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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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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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秀姑脱口道:“关总捕!”

  燕翎一阵感动:“关总捕跟朋友,都让人铭感。”

  “少侠好说。”

  “怕给朋友惹麻烦。”

  “不至于,他们说是少侠,我说不是。”

  “朋友到客栈来,怕瞒不过……”

  “不要紧,我外头有人,孙家任何人也进不了。”

  “我还没有请教。”

  “不敢,在下周清。”

  “原来是周兄,这位是贾姑娘。”

  燕翎现在让周清认识贾秀姑了。

  周清稍欠个身:“贾姑娘!”

  贾秀姑答了一礼。

  燕翎道:“不管怎么说,谢谢周兄。”

  “好说,两位旅途劳累,不多打扰,再奉知少侠一声,两位的吃住,算我的。”

  燕翎忙道:“不……”

  “少侠不要客气,少侠为的是谁?在下这一点心意又算什么?”

  “不……”

  “少侠不要给他们,他们绝不会收少侠的,告辞。”

  周清说走就走,一抱拳转身跨出了门。

  燕翎忙叫:“周兄……”

  周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周清的身影不见,燕翎收回目光:“这怎么好……”

  贾秀姑道:“没想到在这儿碰上这种人?”

  “关玉堂令人感动。”

  “真的,说起来都是因为老人家。”

  的确,都因为“圣手仁心”。

  说话间,又有人来了,原来是伙计送饭来了,伙计特别客气,有点唯恐不周,想必周清有所交待。

  不只这,饭菜似乎也相当丰盛,恐怕这也是沾了周清的光。

  吃过了饭,伙计刚收走碗盘,又有人来了,话声起自院子里:“这儿住着位姓燕的朋友么?”

  贾秀姑忙叫:“三哥!”

  燕翎道:“恐怕是孙家人来了。”

  他过去站在了门口,扬声道:“那位找姓燕的?”

  其实他已经看见了,院子里一前两后站着三个人,前头一个穿长衫,手里还拿把摺扇,后头两个穿裤褂,腰里头鼓鼓的。

  穿长衫的黑瘦,四十上下,穿裤褂的也在中年,个头儿比穿长衫的壮得多。

  穿长衫的带着两个穿裤褂的上前两步,打量了燕翎一下:“你就是那位姓燕朋友?”

  燕翎道:“我姓燕,只不知道是不是朋友你所找的那一个姓燕的。”

  “燕朋友单名一个翎字。”

  “不错。”

  “燕朋友从‘大名’来?”

  “不错。”

  “那就错不了了,有人怎么说不是?”

  燕翎知道穿长衫的何指,刚刚头一句话就已经防着了,当然,他还是怕给周清惹麻烦,他道:“不无可能。”

  “不无可能?”

  “我一路行来,至少有三回碰上把我认错了的。”

  穿长衫的“噢”了一声!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有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也在这条路上。”

  “那真是太巧了。”

  “的确!”

  “燕朋友这么一说,我倒不好说话了。”

  “怎么说?”

  “我不知道燕朋友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姓燕的。”

  “原来如此,那是有所不便……”

  穿长衫的要说话。

  燕翎却已然接问道:“朋友没见过那个姓燕的?”

  “要是见过还说什么?”

  “那朋友只好弄清楚之后再来了。”

  燕翎就要转身离开门口。

  只听穿长衫的道:“有了,我有个弄清楚的办法了。”

  燕翎收势停住。

  “燕朋友可知道这一带有个孙家?”

  “朋友可是说当今武林四大家之一的孙家?”

  “正是。”

  “我要是不知道孙家,岂不是太以孤陋寡闻。”

  “那么燕朋友是不是来造访孙家的?”

  “既然到了这儿,理应拜会。”

  “燕朋友是不是也去过其他三家了。”

  “不错,我都拜会过。”

  穿长衫的笑了:“那就不会错了,燕朋友你确是我要找的那位燕朋友。”

  “是么?”

  “绝错不了。”

  “那就好,也让人为朋友高兴。”

  “为我高兴?”

  “朋友没有徒劳往返,岂不是值得高兴。”

  “的确是,的确是。”

  “只是,我不认识朋友,不知道朋友找我,有什么见教?”

  “好说,在下我就是孙家人……”

  “原来朋友就是孙家人,我眼拙。”

  “在下在孙家,忝为一名管事……”

  “原来是孙家一位大管事,失敬!”

  “我奉命来奉告朋友一声,朋友不必太客气,有我在这儿跟朋友碰过面就可以了,孙家不必去了。”

  “朋友专程来这一趟,就为这?”

  “不错。”

  “这恐怕不大好……”

  “燕朋友是说……”

  “不能让人责我礼貌不周。”

  “没人会怪燕朋友。”

  “我去过其他三家,何能厚彼薄此?”

  “孙家不会计较。”

  “孙家堂堂四大家之一,可以不计较,我自己却不能不能计较。”

  穿长衫的想必急了,笑容一敛,沉脸道:“姓燕的……”

  燕翎笑了:“谁说礼多人不怪,这是我所见礼多惹人怪的。”

  穿长衫的冷笑:“姓燕的,玩笑适可而止,从现在起,咱们该玩正经的了,我家主人让我来告诉你,孙家不欢迎你……”

  “奈何孙家我是非去不可。”

  “我家主人要你即刻离境……”

  “那要看孙家是不是能让我走?”

  “我们不知道县衙姓周的跟你之间有什么勾结,但是官家的衙门不只县城一处,只要我们往别的衙门一报,看谁倒霉?姓周的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你跟我谈衙门……”

  “装什么蒜?你杀官的案了已经远近皆知了。”

  “杀官?那你找错人了,我没有杀官,杀官的不是我。”

  “不要跟我说,到时候你跟官里的人说吧!”

  穿长衫的转身要走。

  “等一等!”燕翎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屋里。

  穿长衫的回过了身,他陡然一惊,因为这时候燕翎已经到了他眼前,他自然的反应,一惊之下摺扇挥了出去,但是,摺扇到了燕翎的手里。

  燕翎道:“我不但非去不可,而且我现在就去,还要你给我带路。”

  穿长衫的大惊失色,急退。

  两个穿裤褂的就要探腰,可是手刚抬起,一声大叫又垂了下去,一时抬不起来了。

  原来,两个人的腕子上分别挨了一摺扇。

  只听燕翎道:“我看看谁敢再动?”

  没人敢动了,喘口大气儿都不敢。

  燕翎微扬声:“小妹,走吧!”

  贾秀姑出来了,很快的走到燕翎身边。

  燕翎向着穿长衫的道:“带路吧!还等什么?”

  穿长衫的如逢大赦,忙带着两个穿裤褂的走了。

  出了客栈,拴马桩上拴着三匹健骑,燕翎拉一匹给贾秀姑,自己拉过一匹,道:“剩下一匹马,大管事你看着办吧!”

  不能三个人骑一匹,更不能给两个穿裤褂的骑,两个穿裤褂的只有靠自己的两条腿了。

  孙家在城外,离城十几里,相当大的一片庄院。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只见灯火点点,像一个小村镇似的。

  高大的栅门上挂着两盏大灯,斗大的两个“孙”字,老远都看得见。

  两盏大灯下,一边各四,是八名俐落打扮的汉子,一个人提着一口刀,挺慑人的。

  三骑驰到,八名汉子迎上前来。

  燕翎望长衫的:“怎么通报?怎么迎宾,大管事你来吧!”

  穿衫的忙道:“我去通报。”

  燕翎知道他要干什么,岂在乎这个?没拦他。

  穿长衫一见燕翎没拦,忙催马往里去了。

  燕翎跟贾秀姑也催马进了栅门,进栅门是个大广场,燕翎跟贾秀姑停了下来。

  两个穿裤褂的跑到了,不但直喘,脸色也不对了,他俩跟那八个一嘀咕,那八个这才知道道是怎么回事,要动。

  燕翎像脑袋后头长了眼:“这不是待客之道,要动也得等会儿。”

  有一个不听话,钢刀出鞘,直扑燕翎。

  燕翎回身一马鞭,不听话的那个刀掉了,人也趴下了。

  没人敢再不听话了。

  燕翎像个没事人儿。

  就在这时候,忽然灯光大亮,把广场照得光同白昼。

  原来,从庄院跑出一队人来,约摸有几十个,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兵刃,领头的有三个人,穿长衫的跟两个中年人。

  两个中年人打扮俐落,中等身材,可是看气势、看步履,一眼就可以看出都是内外双修的好手。

  穿长衫的抬手一指:“就是他!”

  当然,他指的是燕翎。

  燕翎仍像个没事人儿。

  两个打扮俐落的中年人往前行进,穿长衫的则跟在他们两个后头,看得出来,他是不愿太靠近,可又不得不跟着上前。

  离燕翎差不多两三丈,两个打扮俐落的中年人停住了,穿长衫的当然也连忙停住。

  两个人一打量燕翎,左边一个道:“你就是姓燕的?”

  燕翎道:“不错。”

  “你好大胆,你是个杀官重犯,天下缉拿,不论死活,你还敢到处跑?”

  “你弄错了,我没有杀官。”

  “你还不承认……”

  “今天我来的是孙家,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孙家可以拿你送官……”

  “孙家能做的,也就是这一样吧!”

  “这就够了。”

  “那就要看孙家是不是能拿我送官了。”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当世武林四大家,我已经试过三家了。”

  “孙家跟那三家不一样。”

  “我正好试试,孙家跟那三家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我刚说过,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容我先拜会孙家主人。”

  “凭你也配见我家主人?”

  燕翎一笑:“其他三家的主人我都见过了,我不信见不着你孙家主人。”

  “只要你有见孙家主人的本事,还怕见不着孙家主人?”

  “对,多谢你提醒了我,小妹!紧跟着我。”

  燕翎催马就要往前。

  “慢着!”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指着贾秀姑望燕翎:“她是什么人?”

  “同行贾姑娘。”

  “孙家只认一个你姓燕的……”

  贾秀姑道:“不要紧,我跟我三哥不分,你们只管往我身上招呼就是。”

  “是么,姓燕的?”

  “你们真只认一个我姓燕的么?”

  “那就信不信由你了,上!”

  他那里一声“上”,拿兵刃的同时腾扑,一把把钢刀映着明亮的灯光,耀眼!

  燕翎又一声:“小妹,紧跟着我。”

  贾秀姑道:“知道了,三哥只管忙你的。”

  燕翎挥起了马鞭,马鞭没有光亮,但看得出燕翎的马鞭挥起了一圈淡乌色的幕,那把把钢刀只要一碰到那圈幕,立即闷哼连连,刀飞人倒,再看时,那些拿兵刃的已躺下了大半,剩下没躺下的急急退了回去。

  燕翎道:“大概你们认为这本事还不够。”

  “当然!”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惊怒道:“姓燕的,你下马!”

  燕翎道:“小妹你别动。”

  他翻身下马,接道:“我已经下了马了。”

  “我看见了。”

  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腾身扑向了燕翎,他空手,一个好手的一双手比利刃还厉害。

  他自认是个好手,燕翎也认为他是个好手,可惜他没来得及出第四招,就摔了个狗啃泥。

  右边那个没有扑击,他一抬手,庄院里涌出了一大群,个个是连发的强弩,都对准了燕翎。

  贾秀姑忙叫:“三哥!”

  燕翎道:“小妹,下马!紧跟着我。”

  贾秀姑忙下了马,跟燕翎站在并肩。

  燕翎道:“小妹,到我后头去。”

  “不,我跟三哥一块儿……”

  “小妹,听话!”

  “三哥,没了你那还有我!”

  只听右边打扮俐落中年人笑道:“姓燕的,跟你同行的这位姑娘够意思,只是够意思当不了用,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吧!”

  燕翎道:“你以为这些连发的强弩奈何得了我?”

  “你看呢?我以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俩就会变成刺猬,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同行这位姑娘想想。”

  燕翎沉默了一下:“你们拿我,不外为送官。”

  “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拿我送官,对你们又有多大好处?”

  “那就是我孙家的事了。”

  “你说过,只认一个我姓燕的。”

  “不错,我说过。”

  贾秀姑忙道:“三哥,没有你就没有我。”

  燕翎像没听见:“说了就要算数。”

  “当然。”

  贾秀姑叫:“三哥……”

  忽然,燕翎动了,在场的人都没看见燕翎动,但燕翎确实动了,因为右边打扮俐落中年人跟那穿长衫的落进了燕翎手里,燕翎一手一个,正扣着他们俩的“肩井”要穴,总不会是他俩自动到燕翎手里的。

  穿长衫的似乎明白过来,惊声大叫,嚎丧似的。

  燕翎像没听见,道:“那位下令,往这儿发射强弩吧!”

  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刚吃过亏,嘴都摔破了,如今他不知所措。

  那些弓箭手谁又敢乱动?”

  贾秀姑这时候也明白了,笑了:“三哥真行!”

  或许是穿长衫的一声声嚎丧似的叫,惊动了人,庄院里并肩走出两个老人,一穿白,一穿黑。

  左边打扮俐落中午人忙奔了过去,躬身哈腰,状甚恭谨。

  只听黑衣老人冰冷道:“姓燕的,放了他俩,我撤这些弓箭手。”

  他一抬手,那些弓箭手鱼贯进入庄院不见。

  燕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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