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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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传奇-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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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转变,简直令方红难以臆测想象,一番热情欲火,转眼冰消大半,自是失望之极!
  突地,杜铁池身边响起了一种细若蚊蝇的女子声音,道:“杜相公,万万不可惊慌,快请盘足坐好,听我吩咐!”
  声若蚊鸣,如非在他耳边响起,简直听它不清。
  由于事出仓促,杜铁池简直无从思考,遂即直觉地遵言行事一一他方自依言盘膝坐好,身边上那位女子声音又道:“对了,相公仙风道骨,当非常人,想系入道不久,可速定神,心思降魔七字真经,气引不发,即可无虑。”
  杜铁池虽不知道这传音女子何许人,却知对方实无恶意,是可认定。当下忙即依言行事,那降魔七字真经,早由莹莹所借赠的“青城秘芨”上熟读,被她一提,当时忆起,忙自放心内诵。
  果然,这么一来,顿时凑生极效。
  “好你小子!”方红目注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提防着姑奶奶我的吧!”
  忽然眸子一翻,像是犹不死心,又改作笑脸,巧移莲步,一直走到杜铁池眼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在他身上一拍。
  “哟,你倒是看看我呀!”
  杜铁池目光一启,忽然耳边响起前闻之女子异声道:“小心妖妇之勾魂摄魄大法,千万不可注视她的眼睛!”
  杜铁池聆听之下,心生警惕,目光虽然抬起,却只在对方脸上打转。
  方红身子一转,嘤然一声,又在他膝上坐了下来。
  杜铁池心中一惊,正待举手向她身上推去——不意他手方抬起,耳边却听到那女子的声音道:“不可!”
  他的手已经抬起,不禁顿时止住。
  “妖妇练有二尸阴火!”那位女子异音道:“相公你如果手心一经触她胸前三处穴道,就可能被她身内阴火侵入,情形就只怕不妙了!”
  杜铁池的手方要放下,那耳边女子传声又道:
  “相公赶快以双掌,拍按妖妇之一双‘章门’穴道,可保相公暂时不为其所害!”
  事实已证明,暗中这个传声女子确系一位善心人,旨在维护杜铁池安全以抗衡方红。
  聆听之下,杜铁池毫不犹豫,双掌同出,猝然向方红身上之双“章门穴”上按去。
  方红原就坐在杜铁池腿上,抬手可及,加以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对方竟然会向自己这处穴道出手,简直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她讶然一声惊呼里,整个身子己被杜铁池双掌推得跌倒滚翻出去!休看方红一身玄功异术,奈何被杜铁池所击中之处,正系所练阴气穴口,一时之间,不禁痛得她花容失色,全身抖颤一团。
  事出突然,就连杜铁池也感意外!
  如果此刻,他果真狠下心来,只须上前向对方出手,即不难置对方于死地。然而他却是居心忠厚,乍见此情景,非但不思向她下毒手,反倒兴出一些同情,呆得一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方红只痛得冷汗淋淋,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抖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
  她面色惨变地指向杜铁池,道:“好……你这个小冤家……居然对我下这个毒手,你看我饶得了你……”
  话音一落,伸手一指,倏地赤炼一闪,红光再现。
  杜铁池方自迟疑,只觉得身上一紧,已被一根怪蛇般的绳索,高高吊起空中。
  那根像似怪蛇般的绳索,其实并不是什么绳索,看来只是一根凝成的红色光气,但弹韧之力极强,是以垂吊着的杜铁池,就像秋千似地在空中摆动起来。
  方红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忿忿地道:“小子,你可要想明白一点,既然你落在了姑奶奶我的手里,想轻轻松松地一走了事,可没有这么容易,我看你小子火性还大的很,你就给我在上面吊一会吧。”
  杜铁池只觉得那根红色光带,紧紧束捆着自己上胸部位,虽是具有强韧的弹性,却越来越紧,不挣扎尚好,越挣越紧,简直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所幸他已习会了仙家“闭息”之术,即使断绝呼吸,十天半月也无妨害。
  眼前这个方红的用心意图已至为明显,杜铁池心中所忧虑的,是深怕为其色情所乘,此刻把自己吊在天上,倒反心里踏实一些。
  他既是逃走无望,倒乐得拖一时算一时,也懒得再与她辩口,当下干脆闭口不言,理也懒得理她。
  方红见状更是气恼不已,只是目睹着对方的丰神俊姿,仙风道骨,硬是惹人怜爱,心里越爱,脑子里越是恨恼,却越是不忍下毒手。
  这时她目睹杜铁池被吊在半空,皱眉闭目不语,只以为心上人必是吃受不住这般痛苦,已陷萎靡不支,心中好不痛惜,只盼望着心上人能够略微松口,自己也就与他松绑。
  当下嘴里曼吟了一声道:“冤家,你觉得怎么了?”
  杜铁池倏地睁开眸子,正要反唇臭骂她一顿,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上却听见了一片当当钟响之声。
  那钟声像是距离遥远,但听在耳中极为清晰,仿佛自四面八方一齐传来,乍闻钟响,真不知是如何一个路数,把人吓了一跳。
  方红聆听之下,神色忽然变了一变,眉头微微一皱,向着空中的杜铁池指了一下,红光闪得一闪,后者遂即由空中跌落下来,只是身上那根红色光带,却仍紧紧束着。
  “教主有急事相召,我去去就来,你先委屈一会了!”说着,她身躯微晃,遂即消逝无踪。
  杜铁池试着挣扎了一下,仍是无法解脱,心中甚是懊恼,忽然他想到了方才传声的那个女子,不觉心里一动。
  当下他四面打量了一下,遂即出声道:“方才是哪位道友出声暗助,杜铁池感激不尽。”
  他虽是出声发话,可是却难以想象那女子就藏在这间房中,心中举棋不定,正自费解,忽然身侧一股冷风袭过来,使得他猝然间打了一个寒噤。
  这阵冷风来得煞是费解,阴森森侵人毛发,与传说中的“阴风扑面”倒有几分相似。
  杜铁池眉头一皱,慌不迭地把身子转向一旁,可是身子方转过,阴风再起,依然是扑面袭到,使得他一时间汗毛倒竖,全身上下透体生凉。
  “谁?”杜铁池厉声道:“什么人故弄玄虚?”话声甫落,却闻得房子里传出来一阵抽泣之声。
  清晰的女子饮泣抽搐声。衬以透体的阴风,这阵抽搐声听在耳朵里,真是别具幽森之感。
  杜铁池怔了一下,再次喝问道:“什么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阵子动人的泣声,忽然止住,却闻得前次发话的女子口音道:“相公不必多心……妾身对你绝无半点恶意,只是自伤身世,一时忍不住才悲泣出声。”
  杜铁池点头道:“方才承你仗义相助,杜铁池感激不尽,既然仙子就在左右,尚请现身一见,容小可当面拜谢才是。”
  女子幽幽一叹道:“杜相公不必客气,妾身哪有这个福份,能够当受相公的大礼……相公仙风道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小女子何德何缘,居然能与相公有此一面之缘……只求今日之后,相公不要忘怀了我这个苦命人,如能破例援手,使小女子得能还生,此生此世,将永感相公的大恩大德不敢稍忘了。”
  杜铁池心中一惊,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他顿了一下,点头道:“听你口气,莫非你……是一个女鬼么。”
  “相公!”那女子悲切切地泣道:“小女子乃是一受辱冤魂……如今被方红法力所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尚求相公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加以援手……小女子有生之年,永不忘相公大恩大德!”说到这里,一时忍不住又自放声悲泣起来。
  杜铁池只觉全身汗毛一阵子发炸,但只是他到底身受道统,更具相当法力之人,略一镇定,遂即自然。
  当下他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你怎不现出身来与我当面对答,只在暗处尽自哭泣又有何用?”
  那女子慢慢收住了泣声,一面抽搐道:“小女子方才已经说过了,目前被方红法力所束……除非假手相公召唤……不能任意外出。”
  杜铁池道:“我又怎能召唤你呢?”
  女子忍住悲伤道:“相公有所不知,小女子生灵,现被那淫妇压在妖幡之上……相公只须运用慧眼,细看红白两幡,即能看出一些端倪。”
  杜铁池聆听下,目光转处,已看见了交叉在玉榻前的红白二幡,心中一动,遂走了过去。果然,就在他身子向前接近时,阴气益盛。
  杜铁池站定脚步,打量着红白二幡道:“你说的可是这两面长幡么?”
  女子微微喘道:“相公注意,这两幡之上,共摄有男女生魂二十四具,却莫要弄错了。”
  杜铁池一惊道:“什么?二十四具生魂?……你是说这两片长幡之上竟镇有那么多的鬼魂。”
  一面说,他运用慧目,向着红白两面长幡上看去,果然目光视处,但见一片黑白云烟紧紧地包在旗帜之外,其间更似有点点碧光闪烁不已,心中顿有所悟,断定所说不假。
  心中正自思索着如何应付这两面妖幡,却听得那女子声音又道:“小女子贱名杏儿,原是崆峒门下,只为与这里的四奶奶交好,前来有事商量,不意为方红那个贱妇看出我尚是童女之身,是以施法力将我生魂硬与摄取,用以镇幡……相公只请先将两幡扶正,口呼杏儿之名,三摇白色妖幡,即可与杏儿见面了。”
  杜铁池点头道:“我知道了。”
  当下遂即走近幡前,伸手抓住了两幡长竿,他本意手到分开,哪里想到看似轻微的两面旗帜却似重有万钧,二幡之间更像是有一股力道紧紧互吸着。杜铁池运用真力,心念降魔心经,倏地力分之下,只觉得轰然一声大响,似乎整个屋舍都为之摇动了一下,耳边只听得一阵子鬼声啾啾,碧光闪烁中,红白二幡已然分了开来。
  女子喜道:“相公竟然有这般神力,是我一时糊涂,这两面妖幡原是由二十四个男女生魂互吸而结,如无得镜光照射,悉开启字诀,是万万分不开的,想不到竟为相公神力所开,真是不可思议了……相公只须摇动白幡三下,口呼杏儿之名,我就可现身,参拜相公了。”
  杜铁池应了一声,打量着二幡顶尖上各有一个把手,像是专供人握持摇动之用,心中甚是稀罕。当下不假多想,遂即手握白幡顶梢,一连摇了三下,连呼了三声杏儿。
  顿时间房舍里起了一阵阴风,碧光闪烁里,响起了一声女子悲吟。
  即见一蓬黑绿色的烟雾,袅袅自幡顶上升起,却有一个全身赤裸,秀发披肩的娉婷少女,猝然现身在烟雾之间,一路飘飘直起,待到与室顶相接时,却见自室顶而下,忽然闪出大片红光。
  赤身女子猝然与红光接触,登时发出了一声痛呼,娇吟声中,才徐徐地落向地面。
  杜铁池原以为真是生驻鬼魂,必然貌相狰狞可怖之极,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这般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心中怔得一怔,遂即镇定地道:“你就是杏儿么。”
  即见那赤身女子已姗姗向杜铁池拜倒地上。
  一股阴森森的鬼气,直扑眉睫,毕竟阴阳两个世界,在本质上是不得共存的。
  杜铁池情不自禁地向后面退了一步。
  赤身女子拜得一拜。然后冉冉跪起,却将一双玉腕抱向胸前遮住双乳。
  她粉颈低垂,一头秀发乌云似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那张姣好明媚的面颊。
  “崆峒教难女林杏儿参见杜相公。”一面说着,那林杏儿却又情不自禁地饮泣起来。
  杜铁池讶然道:“杏儿,你莫非连一件遮身的长衣都没有么?”
  林杏儿头垂得更为低下,羞涩地道:“难女衣衫连同色身,都为淫妇方红镇慑在教内‘六道魔塔’之内,肉袒参见,情非得已,尚望相公恕罪。”
  杜铁池叹息道:“这又是岂能怪你,你我初次相见,何必这么多礼,你站起来,或是坐下来才好说话。”
  林杏儿应了一声遵命,这才偏过身来,姗姗站起,侧身就玉榻一角坐下来。
  杜铁池叹道:“林杏儿,方才承你出声示警,才免得我为方红所乘,实在说,我倒应该向你致谢才是。”
  林杏儿道:“相公神仙之质,仰视弥高,即或一时为那淫妇魔法所乘,最终也必会有所自悟,不至受害,眼前一时之困,料必不久当可脱困,自由,这是一定的。”
  杜铁池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甚是高兴,道:“真的么,你怎么知道?”
  林杏儿道:“相公自身也许不自知,难女却是看得甚为清楚。”
  “你看见了什么?”
  “在相公初一迸门时,难女就看见了,”林杏儿道:“相公有三光护首,全身上下道气氤氲,分明是上乘金仙之宝躯,绝非方红这类魔妇所能迫害,只是一时之难却是有的。”
  杜铁池慨然道:“我果能得以脱困,绝不会忘记你这个可怜人,一定要设法把你救出去,只是我对你知道得太少了,还有这里的情形,也要请杏儿姑娘据实见告才好。”
  林杏儿倏地抬起头来,喜泣出声道:“杜相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铁池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颇为秀美的娇好面颊,只是失之于毫无血色,非但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其间更似渗合着一种灰暗青晦之色。乍然目睹之下,真不禁令人惊心。
  杜铁池道基已成,阳罡正盛,自是无所畏惧,只是生平仅见,面对鬼魅,未免吃惊,想到了这林杏儿的凄惨遭遇,更不禁深为同情。
  当时镇定了一下,点头道:“我生平绝不作欺人之谈,如能脱困,必定设法营救你就是。”
  林杏儿聆听之下,眼泪点点,似泣又喜地道:“有相公这句话,难女八成儿是有救了。”
  说着翻身跪倒,遂又向着杜铁池叩拜起来。
  杜铁池忙上前,伸手掺林杏儿,不意足方跨进,只听杏儿惊叫一声,全身紧缩向后,一副惊骇模样,这副形象,使得杜铁池突地止步,道:“杏儿,你怎么了?”
  林杏儿节节后退道:“相公阳罡大盛之人,难女生魂难以当受……请快快退后!”
  杜铁池心中一宽,道:“哦!原来这样。嘴里说着,遂即向后退向原处站好。
  却见林杏儿猥琐地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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