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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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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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明白孩提时关姓师傅那时说的话了,拳不能打得太直,要有收回的力气才好出下一招。

只有不停地出招,才能强大到杀死别人,从而获得力量。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路向东

“混账!”

清晨,望见那山坡上的马字大旗,冒着青烟的村庄与满地的鲜血,马背上的马腾感到身体中的鲜血一下子都充盈到头脑里,怒火自心头猛然升起!

骑兵们见到本部护羌校尉引大军至此,立即各个低头行礼,马超轻拍马匹,迎着马腾而去。

他太骄傲了,昂着脑袋等着父亲的夸奖。

或许是母亲是羌女的原因,他总是得不到父亲的夸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幼时他总是想,为什么父亲不是叔父呢,二叔总会把走南闯北的好玩意儿给他,三叔总是让那些叔叔教他武艺,亲自教他读书认字。可自己的父亲呢,总是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鼻涕虫小休。

三叔走了,带走了教他习武的叔叔们,人们说叔父去洛阳做官。他多想让三叔把自己也带走啊,从没有人像三叔一样照顾自己,对自己好。

二叔总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偶尔带给他一些中原人的小玩意儿,或是书本什么的东西。

父亲在郡中任职,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回来一趟,难得匆匆忙忙地回来一趟,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超儿做错了什么吗?

超儿什么都没有做错,错就错在这一头金黄的头发。

为什么超儿就没有小休那样的一头黑发呢,黑色可真好看啊!

父亲总是指导小休和小铁那两个鼻涕虫武艺,哪怕自己就站在旁边一遍一遍地打拳,父亲却不会看上一眼。

哪怕一眼都没有。

没有关系,超儿自己也能行!

哪怕有父亲指导,那两个鼻涕虫仍然打不过超儿。

好武艺有什么用呢?武艺再好,父亲的眼神仍然只会在那两个鼻涕虫身上,难道就因为他们有一头黑发?

有人烧了三叔在陵水的马场,马超跟着叔父马玩出征了,那是他第一次被战火洗礼,是真的火。猴子叔父指着几仗高的坞堡说这里面是家族里的仇人,所以马超砸破了坞堡,上千兵卒在坞堡中肆虐,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力量,那是对他人掌有生杀大权的力量。

猴子叔父一把火烧了坞堡,那天的火光像一个仪式,让他感受到看似瘦弱的猴子叔父其实怀抱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杀戮,掠夺,点燃。

仇恨就不复存在。

回家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夸他,二叔说他为家族报了仇,兵戈相交提心吊胆的付出都有了回报。那是第一次,父亲以他为骄傲,为生下一个勇武的儿子而骄傲!

中平元年,十六岁的马超便暗自立下誓言,他要做振兴马氏的虎狼之将,他要做这天下的万人敌!

他要敌人听见他的名字便闻风丧胆,他要族人听到他的名字便感到骄傲!

这是凉州大乱的第四个年头,这也是他步入行伍的第四个年头。他已经做的很好,每战必为先锋,先锋则必克敌。

“啪!”

意想而来的夸赞并没有发生,这个时候他在看到马腾眼中的怒火,巴掌扇过的脸上火热,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等待夸赞的心上,他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跪下!”

马超被这一巴掌扇蒙了,怔怔地看了马腾一眼,他说道:“父……父亲,儿子没错,为何要儿子跪下?”

“还说你没错!”马腾的咆哮声中怒喝道;“杨秋!纵兵劫掠,军法当如何?”

马超瞪大了眼睛,父亲这是要跟自己扯军法?

马腾一巴掌扇在马超脸上,许多将领见到这一幕急忙奔马上前,有拦马腾消气的,有叫马超说好话的,可偏偏这父子二人谁都不肯让步。

杨秋站在旁边哪里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劝马腾消气。纵兵劫掠依军法是要斩首示众的,马腾还能真把自己亲生儿子斩了不成?

马宗站在马超身旁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着小声说道:“大侄子你这是干嘛呢,给你爹认个错,别听你爹瞎说,谁敢给俺大侄子动军法叔父先宰了他!”

说着,马宗说道:“去,给你爹认个错。”

直到马超长大,马宗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小时候那火爆脾气到底有多麻烦,对马腾也更加感激,每当他使脾气的时候总是马腾镇着他。可马超的脾气上来,这帮叔叔们谁都制不住,他没什么可怕的,唯一能制住他的马腾却又好似揣着刀子一样恨不得劈死他。

这真是……

“叔父。”马超抬起头,马宗这时才看见马超委屈的眼底已经溢满了泪水。“叔父,侄儿没错,侄儿为何要认错,侄儿明明就没有错。”

“你还说,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马腾在那边三五个厮杀汉都制不住,可无论他如何喝骂,哪里有兵卒敢去拿马超?万一马超拔了刀他们死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我打死你个逆子!”

眼看着马腾冲了过来,马宗急忙拦住马超,他们兄弟俩谁都知道,只要马腾说出一句软话,马超立即乖的像是小狗一样,可马腾不会说,马宗也知道马腾不会说。

在这个家里,马腾一直都是家长,无论对马宗马越,还是对马超马岱马休,他们都是小辈儿,所谓长兄如父,马腾的威严已经深入到所有人的骨子里。

从来都是儿子低头,哪里有老子给儿子低头的道理?马腾是不会低头的。

而马超,则是继承了马家所有男人的犟脾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马超觉得韩遂领地里不反抗而从属的百姓都是逆贼,就该杀光他们,所以他杀了,像是仪式一般地杀戮,掠夺,点燃一切。

凡是他的先锋队马蹄踏过的韩遂领地里,没有任何人能活下来,他们都是逆贼!杀死逆贼就能得到战功,最大的奖赏就是父亲的赞许!

“老二你给我滚开!看我打死这个逆子,打死他也不能让他出来祸害人!”

马腾挣脱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看着马宗就要拦不住了,知道马腾是真的动了气,急忙转头对傻站着的马岱喊道:“岱儿,快带着你哥跑!快跑!”

马岱闻言一把拽起马超便牵着马便跑,一干凉人将领急忙一起拦着马腾,直至马腾再无力气才敢放开,此时马超与马岱已经绝尘而去消失在黑夜中,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

马腾无力地坐在地上,小声地骂道:“滚了好,滚了再也都别回来!”

“大哥,够了吧?”马宗脸上带着几分愠色,他很少对尊敬的大哥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少是你亲生儿子不是山里狼叼来得,何必呢?”

马腾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何必呢?四个村子,上千条性命,就让他这么全杀了?那可都是百姓啊!”

“百姓?到底有几个真百姓你自己知道。”马宗不屑地哼出一声,说道:“真是百姓会呆在叛军领土腹地?就算是百姓那也是没有兵器,拿上兵器就是反贼了,超儿是狠毒了些,却也做的不算全错,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休要惯着他!就是对他太过放纵才会有如此的狠毒心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心肠,二三十了还不出个大祸害?”

“哼!”马宗别着头看着远方,急不可待地嘲笑道:“告诉你,就是狠毒心肠也是咱家的血脉里就带着毒!怨不得超儿,马猴子火烧阎氏坞带上超儿是不是你的意思?那时候你就不说是上千条性命了?我记得夸他做得好你也有份吧,惯着他,别说的好像你有多惯着他一样,就是你一直对超儿不管不顾才让他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在这儿的几个兄弟谁脚底下没有几百条性命?大哥,就是超儿心肠狠毒也是咱家血脉里带着的,老三讨黄巾,多少系着黄巾的百姓死在他手里?你看过传回来的战报没有?何止几千?可他娘的谁不拿老三当成咱家的骄傲?”

马宗第一次对着马腾红了脸,言语中没有一点儿的尊重,他早就看不惯马腾对马超的模样了。压抑许多年的话伴着怨气一口气全都秃噜了出来。

“现在超儿不过是屠了叛军领地的几个村子你就怪他狠毒了?咱家杀人最多的就是老三,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给侍中的京兆尹,那是咱家祖上伏波将军都没坐到的位置,你现在说起超儿狠毒了?你要是好好教导他能是现在这模样?老三对超儿都比你像亲爹!”

“哥,我真是不明白了,羌人的血脉多还是汉人的血脉多真的有这么重要?”发泄够了,马宗一屁股坐在马腾旁边,语气也软了下来:“到底是嫂子身上掉下来的肉,羌多汉多也都是咱家的血脉,超儿又不是嫡子,将来什么不都还是休儿的?哥你就对超儿好一点能怎么样呢,是好是坏也都是你儿子。”

一干将领站在旁边不知说些什么好,毕竟是首领的家事,他们能说什么。

半晌,马腾长叹出一口气,坐在石头上的背影不像个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反倒像极了十年前那个为了生计发愁的柴夫。

……

“哥,别走了,往南有个乡,等天亮了老弟陪你喝酒,没事,过上几日伯父消了气就没事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官道上,马超与马岱纵马一路向东而去,马岱探身牵过马超的缰绳说道:“咱待上几日再回去吧。”

马超回首看了马岱一眼,马岱的母亲是个汉人,祖辈的羌人血统在他身上已经少得细不可察。比起自家的两个弟弟,马超和马岱更合得来,他向着马岱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我不回去了。”

“哥你别闹了,不回去你去哪啊,现在张家川都没什么人了,你回去也没意……”

马超还是摇头,向东边儿看了一眼,快要日出了天边都泛起白肚。

“不回去了,我去找三叔……”马超英俊的脸上带着年少人不计后果的坚决,摇头说道:“你告诉父亲,左右他不想见我,我就再不回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京兆马越

立志要做一世万人敌的青年提着一杆锈迹斑驳的铁矛,驾着白毛打卷的鲜卑骏马告别了兄弟,背向父亲的征途而走,直至离开凉州。在陇关,他找到了守将杨丰,一声叔父,他得到了三叔已被人尊称为京兆府君的消息,沿途打听向着长安城奔驰而去。

二代人的眼界要高于一代,这不是虚长的年岁,而是因为起点与眼界的高低。

若直至今日马氏三兄弟仍旧在大彰山里劈柴,马超又怎会抱有虎狼之将的愿望呢?归即根本,到底是在他立志的时候他的家族已经在凉州深深扎根,凉州男儿谁不知马氏的威风?

小马儿的千里投奔才刚刚开始,马越仍旧在长安城里翻看卷宗,他不知道昨夜马氏全族无人得好眠,他只知道手边的卷宗已经越来越少了。

杜畿,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才!

律法,国之重器。如果手底下有十个像杜畿这样的律法人才,马越就有把握做出一部比汉律更加完善的律法!

终于看完了最后一卷,马越重重地将竹简推到一边,随着站起的动作,全身的骨头发出‘磕巴磕巴’的响声。揉着眼睛,吹熄了灯盏他才惊觉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了。

推开窗,清晨薄雾带着些许凉意迎面拂来,霎那间便精神为之一轻。

从井里打上一桶冷水抹了把脸,就是抹布擦拭高高悬挂的铠甲与兵戈,怀中揣着十几个大钱向着府门外走出去。

跑过宽阔的街道,整座城池伴着日出正在醒来,这是个春天,杨柳万条白依依。

宿夜未眠,晨跑敛去他身上的疲乏,在市集上难得买来些吃食,上午回到京兆府挽起袖袍取出一柄未曾使用的短刀切起菜来,整个京兆府除了孙伟那几个游侠儿就是刘仲与杜畿两个疲累的人,他们做饭只怕是万万指望不上的。

奈何偌大的京兆府百废待兴,连厨刀都没有,没有油没有调味料,切开大饼与青菜,就这洗净的铁兜鍪便煮了起来。

不多时,刘仲从厢房中打着哈欠出来,揉了揉眼睛,便看到马越这一身挽着袖子束起下摆操持面汤的模样,急忙跑过来说道:“主公恕罪,小的太过疲乏睡过了时间。”

马越毫不在意地笑着摆手,捏碎了手中盐粒子洒在兜鍪里,垫着抹布端到一旁说道:“怎么样,这一觉睡得舒服吧。起来了正好一起吃些东西。”

“小的不敢。”

说着马越便拉着刘二郎席地坐在一旁,兜鍪放在地上擦拭着双手抬头问道:“没事二郎,坐。昨晚我把杜伯候断案的卷宗都看了一遍,跟我说说,你觉得杜畿这个人怎么样?”

“杜畿说话感觉跟我这些大老粗没啥不一样,人还有些高傲,言语中对郑县令与功曹的职位多有不满。可他断案确实很好,有时候我觉得他判得轻了些,有时觉得他判得重了些。”

马越端着兜鍪呼噜两口,尽管没什么油水,但粗略煮过的东西下到肚里温热也挺舒服,递给刘仲笑道:“尝尝。”

“放心,本府君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看出刘仲不敢接,马越板着脸将铁兜鍪塞到他手里,这才笑着问道:“既然他跟你的想法不一样,为何你还觉得他断案很好呢?”

“因为我不懂律法,要是都断的跟我一样那八成就是断错了啊。”

“你呀,干嘛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判断。”马越听后不禁莞尔,歪着头笑道:“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个杜畿断案确实不错,在卷宗里他都写明了依据汉律的出处,他这个人是仔细研读过律法的,等他睡醒了我要跟他好好聊聊,看这个人能不能来帮我。”

在京兆尹,能做马越帮手的人太少了,这个杜畿撇开了律法上的能力,到底上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对京兆尹的事情多半都有所了解,如果有这么有一个人来帮他,无论他想在这里做些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所以他要尽量争取这么一个人!

两个厮杀汉一个比一个能吃,不过片刻便分着将兜鍪里的面汤吃的一干二净,马越将兜鍪抛给刘仲去清洗,他则踱着步子回到内室抱出数卷县志,坐在府门内的空地上盘腿坐着继续阅览着。

捧着长安县志马越边看边与其他几册县志对比,越看越觉得……这个杨党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贪财的昏官,还有个中常侍的义父,说他清白马越是绝对不信的,可这么看下去,长安县每年的钱粮税费一年比一年多……这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看着,突然眼前的一黑,抬起头他便见到了一个面相粗野膀大腰圆的汉子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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