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挥剑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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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挥剑问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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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秋寒见这两人绝快的身法,心中激动不已。在这短数日中,他曾遇了不少高于,个个皆是生平仅见的魔头巨擘。
  刹那间姚秋寒觉得武林中,奇人异士,确实多若尘砂,自己若要以微薄武功,争胜武林,傲视江湖,那还有一段距离,尤其柯星元他们口中的主人,更使姚秋寒感慨万端。
  柯垦元武功已是世所罕见,而他们还是人家使仆,那么主人功夫之高,可想而知。
  突然听到天残地缺双怪同声叫道:“是不是南宫琪美?”
  两人叫声中,身子一动,快若幽灵扑出院外。
  蓦听梅华君高声叫道:“残、缺双怪听着,天下没人能解得家师独门奇毒……”
  她语音未完,天残地缺已落荒而去。
  一时间,词堂山庙,只余下姚秋寒和梅华君两人。
  丽阳高空,残秋阳光,使人并不觉得熬热,这是已时尾牌时分。
  梅华君收下了短剑,望了姚秋寒一眼,道:“后日酉牌时分,刑台楼之约,你要去吗?”
  姚秋寒淡淡道:“若是不死,当然准备赴约。”
  梅华君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赴约。”
  姚秋寒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杨公子跟你是不是一道上的人?”
  梅华君点头道:“他是我师兄,武功之高,犹胜过我数倍。”
  姚秋寒这时心中一阵激动,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来历吗?”
  梅华君娇声笑道:“你对岳云凤说的话,我都偷听了。
  你姓姚,名秋寒,是中原一剑秦岭一剑翁啸苍的弟子,是江湖道上传说的,害死中原七剑的元凶……”
  姚秋寒苦笑道:“中原七剑之死因,谅姑娘比我更清楚吧?”
  梅华君眨了眨那双大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姚秋寒叹声说道:“我会调查清楚,谋害七剑的凶手到底是谁?姚秋寒有生之年,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梅华君冷冷道:“你身遭鹤顶红奇毒,如没服下解药,就休想活过一年半载。”
  姚秋寒惨然笑道:“梅姑娘,你要知道你施毒害死三位武林高手,我轻然放你,不加追究。无非是要你改过行善。”
  梅华君冷涩涩的截声说道:“姚相公,我自出世以来,从未对人这般仁慈过,我劝你退出武林,完全是为你着想,如不领受我的好意,日后惨死,便后悔不及了。”
  姚秋寒道:“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姚秋寒就是面临惨死,也不会退出江湖武林,现在你请了。”说罢,拱手抱拳,转身就走。
  但听梅华君叱声喝道:“站住!”
  姚秋寒停步回头望去。
  只见梅华君满面寒霜,眉露杀机,一步步走过来。
  姚秋寒心头一惊,忖道:“这少女年纪轻轻,却阴狠凶的险得很,日后长大定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不知要荼毒到多少生灵,如我狠心将她杀了,不是可以造福人群,替天行道……”于是,已将一口真气,暗暗提到饱和状态。
  但他心念一转,抬眼望去,不知何时梅华君已抽出短剑,戮在自己胸口,这一下姚秋寒惊骇不已,刚才她空手走来,怎么抽剑出招点在胸口,自己却毫无感觉。
  “但听梅花君冷道:“截心素手剑法,从无人能敌得,我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剑入血溅。
  姚秋寒听闻“截心素手剑”脑海灵光一闪,忆起岳坤玄临死前那些活……
  “陶老弟剑术终然博学天下各派精奥,但却无法克制杨妃姬的‘伏魔血影手’和‘截心素手剑’……”
  本来姚秋寒对于岳坤玄的话,有种危言耸听之感,但此时想来,杨妃姬的武学,确是使人心寒。
  想到此处,姚秋寒觉得梅华君武功,足可杀害自己,但她不杀我,真的是一片好意吗?
  “
  突然听到梅华君幽幽叹息了一声,收回抵在姚秋寒胸口的短剑,退了半步。
  姚秋寒问道:“姑娘怎么不运剑刺入”
  梅华君道:“自从你到武矶堡,我巳放过七次杀你的机会,当然我更不会现在杀你了。
  为什么不杀你,这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但这情景若被家师知道,我非受酷刑处罚不可。”
  姚秋寒听了这几句话,本已凝聚的真气,倏地消散,他如何忍心这般一掌击死她呢?
  唉……
  姚秋寒长长仰天一叹,暗暗说道:“姑娘,你是善良的,你是个无知少女,是个被人炫惑、欺骗的可怜女孩,罪恶魁首是那杨妃姬,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梅华君杏目泛出一丝迷茫的秋水,斜扫了他一眼,出声说道:“你要听从我的劝导,不要赴后日刑台楼之约了。”
  姚秋寒凄凉一笑,道:“梅姑娘真的这般关心我吗?”
  梅华君倏地泛起一片红晕,艳阳光下,显得是那般娇红欲滴,她很美,但可惜还有一丝童稚之气未除。
  姚秋寒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刚十七岁的少女,对他已有一种男女间微妙情感,虽然这丝奇妙的情愫,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总有一日待他们发现时,就已经太晚了。
  “姚相公,你就在这祠堂等我,最迟后日酉牌时分之前,拿解药来给你。”
  人类爱惜生命,是正常的。
  姚秋寒点头道:“我等你,但时间不在酉牌时分,而在午牌时分。”
  梅华君道:“好吧,那么我也得走了。”
  她走了数步,猛又回头说道:“姚相公,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毒杀武矶堡主岳坤玄是不得已的,日后我再告诉你详情。”
  说罢,一式燕子剪水,娇躯轻晃已出院墙。
  那知梅华君身子一落院外后,猛又飞身进入后院,姚秋寒不知她为何又回头,正待相问,蓦听她低声说道:“不要出声,祠堂有人来了。”
  她伸手拉着姚秋寒,晃身转到前院左侧一个大供台之后,抬头向外一看,眼光可触及丘下江流沿岸半里。
  但见西南方向半里之外江岸,停泊着一艘三桅巨船,那船外形十分奇特。
  姚秋寒怔了一怔,道:“没有人吗?”
  梅华君低声道:“人在后头墓陵上,他们向这边行来了。”
  语音刚落,姚秋寒耳际隐约听到一阵步履踏草声,向这边慢慢走来。
  姚秋寒暗暗想道:“这种荒凉墓地有人来,大概是择地丧葬的。”但又想:“梅华君这般慌张干什么?……”
  一念未完,对面角落走出七个面貌奇丑,腰配长剑的大汉,看他们的敏捷的行动,显然轻功火候极深。
  接着,金莲步摇踱出一个女人。
  这女人手脚上各带一个小金铃,走动之间,铃声转动,悦耳巳极。
  她一面走一面跟一个全身白麻衣的老儒生谈论着。
  蓦听那女的叫道:“丑鬼停步!”声音尖刺凄厉。
  七个走在前面的配剑丑大汉,齐齐停步恭候。
  这时那配铃的女人,摇步走到石阶前。
  那白麻衣老儒士恭恭敬敬的站立一侧。
  此刻,姚秋寒和梅华君方才看清了这女人的容貌。
  这女人相貌较之七个大汉更丑,只见她面色青黑,客眉、鼠眼,双手指甲如钩,那形态奇丑无比。
  姚秋寒暗暗忖道:“这群人单由貌相看来,使人望而生畏了。”想着转头望了梅华君一眼。
  只见她这时脸上露出一丝恐怖、紧张、沉重之神色。
  姚秋寒暗暗惊异,又无法出声相询,于是凝神注视他们的动静。
  但听奇丑巫婆,又发着那如鬼啾魂叫的声音,说道:“鬼儒士有把握吗?”
  白衣老儒士恭声说道:“禀告公主,老儒向来精于风水地罡,此地风水,恰好能容纳咱们九个‘还魂人’。”
  姚秋寒听得暗暗惊奇,忖道:“这巫婆长得奇丑,年纪看去也不大,老儒士称呼她为公主。”
  奇丑巫婆点头道:“好!明日子夜,赶尸前来这里,事前预先安排好。”
  白麻衣老儒生颔首称:“是!”然后发声问道:“请问公主,沧海一剑岳坤玄的尸体,派谁去负责调换?”
  这句话,听得姚秋寒和梅华君同时一惊,暗暗忖道:“他们在捣什么鬼玩意,调换岳坤玄尸体干什么……”
  念头未完,猛听奇丑公主怪声怪气说道:“岳坤玄今夜入棺,三更天后,派人去换尸,本公主不在时,指挥号令全由鬼儒士代理,你派谁去,还用间我吗?”
  白麻衣老儒生闻言,连连点首称“是”。
  奇丑女人说罢,站起身子,莲步摇摇欲坠,一副弱不禁风之态,摇曳生姿,向山岗丘下走去。
  那七个配剑丑大汉,仍旧走在前头,白麻老儒生殿后。
  姚秋寒这时双眼呆直望着奇丑巫婆,那出人意外的走路风姿,柳线摇风,步姿楚楚。
  姚秋寒轻叹一声,道:“怪了。”
  梅华君突然一手抓住姚秋寒,急声道:“姚相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姚秋寒尚未答话,梅华君已经拉着他绕行过后院,翻墙向墓地深处,急驰而去。
  两人一口气,奔过一里深浅的墓地后,梅华君方才深深呼了几口气,娇声叫道,“好险!”
  姚秋寒愕然问道:“梅姑娘,认识他们吗?”
  梅华君摇头道:“不认识,却听家师谈说过,那七个配剑丑大汉,是孤星会已故会主护法煞手三十九丑的其中几人。白麻衣儒士,大概是传说中的古墓门掌教丑儒土……”
  姚秋寒间道:“那丑婆婆呢?”
  梅华君眨了一下大眼睛,道:“听鬼儒士称他为公主,以及众人对她恭敬如王妃情形看来,她定是已故孤星会主千金——南宫琪美。”
  姚秋寒闻言倏地醒悟起来,在自己对梅华君推宫活穴之时,曾经听黑髯人柯星元,对双怪提出过南宫琪美名字,以及天残地缺双叫出:“南宫琪美”四字离去的情形。
  不过,姚秋寒暗感奇异,本想这“南宫琪美”想见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那知竟是一位奇丑的巫婆,连她声音,也如同猿啼鸟鸣、鬼叫。
  姚秋寒又问道:“梅姑娘,你们所谈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还魂人?赶尸啦?……难道他们明日子夜时分,真的要赶僵尸前来那片墓地吗?更使人惊奇的,他们调换岳坤玄尸体作什么?
  梅华君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简单地答着话,自己却凝首沉思,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梅华君俏眸望了姚秋寒一眼,嫣然笑道:“姚相公,你喜欢我吗?”
  姚秋寒闻言一怔,暗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女人心,真使人捉摸不定……”
  梅华君目睹姚秋寒久久不答话,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缓缓转过身子,眼望夭际变幻的彩云。
  微风轻吹,长发微飘,红衣雪肤,容色如花。
  姚秋寒突然发觉她背影流现出无比娴静,她的叹息声,充满了一丝无穷哀怨,凄怆……
  梅华君这时好象想起一段回忆,杏目泪水潸潸,姚秋寒嚯地感到她是位可怜的女孩子,她需要大人的照顾、安慰。
  “梅姑娘,梅姑娘……”
  姚秋寒低声叫了两声,梅华君嗯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姚相公,我告诉你一件骇人秘密……”
  姚秋寒心头一震道:“什么秘密?”
  梅华君咽声道:“武矶堡主岳坤玄是我的生父!”
  姚秋寒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梅华君杏目泪水如珠,滚滚落下,道:“沧海一剑岳坤玄是我父亲。”
  姚秋寒微微一笑,道:“梅姑娘,你毒害岳堡主我不会怪你,但姑娘可不要说笑了。”
  梅姑娘突然厉声叫道:“他害我母亲极惨,我毒杀他是替母报仇雪恨……”
  姚秋寒呆了一呆,问道:“你的话,是真的吗?”
  梅华君珠泪满面说道:“真的!岳坤玄是我生父。”
  姚秋寒惊异道:“那么岳云凤姑娘是你的姊姊了?”
  梅华君摇头道:“不是,她不是我的姊姊。”
  这一下姚秋寒迷糊了,他认为梅华君这些话,是说笑的,但由她脸上各种神情看来,根本不像在说笑,而是确实的事。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是沧海一剑岳坤玄的女儿,而岳云凤却不是她的姊姊?
  怪了,自从在九官山遇难以来,到处所见的,皆是如梦般的怪事。
  “梅姑娘,我真不懂你的话,岳坤玄若是你父亲的话,岳云凤应该是你的姊姊,为何你说不是呢?”
  梅华君混身一阵颤抖,道:“她……她是我母亲拾到的一个弃婴。岳坤玄自幼抚养她,也将她误认为是我母亲的。”
  姚秋寒问道:“不知令慈是谁?是否还在人世?”
  梅华君咽声道:“我母亲叫梅雪花,江湖中人称她老人家为红娘子,母亲在十年前离开人世。”
  寒闻言一惊,红娘子梅雪花这个名字,曾经听师父提起过,乃是一位半正半邪的江湖女盗。
  姚秋寒道:“令慈死前,嘱你报仇,所以你毒杀了岳坤玄老前辈是吧?”
  “没有,我母亲死前只告诉我生父是岳坤玄,并没有叫我杀死他。”
  姚秋寒凄声叹道:“梅姑娘,你错了,不论令尊如何对待你母亲,但你总是岳老前辈的女儿,生身之父,于情于理,就不该斩惰杀父。”
  梅华君突然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他对待母亲不仁不义,残酷无情。而且见利忘义在华山松鹤岩,暗下毒手,残害情同骨肉的结义兄弟姊妹……这种无人性的人,叫我如何敬重他。”
  姚秋寒呆了一呆,道:“岳坤玄老前辈一生作为,素为人所尊重,至于他做错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梅姑娘那边有座桃树林,我们在那边纳凉一会,顺便听你将这段复杂的内情详述一下。”
  梅华君冷声笑道:“杀是已经杀了,人死无见证,我说他如何险恶,你也不会相信。”
  姚秋寒暗自语道:“不错。岳坤玄已死,她这时说他是她生父,我如何要相信她的话呢?
  此女子生性狡绘,是不是在向自己虚编捏造故事……”
  想罢,轻轻叹了一声,道:“梅姑娘,岳前辈既然被你毒杀了,人死不能复生,此刻议论这事,总是使人伤感的。”
  梅华君眨着眼睛,道:“我跟你说这些事情,不过是向你说,岳坤玄是死有余辜的。”
  姚秋寒摇头叹道:“子女不论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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