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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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雷池-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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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经验太老了,他心惊而神定,一闪回头,轻轻打个哈哈道:“我和尚吃一辈素油蔬菜,今晚想钓条鱼先开荤,岂知是命中注定,活该倒霉,喂!道上的,出来亮亮相罢。”
  林外草堆里冒出一个老头,面黑如炭,枯瘦如柴,大概比和尚还老几岁,大摇大摆地向林缘行近,嘿嘿冷笑道:“头陀,你是谁派来的?”
  和尚一生不扯谎,这下迫不得已,哈哈笑道:“贫僧安南人,出家奉婆罗门,不知老施主如何称呼?”
  枯老头冷笑道:“没有想到婆罗门居然还有黄皮肤的高僧,这样说来,大师是六王派来的了,区区琼崖古炭仙!哼,那位年轻人为何还不出来!”
  和尚心中暗惊,知道来的是琼崖的两精之一的古炭精,忖道:“他竟将‘精’变‘仙’哩!”
  农米耳缓缓行出,见面就笑道:“老丈有何指教?”
  古炭精见面就是一怔,问道:“二位大胆来此,必有所为?”
  农米耳道:“当此各争雄长之对,敝派不能不探武林虚实!”
  古炭精冷笑一声后道:“六王竟敢派人探断超凡大帝休息之地?”
  和尚接口笑道:“贵方又何尝未派高手探进敝方地区?”
  古炭精两目如电,沉声道:“我派失踪十余人,原来是贵方擒去了!”
  农米耳知道他要下手,立探先机,突然一闪,红光如电,出其不意,紫龙剑如风指到对方胸前,大喝道:“不许妄动!”
  古炭精哪曾料到撞上武林第一高手,还手不及,身法急变,快得犹如一阵轻风,只想先脱身,后反攻。
  事情出乎所料,哪怕他千变万化,但始终摆不脱胸口紫龙剑尖,耳听农米耳的声音一句一句灌进脑子道:“古炭精,我不能再忍了,超凡剑法三绝式相信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能摆脱?同时你更清楚,这剑法可以攻破无上内功,你如再不识相,那就要你命了!”
  绝顶高手与绝顶高手相拼,胜负全在一线之差,古炭精闻到这段摧心碎胆之言,深知已到绝境,颓然一停,叹道:“你是霹雳大侠?”
  和尚心花怒放,行近笑道:“老施主,你真是一言中的,当心,别大呼小叫,千万莫为自己的声音送掉自己的老命!”
  古炭精嘿嘿笑道:“你是无人头陀?”
  和尚笑道:“贫僧抱歉,从来没有向老施主请教。”
  时急势促,农米耳立即接口道:“阁下缓兵之计最好打消!”
  古炭精摇头道:“老夫乃偶经此地,并非守望之人,二位有何企图?”
  和尚点头道:“老施主问得好,贫僧等是来打听打听两位道友的下落。”
  古炭精点点头道:“那是指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了?二位放心,他们的经验比传言的更丰富!”
  农米耳道:“突围出去了?”
  古炭精又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两位道长见机得早。”
  和尚笑问道:“这是超凡大帝的五朝门外,为何不多派几位将军,难道仅仅只有老施主一人在此赏月?”
  古炭精道:“和尚,老夫假若不大意的话,二位恐怕没有这样轻松,假若不因大批人物都不出,只怕你们到达不了此地!”
  和尚笑道:“老施主句句都是实话,贫僧确有同感,原来超凡大帝现在烟云峰守株待免去了,哈哈……”
  农米耳接问道:“你们擒到几位少女现在何处?”
  古炭精道:“在古阵谷内,二位此去正是时候。”
  农米耳道:“琼崖派与我无仇,在下不忍对老丈下手,然而为了谨慎,这又如何处置,老丈能否指教在下一点下台之路?”
  古炭精低头道:“少侠还是杀的好,老夫虽然名恶,但不向人讨饶。”
  农米耳笑道:“手未交,老丈死也未必甘心,在下情愿在今晚遭遇奇险,请便罢,下次各凭剑法斗一场!”说完撤剑,退后数丈!
  古炭精一见反而大诧,居然连身都不动,两眼睁得如对铜铃!
  和尚暗暗叹气,他是十二万分佩服他的豪气,忖道:“这种处置,天下没有第二人敢为!”
  忽然只听古炭精哈哈笑道:“少侠,老夫是个知迷不悟的恶人,你这种假仁假义恐怕白费了。”
  农米耳平心静气地道:“在下没什么心计,惟一所求的,只要你老不在今晚报复!”
  古炭精摇头道:“办不到,除非你不去救人,立即离开此地。”
  农米耳也摇头道:“在下马上就去救人,甚至让你老先回去布置。”
  古炭精嘿嘿笑道:“这是你自己要寻死路,却怪不得老夫恩将仇报了!”
  和尚见他摇身一晃,势如旋风而去,不禁向农米耳郑重道:“思施主,这人相貌阴诈,
  农米耳道:“晚辈是本着一贯志愿,没有显著恶迹者不杀,不在交手势迫之下不杀,不是毁家仇人不杀,此举并未希望他回头,同时亦非妇人之仁。”
  和尚点点头,催道:“那就继续前进罢。”
  农米耳长身拔起道:“对方重要人物都去烟云峰是毫无疑问的,也许仅只这个古炭精留在谷里统率二三流手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和尚跟着纵出,左顾右盼,生怕入了重围,但是非常奇怪,一路上仍无动静,直到那个什么古孟谷崖上都没有阻拦。
  农米耳立在崖上,俯首下望,轻声道:“大师,谷中有火光,似有一大片临时盖的草房!”
  和尚向地了望一会,皱眉道:“下面有不少人影闪动,但不似紧张情形,这真是非常奇怪。”
  农米耳道:“这有两种可能,一为故示松懈而使我们入困,一为古炭精绕道请救兵回来,他自知力量不够。”
  和尚道:“也许他今晚以不过问来报答你不杀之恩!”
  农米耳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同时下去。大师,你老在这里把风,如发现敌人重要人物大批回来,则发啸告警,让晚辈一人摸下去查查看。”
  和尚点点头道:“以不杀人为上策,免得惊动群敌围攻。”
  农米耳看出谷的四周都是高崖,惟谷中火光通明,于是决心先向敌人心脏地区先窥伺一番,再作下一步行动。以其来去如风的轻功、转瞬就到了谷底,虽在敌人严密防范中,他仍旧如入无人之境。
  四处人影幢幢,他看不出哪是超凡大帝的住所,惟见最中间有十几株大树,树中间却有一特别精致的木屋,门口似立着两个中年妇人的黑影,灵机一动,暗忖道:“这屋中一定住的是最重要的人物!”观察一下形势,施展其如轻烟一般的身法,巧妙地接近木屋的侧面,稍停一下,立即从角落里一闪而出,右手抬处,如风将两个妇人点住。
  妙!两妇身不倒地,原势未动,但却口不能言,农米耳哪敢待慢,闪身进了屋中!第一间没有人,屋里面而且没有灯光,再好的目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事物。
  再进第二间,忽然他发现一张竹床上反缚着两个女子,而且是赤身露体,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冲口叫出:“不好,海女和步青云竟受到如此大辱。”
  凭两女的皮肤,他一看就认定自己没看错,而且连头都是用布蒙住的,甚至还确定有某种不堪想像的事情发生,惟恐是死的,不顾避嫌,伸手向二女胸口一按,只见他吁口气道:“还好,是被什么药物迷住的!”
  无暇再想其他,立即在床头托出一条被,胡乱将两女抱起,两手一抄,撤身就朝屋外窜,这时他根本不顾有无敌人发现,腾身急向来路行去。
  未走出二十丈,突闻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仅仅只这么一声,紧接就是四处的啸声,黑影如潮,整个谷中的敌人都被惊动了,霎那火光大盛,谷内照得通明。
  农米耳抽不出手来,只有拼命向崖头猛行,心急如火焚。
  和尚一见大惊,全身扑下崖壁,全力行近问道:“得手了?”
  农米耳大叫道:“大师快断后,我们快逃,海女和步女出了大事了,现在我手中抱着,不要与敌人动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和尚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但见他手中抱的是只棉被捆,又惊又疑只有舞剑断后,再也无暇多问。
  翻上崖头,二人落荒而走,简直连方向都不及选择。
  在一阵拼命之下,追兵的声音总算渐渐远了,但他们依然不敢松懈,一口气奔出五十里,估计已有数座峰头。
  和尚这时才有暇抬头,望望天上不禁大叫道:“不好,我们是向北走,前面是火山!”
  农米耳闻声一震,大惊道:“这怎么办?敌人追来,我们没有去路了!”
  和尚急急道:“偏右走,尚幸天还未亮!”
  农米耳将身一侧,依言向右狂奔,于是乎一直奔到天亮。
  和尚这才问道:“被捆里是何人?”
  农米耳怎好向他开口,尴尬道:“大师,你老看看有无人屋?”
  和尚道:“这里那来人屋?你现在可慢一点,要休息找个山洞也可以。”
  农米耳道:“不是要休息,我须要两套女人衣服!”
  和尚虽然打了一辈子光棍,但凭他的年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啊声道:“她们……她们被人……”下面的字眼他已说不下去,接着大怒道:“超凡老贼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哼,有一个还是他的侄女!”
  农米耳叹口气道:“大师,先救命要紧,但没有衣服给她们穿着,那是不好施救的。”
  和尚沉声道:“到此紧急地步,你还讲什么道学,赶快救人要紧,前面有高峰,峰下必有山洞,快找山洞去。”
  步青云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这对他不会伤脑筋,只因有海女之故,他怎么也不敢去抚摩施救,于是他边走边着急。
  然而为事所迫,他不能叫无人头陀去施救:
  和尚替他在前面找到一个山洞,立在洞外大声道:“快抱进去,希望只是被点了穴道,否则恐怕很麻烦。”
  农米耳立住道:“是不是中了那超凡艳后的‘顽石舞’迷香?”
  和尚道:“谁知道?先进去查查看,站在这儿有何用。”
  农米耳在朝阳下显得面色通红,尴尬地向洞内抱进去。
  洞大而深,日光由东边射进,十丈内仍旧通明,农米耳被迫无奈,只好将棉被放下,轻轻地慢慢打开。
  一股少女的幽香,直冲他的脑门,立使他心旌摇摇,尤其那两具如玉如脂的胴体。
  他是过来人,事实告诉他,那地方不能不检查,如果是经过残暴,那儿当然是与处女不同的,他不知道哪个是步青云,他也来不及先卸去面罩,先检查右面一个,颤手扳开玉腿,喃喃道:“这是海小姐!”这句证明他看出那儿原封末动,再查第二个:“噫!”他忽然惊噫一声,谁料那个依然是原封未动,这却使他悄然怔住了!
  半晌,他又喃喃道:“青云与我已经……”接着似豁然道:“这一定是金萍丫头无疑,但……但青云哪去了,啊!糟!糟,糟透了,那儿还有一间房子未去看,唉,青云一定是在那一间内,这,这如何是好?”
  “对!”他忽又叹声道:“海小姐还有两个丫头被擒去,无疑也在那一间,唉,我与青云虽说闹蹩扭,但我是爱她的,一旦她真不幸,我,我……”他面色惨然,两眼含着泪水,良久如痴如呆!
  突然间,他觉出地上动了一下,不禁猛然惊醒,低头一看,发现二女已回醒,这才想到还未替二女去掉头罩!未加考虑,俯身伸手,同时将两人头罩去掉!
  谁料大出他意料之外,解开后吓得连连后退!
  地面二女已睁开眼睛,居然同时发出惊叫!
  农米耳进退失据,只逼得连连拱手道:“二位姑娘休要误会,在下是救错人了!”
  二女似已回过神来,只羞得一手遮住私处!
  农米耳叹声道:“事已至此,在下不能就此退出不管,因为在下尚未替二位姑娘找到衣服。”
  二女良久不语,半天,才见右面那个含羞道:“相公定是认识得我吧?”
  农米耳见她说话,立即走近,扯着被子替她们盖着,点头道:“姑娘是红云仙女!”
  原来那说话的竟是超凡大帝之女,这真奇之又奇,只见她言道:“相公可知此中原因?”
  农米耳道:“在下如果知道,岂敢误犯姑娘!”
  红云仙女叹道:“相公一定将我与执拂当作步小姐和海小姐搭救了!”
  农米耳点头道:“姑娘明察,但不知她们哪去了,而姑娘被什么人所害?”
  红云仙女叹道:“从略告诉相公罢,步小姐和海小姐以及两个丫头都是我派焚香偷偷送走了!”
  农米耳长揖道:“原来是姑娘打救的,曾闻姑娘还到过六王囚人之处。”
  红云仙女点头道:“那是专为救步小姐之故,第一次未找到地方,第二次却走在海小姐后面,结果只能替她们断后。
  农米耳激动地道:“姑娘你……”
  红云仙女伸出玉臂摆了一下,制止他说下去,忽又感到害羞,于是又缩进被里,面泛桃红,轻轻地道:“相公别说了,我自被相公打败后,反而被相公救了,自那时起,我时时反省自己几乎变成下流女子,因之,我决心痛改前非。”
  农米耳欣然道:“在下太高兴了,姑娘已往并无恶迹,今后不必自责内疚,请问因何在自己派内被害呢?相信不是令尊降罪吧?”
  红云仙女叹道:“自我放走步、海两位小姐之后,不久就被我爹的……唉,不说也罢,我是耻言家丑,也不愿指责父过。”
  农米耳闻言有悟,正色道:“姑娘是被石迷花所害?”
  红云仙女戚然道:“相公连我家里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那我也只好奉告了,那妖妇已将我爹爹迷住了,不问大小事情,我爹对她言听计从,这次连我是他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农米耳沉声道:“她要杀你?”
  红云仙女已满面是泪,哽声道:“杀不过是一死,我没有什么畏惧,她要将我赐与离凡三君作玩物,甚至还不准我爹过问,相公来得正是时候,因为离凡三君已派出去了,回来我就……”
  农米耳冷笑道:“这妖妇竟是如此无耻!”
  红云仙女叹道:“相公千万小心,那妖妇的真功夫已不弱于我爹爹,甚至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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