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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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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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欧阳世家”大门,祖冲跟侯老三在外头等着,贾氏兄妹的三匹坐骑也被送了出来,东西一样没少。

  侯老三道:“贾姑娘还真在这儿。”

  祖冲道:“三弟,怎么样了?”

  燕翎大概把经地说了一遍,也给祖冲、侯老三引见了欧阳小倩。

  祖冲、侯老三对欧阳小倩的深明大义大表钦佩。

  祖冲还道:“姑娘要上那儿去?要是没地儿去,不嫌弃,可以上我那儿去,我们还能供养姑娘。”

  欧阳小倩道:“不了,谢谢!我要找‘金’邦的‘敢死军’去。”

  燕翎道:“姑娘要找他们去?”

  欧阳小倩道:“我看要救家父,得从他们着手。”

  燕翎微点头:“釜底抽薪!”

  祖冲道:“兄弟,咱们不是也要找他们去,正好作个伴儿。”

  燕翎暗暗皱了眉。

  欧阳小倩道:“少侠也要找他们?”

  “我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不轨异动。”

  “到目前为止,官里恐怕还不知道,咱们应该为官里尽一点心力,只是我认为咱们还是分开来找的好,这样可以分头并进,顾的地方多一点。”

  “姑娘说得是。”

  “那我们就先走了。”

  欧阳小倩带着四名青衣少女要走。

  祖冲叫道:“欧阳姑娘……”

  欧阳小倩含笑道:“谢谢你,请放心,‘欧阳世家’的女儿还能没有自保之力么?”

  祖冲他还没说出口呢,人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这样的姑娘,足以自保,祖冲放心了。

  欧阳小倩带着四名青衣少女走了。

  燕翎转望贾秀姑:“小妹生意还做么?”

  “不做了!”贾秀姑道:“我跟着三位找‘金’邦的‘敢死军’去。”

  “小妹要是不做生意,我倒认为小妹应该回去。”

  “回去?”

  “回关外!”

  “为什么?”

  “中原江湖不能待……”

  “大哥、二哥白死了,‘欧阳世家’现在已经不必杀我灭口了,何况我跟你们三位在一起。”

  “小妹,‘欧阳世家’或许已经不必再杀你灭口,可是一旦有事,我们都照顾不了你……”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小妹,听话,回去,这样我没有后顾之忧。”

  贾秀姑迟疑了一下:“好吧,听三哥的,我回去。”

  “我让祖大哥、侯三哥送你一程。”

  “不,我自己会走。”

  “小妹,有他两位送你一程,我放心,大哥、二哥的马在,正好一人一匹。”

  “麻烦他们两位,多不好!”

  祖冲道:“贾姑娘还跟我们客气?”

  侯老三道:“兄弟,咱们在那儿碰头?”

  燕翎道:“两位还怕找不到我?”

  祖冲道:“真是,问得多余,咱们走吧!”

  他跟侯老三拉过坐骑来,翻身跨上。

  贾秀姑眼圈儿红了:“三哥保重!”

  燕翎装没看见:“小妹也保重。”

  “这一别,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再见着三哥?”

  “小妹又不是不到关里来了。”

  “我一个人,再来难了。”

  燕翎一想也是,也觉得心里难受,可是他不能说,他道:“那也不要紧,得便我跟祖大哥、侯三哥上关外看你去。”

  “那得什么时候,只怕不久三哥就把我忘了。”

  这句话,听得燕翎心神震动,他道:“不会的,小妹!我怎么会把你忘了?你三哥不是那种人。”

  “真的,三哥?”

  “真的,小妹。”

  “三哥的话我信,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三哥!”

  贾秀姑拉转马头先走了,当她拉转马头的时候,两串晶莹的泪珠掉了下来。

  祖冲、侯老三催马跟上。

  燕翎看见那两串晶莹泪珠了,他心里又一阵难受,原来兄妹三人,突然间只剩下她一个,让她形只影单的回到那天寒地冻的白山黑水间去,怪可怜的,可是不让她回去,让她老跟他在一起,这又怎么算?

  燕翎站在那儿,直到看不见三人三骑了,他才吸了一口气,长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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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三 章
 
  这是一辆马车,普通的马车,单套,一辆普通的单套马车。

  但是,它到那儿都惹眼。

  为什么?

  只因为那高坐马辕,挥鞭控马赶车的车把式是个女的,一个刚健婀娜的大姑娘,长得还挺不错。

  其实,姑娘赶车,不只惹眼,还惹事,眼前这位女车把式就惹了事了。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挺荒凉,原本就是个容易出事的地方,这位女车把式就在这容易出事的地方惹了事了。

  六个中年壮汉围住了马车,挡住了去路。

  六个壮汉一式黑衣,打扮俐落,高的高,矮的矮,瘦的瘦,壮的壮,长得都不一样,可有一样相同,那就是个个一脸横肉,目闪凶光。

  女车把式胆大,没当回事,高坐车辕,扬声发话:“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马脸中年汉子说了话:

  “问得多余,干什么,你还不明白?”

  女车把式道:

  “这么多男人,想欺负一个女人?”

  马脸中年汉子道:

  “别往脸上抹粉,爷们儿对女人没有兴致。”

  女车把式道:

  “那你们干嘛拦我的车?”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我明白了,你们的兴致在我车里的东西。”

  “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我当然是个明白人,可是你们不够明白。”

  “这话怎么说?”

  “你们打听过没有,我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何用打听,你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瞒不过爷们儿过几双招子。”

  “只怕这回你们走眼了,真说起来,我车里装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多少回了,凡是爷们儿拦住的,都这么说。”

  “听这话你们不信?”

  “爷们儿信,那岂不正好,丢了你不会心疼。”

  “看来你们还是不信。”

  “少啰嗦了,你给爷们儿滚下车来吧!”

  “不行,虽然说我车里的东西不值钱,可也不能说你们要我就得给你们。”

  “这不就结了么?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

  马脸中年汉子一打手势,六个人就要上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女车把式挥起了长鞭,鞭稍儿一声脆响,长鞭灵蛇也似的直袭马脸中年汉子。

  女车把式在用鞭上颇见功力,奈何她碰上的不是庸手,马脸中年汉子伸手就抓住了鞭稍儿,女车把式一惊,沉腕收鞭,没扯动。

  只听马脸中年汉子道:

  “丫头,爷们儿原本对女人没有兴致,可是你长得标致,使得爷们儿改变了心意,你,还是车里的东西,你总得舍一样。”

  “闭上你的狗嘴,姑奶奶一样都不舍。”

  “只怕由不得你。”

  马脸中年汉子猛然沉腕扯鞭,他是想把女车把式扯下车辕。

  但,他这里刚沉腕,只听“叭”地一声,长鞭竟然断了,高坐在车辕上的女车把式纹风未动,马脸中年汉子身躯却为之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也就在这时候,六个黑衣中年汉子跟马车之间多了个人,在场七个人,没一个人看见他是怎么来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燕翎。

  他背向女车把式,女车把式看不见他的脸。

  只听马脸中年汉子道:“鞭是你弄断的?”

  燕翎道:“不错。”

  原来长鞭是这么断的!

  “你什么意思?”

  “你不该有此一问。”

  “你想管闲事?”

  “你算是个明白人。”

  “你管得了么?”

  “你们何妨试试?”

  燕翎说完这话,一名中年壮汉扑向了他,燕翎只一抬手,中年壮汉断线风筝似的摔了回去,砰然一声,正落在原处。

  燕翎道:“怎么样,还差强人意么?”

  剩下的五个一起扑向燕翎,兵刃都已在抓手中。

  燕翎往后一伸手:“姑娘,长鞭借用一下。”

  女车把式忙把鞭柄扔向燕翎:“接住!”

  燕翎像背后长了眼,一把接住了鞭柄,顺势一抖,长鞭卷了出去,马脸汉子挨上了头一鞭,兵刃掉了,抱腕急退,其他的四个接着挨鞭,挨鞭的地方都在两腿膝盖,都摔了下去,兵刃也都脱手丢了。

  女车把式在车辕上喝道:“好鞭!”

  燕翎道:“像这样的身手,也敢拦路打劫?”

  那六个,一声没吭,爬起来跑了,飞快,转眼没了影儿。

  女车把式道:“这位,多谢援手!”

  燕翎转过了身:“韦姑娘,还认识我么?”

  女车把式原来是韦凰。

  只听她叫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看着背影眼熟。”

  她跳下车辕到了燕翎面前。

  燕翎把长鞭递了过去。

  韦凰接过长鞭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路过,赶巧了。”

  “不是你赶巧了,我恐怕难以幸免,幸亏当初没跟你结仇,不然你今天一定不会管我。”

  “韦姑娘这是……”燕翎把话岔开了。

  “替人家送货,人总要活,是不是?”

  “难为姑娘了。”

  还真是,一个姑娘家,替人送货,跑江湖、担风险。

  “不要这么说,其实你不知道,我送的货一点都不值钱,根本一点风险都没有,偏偏有这种笨东西打听都不打听就拦路打劫。”

  “既然不值钱,姑娘何不干脆给他们?”

  “不行啊!这东西虽不值钱,可是挺稀奇,做起来也麻烦,而且是人家订的,我怎么能随便给人。”

  燕翎“呃!”了一声!

  “包你没见过,你要不要看看?”

  韦凰说着,转身行向车辕。

  给什家送的东西,燕翎怎么好看?

  他当即道:“不用了!”

  韦凰回过头来道:

  “别人想看还看不着呢!你要是不看,会后悔一辈子。”

  说着话,她上了马车,伸手掀开了车帘,然后冲燕翎招手:“来呀!”

  燕翎也好奇,当即走到了车前,只见车里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漆木匣子,长短宽窄足可以装一个人。

  只听韦凰又叫:

  “上来呀!在下头不得看。”

  燕翎登上了马车:

  “韦姑娘,究竟是什么?”

  “别问,看了你就知道了。”韦凰就要去掀木匣子盖:“先跟你说一声,你可别吓一跳。”

  木匣子盖掀开了,燕翎真吓一跳!

  木匣子里装的不是别的东西,赫然竟是个人,一个清瞿老人,穿一件青袍,当然,他应该是个死人,只是他两眼睁着,显然死不瞑目。

  燕翎轻叫出声:

  “韦姑娘,怎么会是……”

  “怎么会是个人。”韦凰道。

  “是啊!”

  “我刚告诉过你,本来就稀奇,是不是?”

  “不错,你还说做起来很麻烦,而且是人家订的。”

  “是啊!”

  “韦姑娘,怎么会……”

  “你没看出来呀?”

  “什么我没看出来?”

  “你伸手摸摸匣子里的人。”

  燕翎胆子可不小,他伸手入匣,摸了摸老人的手,只觉老人的手不但凉凉的,而且还挺硬,他道:“韦姑娘,这位的肌肤怎么这么硬?”

  “本来就硬,只是你再摸摸看,那是肌肤么?”

  不是肌肤,那是什么?

  燕翎留了意,忙伸手再摸,这回他摸出来了,的确,触手硬硬的,一点弹性都没有,不像肌肤。

  他忙道:“韦姑娘,这是……”

  “像肌肤么?”

  “不像。”

  “本来就不是,假的。”

  燕翎讶然道:“假的?”

  “那不是真人,是蜡做的人像。”

  “蜡做的人像!”

  叫声中,燕翎再看,仔细看,这回他看出来了,的确不是真人,真是蜡做的,只是真像,只比真人少口气而已。

  他又叫出了声:“天,我真是开了眼界了!韦姑娘,这是……”

  “这就叫蜡像。”

  “我知道,我是问这是那位巧匠做的,简直神乎其技!”

  “这个人不是江湖人……”

  “应该不是,否则我会知道。”

  “他住在‘泰山’脚下,姓秦叫秦巧手。”

  “秦巧手?”

  “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叫秦巧手。”

  “人如其名,不愧为巧手;这是谁订的,订这么一尊蜡像干什么?”

  “这是离这儿不远‘赵庄’一户大户订的,这是那户大户他爹的像,他爹已经过世了,他凭着他爹的一幅画像,订做了这么一尊蜡像,以慰思念。”

  “没想到这户大户是位孝子,这主意不错,仍可以时刻看到老人家。”

  “说得就是。”

  “韦姑娘没说错,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不看看真会遗憾。”

  “是吧!当初老师傅做的时候,我惊奇得不得了,真想拜他老人家为师,学学这门绝艺,可惜人家不愿意外传。”

  “他的子女一定都还年轻,年轻人有这份耐心做这个么?”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做这个可是真麻烦,老师傅自接了这门手艺以来,前后也不过才做了三尊,这一尊就是第三尊。”

  “前两尊也都是为思念亲人订做的么?”

  “那就不知道了,前两尊订做人不愿让人知道,所以连老师傅也不知道订做的人是谁?”

  “天这么热,蜡像的东西不会软么?”

  “妙就妙在这里,老师傅在里头掺了一种药物,使得这种蜡热不会软,冷不会裂,除非用火烤,否则就只有用一种药物。”

  “药物?”

  “那种药物一沾上去,这种蜡很快就化,而且化得一点不剩,比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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