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青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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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青骢-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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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情形之下,双方已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遂使“诸葛神弩”丝毫不能发挥威力,尽成了废物!
  于是,满虏费了不少心力组成,准备将群侠一网打尽的“诸葛神弩”大阵,登时溃不成军,尸横遍地!
  朱润波与寒月师太等人会合以后,立即吩咐道:“京城之中,满虏势盛,不宜久留,速退为宜!”
  当下,与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一字排开,齐运神功,透体发出,在身前布起一堵无形网墙,领先开路……
  “辽东九恶”目睹朱润波等人的神威,具不禁心胆皆寒,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畏缩不前,只好硬起头皮,指挥众卫士整顿残余的“诸葛神弩”手,以及尚埋伏花树林中的人马,分头堵截!
  陡听哈元颜在楼上插声叫道:“万岁有旨,着穆大人等率众卫士退下,不准妄动,并宣召‘丹心峡主’朱润波至楼前相吾,圣驾有话垂询!”
  “辽东九恶”闻言,正中下怀,自然丝毫不敢怠慢地一声暗号,指挥众卫士退入花树林中,霎时消失不见!
  朱润波则略一犹豫也自转身朝“五凤楼”走去!寒月师太拦住去路,低声道:“朱峡主!贫尼之见,我们正应该藉此机会,脱困出宫才是,峡主似乎不必冒这大险吧!”
  朱润波微笑道:“庵主请放宽心,我相信玄烨黔驴之技已穷,何妨去听听有何话说!”
  寒月师太道:“玄烨狡诈无比,朱峡主难道还不清楚?”
  朱润波仍然微笑道:“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他既指名叫阵,我若不去时,岂不是显得我怕他了!”话声微顿,悄声又道:“道长他们已在前面控制了全局,庵主不必多虑!”
  寒月师大闻言,自是不便再说,遂与群侠跟随在朱润波身后,回转至白石坪上,同时并指挥群侠四处散开,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朱润波则偕同大智上人和妙一羽士,缓步走至楼前,伸首沉声道:“玄烨何在?速出说话……”
  “西溟双凶”并肩站在楼上的栏杆后面,齐声喝道:“大胆叛逆,竟敢直呼圣讳!”
  妙一羽士朗声叱道:“无知鹰犬,卖身求荣之辈,有何资格张牙舞爪,还不与我退下!”
  喝声一落,右手微抬食、中二指遥空一点,盖世绝学“洪钧指力”立化两缕洞金适石的锐风,朝“西溟双凶”电射而去!
  哈元颜、哈元亮虽然不认得妙一羽士,但从射来的指风之中,已觉察出厉害,哪还敢硬接,遂齐地晃身,双双左右一分,让避开去!
  指风所及,但闻“卡察”一声!楼上两根粗可合抱的石柱,登时被洞穿了一个碗大的孔穴!
  “西溟双凶”俱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清帝玄烨已端坐在由机关操纵的御座上,缓缓出现,停止在栏杆后面,两道慑人的目光,凝注朱润波,半响,方才开口道:“你就是盘踞‘丹心峡’的逆民朱润波?”
  朱润波庄容道:“我乃大明宗室,守土抗敌,光复山河,何逆之有?”
  玄烨沉声道:“我朝上承天运,定鼎中原,你为首叛乱,妄图逆天而行,不是逆民是什么?”
  朱润波朗声道:“尔族乃化外之民,僻处边陲,不思我历代祖先赐忧容之恩,反而乘我朝天灾人祸流行之际,窃踞华夏,奴役我大汉之民,亏你尚敢厚颜自记上承天运?”
  玄烨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自称乃明朝宗室,便应知先明之亡,实乃亡于闯贼之此乃顺天应人之举,何等谓乘人之危?”
  朱润波厉声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有多少无头冤鬼?这也算是登黎民于衽席吗?”
  这一番又正词严的话儿,只说得满酋玄烨嘱然无语!
  半响,玄烨脸色一沉,冷峻地说道:“朱润波,你以为凭着一班草莽之徒,便足以抗拒孤家倾国的精英了吗?”
  朱润波肃容朗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知你的势力正盛,但一成一败,光复中兴之事,历史上亦不乏记载,只要大汉子孙人心未死,正气尚存,我确信终有一日,驱尔满虏,还我河山!”
  清帝玄烨忽然“嘿嘿”冷笑道:“好个大汉子孙,人心未死,正气尚存,你何不看看尔朝最后一个皇帝,是死在谁人之手?”
  朱润波厉声道:“吴三桂背主求荣,出卖灵魂,根本不是大汉子孙,此等龌龊无耻之人,岂能相提并论!”
  玄烨默然半响,又复阴森一笑,沉声道:“朱润波!你可知孤家为何对尔等曲意优容,至今尚不曾动用朝廷一兵一卒来清剿尔等的原故?”
  朱润波晒然道:“你不过是惧怕一旦兴兵动武,则势将刺激那平静已久的人心,引起全国反抗力量的全面爆发罢了!”
  玄烨沉声道:“那你为何不领导这反抗力量,与孤倾力一战”
  朱润波神态一肃,朗声道:“时机一至,尔族将死无噍类,玄烨!你不妨拭目以待!”
  玄烨沉声道:“朱润波!朕赐你一个机会,你敢不敢接受?”
  朱润波微感意外地一怔,随即庄容反问道:“是什么机会?不妨先说出来听听!”
  玄烨道:“朕仍本原来计划,不用朝廷官兵对尔等加以清剿,要用草莽的力量,消灭尔等这班草莽之徒!”
  朱润波微微一笑,我倒不相信你征用的这批鹰犬,是否有这大的力量!”
  玄烨沉声道:“你敢不敢接受?”
  朱润波朗声大笑道:“我朱润波以身许国,矢志光复大汉河山以来,便不知惧怕为何物,玄烨!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说出来便了!”
  玄烨也不动火,只用两道慑人的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朱润波,一字一字地说道:“朕要举行一座百日擂台,与你所能啸聚的草莽之徒,作一次彻底的决战,你敢不敢接受?”
  朱润波的确没料到玄烨竟会有这一着,不由得怔了一怔,略一沉吟,道:“这擂台如何打法?是按江湖规矩?抑是正式的两国交战?”
  玄烨沉声道:“这座擂台即是战场,上阵之人,除死方休!”
  朱润波应声接道:“我若战胜,你又如何?”
  玄烨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若幸胜,朕便立即退出关外,让你恢复亡明年号!”
  此言一出,朱润波及群侠都不禁一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这种条件,简直太有利了,令人根本不相信是出自一个帝王之口!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朱润波略加考虑,冷然反问道:“我若不接受你的挑战又如何?”
  玄烨脸色一沉,峻声道:“朕将不惜一切,尽起倾国之兵,将全国的帮会及各武林门派,尽数消灭!”
  朱润波心头一震,略一转念,立即下定决心,朗声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请决定时间地点便了!”
  玄烨森然说道:“时间及地点,朕将颁示全国周知,现在准尔等退出禁宫,速作准备!”
  朱润波环顾群侠一眼,也不向玄烨行礼,便率领众人转身出宫而去。
  沿途上,果然没有丝毫拦阻,便到了紫禁城头,但见浮云道长、左太羽及西门醉三人已在城上现身迎接。
  浮云道长眼见朱润波及群侠安然退出,颇感意外地迎着笑问道:“朱峡主,宫内情形如何?玄烨是否业已授首?”
  朱润波播了摇头,沉重地说道:“事情已有了变化,我们且离开此地再说吧!”
  当下群侠齐展轻功,连夜飞越北京城墙,在爆竹声中,抵达保定府境内,方才停下来觅地歇息。
  他们歇脚的地点,便是寒月师太日前拯救“铁伞先生”独孤维的那座小庙。
  寒月师太旧地重临,想起独孤维惨死之状,不由好生感慨地低念了声佛号,叹息道:“可怜独孤施主,刚刚憬悟前非,迷途知返,方期共赴复国大业,谁料出师未捷,便惨遭毒手,难道苍天果真昏睛了吗?”
  朱润波肃然道:“他虽身遭惨死,但他的壮烈事迹,实足以警醒一般利欲蒙心的民族罪人,他的死便重于泰山了!”
  说话之间,众人已进入殿内,由岳龙飞、冷冰心、和宇文琪把地上打扫干净,然后大家坐下歇患,各说入宫经过……
  原来,朱润波、大智上人、妙一羽士这一拔,乃是从后宫进入,凭着三人的一身罕世绝学,以及朱润波昔年曾因皇宫居住多年,对宫中一切路径,自是了如指掌,因此沿途上如入无人之境,丝毫未为清廷卫士发觉,当时,朱润波为了要探取更多的消息而遍搜每一处宫殿,是以才耽搁了许多时间。
  等到会合了浮云道长这一拔人的时候,便发现禁宫之中,所有的卫士已全部集中,朝御园调动,这种情形,分明御园必有重大事故,朱润波略加判断,便知道定有自己方面的人马,暴露了行藏,将有身陷重围之厄。
  及至赶往御园一看,恰好看见“铁伞先生”独孤维惨遭毒手,姬冬秀发出的神物利器功败垂成,但朱润波为了要更进一步明了这许多埋伏御园中的卫士,究竟其中有多少棘手人物,以及要用何种手段对付寒月师太等人,遂一面继续潜伏察看,一面吩咐浮云道长、左太羽和西门醉先行退出,开了一条退路,以准备突围脱困之用。
  群侠静听朱润波说完,寒月师大接口问道:“朱峡主,你们从后宫而来,可曾查出那惨杀独孤维的白光,究竟是什么利器?”
  朱润波道:“那东西乃是一名西域僧人所发,我远远望去,仿佛看见此物形似风车,上面有许多旋翼,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是一具杀人利器,等到我们发觉情形不妙时,独孤维已然遭了毒手!”话声微顿,侧顾姬冬秀,赞慰地说道:“想不到在洞庭湖滨遁失的前古神物,是落在姑娘手中,虽然昨晚姑娘功败垂成,并且损失了这两件至宝,但也毁了对方杀人利器,减少了将来的威胁,总算功劳不小!”
  姬冬秀谦谢了一句,幸然说道:“我本来打算用这两颗剑刃,将玄烨诛杀,没想到这些满虏保护得如此周密,以至毁掉两件前古神兵,实在令人想不通!”
  朱润波含笑道:“玄烨那厮,素来深沉狡诈,他如果不是有十分安全的把握,怎会这样大方地坐在楼上,与我们对话呢?”
  周白眉接口道:“朱峡主既然知道玄烨的为人,那就不该接受他的挑战,因为我总觉得其中必然有着极大的阴谋,对我们极端不利,朱峡主以为如何?”
  朱润波叹息一声,点头道:“周兄之言,洞若观火,我亦何尝不了解这百日擂台之举,对我们极端不利,只是……只是……”
  尤南豹“咳”了一声,插嘴问道:“朱峡主莫非是受了玄烨最后那几句话的威胁,为了保全武林各大门及江湖许多帮会的继续生存,逼得接受的吗?”
  朱润波苦笑道:“尤兄只算是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原因,乃是……”话声一顿,神态一肃,深沉地又道:“我这次同大智上人和妙一道长北上之际,沿途上,曾深入民间,查探一般人对满虏统治的感想,才知玄烨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西门醉“哼”了一声,插嘴道:“我倒不信他的话会有什么道理,朱峡主莫非搞错了?”
  朱润波播了播头,道:“须知我国历经流寇之乱,百姓惨遭兵灾,颠沛流离,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稍得喘息,安定下来重建家园,在他们的心目中,实在害怕再有杀伐之事,故此我们这多年的反清复明工作,难以在民间普遍展开……”
  浮云道长不以为然地插嘴道:“但据贫道所得的消息,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这三个卖国贼,近来颇有反清复汉的倾向,倘若他们……”
  朱润波连连摇头道:“道长把他们三个估得太高了,纵然他们有反清的意图,也只是为个人的利害而已,绝非为了整个国家民族的大义,因此我敢断言,三藩不举事则已,设或一旦兴兵,必不旋踵便为清廷所灭,对国家民族毫无益处,只徒增百姓苦难罢了!”
  西门醉接口道:“峡主说了半天,尚未说到正题,为何要接受玄烨的挑战?”
  朱润波叹道:“我自从发现这些事实以后,再复检讨我们的工作,觉得这些年来,我们除了在武林之中,江湖以内,还算颇有收获之外,在民间方面,可说是毫无成就!”
  西门醉道:“难道我们接受了这场百日擂台,便会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了?”
  朱润波点头道:“正是如此!”
  西门醉不解地问道:“这个道理我仍然想不通,请峡主详加解释如何?”
  朱润波目光一扫,缓缓说道:“须知过去我们虽然与满虏曾有几次生死的殊斗,但都是以武林较技的方式而行,从未有堂堂皇皇,明正旗鼓地大张挞伐,因之,这种种轰烈事情,一般百姓便甚少知道,自然产生不了重大的影响……”
  西门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峡主原是想藉着这场百日擂台,引起全国的注意,以刺激百姓麻痹的头脑是吗?”
  朱润波点头道:“不错!玄烨那厮既然要把这场百日擂台的时间地点公布天下,我们便可以在通知各大门派及帮会的时候,请他们通知全国百姓,说这场百日擂台,乃是我大汉子孙与满虏的一场生死殊斗,若能趁机会振臂一呼,揭竿而起……”
  西门醉截口道:“玄烨不是说起,倘若我们胜了,他便自动退回满洲老窠去吗?”
  朱润波笑道:“他的话根本就靠不住,我们怎能相信?”
  浮云道长道:“朱峡主!据你的判断,这场百日擂台,我们胜负之数如何?”
  朱润波沉吟道:“这就要看满虏方面,有些什么棘手人物了!”
  寒月师太低念了一声佛号,道:“这方面,幸得独孤维已有透露了!”当下,将独孤维所说,玄烨用三十六面免死金牌,征召了三十六名满汉高手之事详细说了,又道:“如今这三十六人当中,已死了六个,并重创了‘商山四皓’的季星奇和黄夏公.则只剩下的二十八名,我们似乎已足够对付得了!”
  朱润波沉思半响,方才开口道:“话虽如此,但玄烨狡诈多端,难保没有另外的阴谋杀着,所以我们仍应慎密才好!”
  西门醉笑道:“我们应采取什么步骤,如何应付这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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