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一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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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江湖一担皮-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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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和小天相处数月,早一步涉入江湖的小仙,却很自然地接受小天的改变。
    也许,是在朝夕相处之下,两人已经习惯于互相影响,让自己的个性,渗人部分对方的
个性,使两人的相处更有默契,更见融洽吧!
    小仙不带笑意地笑道:“今晚,咱们要干的事,可真叫杀人放火呐!”
    因为小仙是女孩子,所以,她对逼迫女孩子的人,有种深恶痛绝,杀之为快的感觉。
    她喜欢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当然希望其他人,尤其女孩子,能和她一样,快快乐乐地过
日子。对毁去女孩子幸福快乐的人。小仙将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态度,将他毁掉,省得
他再去害人。
    文如龙更加讶然,此时,在他眼前的二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只有十三、四、五、六岁
的小孩,而是一对生存在江湖大风大浪中,闯荡于武林刀山剑林间,仍然怀着赤子顽性,地
地道道的江湖豪客!
    文如龙只能说,他们两人,是天生适合在江湖中打滚的那一类人吧!
    正当文如龙脑中思绪如飞地转动时,顽皮成性的小仙,自地上找来一块比人头还大的大
石头,猛然砸向张宅大门。
    “当!+/然巨响。那两扇大广',竟是生铁铸成,这石块一砸,就像庙里敲钟,震得人耳
鸣心跳,而且在沉静的夜里,格外显得喷亮、刺耳。
    登时,张宅的高墙内院中,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一盏接一盏的气死风灯,一支又一支
的火把,接连亮起,如夜间出航的舟子渔火,可惜,只缺少那么一分雅致和宁静!
    小仙拍着手,呵呵笑道:“男子汉,大豆腐,不做暗事,咱们就明着来。”
    小天斜视道:“小仙,你刚才说什么?”
    小仙故做无辜状,夸张叫道:“没有呀!我没说什么呀!”
    小天瞪她一眼,还来不及翻帐,张家大门已经+/呀!+/地被人打开,一大票敞胸露臂,打
着赤膊光脚丫,睡眼惺松,还在半昏睡状态下的大汉们,吆五喝六地蜂拥而出。
    其中一名,大概是为首的汉子,喳呼着嚷道:“他妈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家夥,三更半
夜,不回去抱自己家里的娘们儿,竟敢在张大爷家门口撒野!”
    “啪!啪!+/二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这位大吼大叫的爷们儿,抱着双颊,如滚地葫芦
般,自门外被人打进门内。
    这下子,把还没全醒的他,打得魂魄投体,不敢再继续和周公的女儿调情。
    至于,门里门外一大堆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是什么人动手打人,好像那名汉子自
己从门外滚进门内。而在脸上那两只纤细火辣的五爪龙,更像原本就在他脸上长着般。
    快!太快了!出手打人的人,身形真是譬如鬼魅一闪而逝。
    胆子比较小的一些人,已经开始打着哆嗦,口中暗念,+/阿弥陀佛!好兄弟,我没有得
罪你,初一、十五都按时烧香,你可别来找我,我会记得多烧些银钱给你!”
    被打肿脸的那人,在两个弟兄的扶持下爬起来,色厉内茬地指着门外三人,颤声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有种出来,别阴里使诈伤人。”
    小天看看小仙,原来是小仙听不惯那汉子满口不像话,赏他两记大锅贴。
    小仙重重一哼,语声冷煞道:“去把张大头给我叫出来,小爷我勉强放你们一马,否则
…哼!我就摘下你们脑袋但夜壶。”
    就在那些大汉们议论纷纷,讨论着该不该上去拿人时,蓦地,一个像见着救命菩萨般的
声音,陡然欢呼道:“马大爷来啦!”
    张宅众人急忙哈腰躬身,眼睛盯着脚拇指。毕恭毕敬地让出一条路来,让那位马大爷通
过。
    小天他们三人,冷淡地瞧着那位马大爷,只见他年约四旬,左眼已瞎,斜戴着海盗式的
黑眼罩,身高七尺,体形略胖,身着藏青色劲装,头发稀疏,太阳穴鼓得老高,双目如电,
是有点功夫的样子。
    但是,他那张大饼脸,配上一个哈巴狗似的塌鼻子,实在是很不上相。
    他二大爷似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外,故意对小天他们视而不见,抬着一双绿互大的乌龟
眼,看着天空不屑道:“杜三蛇,这是怎么回事?”
    杜三蛇便是方才挨巴掌的那名大汉,他听到马大爷在问他话,连忙挣开扶着他的手,诚
惶诚恐,单膝点地,跪在马大爷的跟前道:“马大爷,不知从哪儿来了三个泼皮货,三更半
夜强闯宅子,还动手打人呐!”
    马大爷+/嘿:“的挥退杜三蛇,眯起原本就够小的绿豆眼,声似夜栗般,刺耳已极问:
“你们三人姓什么,叫什么?报过名之后,大爷便送你们上路。”
    小天不屑地+/呸!+/口痰,藐视至极道:“他姥姥的,你是哪个龟洞里跑出来的孙子,在
那里人五人六地喳呼什么劲儿。”
    那马大爷,闻言怒目大睁,小仙却不让他开口地插嘴道:“不对,不对,兄弟,你这样
骂得不够顺畅,不够贴切,学着点,听我骂给你看。”
    清清喉咙,小仙双手往腰上一插,大刺刺开骂道:“他爷爷的,混蛋王八蛋,前面是从
哪个破窑钻出来的杂碎龟孙子,敢在你家爷爷面前嚎丧,你他妈的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呀!”
    小天和文如龙凑趣里啪啦,为小仙精彩的开骂喝彩。
    马大爷被小仙劈里啪啦,如连珠炮似的臭骂,轰得昏头转向,辨不清今夕是何夕,待他
反应过来时,气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痰噎死,他只能怒然地指着小仙,+/你+/……你
+/,你半天,你不出所以然来。
    小仙得意地一甩那头乱发,嘿嘿笑道:“我怎么样,原谅你口齿不清,是个结巴,没关
系,慢慢讲,我会很用心地慢慢听。”
    马大爷怒极反笑:“桀桀!+/声中怒道:“小子找死!”
    只见他大如蒲扇的双手,猛然蓦飞,如雪浪翻空般的强烈掌劲,呼啸着事带起刺耳的破
空声,扑向小仙。
    小仙嘿然飘身,闪往小天身后,小天宿手衣袖淡然而萧洒地一卷一挥,便将马大爷的掌
劲,轻而易举化消得无影无踪。”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小天这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一挥,登时将目高于
顶,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马大爷,震得悝然楞在当场。
    小仙和文如龙两人,却助兴地轻鼓双掌,+/啪!啪!+/有声地赞喝着。文如龙更是竖起大
拇指夸道:“好高明的破衲功!”
    小天得意地轻笑着,抱起拳如英雄般地在左右肩头连点,同时,毫不谦虚地抿嘴道:
“那还用说!正宗少林出产,高级武学之一,当然高明!”
    小仙往小天背后,伸出手指戳小天的后腰,笑嬉道:“不害躁!”
    小天半侧过头,笑嘻嘻道:“习惯就好啦!+/接着,他回头,目注马大爷,不屑地嗤鼻
道:“喂!我说老小子,你实在有够不要脸喔!居然敢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动手,而且是偷
袭。就凭你如此的行事手段,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简直他妈的笑掉人家大牙!”
    马大爷被小天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有一点点羞耻的潮红,但是,事情既然都做
了,收也收不回来,只好强硬道:“哼!本大爷若真要他那小命,凭你救得了他吗?大爷我
已是手下留情,你懂不懂?”
    “什么?+/小天讶然叫道:“你手下留情?”他不可置信地看看小仙,两人不约而同,
放肆又轻狂地大笑出口。
    尤其,小仙更指着马大爷,鄙视地嗤笑道:“他爷爷的!说你不要脸,你还真他妈的不
要脸到家,居然连手下留情这种话,都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口……”
    小天故意夸张地摇头叹道:“天底下,还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没做过?”
    文如龙也不屑地冷嘴道:“大概没有!”
    马大爷当着众多手下的面前,被小仙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挖苦的体无完肤,他只好怒
然吼道:“少废话!”人便在吼声中,再次扑向小天。
    如今,他只有打败小天,才能证明他方才所言,不是不要脸的遁词。
    人在愤怒时,情绪总是比较冲动,所以,这位马大爷一时之间,忘记方才小天所露的那
手破衲功,功力可比他高出许多。
    而等他想起来时,他已经扑到小天面前,小天冲着他,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
白牙,嘿嘿直笑。
    乍见小天洁白的牙和涵意颇深的笑容,这位方自醒悟的马大爷,机伶伶地打个冷颤,狮
子这个念头,突几地闪过他的脑海。
    此时小天的笑容,在他眼中,就像一头正待咧嘴噬物的狮子,而他自己,就是猎物,正
不要命地撞向狮子那口森森白牙。
    身形凌空的他,骇然中将急扑的势子,硬生生打住,他便在一顿之后,如倒转的风车,
呼噜噜滚翻向后,就在他倒翻的同时,一大蓬细碎的星光,晶莹闪烁地亮起,如珠钻陡坠,
万星骤陨,带着无尽的光芒,像一支撑大的光伞,盖向小天。
    “天外飞星,文如龙恍然道:“原来阁下是落星叟马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
    在文如龙的话声中,星伞已然罩住小天,只听到小天大喝一声,登时,他的衣袍如充气
的气球般鼓涨起来。
    那一蓬美丽但夺命的光影,就被小天的金刚护体神功遏在三尺之外,不得其隙而人。
    那光景,就像小天站在一个明亮灿烂,色彩续纷的透明半圆形光球之中,含笑而立。
    这些看似艳丽的星光,其实,是马常最厉害的暗器之一,它们是马常千辛万苦,自极地
搜集而来的一种强酸性矿石,经过马常以秘法炼制之后,不但矿石会发出耀目的光芒,以炫
人眼目。
    同时,矿石先天的强酸特性,会蚀人肌肤,后来的煨毒,更会让人在痛苦中断气。
    由于这种暗器的歹毒厉害,和马常使用时手法的诡异难测,使它被列为暗器榜上排名第
一的暗器,它也是落星叟马常的招牌绝活。
    因为这种稀有矿石收集不易,炼制耗时,所以马常向来不轻易出手使用,但是,他直觉
到小天并非一个易与之辈,于是,才一上手,便出其不意地偷袭而出。
    岂料,马常的运气太差,这从未失手的天外飞星,遇上护体神功练至化境的小天,不但
毫无作用,反倒成了小天的玩具。
    只见小天笑呵呵地挡住天外飞星之后,神功一运,不但没将这些五彩续纷的矿石震落于
地,他反而一吸一带,将矿石引人身体四周,隐然流汤的呈气中,随着罡气流转奔走。
    于是,这些彩色矿石,被小天在离身约三尺远近的空中,排成各式各样艳丽的图形,有
的如圈,有的如孤,有的纵横交错,奇形怪状,不足而一。
    所有的人里面,大概只有马常无法享受这种视觉上的乐趣,有谁能亲眼看着自己成名的
武功,被人拿来当作玩具,耍得不亦乐呼,而不气苦?
    文如龙看小天玩的高兴,不由得笑不拢口,但他仍不忘提醒道:“小天,小心一点,那
些玩意儿,可都是含有剧毒,别沾到身上啦!”
    小天愉快道:“我知道!+/他倏然加快矿石旋转的速度,于是,缤纷的星芒,刹时变成
无数的虹影,如彩带般飞旋在他的四周。
    小仙拍手叫笑道:“好喔,小天换成横条装穿穿!”
    小天说道:“没问题!”
    忽然,那些矿石宛如失去重力般,全部静止地停浮于空中,小天四周宛若布满密密麻
麻,隐隐泛光的小星星。
    接着,小天呼地带动矿石,寻找着相同颜色的矿石,然后一道道色泽单一的星带,横绕
在小天身旁,那模样,的确就像小天在身上穿着一件由红、橙、黄、绿、篮、靛、紫,不同
彩带横织而成的布袋装。
    小仙乐的猛拍着手,狂吹口哨,叫喧声不比看野台戏演艳舞时,来得稍小。
    至于,张大头家中那些混混们,早就被小天的表演惊住,他们简直看傻眼,看直眼,看
昏眼,看楞眼,早已经忘记小天他们,是来找碴的,而不是来表演马戏。
    张大头终于受不了小仙的又吼又叫,躲在屋里抱着姨太发抖的他,耐不住好奇心,在七
个大、小老婆的扶持陪伴之下,婉娜而来,在自家庭院内,探头探脑,不明究竟。
    最后。张大头鼓起勇气,重咳一声,在老婆们的扶持下,强装威武地走出大门。
    当他看清门外小天表演的情形时,他也像在场的所有混混般,两眼直勾勾,瞪的比牛铃
还大睁,嘴巴更如离水的金鱼,张得足以吞下驼鸟蛋,只差眼珠子没蹦出来,口水没流下来
罢了。
    小天一眼瞥见张大头的影子,+/嘿嘿!+/贼笑两声,大喝道:“去!”
    那些围绕在他身旁四周的五彩矿石,突然半空烟火迸散,带著+/咻!咻:“的掠空声,
如骤雨般暴射张大头。
    张大头的老婆们,花容失色,+/啊!+/的长声尖叫,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动作,那一蓬密密
麻麻,宛如流星碎钻般的要命矿石,丝毫不差地贴着张大头和他老婆们的轮廊,在张大头身
后的高墙,镶出一幅彩色的透空剪影。
    天外飞星的原主人马常,骤见彩石射向头家,吓得他一颗心吊到嘴巴边上,只差没有一
口吐出来,若是他的招牌砸在他头家身上,那他也不用活了!
    直到飞星落实,马常见头家安然无事,只是虚惊一场,才又将快跳出口的心,吞回原
位,他急忙掠向惊魂未定张大头,托着他的肘,紧张道:“老板,有没有怎样?没事吧!”
    张大头张着大嘴,一喘一喘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惜天色太暗,不知他是否像上次在小木
屋里一样,裤子底下秤黄金!
    小天拍拍手,神色愉快地打着招呼道:“张老板,张卖鸡的,好久不见,你好呀!我送
你这幅彩色的见面礼,你是否满意?不过,你得谢谢你家的马大爷,若不是他送我那些材
料,我还没法子送画给你呐!”
    喘过一口气的张大头,恨恨地抛给马常一个卫生眼,才跋涉道:“臭小子,你三更半夜
到我家里来闹什么?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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