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湖海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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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湖海游龙-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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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可能是在后山,此处已被山势阻挡了视线。
  祝文辉、桑飞燕是绕过本石崖,从侧面攀登上石磴的,但其实这番力气是白花了。
  他们就是循着大石崖边上石级上来,一样不会有人发现。
  祝文辉跃登石蹬,便停下身子,心中暗暗忖道:这情形有些奇怪,像这样一路毫无戒备,
决非好兆,可能已在人家暗中监视之下了。妹子说的也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桑飞燕跟在他身后,看他只是站着不动,心头暗暗奇怪,忍不住悄声问道:“大哥,你
怎么又不走了?”
  祝文辉道:“这条石蹬,通向后山,乃是前往庙宇的必经之路,但这里太静了,静的有
些使人不安。”
  桑飞燕道:“山前不是已经有人把守了么?”
  祝文辉道:“不,山前有人把守,这里也该派人把守才对。”
  桑飞燕笑道:“但他们偏偏不曾派人把守。”
  祝文辉道: “这不可能。也许这里设的是暗桩,咱们此刻,已被他们暗中监视了。”
  桑飞燕道:“大哥之意,该当如何呢?”
  祝文辉淡淡一笑道:“自然要进去,只是小心一点,就是了。”
  随着石蹬,转过山腰,那一点灯光,已在眼前,只是灯光还点在半山上,远远望去,好
像高悬在天空一般!
  不用说,那是庙宇里的天灯。
  石磴尽头,当然已是后山,迎面是一道百来级的石阶。
  宽阔、平整,杳无人踪。
  两人悄悄拾级而登,跨上石级,是一片青石板铺成的宽大平台,依然静悄悄的不见一丝
动静。
  平台尽头,矗立着一座庙宇,看去覆盖极广,但除了那盏高悬半空的天灯,整座庙宇,
就不见一丝灯光。
  祝文辉走的十分小心,暗提真气,手握摺扇,举步往前行去。桑飞燕跟在他身后,也被
这份冷清静寂气氛,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自然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两人行近庙前,只见两扇庙门,敞开无阻,里面黑沉沉的,看去极为阴森,但依然不闻
一点声息,不见一点动静。
  这真合了一句俗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了此地,你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
  祝文辉脚下微一停顿,朝身后桑飞燕打了个手势,举步朝庙中走人。
  桑飞燕手中握着剑柄,紧张的已经渗出汗来。
  跨进庙门,迎面一座高大的神翕,供的是弥勒佛,挺着大肚子,笑脸迎人。
  越过神翕,是一个大天井。祝文辉跨入天井,走不几步,瞥见右庭长廊间,一条黑影朝
自己招了招手,一闪而没。那人身法极快,在他一瞥之间,已经闪入一道门去。
  祝文辉心中一动,哪还迟疑,立即一提真气,身形掠起,朝那黑影飞扑过去。
  桑飞燕不知他发现了什么,跟着他身后掠去。
  右庑一道木门,并未关上,祝文辉追到门口,那道黑影自然早已没了影踪,凝目看去,
里面黑黝黝的,好像是一间厢房,地方甚是宽敞。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黑夜,他凝足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二丈远近,自然看不清屋中景物。
  桑飞燕低声问道:“大哥……”
  祝文辉“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方才有人朝我招手,往这道门中闪入。”
  摺扇当胸,缓步朝屋中行去。桑飞燕轻轻掣出短剑,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人。
  这右庑厢房果然极为宽阔,而且好像是一间空屋。祝文辉耳目并用,走了七八步,依然
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桑飞燕跟在他身后,悄声说道:“大哥,这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会不会是陷阱,我看
还是退去的好。”
  祝文辉道:“咱们形迹已露,哪里都是一样。”
  就在他话声甫落,但听身后“砰”然一声,那扇木门竟然已经闭上。
  桑飞燕不由的“啊”了一声。
  祝文辉低喝道:“二弟,咱们准备应敌。”
  一面大声喝道:“朋友把我兄弟引来,究竟有何伎俩,现在总该现出身来,放手一搏了
吧?”
  这扇木门闭上之后,屋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祝文辉喝声出口,依然不闻丝毫声息,也没有人答话,好像是一间乃无人住的空间。
  桑飞燕道:“大哥,你不是说方才有人向你招手么?那人在哪里呢?”
  祝文辉冷笑道:“此人行动鬼祟,极可能还躲在暗处。”
  他站在中间,功凝全身,缓缓闭了一下眼睛,再倏地睁开眼来。
  他自从服了太行一叟的“参雪丹”内功精进甚多,经他这一闭目之后,再睁开眼来,已
可约辨室中景物,同时也依稀看到左首窗下,好像一排躺着五六个人影!
  祝文辉心头不由大吃一惊,他不知这些躺着的人,是死的还是活的?但既然发现,就不
得不过去看看。
  这就低声朝桑飞燕道:“二弟,窗下躺着五六个人影,咱们过去看看。”
  桑飞燕问道:“大哥,那是些什么人?”
  祝文辉道:“还不知道。”说着,举步走了过去。
  窗下,一共躺着五个人,有的小贩装束,有的是庄稼汉,也有商贾人。
  但最后一个,祝文辉一下就认出来了!他赫然就是和自己两人一路出京的巡捕营捕头冯
大海是也。
  瘦高老头果然没骗自己!
  冯大海果然落在人家手中!
  祝文辉暗暗一凛,低声道:“二弟,冯老大果然在这里。”
  桑飞燕问道:“他怎么了?”
  在她问话之际,祝文辉早已俯下上身,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胸口还有跳,证明冯大海
并没有死,只是昏睡不醒。
  祝文辉抬头道:“他好像中了蒙汗药……”
  他蹲下身去,就在花格子窗下面,今晚虽然是无星无月的黑夜,但窗下总有些天光透进
来。一个练武的人,尤其内功已有相当火候的人,纵在黑夜,只要有一些细微的光线,就可
看得清楚。
  祝文辉蹲着身子,这一抬头,顿时发现窗下弥漫着一缕缕似烟似雾的白气!
  心中方自一动,鼻中也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香,不由蓦然一惊,立即闭住了呼吸,
站起身子,一把拉着桑飞燕,疾退数步,低声喝道:“快闭气,这屋中有人点燃了迷魂香。”
  桑飞燕听的微微一笑,她手中早已拈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迅快塞人祝大哥的口中,一面
低声道:“大哥这是解药,你快含在口中,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她是跟筱如意长大的,筷如意是拍花党的老手,使迷魂药的专家,迷魂香对桑飞燕来说,
等于蛇遇上了玩蛇的人。
  祝文辉张口把药丸含在口中,心中略一沉思,觉得与其夺门而出,倒不如将计就计,假
装中了迷香,也许可以看出对方动静来。心念闪电一动,立即附着桑飞燕耳朵,低低说道: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装作中迷昏倒,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举动?”
  桑飞燕问道:“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祝文辉道:“咱们必须随机应变,你听我咳嗽为号,就可睁开眼来,那时就得迅快出手
了。”
  桑飞燕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祝文辉忽然口中低啊一声道:“二弟,这里不……不对……”
  话声甫落,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桑飞燕惊咳道:“大哥,你怎么了?啊……啊……”
  她口中“啊”了两声,跟着祝文辉身边倒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依然不见一点动静,也没人前来。
  桑飞燕躺在地上,感到有不耐,压低声音,说道:“大哥……”
  祝文辉赶忙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然后缓缓转过险去,以极细的声音,凑着桑飞燕的脸,
说道:“你别出声,据我推想,这屋里一定有贼人同党,方才向我招手,和点燃迷香,可能
都是此人,咱们不可让他看出破绽。”
  桑飞燕点点头,果然不再作声。
  这样又过了一刻工夫,只听廊上传来了一阵步履之声,由远而近。祝文辉低声道:“你
记住了,有人进来,就得闭上眼睛,不可偷瞧,一切听我咳嗽为号,千万鲁莽不得。”
  步履声行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紧接着木门呀然而启。
  祝文辉微启一目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大汉。
  这两人一般装束,全都是黑色劲装,左臂套着一圈红布,上面依稀还有字迹。
  前面一个手上还提着灯笼,一前一后走人屋来。
  只听提灯笼的喝道:“老黄,你他妈的还挺什么尸?将军有令在此。”
  祝文辉听他这一喝,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屋中潜伏了他们的同党。”
  心中想着,只听躺在窗下的五人中,有人应了声:“是!”
  翻身一跃而起拱拱手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祝文辉听的好生奇怪,心想:“将军?不知他们口中的将军是什么?”只听从门外走入
的后面黑衣大汉沉声道:“将军要亲自问问他们,你把这几个人弄醒了。”
  姓黄的汉子听得一怔道:“董老哥,这几个人武功都相当高,弄醒了只怕制不住他
们……”
  “有老夫在此,还怕制不住他们么?”
  随着话声,门口出现了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一件半长不短及膝长袍的小老头。
  这人生得獐头鼠目,嘴上有两撇八字小胡子,手持一根旱烟管,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说他笑嘻嘻,自无不可,但只是皮笑肉可没笑。
  姓黄的汉子见到小老头,慌忙趋上两步,躬着身陪笑道:“原来索师爷也来了。”
  祝文辉心想:“要想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必须见到他们将军才行。”这就暗中以传音入
密说道:“妹子,咱们此刻要多多忍耐,不可抵抗。”
  姓黄汉子答应一声,从身边摸出一个扁瓶,倾了些药末,分别给躺在地上几人鼻孔里抹
了一下。
  祝文辉只觉那药末甚是辛辣,抹在鼻孔上。
  麻麻痒痒,十分难受。
  就在此时,但听躺在窗下的几人,接连打着喷嚏。
  他也感到已经无法忍受,只听身旁的桑飞燕“哈啾”一声,打了出来,心知已是时候,
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那姓索的小老头在大家打着喷嚏的时候,身形闪动,手中早烟管在各人“凤眼穴”上,
轻轻敲了一下。
  祝文辉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快法,等到发觉,已经被他制住了穴道,心中不禁暗暗焦急,
忖道:这下真是弄巧成拙,自己穴道受制,岂非只好任人摆布了?
  心念一动暗暗吸了口气,运气行功,朝“凤眼穴”冲去。他原无自解穴道的功力,此举
只不过是消极的试试而已!
  那知才一行气,但觉体内一股真气,循着经络上行,由“背梁’、“人洞”,像水到渠
成一般,一下通过“凤尾穴”,经“玉枕”而抵“百会”,这不是冲开穴道了么?
  祝文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轻而易举的解开了被制的穴道,要知他前晚和桑飞燕两
人分服了太行一叟炼制的一瓶“参雪丹”。
  这以千年参王和五百年雪莲,两种天材异宝,合在一起的灵药,对一般练武的人,足可
增强功力,抵得一、二十年苦练之功。
  尤其祝文辉,他师傅梅花道人,并不是武术名家,而是玄门练气之士,这就和一般武林
高手有大大的不同之处。
  一般武林高手,是先练拳脚,逐渐臻入上乘,才修习静功,所谓由外入内是也。
  但梅花道人是练气之土,他从练气入手,他的武功,全是内家真气修习到上乘境界,才
领悟出来的,这是由有形化无形是也。
  祝文辉家传武功,虽是鹰爪门,但他自幼就跟师傅梅花道人修习玄门练气功夫,得到
“参雪丹”之助,一身功力,也较一般练武之人收效更宏。
  闲言表过,却说在祝文辉冲开穴道之际,躺在窗下的冯大海等四人已经醒了过来。
  冯大海双目一睁,从地上坐起,便已发觉自己穴道受制,不觉大声道:“朋友,你们这
是干什么?”
  其余三人也跟着坐起,齐声道:“我们是做小生意的苦哈哈,大爷们把我们抓来,不知
犯了什么法?”
  祝文辉趁他们说话时,暗以“传音入密”朝桑飞燕道:“妹子,你快些运气,从‘板尾’
往上冲,只要冲开‘凤眼穴’,受制穴道即自解,但须切记,依然要装作穴道受制模样,不
可轻举妄动。”
  他话声一落,也缓缓睁开眼睛,舒了口气,翻身坐起。
  冯大海看到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也着了人家的道,心头暗暗吃惊,急忙叫道:“大公
子,二公子,你们也……”
  姓索的小老头手中旱烟管一扬,阴侧侧喝道:“这里不是你话家常的地方,你们统统给
我站起来。”
  祝文辉心中暗道:妹子正在暗中运功解穴,我该和他多拖一些时光才好。
  心念一转,抬头看了姓索的小老头一眼,气愤的道:“你是什么人?”
  姓索的小老头阴侧侧道:“你不用管我是谁。”
  祝文辉道:“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下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们……”
  姓索的小老头阴森一笑,截着他话头,道:“你不用多说,见了咱们将军,自会明白。”
  祝文辉道:“将军,你们将军是谁?这是什么衙门?”
  姓索的小老头道:“你问的太多了。”
  姓黄的汉子叱道:“索师爷叫你们站起来,你们还不快站起来?”
  祝文辉回头一看,桑飞燕依然闭着双目,心知她尚未冲开穴道,急忙转过身去,咳道:
“我兄弟怎么不醒来?”一面站起身,朝姓索的小老头大声道:“你们在我兄弟身上,做了
什么手脚?”
  姓索的小老头回头朝姓黄的汉子问道:“你是不是给他解药闻少了?”
  姓黄的汉子还没开口,桑飞燕已经睁开眼来,口中不觉轻唉了一声。
  祝文辉慌忙俯下身去,问道:“二弟,你醒过来了?”他背转身子,正好挡住姓索的小
老头视线,暗中朝她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桑飞燕朝他暗暗点了点头,才道:“大哥,他们是什么人?我好像被人制住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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