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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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匣传奇-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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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尽管敌意虽没有消失,称呼却已变掉,显见姑娘还有一些疑问,安子奇装出诚恳的样子说:“我进大风堂没有几年,对过去的事情知道不多,不过师祖说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同根兄弟,若是见到,务必要携手通力。
  师祖对四门的标记和暗号描述甚多,为的就是希冀我们能遇到同门。只是我进大风堂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凤楼的标记,所以冒昧试了一下,想不到引起小姐的猜疑,实在是我冒失。”
  梳长辫姑娘笑笑,脸色开始缓和:“原来你是见到我的项链,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金凤楼的。不过诸先生虽然说自己是大风堂的,终归是口说无凭啊。”
  安子奇想了一下,从衣袋里拿出那只铁戒指放到餐桌上,对姑娘说:“既然是同门,当然各有信物,小姐请看。”
  姑娘看到安子奇拿出铁戒指,竟惊讶地站起来,伸手拿起铁戒指在眼前看了一下,马上放下拱手说:“诸先生有这枚铁戒指?失敬,是小妹看走眼,小妹若有得罪诸先生的地方,还请诸先生原谅。”
  一枚铁戒指,就能让眼前的姑娘前倨后恭,想来金凤楼也有类似的信物,不是帮会的最高级人员,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信物的。不过看到姑娘的样子,安子奇反倒尴尬起来,也站起来,顺手把铁戒指又放入衣袋,笑着说:“是我应该请小姐原谅,是我冒昧,不过是一枚戒指,小姐不必看的太重。”
  梳长辫的姑娘其实相当爽朗,刚才是疑惑,所以才用盘问的口气,现在疑惑既已消失,笑着说:“诸先生请坐,诸先生既然坐到我的餐桌上,今天就算我请客,为和诸先生认识庆贺,小婷,去把菜单拿来。”
  小婷,就是那个长发的姑娘,在他们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安子奇的背后,听到招呼她,马上就答应说:“小姐,餐车上有什么好吃的,还是等到了西安,再请诸先生。”
  小婷刚才还称呼是姐,现在称呼改称小姐,显见她是梳长辫姑娘的随从。安子奇也马上说:“萍水相逢,有酒就行,信风,再去拿两只杯子。”
  餐车的服务员刚才看到安子奇和姑娘在一起说话,因为看他们神色紧张,也不敢过来,现在听到要杯子和点菜,赶紧拿起杯子走过来说:“这位先生的菜已经凉了,要不要去热一下。”
  安子奇取过酒杯放到姑娘面前,拿起酒瓶在杯里斟满,对姑娘说:“来,干一杯,庆贺我们认识。”
  姑娘端起酒杯说:“我姓方,方砚婷,这是我小妹,方小婷。诸先生,今天就算你请客,到西安我再请你。”
  两次提到在西安请客,安子奇猜想方砚婷的家就在西安。能够在火车上遇到象方砚婷这样的姑娘,金凤楼这样的江湖帮会,实在是天意。安子奇高兴地举起酒杯:“好,你如果请我,我一定赴宴。”
  方小婷和信风看到两人现在的样子,想到刚才那种怒目戟张,不禁相对笑了起来。 
 
 
 
  
卷三 绝境危机 第五章 绿树丛中江南家
 
  在凤阳的大龙兴寺,安子奇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默默无声地祷告。
  方砚婷站在他的身后合掌低首,也是默默无声在祷告。
  方小婷也装出虔诚的样子,唯有信风,因为是道教中人,自然对其他宗教排斥。不过看在安子奇认真烧香拜佛的份上,信风还是合掌行礼,嘴里念的却是道教经文。
  安子奇不相信宗教,这是他第一次到庙里烧香。要是说他本来还有稍许相信的话,自从在风啸观见到大风堂的开堂仪式,见到从小在伏虎院长大的信风能如此杀人如鸡,仅有一点对宗教的崇敬也完全消失殆尽。
  所以在大龙兴寺烧香,只不过是因为大龙兴寺就是安子奇祖先朱元璋出家的皇觉寺。
  从父亲的遗书上,安子奇得知自己是凤阳人,可父亲并没有告诉是凤阳哪里的人,有可能是父亲来不及写,也有可能是父亲不愿写。二十五年前的无头案,要让安子奇凭空来找当年父母丧生处,确是十分困难的。
  所以安子奇一到凤阳,首先想到的就是皇觉寺,他希望祖宗的亡灵能给他启示,最少也应该给他托梦,可以让他找到父母的骨骸。
  默告完毕,安子奇站起身,看到身后方砚婷已经祷告完毕,正在合掌行礼,笑着说:“砚婷在祷告什么?是在求菩萨帮你再找个男朋友?”
  在西安待了四天,离开西安的时候,方砚婷要求一起和安子奇去玩,安子奇当然不肯。这到凤阳去查寻生身父母的被害的迷案和寻找翡翠匣的机纽,本就是秘密,要是有个旁人在身边,还怎么去寻找?
  想不到方砚婷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使安子奇打消了不带她去的念头。
  方砚婷只是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根本就不姓诸,你姓安,叫安子奇。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你的真实姓名捅出来。”
  安子奇一下呆住了,这姑娘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安?
  在火车上认识方砚婷、方小婷两个姑娘后,安子奇并没有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也没有说出真实的姓名。他只是想,既然认识了金凤楼的人,如果好好拢络一下,以后在和大风堂争斗的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
  所以火车到西安后,方砚婷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安子奇便答应了。
  本来以为方砚婷的家就在西安市区,想不到出租车却绕过市区直向临潼方向开,方砚婷在车上解释说:“是这样,我父母在华清宫那里有老宅,过去一直被别人居住,最近才算是收回来,我父母现在就喜欢住在那里。诸先生,不好意思,把你请到乡下,不过我家的老宅很不错,要比在西安城里的公寓好得多。”
  反正是客随主便,方砚婷既然已把安子奇拉到出租车上,去哪里都还不是一样,安子奇于是笑着说:“我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乡下的住房。”
  方砚婷突然显得很有兴趣,转头看了安子奇一眼,有些不相信地说:“你是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
  安子奇摸摸自己的头发,又对自己上下看看,迷惑地说:“我难道说错了,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不过不是这里,是,是安徽那里。”
  方砚婷把嘴一撇,有些不屑地说:“你骗什么人?有安徽口音就说是安徽乡下,我有西安口音,也是西安乡下长大。”
  安子奇确实是在安徽的小地方长大,也从来不以在小地方长大而羞耻。现在方砚婷说他骗人,安子奇只好苦笑着回答:“我不骗人,等哪天我把你请到我家乡,你就知道了。”
  “真的?好,我就跟你去,看你家乡在哪里?”
  虽然认识不久,方砚婷对安子奇却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安子奇不禁在想:“在火车上,方小婷上来就问是不是到过深圳,隐隐又听到方砚婷在说是不是姓安,难道,难道这两个姑娘真的认识自己,在深圳见过自己?”
  这样一想,把本来已经回到轻松心情的安子奇又拉到紧张的思绪:“如果这两个姑娘知道自己是大风堂财产的继承人,悟本道长的徒弟,现在是被大风堂追杀的对象,她俩会如何对待自己?”
  幸好这种紧张的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出租车沿着宽畅的公路急驶,在离临潼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拐入一条岔道,沿着岔道开进十多公里,在一处树林前停下。
  方砚婷打开车门下来后,招呼安子奇说:“诸先生,这里就到了,里面的路在修,车开不进去。”
  安子奇正纳闷怎么停在树林前,保持着在车上的紧张出车门,下车后一看,果然车前有一条道路通向树林里面。方小婷下车后没有和安子奇招呼就直接沿着那条路走进去,方砚婷笑着对安子奇说:“路不好,诸先生要小心。”和安子奇并肩沿那条路走进去,信风则跟在后面。
  果然道路在修整,有些地方的水泥都还没有铺上去,沿着坑坑洼洼的路走进没有多远,眼前就豁然开朗,一条小河从远处拐来,在树林前绕个弯,,一座白石的小桥横跨在小河上,小桥的那边,一道黑瓦粉墙的围院遮掩在柳绿花红中,围墙上露出古式建筑的飞檐,几只镇脊兽仿佛高高盘踞在树顶上。乍看上去,就像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根本就不会认为这里是地处黄河流域的关中平原。
  看到安子奇露出惊奇,方砚婷得意地说:“虽然是乡下,地方还是不错的,过桥就到家了。”
  走上小桥,远远就看到方小婷和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围墙的门口翘首张望,两边各有几个壮实的汉字在肃立。
  方砚婷笑着朝那对中年夫妇招招手,回头对安子奇说:“这是我父母,在欢迎你。”
  方砚婷的笑容是真诚的,看方砚婷的父母站在门口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阴谋的样子,安子奇不禁朝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下,埋怨自己是多心了。
  方砚婷不解,笑着说:“诸先生,怎么,你头痛、”
  看到方砚婷的父母在欢迎自己,安子奇再也不好意思慢腾腾地走,赶紧从桥上下来,紧走几步来到方砚婷父母面前,方砚婷在后面飞速赶上,对父母说:“爹,娘,这是诸先生,诸先生,这是我父母。”
  安子奇赶紧鞠躬说:“伯父伯母好。”
  方砚婷的父亲身材微胖,看上去就像是老到的商人,满面堆笑地伸手握住安子奇的手,连声说:“好,欢迎诸先生到寒舍来,砚婷也不打个电话,小婷来说才知道诸先生要来,里面请。”
  方砚婷的母亲身材苗条,虽然有方砚婷这样大的女儿,却还是面容姣好,和方砚婷宛如姐妹。她上来拉住安子奇的手说:“诸先生路上辛苦,快里面去休息,砚婷这丫头总是疯疯癫癫的,有贵客也不先打个招呼,幸亏我们在,要不让诸先生……。”
  方砚婷大声说:“诸先生不是外人,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所以没有到市里去,直接就到这里了。”
  方砚婷的父亲对两边的壮汉招呼说:“来,见过诸先生。”
  门口两边的壮汉本来就昂首肃立,听到方砚婷父亲这样一说,马上就朝安子奇齐齐鞠躬说:“见过诸先生,诸先生好。”
  仅在围墙的门口就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安子奇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只好胡乱朝两边的壮汉点头,跟着方砚婷的父母走进大门。
  围墙里另是一番景象,迎着大门的是一块上大下小的太湖石,形似浮云,周身布满大小空洞。
  黑白卵石铺成的花径从太湖石两边绕过,太湖石后面,俨然就是一座楼宇,远看飞檐斗拱,近看才知富丽堂皇。楼宇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安子奇远远就看见匾额上的字:凤兮。
  这分明是江南的庭院,哪里还有半点秦川的风格。
  方砚婷父亲看到安子奇脸露惊讶,笑着解释说:“这是我祖父当年从江南移居此地,特意雇佣江南的匠人修建的。可惜被占用多年,前几年才刚收回,一直在忙于整修,现在还有些混乱,怠慢了贵客。”
  因为不知道方砚婷父亲的身份,也不明白方砚婷父亲话里的意思,安子奇只好点头说:“真没想到,走进这里,我还以为到了苏州。伯父能有这样的居所,真是好福气。”
  方砚婷悄悄走近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你家乡也是这样的房子?”
  方砚婷父亲听到女儿说话,回头看了方砚婷一眼,方砚婷马上把舌头一吐,退后两步,悄无声息地跟在母亲背后。
  走进楼宇,大厅里完全是古式的厅堂摆设,粉白的墙上挂着巨大的中堂,上面画着一位身着明代服装的壮士,正手提利剑和长辫的清兵浴血奋战。画面壮烈,令安子奇肃然起敬。
  中堂下是一供案,上有精美花瓶一对,里面插着缤纷的孔雀羽。
  方砚婷父亲让众人在厅堂坐下后,女佣马上端上香茶。
  待安子奇坐下舒了几口气后,方砚婷的父亲对安子奇说:“诸先生,我有几句话想问诸先生,诸先生请随我来。”
  方砚婷的父亲站起就朝旁边一扇门走去,安子奇估计他是要问自己的来历。虽然刚才在院墙的门口热情欢迎,可那只是礼节。以庄园的规模和方砚婷父亲的气派来看,恐怕这里就是金凤楼的总部。一个外人,能贸然进入已经算是客气,盘问当然是必要的。
  跟着方砚婷的父亲走进去,里面是间书房,方砚婷的父亲随手关上门,请安子奇坐下后便问:“诸先生,听小婷说,你是大风堂的人?”
  已经对方砚婷说过自己是大风堂,自然不能改口,只是安子奇考虑该怎样说,是明讲自己现在和大风堂的关系,还是隐瞒?
  “是,我是大风堂的人,偶然在火车上遇到方小姐,看到方小姐身上的挂件。因为师父说过,只要见到同门的兄弟,就要尽量联系,所以我就唐突了。”
  “原来是看到砚婷的挂件,听说诸先生也有一件大风堂的信物,能不能给我看看?”
  引到书房的目的看来就是想看铁戒指,安子奇不知道金凤楼的信物是什么,想来不会是方砚婷身上的挂件。安子奇从衣袋拿出铁戒指,恭恭敬敬交到方砚婷父亲的手上。
  方砚婷父亲接过铁戒指,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半天,突然抬头问:“大风堂的第一代祖师是谁?这铁戒指又是谁铸造的?”
  “大风堂的一代祖师是仙山道长,这铁戒指是鹤鸣道长所铸造,是大风堂的信物。”
  方砚婷的父亲点点头,又说道:“既然铁戒指是大风堂的信物,你小小年纪,又是如何得到这铁戒指的?”
  安子奇已经对方砚婷说过自己是武山道长的弟子,现在也不好改口,仍旧说:“我是大风堂武山道长的弟子,是武山道长把这枚铁戒指传给我。我年纪虽小,武山道长把这戒指传给我,总有武山道长的道理。”
  方砚婷的父亲对铁戒指又仔细看了一下,说:“诸先生既然有这铁戒指,又知道四同门,想必是知道四同门的宗旨?”
  这才是最重要的话,有这只铁戒指,当然可以认定是大风堂的人,唯有大风堂的宗旨,不是大风堂的高级人员,肯定不清楚大风堂的根本宗旨。尤其是翡翠匣和密旨一类的秘密,就算是武山道长,恐怕在还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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