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a五虎平西 作者:清.不题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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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a五虎平西 作者:清.不题撰人 -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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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封,今日还来一封,大发怒于我,倘我再延迟,连我性命也难保了。罢了,我也顾不得主翁之情了,不惧他势位凶狠,若要我王正害此英雄,断断难依你了。况且我没家属累身,不若将此事说知千岁,然后挂官远遁,没其行迹罢了。”此时王驿丞定了主意,说狄爷得知,不知挂官遁走如何?正是:
    恶毒终为恶毒计,善人必作善人心。
       


第五十九回    存厚道驿丞告害 点门徒王禅赐丹


  诗曰:
    王正为人厚道全,不从主命害忠贤。
    一言直告奸臣计,忠心英雄白屈冤。
  话说王驿丞见庞太师一月余间,有书一十三封,要害平西王性命。此时驿丞立定主意,不肯陷害狄青,自愿挂官遁迹。等候至红日归西,排开酒宴狄爷坐下,把金壶满满斟上几盅。狄爷抬头一看王驿丞。但见他:
    愁眉不展成何事,神色沉吟却有因。
  狄爷看罢说声:“驿丞官,本藩看你满面愁容,是何缘故?”驿丞说:“小官有些心事。”狄爷说:“有何心事?”王正说道:“身家性命不保,所以心烦不悦。”狄爷说:“有甚心事,说与本藩知道。”此时王正回复,便轻轻叫声:“千岁,小官原是庞府家人,因干事无差,大师爷把我提拔起来,故做了这驿丞。自从千岁爷到此之后,庞大师一连有十三封书信,要小官把千岁爷性命害了。只因我受过太师一点之恩,又难以推却,只得将实言告明。”狄爷说。“就把本藩摆布了罢,这有何不可?”王正说:“千岁,你何出此言?你乃当朝铁石擎天柱,大宋驾海紫金山,立建多少汗马功劳,保护大宋江山顶力之人。小官焉敢做此无法之行,如若我依了太师之命,要陷害千岁,小官也不来实告了。”狄爷说:“如今你意见若何?”王正说:“太师今日来书一封,内说倘小官仍不下手害千岁,连着小官也要收拾了。”狄爷说:“如今他十三封书何在?”王正说道:“千岁,十三封书多是他来人带回的,并无一字存留。”狄爷冷笑道:“庞洪,想你几番害我,屡屡不成功,因何息不得此心,必要算计于我?可惜原书不存一纸,何作为凭!”驿丞说:“千岁,太师是个有主意的人,焉肯把书留在此处?小官当时见了一书延挨一次。如今延挨不得了,所以小官告明此事,来日挂官逃走便了。”
  狄爷听罢摇头说:“驿丞,你休得心烦。本藩思量一个妙计安稳你做官,何须逃走?”王正说:“千岁,只怕这件事没有思算得来。”狄爷说:“若打算不来,本藩纵死何辞?”驿丞说:“千岁,你断然死不得的,若千岁有甚差迟,如同大宋砍断擎天栋柱,而且小官性命难保,妙计不过小官挂冠逃走的。”狄爷道:“王正,你休要逃走了。庞洪原要算计本藩的,你且放心,待来日要打算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我命无妨,你安稳做官才是。”王正无奈应诺。此时狄爷无心吃酒,略用了几杯,即唤收拾去。说声:“驿丞,你且去安睡罢。”王正领命去了,只有狄爷归房独坐,闷对银灯,说:“庞洪啊,我到底与你何冤仇,你苦苦必要生心图害于我,不畏上天!而且欺瞒君上,申同女儿惑迷圣上,倚着内助势力作恶过多,罪盈满贯,终然有日报应。但恐庞洪要害我,若有来书为凭,方能把他摆布,如今就无凭证,说之无益。我若不死,他就要算计王正了,如何打算才好?”思想到烦闷不堪处,即抽身转出房外,只见庭前月色如银,天河云净无烟,少停孤雁高飞,鸣声哀切。狄爷对此凄凉之景,触感愁怀,不胜悲烦。叹声:“庞洪,你今日害得我既不见君面,又不见母面,孤伶独处,还不知母亲悬望于我如何苦切。”恨想一番,虎目中不见英雄之态。
  此时已是更敲三鼓,忽见天边五彩祥云霭绕,见远远云端落下一位仙翁,呼唤:“贤徒,缘何在此伤怀?”狄爷一见,原来师父到来。弟子拜见,即请师父坐下庭前。王禅老祖开言说:“贤徒,前时为师差你到汴京助宋平西,做保国之臣,今日你被拘留此地,又见你怨气冲天,至此为师特来点你。”狄爷说:“师父啊,一言难尽。自别师尊以后,到京就与国家出力,志在朝廷立功劳。岂知出仕未久,却被庞洪三番五次图害于我。上年取得珍珠旗回国,圣上收入国库已久,直至今年已有一载,圣上忽然传说是假旗。此时弟子忍耐不住,触撞朝廷,押出西郊斩首。幸得姑娘救了,方免过刀之苦。今日问罪流徒此地,岂知庞洪又不容弟子。月余之间连次十三封书付托驿丞,要害弟子性命,幸得王驿丞存心仁厚,将此说知弟子,立在进退两难。我若不死,庞洪焉得能饶王正?所以弟子在此月下思量,犹疑不决。未知怎样处决这奸臣才好。”老祖听了,微笑说:“徒弟,你不必过虑心烦,那庞洪父女气数未尽,那里处次得他?你今且听我言,权为隐避。少不得西辽又复动于戈,此时仍要你督兵取得真旗回国,奏凯班师。以后天下平宁,庞洪父女权势已尽,贤徒自此福禄叨天了。”狄爷说:“师父,那旗还有真的么?”老祖说:“为何没有的?”狄爷说:“真旗弟子未见过,未知怎生分别的,师父可知道否?”老师说:“为师说与你知罢,可谨谨记着。”就将真旗的式样一一说明。狄爷谨记在心,且到日后平西试验真旗。此是后话。此时老祖取出灵丹两颗,说声:“贤徒如今与你丹丸两颗,收藏身边。”狄爷说:“丹丸后来如何用的!”老祖说:“你记而行,你且权为隐避,只宜四虎将与你母知道。切勿多泄一人。倘日后更有灾难,为师再与你解救。”狄爷诺诺连声,深深拜谢师父提携指示之思,就把灵丹收藏下。王禅老祖说:“贤徒,为师去也。”即驾上云端,狄爷跪在尘埃中翘首殷勤相送。祥云复霭,仙师去了。狄爷起来,想一回说道:“却也好笑,本藩正在愁烦之间,忽然师父到来,说明真旗之妙处,又命我诈死埋葬,避奸权隐,且依计而行便了。”不觉满怀愁闷顷刻已消了。又听得更敲四鼓,即回转房中坐下,想来庞洪父女屈害忠良,本藩只道他报应生此了,岂知正在盛时之际,动他不得,只犹恐他害尽忠良,奸佞就得志,江山诚恐不安宁了。且罢,懮也懮不来的,成事不能强为,不必恨这奸臣了,且待后来报应他。
  此时和衣睡了,至天明起来,洗过脸毕,即装成大病模样,有驿丞早早恭见请安。狄爷说:“王正,本藩今日身上有些欠安。”驿丞说:“千岁有何不安?”狄爷说:“昨三更时分,朦胧睡去,只见西辽国内七八员阵亡番将前来与本藩讨命,此梦想来不祥之兆了。如今不能久居人世的,今朝觉得身体不宁,心乱头晕,眼花神闷,且差人本藩府中报知母亲、众将罢。”王正说:“千岁啊,梦寐之事,何足为真?谅必千岁冒了些小风寒小恙的。”狄爷说:“非也。”驿丞说:“莫不是为着庞洪动了气恼么?”狄爷摇手说:“不在于此,实是辽将讨命的。我若一死,正中庞洪之计,又脱了你的干连,倒也好的。快快差人到我府中,不可迟延。”驿丞应诺。实时差了驿子前往狄府去了。狄爷依着尊师之命,暗把灵丹一粒吞咽肚中,在床狂叫之声不绝。王驿丞只道狄爷真病,立刻往请医生到来,将脉一诊。说:“看过多少难奇病症,今不识此症,但脉气已尽,只懮难过三天。”王正一想,太师要害千岁,正在无计安排,岂知他病起来,送医生去了不表。
  再说驿于奉命奔到狄王府报信,名称百里,实得九十里路途。这驿子晨早上马加鞭,将近黄昏时候进了王城。不认得那处是狄王府中,问旁人乃得指点明白。便到王府门首忙下马,但是气喘吁吁,看见王府威模,其中几位管门官坐着,又不敢上前,正在门首探头探脑。管门喝道:“你是何人?”驿子说:“老爷在上,小的是游龙驿子,只因千岁爷有病,着小的前来报知。”正是:
    不是奸臣施毒计,如何小将死埋名。
        


第六十回    装假病真诚嘱将 遵师言诈死埋名


  诗曰:
    遵依师命避灾星,服下灵丹埋死名。
    四虎将军无异志,同心协力众群英。
  当下管门官闻知千岁有病,连忙进入中堂禀知,三位将军听了此言,心内一惊。即传驿子进府中来禀明。此时驿子进内,见了三位将军气象严严,吓得战战兢兢。众将军说:“驿子,千岁如何病恙起来?”此时驿子跪下,慌忙禀道:“千岁爷昨夜尚是安然无事,今日早晨起来,忽说身体欠安。”张忠说:“可有医生看治否?”驿子说:“医生也曾来诊脉,不识此症。又说脉气已尽,不得过三朝,即就活不成了。所以打发小的前来报知。”三位将军说道:“有这等事!你且先回去,我们即刻来。”驿子上马飞跑而去。三位将军说:“千岁往日从无些小病恙,因何故忽然起病?其中必有缘故。”此时刘庆、李义往单单国未回,石玉又在赵府安歇不知,只有张忠、焦、孟三人在狄府。此时连忙进内堂禀知太君。老太太闻知大慌,说:“我儿因何忽有此奇症,若是风寒冒病,人人所有。忽然染病,医官也不识此奇症,况且我儿平日染病甚少。”便说:“三位将军前往看来,须要再请各医调治才好。”三人应诺,同出中堂,快快用过夜膳。因何三人如此心急?即闻千岁有病,又说脉气已尽活不成来的这句话,这也更加着忙。一刻耽延不得。吩咐四名家丁,提了灯笼火把,立刻别辞太太,三人上马不停,奔走如飞而去。
  一程到了驿中。此刻时交三鼓。驿子未到,三位将军先到,驿丞闻知,忙出来跪地迎接。三位将军叫他起来,引人后房,三人立在床前,轻轻叫声:“千岁!”原来千岁吃了师父的仙丹,病是假的,听了他们呼唤,微开二目,见有焦廷贵在此,不好讲话,只唤声:“张贤弟,你们来了么?”张忠说:“小弟来了,千岁为何玉体欠安?”狄爷说:“贤弟,我昨夜三更时分,朦胧睡去,见西辽国内杀死几个小将与我讨命,醒来一身冷汗,已成此症。”说完又大叫一声:“冤魂又来了!”三个说:“千岁,在那里?”狄爷说:“多在门外的,焦廷贵,你快些赶他出去驿门外罢。”焦廷贵大怒说:“老孟,你也来同赶这些冤鬼罢。”遂大喝声:“众冤魂休得猖狂!我们来也,你还不往别处去么。我焦爷一拳打得你永不投生。”与孟定国一路追出去了。狄爷有心哄了焦廷贵出去,看房中无人,扯住了张忠的手叫声:“贤弟,我今夜有话叮咛,你要紧记在心。”张忠说:“千岁有何吩咐,小弟自代劳。”此时狄爷就说:“庞洪连发书十三封,要王驿丞陷害我性命,这王正为人心好,说明缘故,不肯害我,昨夜师傅前来,说庞洪正在盛时之际,奈何他不得,又与我两颗丹丸,叫我如此作用,所以我以计而行,如今只悄悄说与你知,贤弟啊,只好母亲与你并李、石、刘、孟五人知道,焦廷贵知道不得的。你今回去,悄悄说与母亲,免得悲苦才好。”张忠说:“原来如此,小弟知道你真是有病,所以急急赶来。”狄爷又说:“贤弟,我还有一颗丹在此,你拿去小心收好,我死之后,又要如此依计而行,不可忘了。但我今朝服了此丹,如今觉得声气不接,想必丹丸作动欲死,如我亡后,言须要牢记。”张忠应允,收好灵丹。
  焦廷贵进来,孟定国在后,他犹呼呼气喘,张忠暗暗好笑。焦廷贵说:“如今好了,这班冤魂被我们赶得奔走无门的叩头求告。说一时无知,冒犯了千岁,如今仍回西辽,再不与千岁打罢了。如今赶散这些鬼魂,千岁病体定然轻了。”狄爷闻言,暗暗忍笑。“这莽夫满口胡言,却把本藩欺骗妄言。”又有益定国说:“张将军,千岁如今怎样?”张忠叹道:“孟将军你看千岁问不答、呼不应,昏昏沉沉,气断全无了,谅必凶多吉少,叫驿丞快些请医官来,看是如何?”焦廷贵说:“驿丞这王八狗因何不见了?”焦廷贵正要抽身,只听千岁床上叫声:“冤家果来了,我命休矣。”两足一齐伸直,四肢均皆不动,张忠假做慌慌忙忙,连呼千岁。焦廷贵大喝道:“把你这班剥皮冤鬼尽行打杀,早间说不再来,如今又来了么?”望着房口拳打足踢。孟定国也道真情,拱手下拜道:“冤魂,你且听着,我千岁征西,并不是自家主意,乃是奉当今圣上所差,就是伤生害命,也由关于气运当然,你不怪差了来索命,快远去吧!倘若千岁身体安宁,定然做些功德来超度你们,如何?”当时张忠假说:“不好了,千岁口眼一齐睁开,身体冷如冻了,气头已绝。”焦廷贵、孟定国说:“果然气绝了么?”焦廷贵走近床前说:“罢,不好了!老孟,果然千岁死了。”连忙跑出驿前,说:“王正,我千岁气绝身亡,你不去救,还有在此呆看么?”又唤家人持灯火,上马如飞,回归王府,报知太太去了。
  且说驿丞想来:“可惜了汗马功劳的虎将,方得锦衣荣华,因何寿元不长,一旦归阴?大师连次有书要我害他,想他乃有功社稷之臣,焉忍下此毒手?岂知他被冤魂索命身亡,算起来合着我的机谋。只可惜今朝砍折了大宋擎天柱,再有何人稳保宋室江山?”想了一番,心中安泰,近床前连呼几声“千岁”,不见他答应,长叹一声:“可怜一员少年虎将,因何上苍不佑于他,不知何故,住此月余而亡,着是可哀。”说完泪珠滚滚。
  孟定国不知狄爷暗死埋名,所以不明王正是好歹人,便说:“我知你用阴谋之计,听了庞洪之言,受他财礼,不知用何毒物与千岁吃了,所以忽然一日归阴。快些直说,便饶你狗头性命。”王正说声:“将军,卑职实无此意,休要猜疑错了。”只因庞洪做人不好,屡屡要害狄青,岂知害不成,落得害了自己名声不好,动不动就说是庞洪。如今狄青一死,虽则是庞洪图害之意,却实不是图害而亡。当时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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