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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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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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是对燕翎说的。

  燕翎道:“她会不愿意跟我走?”

  “凡事总会有个万一。”

  “她遭你们抓来此地,随时有性命之忧,我来救她,她会不跟我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我刚说过,凡事都可能有个万一,你要不要跟我……”

  燕翎何许人,岂会让他拿话扣住?道:“那就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了,不劳你操心。”

  “好吧!我倒要看看,万一她不愿意跟你走时,你怎么办?来人,去把她带来!”

  一声答应,两名中年黑衣汉子往后去了。

  没一会儿工夫,从后头架出来一名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一身雪白宫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玉骨冰肌,清丽如仙。

  燕翎不禁为之呆了一呆!

  可是他不知道这白衣女子就是他要救的那位帐中人儿,因为他没见着帐中人儿,只隔着一层纱帐为她把脉,他甚至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只见白衣女子一怔,只听她开口说了话:“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来干什么?”

  话声娇柔、甜美,只是已不再虚弱。

  没错,正是那帐中人儿。

  显然她还不知道燕翎是来救她的。

  燕翎道:“我来救芳驾。”

  “你来救我?你怎么知道我……”她脸色一变,接道:“是莫婆婆她们告诉你的,是不是?”

  “不错。”

  “她们怎么能这么做?”

  这话……

  “她们怎么不能这么做!”

  “这不关你的事……”

  “由我而起,怎么不关我的事?”

  “事由你起怎么说?”

  “芳驾为什么获罪?”

  “我违犯了我们的规法。”

  “芳驾违犯了你们的什么规法?”

  “我擅自释放了你那两个朋友,并且让你给我治病。”

  “让人治病也算违犯规法!”

  “让人治病可以不罪,擅自释放敌囚,却不能不罚。”

  “总是芳驾因为我治好了病,不愿欠我这份情,所以放了我两个朋友以为回报。”

  “这是实情……”

  “这不就是由我而起么?”

  “我不这么想,我总认为是我触犯了规法,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我总认为这是由我而起。”

  “不是……”

  “芳驾,这不是争辩的事,现在也不是争辩的时候,现在你该做的,只是什么都不要说,跟我走。”

  “跟你走?”

  “是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跟你走。”

  瘦削白袍老者脸上微有笑意。

  “芳驾不能跟我走!”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触犯了规法,应该接受惩罚。”

  “可是那是由我而起……”

  “我不管那是由谁而起。”

  “你必须管,不救你,我永远歉疚。”

  “你没有什么歉疚,也不必歉疚。”

  “那是芳驾的说法。”

  “绝对是实情。”

  “芳驾,我已经来了。”

  “你可以走,不难。”

  “是不难,但我不会一个人走。”

  “我不会跟你走,绝不会。”

  “只怕由不得芳驾。”

  “我知道,以你的修为,你可以强带我走,不难,但你那不是救我,是逼我自绝。”

  燕翎怎么也没想到白衣女子会这样,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只听瘦削白袍老者哼哼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你现在该相信了吧!”

  白衣女子香唇翕动,欲言又止。

  燕翎道:“他就猜芳驾不会走,还真让他说着了。”

  白衣女子没说话。

  瘦削白袍老者又道:“你已经尽心尽力了,放了我的儿子,你走!我绝不为难你。”

  燕翎道:“就这么容易!”

  “话是我说的,你尽可以相信。”

  “你是这位姑娘的上司,是不是?”

  “不错。”

  “她一定听你的,是不是?”

  “当然。”

  “那就行了,她不肯跟我走,你让她跟我走。”

  瘦削白袍老者“哈!”地一笑,道:“你想我会么?”

  “我刚说过,我不会一个人走,她、或是你的儿子,我总要带走一个,你抉择。”

  瘦削白袍老者脸色大变,惊怒道:“你……”

  白衣女子已道;“你不能这样!”

  燕翎道:“我不得已。”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跟你走。”

  “你我都不妨试试看。”

  “你是逼我……”

  “芳驾难不成又要自绝,我没有逼芳驾,我逼他,他逼芳驾。”

  “那有什么两样?”

  “当然有,他是芳驾的上司,他说的话是令谕,芳驾不能不听,而我说的话,芳驾就可以不当一回事了。”

  瘦削白袍老者惊怒道:“我不会逼她!”

  “那随你!”燕翎转望白衣年轻人:“你可以不跟我走,只要你认为你能不跟我走,走吧!”

  白衣年轻人似乎要有所行动,但他脸色刚不对,他惊叫了一声!因为他喉结处出现了一道血痕。

  瘦削白袍老者忙叫:“慢着!”

  燕翎道:“你怎么抉择?要儿子,还是要她?”

  瘦削白袍老者霍地转脸向白衣女子:“你跟他走!”

  两名黑衣汉子立即放开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忙道:“您……”

  “这是令谕!”

  白衣女子微微低下了头:“是!”

  再抬头时,她两道清澈深邃目光投向燕翎。

  燕翎道:“你奉命行事,就不算触犯规法,也不要再想自绝,因为你是救上司的儿子。”

  白衣女子道:“我准备跟你走了。”

  瘦削白袍老者叫:“放了我的儿子!”

  燕翎道:“芳驾先过来吧!”

  白衣女子袅袅行向燕翎。

  瘦削白袍老者又叫:“放了我的儿子!”

  燕翎道:“不要急,到了该放的时候我自然会放。”

  就这两句话工夫,白衣女子已经行到燕翎面前。

  燕翎道:“我想烦劳你儿子送我一程。”

  瘦削白袍老者勃然色变:“你言而无信!”

  “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放你儿子了么?”

  这还真没有。

  瘦削白袍老者道:“可是我已经听了你的,让她跟你走……”

  “你要是反悔,现在还得及。”

  瘦削白袍老者本来就拿燕翎莫可奈何,如今儿子在燕翎手里,他更是莫可奈何,只听他道:“我没有说反悔……”

  燕翎道:“放心,等你儿子送我一程之后,我就会放他回来,保证毫发无伤。”

  “这话可是你说的。”

  “你只有相信,是不?”

  瘦削白袍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走吧!芳驾。”燕翎道。

  白衣女子没再说什么,袅袅向外行去。

  燕翎望向白衣年轻人:“你还等什么?”

  白衣年轻人道:“我,我能转过身去么?”

  对呀!不转过身去怎么走?

  燕翎手指微沉,在白衣年轻人喉结下方部位轻点一指:“你爱怎么转怎么转,只是别打歪主意,因为任何人救不了你,不怕死尽可以试试。

  瘦削白袍老者大叫:“你把我儿子……”

  燕翎截口道:“放心,放他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他解开……”

  一顿,向白衣年轻人:“请吧!”

  白衣年轻人忙转身,跟在白衣女子之后,往外行去。

  “告辞了!”

  燕翎淡然一句,紧跟在白衣年轻人之后行去。

  瘦削白袍老者跟那些黑衣汉子,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瘦削白袍老者的脸色可是难看得很。

  出了庄院在门,燕翎道:“芳驾能施展身法么?”

  白衣女子道:“能。”

  燕翎转望白衣年轻人道:“你可以回去了。”

  白衣年轻人一怔:“只到这儿么?”

  燕翎道:“你要愿意多送一程也可以。”

  白衣年轻人忙摇手:“不,不,不……”

  白衣女子看得黛眉为之一皱。

  燕翎道:“这就是了,快进去吧!令尊还等你呢!”

  “我的咽喉……”白衣年轻人抬手指指喉结。

  燕翎微一笑:“放心进去吧,我没拿你怎么样。”

  白衣年轻人一怔!

  燕翎转过身去:“芳驾,走!”

  他跟白衣女子同时腾身,飞射而去。

  白衣年轻人急回身一头扑进了门。

  瘦削白袍老者正在急,那些黑衣汉子站在那儿,没人敢动,甚至没人敢吭声。

  白衣年轻人进来就叫:“爹!”

  几名黑衣人惊喜齐声叫:“少主人!”

  跟着瘦削白袍老者急迎。

  “这么快!”瘦削白袍老者道。

  “他出门就放我回来了。”白衣年轻人道。

  “你的穴道……”

  “他根本就没有点我的穴道。”

  瘦削白袍老者切齿咬牙:“好狡猾的东西!”

  “爹,我带人去追!”

  “不要追!”瘦削白袍老者抬手拦阻。

  “不要追?”白衣年轻人叫。

  “就算让你追上,你又能怎么样?”

  可不,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难道就罢了不成?”白衣年轻人口气为之一泄。

  “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白衣年轻人一喜:“您也制了她的穴道?”

  “蠢东西!”瘦削白袍老者叱道:“你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心性,凭什么想要她!”

  白衣年轻人正高兴,一点也不在乎挨骂:“万一她要是不回来呢?”

  “放心,爹还给你一个她就是。”

  白衣年轻人笑了!

  燕翎偕同白衣女子出了山洞,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正在洞口外等,一见燕翎跟白衣女子出来,急迎:“姑娘!”

  莫婆婆直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白衣女子转望燕翎:“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

  燕翎道:“不客气,我也是为我自己,如今歉疚没了,告辞。”

  他说走就要走。

  小嫦忙叫:“您等等!”

  燕翎收势停住:“姑娘还有什么事?”

  “您就这么走了么?”

  “姑娘是说……”

  “您不坐会儿,或者……”

  “不了,我几个朋友还在等我。”

  “我们永不忘您的恩德。”

  “我刚说过,这也是为我自己。”

  小嫦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显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也难怪,做主人的都不说话,她一个侍婢又能说些什么?

  燕翎也觉得有点不对,又一声:“告辞!”

  他腾身而起,飞射不见。

  莫婆婆道:“姑娘怎么不说一句话?”

  “我说什么?”

  “至少该让他知道姑娘姓什么?”

  “让他知道我姓什么又如何?”

  “姑娘难道不觉得他……”

  “人品、武功俱属少见,绝不是一般江湖人,中原武林要都是像他这样的,咱们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那姑娘……”

  “莫婆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是!”莫婆婆欠身低头,没再敢多说。

  白衣女子娇靥颜色微寒:“找他来救我,是你们几个的主意?”

  莫婆婆道:“是我们几个的主意。”

  “你们是好意,但你们更陷我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莫婆婆等都一怔:“姑娘……”

  “你们想,是不是?”

  莫婆婆等一个个低下了头,莫婆婆道:“我们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赶快救出姑娘、保住姑娘的性命。”

  “可是这岂不是让我罪上加罪!”

  莫婆婆毅然道:“不管什么罪,让我们几个替姑娘承担。”

  “我的罪,你们怎么能替代?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都回去?姑娘……”

  “我从那儿来,还要回那儿去。”

  莫婆婆一怔,低着头的都猛抬头:“姑娘……”

  “你们想想,不该么?”

  莫婆婆忙道:“姑娘,您绝不能再回去!”

  “我不回去,你们以为就这么算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么怎么办?逃、躲?我不是那种人。”

  “姑娘,咱们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

  “回去往上禀报……”

  “往上禀报?我擅离职守,就是大罪一条。”

  莫婆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我还是在中原归谁管,就领受谁的惩罚吧!”

  “不,姑娘,你冤……”

  “不冤,那两个人确是我放的。”

  “可是……”

  “你们谁都不要再说什么了。”

  白衣女子转身要走。

  “姑娘!”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都跪下了。

  白衣女子回过了身:“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姑娘,你不能去……”

  “那么你们替我想一个自处之道。”

  没人说话了,显然,谁也想不出来。

  “起来吧!”

  小嫦突然哭了,猛可里站了起来:“婢子跟姑娘去。”

  “胡闹,你怎么能去?”

  “怎么不能,找人救姑娘,婢子也有罪。”

  “不许胡闹……”

  “婢子不是胡闹。”

  “小嫦,听话!”

  “婢子能为姑娘死,但这件事,请恕婢子不能听您的。”

  “小嫦……”

  “姑娘,婢子这是讲规法。”

  “对!”莫婆婆、于伯、小娥都站了起来。

  莫婆婆道:“我们都跟姑娘去!”

  白衣女子转望莫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小孩子一样!”

  “姑娘……”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许再胡闹了。”

  “小嫦陡扬双眉:“姑娘要是不让婢子追随,婢子就死在姑娘眼前。”

  白衣女子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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