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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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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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狼”聂荣摇摇头,道:
  “堡主骆爷和少堡主,都不知道此事。”
  听到这些话后,宗元甲已理会出其中内委真相——全是“太阴手”曾大元在翻云覆雨,以手遮天,就即问道:
  “前些时,‘铁鹫堡’从‘青岸坪’镇上掳走一个叫‘范迎真’的年轻女子,也是出于‘太阴手’曾大元的主意?!”
  三人不由愕然怔住。
  “石猴”路振接口道:
  “这件事你们少堡主不会不知道吧?!”
  沉吟了下,“夜狼”聂荣才道:
  “曾总管为人面面俱到……年轻人都喜欢这个调儿,少堡主当然也不会例外,所以曾总管替他想出这个主意来……”
  “野蝎子”何申接口道:
  “今夜我们三人出来外面,是‘太阴手’曾大元自己的主意。”
  宗元甲微微一点头,已理会出这件事的底细真相。
  “铁斧”杨昆接口道:
  “摘星飞龙骆爷百年过后,少堡主就是‘铁鹫堡’主人,‘太阴手’曾大元已想到这上面,所以对少堡主侍候得无微不至……”
  “彩鹰”梅香吟问道:
  “自‘青岩坪’镇上掳去的年轻女子范迎真,是否尚在‘铁鹫堡’中?”
  “夜狼”聂荣一点头,道:
  “是的,这位姑娘……少堡主住‘铁鹫堡’西端,那里有庭院有厅房,取名‘明园’……那个姓范的女子,就在‘明园’中的一个秘室中……”
  微微一顿,又道:
  “听说那个姓范的年轻女子,十分刚烈,少堡主也奈何不了她。”
  宗元甲转向“石猴”路振道:
  “路老丈,烦你将‘青岩坪’镇上的林裕明请来此地,告诉他掳劫的盗匪业已裁下,令他来此取回五百两黄金……”
  三人听到这些话,顿时脸色大变,“噗噗噗”再次跪倒地上……“夜狼”聂荣道:
  “大侠,小的三人已把内委经过说了,请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摇摇头,宗元甲道:
  “此不关你等三人之事,只是让林裕明知道这回事,把黄金五百两取回……”
  牛眼一瞪,孟达道:
  “操你奶奶的,如果不让林家亲手取回黄金,你还真以为咱们是‘黑吃黑’了!”
  “石猴”路振应了声,急急往“青岩坪”镇上而去。
  挥挥手,宗元甲道:
  “事出有因,吾等不会全归罪到你们三人身上,不必跪在此地,起来吧!”
  三人听到这话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夜狼”聂荣躬身一礼,道:
  “敢问大侠名讳称号,小的三人好有个称呼。”
  指着宗元甲,孟达摆鼓似的朗声道: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听到这个来历,称号,三人才知道今夜真正遇到扎手人物。
  没有多久时间,“石猴”路振陪着“青岩坪”首富林裕明来到……和林裕明结伴同来的,还是那个家人林旺,和两个壮汉。
  路振已向林裕明说出这段经过,来到山径处时,路振指着宗元甲道:
  “林爷,这位便是宗大侠。”
  林裕明来到宗元甲跟前,纳首拜下,道:
  “小老儿多谢宗大侠仗义相助。”
  宗元甲摇摇头道:
  “林先生,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指着聂荣等三人,宗元甲问道:
  “你可认得此三人?”
  这时晨曦初曙,东方鱼肚白,已是黎明时……林裕明朝三人细细看去,一指“夜狼”聂荣道:  ’
  “取走小老儿五百两黄金的,就是此人。”
  宗元甲沉思了下,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林先生,宗某刚才问过这三人,他们全是奉命行事,剪径掳掠的盗匪若是送进宫家衙门,不分首从,都以斩首问罪……五百两黄金既已由你收回,就饶过他们三人如何?”
  抖动脸上肥肉,林裕明连连点头道:
  “听凭宗大侠吩咐,小老儿敢不从命!”
  夜狼”聂荣等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三人性命,已从“鬼门关”上捡了回来。
  目注三人,宗元甲又道:
  “虽然不将你等送去官府衙门;但此事还不能算是了断……宗某欲拜会‘摘星飞龙’骆雍,顺便将你们三人送回‘铁鹫堡’……”
  这话听进三入耳里,不由为之愕然……其中“夜狼”聂荣倏然已理会过来,脸色神情接连数变。
  一指聂荣等三人,宗元甲向林裕明道:
  “昨夜向你掳取财物的这三人,俱是前面‘铁鹫堡’中人……”
  一声轻“哦”,林裕明心中一怔……此“青岩坪”镇上首富林裕明,虽非武林中人,但“摘星飞龙”骆雍称雄湘中,数百里方圆无人不知“铁鹫堡”此一所在,是以听来并不生疏。
  但“铁鹫堡”中人,出来向民间掳掠财物,此点却使林裕明感到十分意外,
  此盛放黄金五百两的两只囊袋,还分别负在“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两人的肩背上,两人正要从肩背卸下时,宗元甲阻道:
  “现在不必卸下,还是由你二人负背,到‘铁鹫堡’后再说。”
  “赤麟”宗元甲偕同“金戈双卫”、梅家姊弟、“开碑手”尤杰,另外林裕明带了家人林旺,和两个壮汉,往“铁鹫堡”而来。
  “夜狼”聂荣、“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等三人,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中的“铁斧”杨昆,旋首朝后面望了眼……“铁背熊”孟达衔尾紧紧跟在后面,见杨昆转过头来,吼了声,道:
  “入娘的,你们打主意想逃跑,别痴人梦想!”
  杨昆忙不迭把脸转了过去。
  敢情三人显然都有这样想法……虽然并未将自己三人送去官家衙门,但送回“铁鹫堡”,见到堡主“摘星飞龙”骆雍后的结果,可能跟送官家衙门,也相差不了多少。
  朝阳下,官道前端的左侧,有座巍峨高大的建筑,这里就是雄踞湘中的“铁鹫堡”。
  众人来到“铁鹫堡”前广场上,宗元甲道:
  “孟达,你上前去报个讯,我宗元甲来访!”
  孟达应了声,迈步来到紧紧闭上的“铁鹫堡”黑漆大门前,叩下擦得晶光闪亮的虎口铜门环,“当当当”接连敲了几下。
  大门边上一扇侧门,吱的声张了开来,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人……手背揉揉眼皮,朝孟达注视了眼,一副傲然之状,道:
  “大清早找来‘铁鹫堡’,你是谁?”
  一掀鼻子,哼了声,孟达道:
  “我就是我,难道还会是你……”
  一指大门前面空地上的宗元甲,孟达又道:
  “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偕同武林同道前来拜会‘铁鹫堡’堡主‘摘星飞龙’骆雍。”
  那个“铁鹫堡”门房听到这些话,纵目往前面空地上看去,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约莫有十多人……
  这门房再注意看时,“铁鹫堡”的三个护院“夜狼”聂荣、“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也参入其间……其中两人背上各负了只重重的囊袋,那个“夜狼”聂荣脸上更是像敷上一层墙灰——白中透黑……
  “铁鹫堡”的这个中年门房,这一发现,不由向孟达诧异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铁背熊”孟达,牛眼一瞪,不耐烦的道:
  “喂,你的话有没完……你是守‘铁鹫堡’大门的门房,是个使唤的底下人,你去通报你家堡主,说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来访行了……还用你管其他屁的闲事?!”
  接触到孟达两颗圆滚滚胡桃大的眼珠,这门房不由暗暗心头一窒,连声道:
  “是,是,请稍待,待我前去禀报堡主……”
  话到此,转身进入侧门。
  足足经有盏茶时间,才听到一阵“轧轧轧”这扇黑漆大门张开的声音,大门洞开……还是刚才那个门房,躬身一礼,道:
  “敝上骆堡主,大厅恭候嘉宾光临。”
  “赤麟”宗元甲会同众人进入大门,经过一座宽敞的庭院,来到一间摆设富丽的大厅——大厅主座站起一位身材魁梧,年纪七十左右的老者……
  宗元甲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这位该是‘铁鹫堡’骆堡主了,宗元甲来得孟浪,有扰清静,尚希包涵!”
  “摘星飞龙”骆雍回过一礼……看到偕同宗元甲前来这伙人中,竟掺入了“铁鹫堡”护院聂荣、何申、杨昆三人,百思不解之下,感到十分意外。
  宗元甲将自己数人,和“青岩坪”镇上首富林裕明,替骆雍引见介绍一番,宾主坐下。
  “摘星飞龙”骆雍见聂荣等三人,站立边上,垂首不语,在何申、杨昆两人肩背上,各负着一只沉重的囊袋,心里暗暗诧异,向宗元甲问道:
  “宗盟主会同数位嘉宾来‘铁鹫堡’,不知有何赐教?”
  目光投向林裕明,宗元甲道:
  “这件事是由这位林先生而起,宗某等起先不知内委,才插手其间……不妨请林先生说出其中经过……”
  林裕明将幼子遭人所掳,勒索黄金五百两的前后经过说了出来。
  宗元甲接口道:
  “吾等将聂荣等三人制下,他三人自称是‘铁鹫堡’中人……掳掠剪径,如若送去官家衙门,不分首从,俱以斩首问罪,故宗某将此三人送回‘铁鹫堡’,由骆堡主加以定夺……”
  听到这些话,“摘星飞龙”骆雍脸色神情,接连数变……炯炯如电的眸神,朝聂荣等三人看来,嘴里没有出声,心念却在一阵剧转:
  “会有这等事?!”
  一指何申、杨昆肩背处两只囊袋,林裕明又道:
  “这两只囊袋中,各盛黄金两百五十两,是小老儿赎取幼儿林绍基的赎金。”
  原来心中游转的这句话,骆雍从嘴里问了出来:
  “聂荣、何申、杨昆,你三人可有这等事?”
  眼前人证、物证历历俱在——那两袋黄金还负在两人背上……再也没有申诉,狡辩的余地。
  “夜狼”聂荣垂着脸,点点头道:
  “是……是的,堡主……”
  “摘星飞龙”骆雍,将自己激动愤怒的心情抑制下来,但无法掩去脸上,在极度愤怒之下,已发白的脸色……仍然用阴冷的口气,道:
  “你等干下这等令人不齿的行径,既被人所栽,就该向官府衙门投案,居然还敢报出‘铁鹫堡’这三字,敢情你们有意跟我‘摘星飞龙’骆雍过不去?”
  “夜狼”聂荣十分费劲的道:
  “堡……堡主,小……小的三人是听命行事……”
  听到“听命行事”四字,骆雍脸上浮起一层骇人的赤紫色,嘿声一笑,道:
  “你等是听命我‘摘星飞龙’骆雍,干下此掳掠剪径的盗匪勾当?!”
  “野蝎子”何申道:
  “小的三人,不敢指向堡主身上……”
  “摘星飞龙”骆雍接口道:
  “那是我儿子骆奇,要你们去做土匪盗贼的?!”
  三人相顾望了眼,“夜狼”聂荣道:
  “是总……总管‘太阴手’曾大元的授意……”
  听来十分意外,“摘星飞龙”骆雍冷然一笑,道:
  “你三人做出这等下三滥,江湖不齿的勾当……先是向宗盟主自称‘铁鹫堡’中人,此刻又把曾总管牵累在内,分明是找人顶罪……”
  宗元甲接口道:
  “骆堡主,此三人在外掳劫之事,贵堡总管‘太阴手’曾大元,可能知道其中内情……”
  微微一掀眉,骆雍问道:
  “此话怎讲,宗盟主?”
  宗元甲道:
  “吾等插手林先生幼子遭人掳劫勒索之事,事前并不知‘夜狼’聂荣等三人内委底细,但另外有件事,却牵涉到‘铁鹫堡’曾总管身上……”
  骆雍诧然一怔,接问道:
  “另外又是何事,宗盟主,请道其详?”
  宗元甲道:
  “‘铁鹫堡’掳劫民间年轻女子,作为少堡主‘锦蛟’骆奇泄欲取乐的工具……此事就由贵堡总管‘太阴手’曾大元所筹划……”
  这些话听进“铁鹫堡”堡主“摘星飞龙”骆雍耳里,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但,铁铮铮事实摆在眼前,说出这些话的,乃是睥睨江湖,扬誉天下武林的“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以这位宗盟主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又岂会空穴来风,说出乱朱成碧之话?

  但自己身为“铁鹫堡”一堡主,竟毫不知情。
  “摘星飞龙”骆雍心念闪转,脸肉微微起了一阵抽搐!
  宗元甲又道:
  “其中有个‘范迎真’的年轻女子,是‘青岩坪’镇上书生冷仲秋的妻子,三日前遭‘太阴手’曾大元派人所掳,此刻囚禁在令朗骆奇所居的‘铁鹫堡’西端的‘明园”秘室中……”
  在无比的羞愧、愤怒中,“摘星飞龙”骆雍却又暗暗称奇,本来想问:
  “你如何会知道这样清楚?”
  但,如果这话问出口,那不啻在自己脸上结结实实掴下一记大巴掌。
  向侍立边上的家人,骆雍吩咐道:
  “去‘明园’将少堡主传来大厅……还有总管曾大元,也一起传来!”
  这名家人哈腰一礼,疾步进入大厅通往里间的侧门。
  从眼前这位“铁鹫堡”堡主骆雍的神情判来,宗元甲相信他并不知情……宗元甲分担了骆雍心头一部份的沉重,把本来不愿意问的话,问了出来:
  “骆堡主,‘太阴手’曾大元在‘铁鹫堡’所作所为,您并不知道?”
  摇摇头,骆雍吐出一缕疲惫而颓然的声音道:
  “太阴手曾大元来‘铁鹫堡’,已有二十多年,自从拙荆去世后,老夫膝下单丁独子的奇儿,平时就由曾大元所照顾……”
  大厅上正在谈着时,通往里间的那扇侧门处一暗,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脸上削瘦,枯黄,已失去了一般年轻人所有的青春气息……驼着背,偻着腰,走进大厅时,掌心掩上嘴,还在“咯咯咯”的一阵干咳!
  “摘星飞龙”骆雍看到自己膝下独子,这副模样的一刹那,骤然找出了积压自己心胸多时的一个答案……奇儿如何会如此削瘦,枯黄,衰弱到这等地步?
  本来认为是这孩子,身患无法治愈的疑难痼疾,但刚才经“啸天盟”宗盟主这一说……掳劫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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