杀‘羽化金剑’吕彬,除了‘死,伤’两字外,别想沾到一丝便宜。”
  “大匹练”廖威愤然道:
  “‘羽化金剑’吕彬,乃是侠义门中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居然剑毙‘太极剑’古云,劫走一袋明珠……”
  敢情“羽化金剑”吕彬此一名号,宗元甲听来并不生疏,此刻邻桌“大匹练”廖威说出这些话,宗元甲脸色连连闪转。
  “虬髯客”施尚山慨然道:
  “就是施某刚才那句话,廖老弟,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微微一顿,施尚山又道:
  “‘羽化金剑’吕彬的劣迹暴行,不止在‘太极剑’古云一人身上……‘金锥’常天九、‘擒龙手’桑奇,都丧命在他手下,据说也被劫走不少财物……”
  冷然“哼”了声,“大匹练”廖威道:
  “原来‘羽化金剑’吕彬还是一头披上羊皮的豺狼,但终於露出了他狞凶的真面目……吕彬做出这等令人不齿行径,朗朗乾坤,侠义门中,岂能轻易容得了他?!”
  “虬髯客”施尚山道:
  “据江湖传闻,‘羽化金剑’吕彬接连施出这种令人不齿的劣迹暴行,还带了两个身怀绝技的助手……”
  廖威诧然道:
  “吕彬有‘羽化金剑’之称,显然剑法招数已达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之境……竟还有助手陪伴同行?”
  施尚山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吕彬这厮到底搞的什么玄虚。”
  廖威接口问道:
  “‘羽化金剑’吕彬邀来杀人劫财的助手,又是何等样人物?”
  施尚山道:
  “据目击‘太极剑’古云遇害的一位武林中人说来,替吕彬助拳,助阵的此二人,都是面蒙巾布,并未露出庐山真面目……”
  “大匹练”廖威百思不解,问道:
  “此两人不露真面,又出于什么原因?”
  “嘿”声一笑,“虬髯客”施尚山道:
  “施某先时也觉得奇怪,但再一想,这两个身怀绝技的助手,可能出于‘羽化金剑’吕彬的要挟,也可能受制于吕彬的某种条件,但这种行径,却羞见于天下武林,虽然跟吕彬沆瀣一气,却也不敢以庐山真面目示人,是以脸上蒙了一块巾布……”

  微微一顿,施尚山又道:
  “据现场目击的人说,吕彬邀来的两个助手,身怀之学十分了得,不须吕彬自己动手,三招两式已将‘太极剑’古云置于死地……”
  这边桌座上的宗元甲,听到邻桌施尚山、廖威两人,说出有关“羽化金剑”吕彬这般经过,脸色凝重,脸上笼上一层浓浓的阴霾,闭口不语,
  对座的“彩鹰”梅香吟,涉足江湖时日不久,虽然邻桌两人的话都听进耳里,但不知“羽化金剑”吕彬又是何许人。
  宗元甲脸色凝重,闭口不语,在梅香吟的猜测中,已知道是由于邻桌两人所谈的内容。
  邻桌施尚山、廖威两人,话谈得不少,但并不影响吃喝……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没有多久时间,已吃个酒醉饭饱。
  “虬髯客”施尚山挥挥手,把侍立边上的店伙叫来,付帐后,偕同“大匹练”廖威离去。
  “彩鹰”梅香吟心眼乖巧,悄悄接上一句,问道:
  “刚才邻桌两人所谈的‘羽化金剑’吕彬,宗大哥,你认识?”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他是武林后起之秀,论年岁还不到三十,一身上乘剑法……想不到会变节沉沦,做出杀人抢劫,令人不齿之事来!”
  两人吃喝过后,走出“玉露春”饭店,梅香吟抬脸朝大街对面看去,嘴里道:
  “宗大哥,刚才饭店中的店伙说,斜对面有家‘元升客栈’,我们找去看看……‘浣山塘’是处热闹镇甸,去晚了没有客房,那才糟呢!”
  笑笑,宗元甲道:
  “别慌,香妹,‘浣山塘’镇上,相信不会只有‘元升客栈’一家,这里没有空的客房;我们再去找别处……”
  两人越过大街,找来这家“元升客栈”——宗元甲走近客栈柜台,道:
  “掌柜的,给我们两间贴邻相隔的客房!”
  客栈掌柜的,老花眼一眯,朝两人打量了眼,道:
  “客官,你们小俩口还要分房睡吗?今儿正逢‘浣山塘’镇上‘赶集’,附近乡镇都赶来‘浣山塘’……说来也凑巧,小店还剩下一间客房,你们两口子就将就些吧!”
  听到“两口子”这话,梅香吟脸上又红又热,胸窝里这颗心,一阵“噗噗噗”的直跳。
  宗元甲听到客栈老掌柜这话,迟疑了下,转身朝梅香吟这边看来。
  老掌柜似乎已猜出这位年轻客人,心里在想的是哪一回事,哈哈一笑,道:
  “客官,‘浣山塘’镇上有三家客栈,数到客房,小店‘元升客栈’房间最多……这里只剩下一间,你两口子去了再找回来,恐怕连剩下的这一间客房,也给人住下啦!”
  红着脸,梅香吟轻轻道:
  “宗大哥,好在只一个晚上,你睡床上,我坐到天亮行了!”
  宗元甲见梅香吟说这些话,刚才老掌柜说的,不像是替自己客栈“拉生意”,也就点点头,道:
  “好吧,就在这‘元升客栈’耽留一晚行了。”
  两人自离湘中“青岩坪”宁河轩”庄院,沿途上,夜晚上宿客栈,都是各人一间客房,至于今晚这情形,却是首次遇到。
  客栈老掌柜见这位年轻客人同意下来,就吩咐边上的店伙,道:
  “阿七,你带他们两位去后面客房。”
  店伙应了声,向两人道:
  “小的陪同二位到后面客房!”
  由一条狭窄的廊沿进入,宗元甲、梅香吟衔尾跟在后面,经过一座植着一些花树的院落,进深尾端,才是他们今夜止宿的客房。
  两人随着店伙阿七来到客房,宗元甲发现经过之处的客房门窗上,都有灯光透射出来,显然这家“元升客栈”的所有客房,已都有客人住下。
  店伙陪同两人进房,送上茶水,拉上门悄悄退下。
  梅香吟脸红红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向宗元甲正视。
  轻柔的叫了声“香妹”,宗元甲道:
  “一个夜晚,很快就会过去的……”
  坐下桌边椅子,梅香吟指了指床榻,道:
  “你睡床上,宗大哥,我就坐在椅子上等天亮行了!”
  坐在床边,宗元甲含笑道:
  “我现在没有点睡意,我们坐下谈谈……到时谁想睡,就躺下床去……”
  顺手把桌上油灯火苗,剔亮了些。
  梅香吟想到一个话题,这话在“玉露春”饭店时已问过,现在她又问了出来。
  “宗大哥,你认识那个‘羽化金剑”吕彬?”
  宗元甲点点头,道;
  “不但认识,我们交往还很不错……我和吕彬虽然并未金兰结义,但就像两个结义兄弟……”
  柳眉儿一掀,梅香吟问道:
  “那个吕彬年岁有多大?”
  想了下,宗元甲道:
  “现在说来,大概在二十六七岁之间……”
  一声轻“哦”,梅香吟道:
  “还很年轻嘛……”
  轻轻呼了口气,宗元甲道:
  “刚才在‘玉露春’饭店听到‘虬髯客’施尚山、‘大匹练’廖威两个江湖中人那些话,感到十分意外,在我想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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