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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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红梅-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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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紫云会不会到鸡公山来呢?
  呀!糟了,要是她也来,蓝人俊不跟着她跑才怪呢!这可怎么办啊?
  慢,左文星不是也要来么?如果苍紫云只跟着左文星,那么自己前些时候所猜一定对了。要是苍紫云跑来和蓝人俊一块,自己就只有到庙里当尼姑的份了!
  啊哟,当个尼姑好惨哟,古佛青灯,冷冷清清,没人理睬,成天敲着木鱼,“砣砣砣砣”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直念个没完没了,也不知佛菩萨听得见听不见。咳呀,不干不干,这个家可出不得,还要剃光头呢,难看死了。可是,不出家又怎么办呢?莫非还要去嫁别人,呸!不干不干,要嫁就只能嫁这个冤家,那么,就把他抢过来。对!抢过来!我比苍紫云哪一点差了?她漂亮倒不假,而我就丑了么?不丑不丑。一点也不丑,人家都说我长得俊,我自己对着镜子看了无数遍,也觉得人家说得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当尼姑?不当、不当!
  古人说:“水滴石穿。”
  只要我一片真心,持之以恒,看他这块顽石穿也不穿?
  就这么的,两人各怀心事,各走各的路。
  有时,陈青青逗弄他两句,引得他哈哈大笑,心情也为之一爽。
  二十九日这天,他们赶到了信阳府。
  入城时刚过中午,众人找了家大旅舍住下。饭后,便到街上转悠。希图碰见左文星一伙和白马寺的高僧们。
  主要街道走遍,也没见他们,只好又回旅舍休息。
  张子厚和徐海峰自告奋勇再次上街,两人约好一个走东一个走西,回旅舍会合。
  陈青青疲乏已极,在自己的房中躺着。
  何老爷子和蓝人俊共一间屋,各自坐在床上喝茶。
  何老儿道:“老弟,说真话,我老儿总觉得鸡公山之行凶险,你千万照顾好青青,可别让她出了事。”
  蓝人俊道:“身为帮主,自应该照顾好帮众。我也觉得此行有些不妙。试想,左公子在左府明明听见总管霍占云对朱彪说,血经已经到他们手。怎么忽然间血经会飞到鸡公山?再说鸡公山处于豫鄂两省交界处,方园百里,又到哪里去找,莫非是场骗局么?”
  何老儿一拍大腿,道:“好兄弟,你也会分析事理了,好极好极。不过,设这场骗局又为的是什么?”
  “不知道。一则可能是转移我们的视线,放布疑阵,以掩藏血经的真正下落。一则可能是诱骗我方入山,乘机搏杀,以绝后患!”
  “对极对极,原来蓝老弟并不只会啃书本,这个帮主选得好!”
  蓝人俊不好意思,道:“老人家休夸,人俊本不谙江湖事,只因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不能不学些推断事理的方法。”
  “唔,我老儿也有同感,如果只是转移我方视线,那么不过是空跑一趟。如果对方设下圈套要谋害我们,调来的必是高手,因此不能大意呢,你身上连兵刃也无,只怕难以护身,要买把剑也来不及了。”
  “无妨,必要时,抢来一把就可以了。如果明日左公子他们还不来,该怎么办?”
  “等一日不来,后天我们便去探山,若有危险,及时后撤,也好通报后来的人。”
  两人谈谈说说,议定了行动章程。
  快到晚饭时,张子厚回来了。
  他道:“所有旅舍都跑遍了,不见左公子他们。后来找到茶楼酒肆打听,三天前到了十几个和尚,只在城中吃了饭便走了。两天前到了男女老少七八人,住了一宿,昨天走了。我本想打听姓名,但旅店登记的名字中,没有左公子他们,我估计他们用了化名。”
  何蓝二人听了,不免吃了一惊。
  “这么说,白马寺的高僧和左公子他们在我们之前几日就到了?”何老儿又问。
  “是的。”
  这时,徐海峰也回来了。
  一进门就摇头:“西城区查了,没有。”
  张子厚把所知情形说了,大家商议如何办,最后决定,明日一早前往鸡公山。
  一宿无话。天明,众人便起了床。
  太阳升起时,他们已奔驰在城外官道上。
  经头天晚上向店家打听,鸡公山离此有七十多里,主峰称报晓峰,两侧是灵华山和长岭,就象雄鸡的两只翅膀。报晓峰左右,峭壁深谷,则象两只鸡爪,故称此山为鸡公山。
  众人一阵急奔,方向朝南,一口气不停。
  中午,众人取出干粮,坐在树荫下吃了一顿,略事休息,继续上路,山离此已不远。
  来到山脚,但见山上云雾蒸腾、林茂叶密,不少古松老柏,岸然挺立。
  众人将马牵入林中挂好,徒步向山顶走去,只有到报晓峰一看,再作商议。
  山中树荫覆盖,十分凉爽,只是无道路可走,只能从树底下穿树绕山而行。
  行至半山,走在前面的张子厚突然停步,等候后面的人。
  徐海峰走在第二,问道:“张老弟,怎么停住了?”
  “不对不对,有股血腥味飘来。”
  走在第三的陈青青闻言,忙用力嗅了唤,果有一股腥臭之气,不禁心中发毛,忙退后一步,紧靠跟在她后面的蓝人俊。蓝人俊之后的何老儿,早已闻到气息,面色十分凝重,不断向四处张望。
  徐海峰道:“咦,这股气味似乎在侧处下面,你们说呢?”
  张子厚道:“不错,是在偏坡。”
  何老儿道:“下去看看。”
  张子厚道:“是,我下去!”
  蓝人俊道:“慢,我和你一块去!”
  张子厚知道蓝帮主不放心,心下十分感激,于是当先领路,朝偏坡走去。
  两人行了十多丈,只见偏坡下是一条两三丈的峡谷沟渠。腥臭气至此已经加浓,说明并未找错地方。
  蓝人俊不等张子厚跃下,抢先了一步,先跃到沟底。望前一看,惊得魂飞天外。
  张子厚随着跃下,也惊得倒吸口冷气,身上的汗毛也竖起来了。
  他们见到了什么?
  原来,在这条狭长的沟渠内,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最少不下二十五六具。尸体衣着十分醒目,极易分清敌我。因为除了僧衣,便是紫色劲装。尸体周围,扔满了断刀折剑、方便铲、粟木棍,到处溅满了鲜血,可见双方厮杀之激烈惨酷。有的被劈掉了半个脑袋,有的一剑贯胸,有的断腿,有的丢了胳臂。
  蓝人俊第一次见到如此酷烈的场面,不禁心惊肉跳。张子厚见的多了,反而镇定得多。
  他道:“帮主,这些人至少死了两天,我瞧着象少林寺的和尚呢!”
  蓝人俊吸气提气,稳住心,回答道:“快叫何老爷子他们下来,如果是少林寺的弟子,只怕白马寺的人和苍紫云他们也凶多吉少呢,何老爷子识的人多,请他下来辨认吧!”
  他首先挂的就是苍紫云,种种惨景已在他脑中设想出来,一颗心又乱了。
  俄顷,何老爷子等三人也下来了。
  陈青青吓得一声尖叫,紧紧抓住了蓝人俊的衣袖,背过身子,再不敢望一眼。
  何老儿面色凝重,仔细看了看和尚们,道:“倒在这里的,是少林寺十八罗汉中的八位,想不到竟会在此处罹难!”
  张子厚道:“这些紫衣人全都蒙面,也不知是些什么人。”
  说着大步前去,走到最近的一具紫衣人尸体前,一弯腰要伸手揭其面巾。
  徐海峰道:“张老弟,人已死了,还有什么?”
  张子厚道:“瞧瞧可有认识的人,好辨出他们的来路。”
  一伸手,揭下面巾,竟把他吓得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蓝人俊等人一瞧,不禁“啊”了一声,惊得汗毛直竖。
  原来,这人脸面已被刀子划得一塌糊涂,什么模样谁还看得出来?
  张子厚从背上抽出短刀,一个纵跃过去,用刀连挑去了两块面巾,两具尸体的面部均被人用刀划得不成样子,十分可怖。
  张子厚跃了回来,咬牙道:“老子行走江湖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象这样心狠手辣的主儿还是头一次碰见。人家为你卖了命,还把一张脸糟踏成这般模样!”
  何老儿道:“为掩护行踪,不让人认出熟人。可见,紫衣武士中,有不少是武林熟悉的人物,不然,何苦如此费神?另外,这些人能将十八罗汉中的八位摆平,同归于尽,足见身手不凡,必是江湖上有头脸的人物!”
  张子厚数了数,紫衣人尸体共十五具。
  陈青青哪里敢看,催促道:“快走呀,在这里可受不了。”
  何老儿道:“蓝兄弟,你送青青上去,我们将这些人埋了吧。”
  蓝人俊叹息一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原来的地方。
  陈青青手扶树干,挨着树坐下了。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何老爷子三人才从沟底上来。
  何老爷子这:“刚才找老儿检查了几位罗汉的死因,并非全为刀剑所伤,其中至少有四位,是死在一种极厉害的掌力之下,他们内腑已被震碎。”
  张子厚惊道:“少林十八罗汉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如今竟在这里损折了八位,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深厚的掌力?”
  徐海峰道:“少林的人也来了鸡公山,这是我们所未料到的,原先还以为是白马寺的和尚们呢。对方既然如此厉害,我们还是回城,等白马寺的高僧来了再说吧。”
  蓝人俊道:“徐镖主,苍紫云一家和左文星一家也来了,此刻生死不明。也许,我们要是赶了去,正好帮他们一把呢?”
  陈青青听见蓝人俊开口就是苍紫云,先是一愣,继而又觉应该关心他们,人命关天哪,还吃什么醋?
  她道:“是的,苍姑娘他们昨日上山,也许正在经历一场酷烈的争斗,我们还是快上主峰瞧瞧吧!”
  蓝人俊听她如此说,感激地瞧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当先往峰上掠去。
  陈青青急忙跟上,一步也不落后。
  余人也一个接一个,往上冲去。
  一顿饭功夫,他们到了山顶。
  此时虽是盛夏,山头却云雾缭绕。站在山头,犹如在九重天,恍若出世。
  除了云雾、树林,什么也没发现。
  细细瞧瞧地上,也无打斗痕迹。
  忽然,陈青青在一边地上,拾起了什么东西。急喊蓝人俊来看。
  蓝人俊走到她身边,接过她递过来的一个铁圈,仔细翻看,这圈儿只有两寸宽,极象妇女们戴的手镯,比手镯略大些。
  蓝人俊看着看着,突然大叫起来:“苍!”
  陈青青吓了一跳:“什么昌?”
  蓝人俊指着圈儿内缘,道:“苍。”
  他已激动万分,话也说不出来了。
  何老儿忙过来道:“给老儿瞧瞧。”
  他瞧了一会,道:“这叫飞云圈,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暗器,可藏之于袖内,戴在臂上,用针别住,这是峰山苍家的独门暗器。”
  蓝人俊着急地指着飞云圈道:“那上面正好有一个‘苍字,糟啦!莫非云妹他们出事了?”
  久闯江湖的张子厚、徐海峰也认出了飞云圈,连忙在周围搜索起未,看看可还有什么发现。
  何老儿道:“别慌,这里发生过激战,但左公子他们不一定出事!”
  陈青青道:“快分散找找看,有无什么痕迹留下。”
  话音才落,张子厚在西侧林子叫道:“快来看,这里有人交过手!”
  三人急忙跑向西侧,见张子厚正朝一棵树上望着,在他周围,有不少断枝碎木,象一场激战后的遗迹。
  三人相继走到张子厚身边,只见一棵树上,有人以金则指力在树皮上划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大字:“死。”
  树林里静悄悄,不时有雾霭从身旁飘过,这个冷寂醒目的‘死”字,飘散出无形的恐惧,使人不寒而栗!
  陈青青赶忙靠向蓝人俊,在这深邃静谧的林子里,仿佛埋伏着无穷的杀机。
  徐海峰从东侧林子听见喊声也摸了过来,一见这个‘死”字,不禁低声道:“这林子是不祥之地,诡秘阴森,我看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小心中了埋伏。”
  这一说,倒使大家抽了口冷气。
  蓝人俊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心中生了几分寒意,但苍紫云姑娘一家的生死,他却不能不管。树上含有威胁意味的“死”字,反而激起了他的愤怒。
  他立即道:“苍大爷一家的生死未明,怎能就此离开,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何老爷子道:“仔细搜索周围,人别分散了,徐镖主与我老儿一路,青青、子厚和帮主一路,由此往前,从两边搜索,彼此相距不要过远,有事才好相互照应。”
  蓝人俊道:“如此甚好,张兄、青妹,走吧!”
  陈青青虽然心里早怯,但有个郎在此,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危险她也愿意经历,何况听他叫出“青妹’二字,心中不知又有多少甜蜜。
  她连忙跟在蓝人俊身后,走在中间,后头跟着张子厚。
  才走了一丈,就发现树皮剥落的新痕迹,地上断草碎枝不少,显然,这里也交过手。
  蓝人俊运起护身罡气,极为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又走了两丈,情况如前,说明不止一人在这片林中交过手。
  陈青青忽然拉了蓝人俊一下,递给他又一个飞云圈。圈上竟然刻着一个“左”字,是她在地上拾来的。
  蓝人俊心中暗忖,苍大爷将绝技传给了左文星,不然圈儿上怎么会有他的姓呢?
  他又继续前走,走了大约五丈便停下了。
  他运功默察周围,发现前侧倾斜的坡地上,有极微弱的呼吸声。
  “有人!”他指了指,轻声说。
  陈青青、张子厚一下紧张了起来。连忙从肩背上扯出兵刃。
  陈青青拉了拉蓝人俊的后襟,示意要将剑给他。
  蓝人俊笑了笑,摇摇头,抬起双腕比了比,意思他有掌,不必用兵刃。
  他站着想了想,回头悄声道:“你们等着,我先过去瞧瞧!”
  话声才落,他双肩一晃,已没入林中。
  陈青青、张子厚焦急地向他没人的林中瞧去,只见光线晦暗,阴森诡密,两人不约而同用手一指,意思是赶紧接应。
  刚走了几步,就听蓝人俊的声音传来。
  “你们快来!”
  两人急急奔了过去,一入斜坡,眼前一暗,尤如进了黑房间。定睛一瞧,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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