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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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小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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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湘雨眨眨眼:“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是谁。”
  “他叫小刀。”
  “小刀儿?”湘雨侧头,“这名字有点熟……。”突然她惊叫:“是他!春来阿姨的儿子?”
  “他真的回来了?我要去找他。”湘雨转身就要奔离。
  “湘雨!”
  秋月叫住他:“不可鲁莽!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湘雨略感羞涩:“爹!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小刀哥到底变成怎样而已嘛!”
  秋月含笑道:“看倒无所谓,别吓着人家了,长大了,他也沉默多了。”
  “为什么?”湘雨不懂。
  秋月有所感触,许久才道,“以前他娘会带他离去,是因为出了点小误会,快二十年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又落在小刀身上。”
  “到底是什么误会?”湘雨很想知道。
  秋月没回答,他叹气:“你先别问,既是误会,总是令人难过的,以后有机会,爹告诉你。”他又强调:“记着,别让别人知道他是春来的儿子。”
  湘雨微微呶嘴,不断点头:“好嘛!那我现在去找他了。”
  秋月目送湘雨出门,长叹不已,他在想十余年前的那件事。
  能逼得春来母子离去的误会,必定不是件小事,至少对春来说是如此。
  湘雨去找小刀,并没有找着,因为小刀已出府,赶往山里找寻药草,等他回来,已是黄昏。
  红色木门还没关上,里面一片漆黑,小刀方跨过门槛,想带上后门时,已发现湘雨默然立于面前。
  “小姐……”小刀低下头。
  湘雨没说话,双眸神奇而又茫然地瞧着小刀。
  “小姐……我……”小刀以为不告而走,是犯了公孙家的家规,十分不安。
  湘雨突然落泪,“小刀儿……你不记得我吗?”
  “我……小姐……”
  “小……小姐……”
  “我是面条啊……”
  湘雨抚弄着头发,想卷成一条辫子,以前小刀都笑她象面条,而给她起了个绰号。
  “小面条……”终于小刀认出来了。
  湘雨激动地抓住小刀双手,久久不放。
  激情过后,本是黝黑的巷口,现在看起来就清亮多了,她擦去泪痕,不好意思地松手。
  “十七年,好快……我们都长大了……”
  “嗯!”小刀轻轻地颔首。
  “你回来,怎么不先来找我呢?”湘雨有点报怨。
  “我认不出小姐,也怕小姐……”
  “我怎么会记不得你呢?你每次见我,都想拉我的辫子……”说到此两人都不好意思,而又有一种甜蜜回忆地窘笑起来,
  毕竟都已经长大了。
  “别再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好吗?”
  小刀知道礼数,但他也想保有快乐的一部分,尤其她又是唯一的童年伙伴——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湘雨含有责怪的口吻说。
  去了哪里?坐在墙角青石,十七年怎么说得完,比比划划,小刀只说些比较轻松的事情。
  湘雨也说了些刚离开那段不习惯而哭闹的日子后来虽淡忘,还是不时从梦中见着小刀,也时常幻想他的模样。
  “丑死了,看你!留着一大把胡子,像杀猪的,要是你不留胡子,我一定马上就可以认出你来。”
  小刀摸摸自己腮上胡子,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一直没时间去料理它,家里清苦了点。”
  “现在呢?剃掉它!象个张飞似的,简直快比二叔还老了!”
  “你不喜欢?”
  小刀无奈的道:“我还以为……”
  “你以为怎么样?”
  “这样很……很好!”
  “才怪!”
  湘雨笑得更清纯,一直坚持要他剃掉胡子,小刀则说等他娘忌辰四十九天以后再理,碍于习俗湘雨只好答应了。
  “你怎么去了后山?”湘雨问:“害人家等你那么久。”
  小刀提起那包有藤、叶、根的草药:“我去给你爹采药,你拿去煎成汤,让老爷服用好吗?”
  “当然好!”湘雨接过草药:“要不是有人偷袭,我爹他才不会受伤!”
  “老爷他——他是被偷袭的?”小刀对战局了解并不多,才会如此问。
  湘雨将那天情况说了一遍,恨道,“那可恶的疯子,哪天让我碰上了,非教训他一下不可!”
  再聊一阵,天色已晚,两人相告离去。小刀今天精神显得特别好,回到屋里,马上告知他母亲,湘雨仍然清新可人。 
 
 
  
第三章 含冤受屈
 
  东院住的是老大公孙秋月,西院住老二公孙断。上一辈都已不在,大家庭必须划出界限,尤其再下一代,难免竞争更厉害。同为兄弟,公孙断虽不及秋月出名,但哥哥受伤,他总得照顾他。
  忽然间,他好象觉得自己更有用,更有精神了。
  红亭的小桥流水,前面的花园平铺着白色大理石平地。
  公孙断也和他哥哥一样,每天不断地练武,其实他的功力该和秋月差不了多少,虽然练武需要资质天份,但同一娘胎生的,差别该不会很大。只不过大哥的锋芒已耀眼世人。
  他在练剑,威力不逊秋月,若庐山一战换上他,可能结局会好些。
  他在练剑,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公孙飞雾。
  “爹,大伯那一场不该败的。”飞雾指的是那场斗剑。
  “你怎么知道?”
  “我对我们家的武功有信心。”
  “这还不够,你找找看,输在哪里?”
  飞雾想了好多,但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大伯功力好象退了步。”
  “不准你这样说你大伯!”公孙断稍微责备:“不管如何,他仍是你大伯。”
  飞雾有点不甘心被骂,低头不语。
  “这场比赛输在最后一幕。”
  飞雾精神头来了。
  公孙断比着剑招:“你大伯飞身以剑尖,对剑尖想要击退对方,结果剑尖点偏,就这样失去了先机,我们练一遍。”
  “若你大伯剑尖再稳点,以我们的惊月斩回旋力量,一定可以震退对方剑尖。”
  他一直没有说秋月功力退化。
  飞雾心中叫着:“这还不是在于功力不足,拿剑不稳?”
  飞雾很不高兴,学出的功夫,竟然和他父亲打成平手。
  剑尖相抵,火花四溅,打铁般叮了一声脆响,人已分开。
  有这样出色的孩了,父亲自然更高兴,不停地点头含笑。
  有个青衣中年奴仆走近。
  “老爷,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公孙断很高兴,是他要女儿回来。
  因为秋月的受伤,对公孙世家相当严重,在外的亲人,都要回来。
  尤其他女婿,还是柳西绝的大公子——柳西竹。
  江东柳西绝,江湖名声并不怎么好,偶尔会做出以强欺弱,夺人之妻,一些不光彩的事。这些并不是柳西一绝——柳西风的行径,可能是他手下所为。但谣言如此,作主人的也脱不了干系。
  以公孙世家威名,实在没有必要将女儿嫁给有损名声的人。
  然而公孙断回答:“清者清,浊者浊,而且男女相爱,为长辈者不必多加干涉。”
  柳西竹滑了点,但相貌不错,身材不错,武功不错,气质相当,人品——再说,马马虎虎。尤其他的武功,深得柳西风真传,实在吓人。三十岁不到,大小战役一百四十七次,对手都走不过他百招之内,其中不少是武林前辈,如七巧刀毕尚、野豹田光这些硬角色。这样的女婿,并不好找。
  东厢旁怡心院第三间客房,一式红色的格调:红地毯、红窗帘、红桌布、红椅垫。白色的陪衬:白桌椅、白茶具、白花瓶、白玟瑰、白窗纸。
  飞燕身形稍瘦,有点那种燕瘦环肥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看窗前那株百合花,看得出神,沉默得有点病态。
  公孙断进入屋内,第一句话就问:“你是否又练功夫了?”然后才瞧她的脸,“看你瘦得如此模样,生病了?”
  飞燕起身,嫣然一笑:“没有,女儿很好,爹爹请坐。”
  公孙断坐下,“但……你比以前瘦多了。”
  “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如此。”
  “哦……以后常回来,就不会如此了。”
  “是,爹爹。”飞燕习惯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话,公孙断又问:“西竹的武功如何?”
  “我想很高。”飞燕道:“我们实际并没有交手。”
  “都是夫妻了,还谈什么交手?”公孙断笑得很爽朗:“他教没教你柳家功夫?”
  “教了,但女儿学的不多。”
  “以后多多练习,柳家功夫不比公孙世家差,多学一点对你有好处。”
  公孙断想了想,似乎有点感兴趣:“他教你什么了?练给爹看看如何?”
  “是,爹爹!”
  飞燕很自然地舞开柳西绝芒,裂天十三掌和摇风散手。掌法凌厉,招招逼人,空气为之一紧,啸然有声。公孙断瞧得很仔细,练武人对武功永远都有偏好。
  练完了,飞燕稍带气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额头,脸色更加苍白。
  “西竹说,女儿家练掌法只能练到十二式,第十三式须要阳刚之气才能发挥。女儿只学习七式,至于摇风散手,较为轻巧,比较适合女性练习。”
  公孙断不停含笑拂掠过多的大髯,夸耀女儿功夫又进步许多。
  飞燕也以笑声回答,但紫罗兰衣衫被汗湿透而粘在背上,并不怎么好受。
  “探过你大伯了?”
  “一进门,女儿就先去探病,和西竹、西湖。”
  “西湖也来了?”
  “嗯,他是想见见湘雨。”
  公孙断突然轻笑:“看来他对湘雨一往情深呐。这样也好,亲上加亲,闲话也就更少了。”
  飞燕低头不语,也不知她愿不愿意亲上加亲。
  “你回去梳洗,爹晚上设宴,难得你回来一次。”
  “是,爹爹。”飞燕退去。
  公孙断沉思良久,也起身离去。
  “请你放尊重一点!”
  湘雨不幸被柳西竹兄弟给找着了,柳西湖正以轻薄举动和言语调戏湘雨,想拉她去欣赏风景。
  柳西湖比哥哥小三岁,一身穿着流里流气,大红色长袍镶满金花、银花、碧玉、翡翠,手摇白玉扇。
  “二小姐,这又何必呢?咱们都是亲戚,一同游游有什么关系?来个亲上加亲不更好吗?”
  柳西湖扇子一挑,又想勾湘雨下巴,笑得更轻佻。哦,仔细一一看,那副白脸上了粉儿,只差没抹口红。
  柳西竹也差不多,眉头不停地往上吊,三条皱纹象水里的泥鳅在游泳,翻过来翻过去,就是停不下来。
  “二妹子,你就答应吧!我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有多少女孩都想往怀里送……”
  “走开!”湘雨打断他的话,想作呕。嗔骂道,“再不走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才好!”柳西湖轻薄浅笑,“我就喜欢够味的女人!”
  突地,他伸手抓向湘雨肩头,想来硬的。
  柳西竹摇起白玉扇,象欣赏一台戏一般在看两个人拉扯。
  湘雨也不客气,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但功夫还没到家,长剑又不在身边,加上柳西湖轻薄举动,似有意寻找私处出手,几招不到,她已险象环生。
  “快来人呵!小刀你快来呀!”湘雨求救兵了。
  柳西竹也有点着急:“二弟快点!”
  柳西湖出手更快,想制住湘雨。
  湘雨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向庭院尽头,一个不小心,脚尖勾到花园突出的一个石块,跄踉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三脚两步已闪入小巷口。她下竟识地奔向小刀工作处——十几年前她都是这样的。
  柳西湖正得意地追上。湘雨一闪身,柳西湖右手手到擒来——他这么想。
  突然一个人撞了出来小刀撞出巷口,将他撞退七八尺,还亏得西竹扶住他,否则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小刀站在巷口,至少高出他俩半个头,美髯临风,象一座墙一样巍然屹立。
  柳西湖惊魂初定,乍见小刀,有点厌恶感。
  “不要欺负小姐!”小刀漠然道。
  “敢情是个奴才!”柳西湖大胆起来,冲过去就是三四拳。
  小刀没动,嘴角己挂血——小意思。
  柳家兄弟大骇,这几掌,普通人至少也得吐血倒地,而他……“原来你还练过功夫!”
  这次,柳西湖出手更加狠辣,已使出自家绝招裂天十三掌。
  湘雨见状,又惊又不忍:“小刀,你快躲开!”
  小刀没躲,硬是撑了过去,足足十三掌,只有嘴角血丝更多些。
  柳西湖,柳西竹不动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怎么不怕打?他俩甚至怀疑他穿有护身宝衣。
  “我就不信邪!”
  柳西湖拿出匕首,准备动手。
  “住手!”
  沉喝声止住所有人行动,锦袍一现,公孙断已立于花园之中,斥道:“一来就闹事,成何体统?”
  湘雨诉苦:“二叔,他俩欺负我!”
  公孙断威严地瞪向两个人:“可有此事?”
  柳西湖赶忙道:“没有,我只是相邀湘雨一同观赏庭园而已。”
  “不,二叔,他们俩太可恶了,想强……强拉人家,还……”
  公孙断凛然:“说,没关系!二叔替你作主!”
  湘雨抬起衣肘,不知是被拉破还是被磨破,“他们俩拉破了我的衣服!”
  柳西湖瞪着窄而长似老鹰的眼睛,嘴角抽个不停。
  他心中在骂:“老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公孙断瞄向柳西竹:“西竹,你弟弟如此行为,你该当责。”
  柳西竹也不甚服气,一咬牙,才给了他弟弟一个巴掌:“快去向她道歉!”
  西湖挨的巴掌并不重,但那怨气更炽,全算在小刀身上,他不道歉,怒瞪小刀,暗骂:
  “臭奴才,若非你来,我早就到手,下次被我碰上,非让你象狗一样,在地上爬不起来不可!”
  湘雨嗔道:“谁希罕他的道歉,最好永远别到我家来。”
  “湘雨!”公孙断阻止她再说下去。
  湘雨闭了嘴低了头。
  “哼!”
  柳西湖含恨而去。
  柳西竹犹豫一下,拜别岳父。也追下去。
  湘雨替小刀几擦掉嘴角血丝,紧张道:“小刀儿,你伤得如何?”
  小刀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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