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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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香飙-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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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老叟突地左臂一松,扔下了张敬安,晃身一掠,一把抓住了宋天铎的右腕。
  这一下动作奇快无比,张敬安的身子尚未落地,宋天铎业已被他抓住。
  谷寒香冷冷地道:“此人是晚辈的属下,老丈抓住他则甚?”
  无名老叟恍若未闻,却向宋天铎声色俱厉地道:“小子再讲,阴手一魔到了哪里?”
  拘魄索宋天铎打量无名老叟一眼,道:“阁下何人?我刚才不是讲过,阴手一魔回到了洞内?”他虽两手执着兵刃,无奈腕脉被老叟扣住,半点劲力也使不出来。
  无名老叟陡地暗将手指一紧,厉声道:“小子再讲,阴手一魔到了哪里?”
  但听宋天铎惨叫一声,两手一松,单刀软索坠地,双膝一软,直往地面跪下。
  谷寒香勃然色变,娇喝一声,飞身一剑刺到!
  无名老叟头也不回,身形疾转,顺势一带那宋天铎的手腕,将他挡在中间。
  谷寒香气沉丹田,猛地驻足撤剑,冷声道:“老丈这是什么意思?”
  无名老叟干笑一声,道:“丫头,你还嫩的很,这小子言中有诈,你却觉察不出。”
  拘魄索宋天铎满头大汗,颤声道:“老前辈松手,阴手一魔逃出峡外去了。”
  谷寒香暗暗骂道:“该死的东西。”口中却微笑道:“老丈快追,迟恐不及。”
  无名老叟目如利刃,盯注谷寒香道:“老夫若将阴手一魔抓住,你敢推三阻四,可莫怪老夫心狠手辣。”
  谷寒香面露诡笑,道:“那得有个时限,如果老丈抓个三年五载……”
  无名老叟怒哼一声,截口道:“任他逃到天边,不出一月,老夫必能将他抓住。”说罢随手一挥,将宋天铎扔了出去。
  谷寒香看他要走,急声道:“老人家,请把‘向心露’留下。”
  无名老叟微微一怔,接着将手一扬,掷出一个紧口玉瓶,道:“阴毒之物,用之只恐不祥,是福是祸,你自行思量。”语音甫落,人已消失于漆黑的甬道之内。
  谷寒香皓腕一伸,接住了玉瓶,蓦地一个踉跄仆身朝前栽去。 

 
 


   
  
 第二十四回 向心毒露 狭路逢仇

 
 
  拘魄索宋天铎见谷寒香快要跌倒,不由悚然一惊,情不自禁地闪身向前,伸手扶去,但见谷寒香双肩一晃,倏地横飘数尺,立定身形,冷冷问道:“巴天义人在何处?”
  拘魄索宋天铎暗感到背脊一寒,垂首道:“他被阴手一魔的手下弄进洞内来了。”
  谷寒香突然玉容一沉,阴森森一阵冷笑,道:“这‘向心露’不知有无效应,我想命你首先服用,你的意下如何?”
  拘魄索宋天铎浑身一震,躬身道:“在下乃是胡盟主的属下,决不敢对夫人稍存异心。”
  谷寒香嘿嘿地冷笑道:“你也知道念旧?巴天义与你是生死之交,你怎能见危不救?”
  拘魄索宋天铎暗暗直冒冷汗,俯首道:“自今以后,属下再不敢贪生惜命。”
  谷寒香暗暗一叹,忖道:“仰仗这种奴才坯子,怎能报大哥的血海冤仇?”思忖之际,不禁悲从中来,两滴热泪,夺眶而下。
  拘魄索宋天铎俯首无言,心中却在思念她方才突然栽倒的事,原来谷寒香日间饮下那杯药酒后,虽然先声夺人,镇住了阴手一魔,得以安然离去,但那剧毒浸入脏腑,并未能全部炼化,她久战之余,心神一弛,竟为毒力所乘。
  忽听谷寒香冷声说道:“这洞内灯笼甚多,你快去点亮,小心在意,不要触动了机关。”
  拘魄索宋天铎应喏一声,举步往内洞奔去,谷寒香微一沉吟,接着走到钟一豪卧倒之处,蹲下身子解开他被点住的穴道。
  只见钟一豪吐出一口悠悠长气,双目缓缓张开,软弱无力的朝谷寒香望去,目光之内,流露出一片感激之色。
  谷寒香轻叹一声,道:“你已服下‘万花宫’的保命神丹,性命可保无虞,‘阴风掌’须以纯阳内功治疗,我无法相助于你,你自行运功,五六日后,想来即可痊愈。”
  钟一豪口齿一动,欲言又止,接着微微将头一点,手撑地面,意欲坐起。
  谷寒香暗暗忖道:“他痴迷不悟,我不可过于关注,引起他的误解。”
  心念一转,任他自行挣扎,提起地上的张敬安,飘身进入里间的石室之内。
  麦小明依然仰面朝天,卧倒在地上,谷寒香看他脸上姹红未退,心知若无解药,势难将其救醒,于是扔下了张敬安,转身往内洞走去。
  内洞中各处门户大开,壁上的灯笼多已被宋天铎点亮,谷寒香打量形势,暗忖道:“这洞中门户如此复杂,加上重重机关,今夜若非那老叟将阴手一魔制住,自己势必要陷身此处。”
  忽听宋天铎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夫人快来。”
  谷寒香听他语声急迫,不知有何事故发生,连忙娇躯疾射,电闪云飘,循声赶去。窜入左面一座门内,纵目一扫,但见男男女女,倒了一地,纵横交错,几乎无落足之处。
  宋天铎立在室中,手指地面道:“巴老大倒在此地,霍大哥却下落不明。”
  谷寒香暗自惊道:“那老叟当真厉害,全洞之人,竟被他一人制住。”思忖中,跃到搜魂手巴天义身旁,翻过他的身子看,原来他的背上,挨了阴手一魔一掌,这一掌似乎手下留情,虽然依旧不轻,却非“阴风掌”力,仅是平常的重手法而已。
  拘魄索宋天铎立在一旁,道:“阴手一魔的点穴手法自成一家,属下试了几处,无法解开。”
  谷寒香声色不动,一掌拍在巴天义的“神封”穴上,但见巴天义咯出一口浓痰,两眼张了开来。
  在一叟二奇中,巴天义的性子较为暴躁,鬼心眼却是较少,谷寒香想起宋天铎自称是胡柏龄的旧属的话,心肠一软,遂由怀中取出一个朱红葫芦,倾出一粒药丸,纤指一弹,投入了巴天义的口内。
  搜魂手巴天义脸色大变,张口便往外吐,宋天铎突然反手一挥,拂在他的下颚之上,道:
  “夫人赐的灵丹,赶快吞下去。”
  谷寒香任他做作,视若未睹,飘身跃到一名绿衣少女身畔,检视她被点住的穴道。
  那无名老叟的点穴手法极为怪异,谷寒香试了一盏热茶的时光,才将绿衣少女的穴道解开。
  这绿衣少女正是日间奉茶敬客那个,穴道一解,本能地挺身而起,一看室中情势,骇得花容失色,疾步往门外奔去。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你最好站住,出了门外,我便取你的性命。”
  那绿衣女闻言一呆,停下脚步,在门边立着。
  只见谷寒香玉掌连挥,一掌一个,转眼之间,解开了另外三个绿衣少女,和四个青衣少年的穴道。
  四个青衣少年人一醒转,立时在地上寻找兵刃,绿衣少女等一见,也纷纷检取自己的兵器,转瞬间,四男四女,分别并肩而立,横剑当胸,一副凝神待敌的样子。
  谷寒香面露薄哂,冷冷地望着他们,待得众人站定之后,始才问道:“你们是阴手一魔的弟子,抑或仅是下人?”
  她眉宇之间,闪动着一股煞气,语言之内,流露出一种威仪,连一叟二奇这等人物,对她尚且愈来愈为怯怕,这几名少年男女,眼看阴手一魔久不现身,恐惧之情,更是油然大炽。
  四个青衣少年相互望了一眼,为首一人答道:“我等俱是下人身份,并非洞主的弟子。”
  谷寒香一瞥地面,其中并无起眼之人,不禁秀眉一剔,冷声道:“据我所知,阴手一魔尚有两名弟子,如今人在何处?”
  为首的青衣少年顿了一顿,道:“两位姑娘原在洞内,如今到了何处,在下等却不知情。”
  谷寒香暗暗忖道:“这几个少年男女武功根基不错,若能收为己用,再加训练之后,就可予以重任,只是阴手一魔尚在,他们定然不敢变节。”
  心念一转,目射神光,在众人脸上横扫一眼,说道:“阴手一魔素行不义,我不信他是个待下有恩的人,你们如其永远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洞内,何不随我转回‘迷踪谷’去?”
  八个少年男女似是大出意料,彼此面面相觑,俱都不敢事先答话。
  谷寒香双目炯炯注定为首那个青衣少年,道:“阴手一魔终难逃出我的掌握,你们放胆跟随着我,谅他也无可奈何。”
  想见钟一豪大步由门外走了进来,厉声道:“弃暗投明,千载良机,谁敢执迷不悟,便以绿林第四戒律治罪!”
  他已将黑纱蒙在脸上,昂首阔步,看来豪迈如雄,但是讲话时声音干涩,中气短促,一听之下,即知他身负极重的内伤。
  为首的那个青衣少年曾与钟一豪交手,眼见他挨了一记“阴风掌”倒于地上,不料他非但未死,而且恁快就行动自如,且还大声讲话,不觉怔在当地。
  但见一个绿衣少女朝谷寒香敛衽一礼,道:“婢子等也曾听人说过,绿林四大戒律的第四条是‘逆不受命’,不过婢子等份属下人,不知洞主是否身在绿林,该否受‘迷踪谷’的节制,未得洞主面允,实不敢贸然相从。”
  谷寒香看那答话的少女,正是日间捧茶敬客的那个,不怒反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姓什么?叫什么?”
  那少女答道:“婢子没有姓,贱名叫作绿云。”
  谷寒香淡淡一笑道:“名字倒也不俗,咱们有一人中了迷药,现在外面躺着,你去将他救醒,领来此处。”
  那名叫绿云的少女闻言之后,转面朝另外几人望去,似乎要征求众人的同意。
  拘魄索宋天铎大声喝道:“还不快去,当真找死不成。”
  那绿云向谷寒香望了一眼,见她嘴角挂住一丝冷笑,双目之内威严闪闪,不觉心中一馁,转身向门外快步走去。
  钟一豪恐她暗中弄鬼,举步跟着走去,谷寒香将手一摆,道:“勿须。”接着向那绿云扬声道:“阴手一魔早已逃之夭夭,谁敢节外生枝,可别怨我以‘五阴搜魂’的手法治人。”
  那绿云转身道:“婢子不敢。”
  谷寒香冷冷一笑,挥手道:“速去速回,见着了你们那两位姑娘,带她们前来见我。”
  绿云低诺一声,转身走出门去,谷寒香转向为首的青衣少年道:“咱们尚有一人下落不明,你速去将他找来。”
  那青衣少年为谷寒香的威仪所慑,不敢抗命,只得疾步往室外奔去。
  这一间石室颇为宽大,谷寒香卓立室中,仿佛一座高耸入云,翠绿欲滴的山峰,秀逸绝伦之中,令人有高不可攀的感觉。
  搜魂手巴天义盘膝坐在地上,正在运气行功,以助药力,钟一豪和宋天铎二人,一边一个,侍立在谷寒香身后。
  十余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横七竖八,卧倒在地面,三个青衣少年和三个绿衣少女,则屏息而立,每人脸上都有点阴晴不定。
  蓦地,门外传来麦小明的呼喝之声,和兵刃相击所发的金铁交鸣之声。
  谷寒香黛眉一蹙,回头望宋天铎一眼道:“你去瞧……”
  话未了,只见绿云披头散发,左臂右腿之上,鲜血淋淋,手执一柄长不盈尺的金色断剑,狼奔豕突地窜入了房内,麦小明手挥宝剑,流星赶月一般,衔尾追进来。
  但见麦小明朗声喝道:“看剑!”惊虹电掣直往绿云脊梁上刺去。
  谷寒香突然双肩一晃,闪电般的到了麦小明身旁,玉手一探,倏地夺下了他的宝剑!
  但听一阵“叮叮”之声,谷寒香宝剑连震,连点六个少年男女的剑尖,将六人震得同时大退了一步。
  室中鸦雀无声,沉寂如死,每个人都为谷寒香的奇奥手法,和神妙剑术所怔住。
  麦小明瞠目结舌,愣了半晌,讷讷地道:“师嫂这两手,我都未曾学过。”
  谷寒香冷冷地望他一眼,转对绿云道:“你快将创口包扎起来,能进到此地,你的武功也算不错。”
  要知麦小明的武功,系由独眼怪人佟公常亲授,与谷寒香是同一师承,正因为艺出同源,麦小明所能的,谷寒香都会,谷寒香所会的,麦小明却有未学,故而谷寒香才能轻易的将他的宝剑夺下。
  谷寒香见一个绿衣少女,已在替绿云敷药裹伤,于是将宝剑朝麦小明扔了过去。
  麦小明接住宝剑,突然一指地上的张敬安,讶声道:“师嫂,张敬安怎的也在这里?”
  谷寒香答非所问地道:“他算不算你的师兄?”
  麦小明嘻嘻一笑,道:“我在酆秋那里吃过几天饭,酆秋要收我做徒弟,我是无可无不可,他要我唤他做师父,我看反正不行拜师之礼,师父就师父吧。”
  谷寒香冷冷一哼,道:“有奶就是娘,亏你讲得出口。”
  麦小明嘀咕道:“本来是么,难道说没奶的倒是娘。”
  谷寒香沉声道:“我就要整治张敬安了,如果你有故人之情,最好是回避一下,不要看入眼中。”
  说话中,门外传来一阵步履之声,跟着便见罗浮一叟霍元伽一手提着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谷寒香移目望去,但见霍元伽束发金箍已失,须发蓬乱,浑身为汗水浸湿,左手提一个紫衣艳妇,右手提着一个黄衫女子,两个妇人都长的十分艳丽,此时软绵绵的昏睡未醒,似是被人闭住了穴道。
  霍元伽进门之后,双目一闪,环扫众人一眼,接着扔下两个女子,朝谷寒香躬身一礼道:
  “属下无能,差点折了夫人的名,特此请罪。”
  谷寒香目光锐利,向两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掠了一眼,看出二人是被无名老叟的点穴手法所制,心中暗暗想道:他含糊其词,明是有意遮羞,瞧他狼狈之状,想必也历经一番艰苦了。
  心念一转,突然一反常态,温言道:“霍兄定已久战身疲,先请一旁歇息,我尚有一桩小事处理。”
  罗浮一叟抱拳一礼,移步退到一侧,谷寒香突然玉面一沉,注视几个绿衣美婢道:“你们久随阴手一魔,谅必知道‘向心露’的用法。”
  四个绿衣美婢相视一眼,顿了半晌,始由绿云开口道:“洞主为了携带方便,将‘向心露’制成了药丸,用时以酒化开,服后约莫醉死一个时辰,醒来后灵志不清,心中只有施药之人。”顿了一顿,接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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