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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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香飙-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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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二扁担道:“夫人之恩,在下当永铭肺腑,终身不忘。”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夫人现在卧房相待,你如要表现诚心,最好爬着进去。”
  马二扁担应了一声,双手扒地,爬行而入。
  苗素兰莲步缓移,走的很慢,但她所行之路,都是捷径,显然早经勘查。
  穿过了两所庭院,到了一处幽静的跨院中,苗素兰指指一座半掩的房门,低声说道:
  “进去吧!”
  马二扁担抱拳对苗素兰一个长揖,高大的身躯一闪,冲入房中。
  室中未点灯火,一片幽暗,但却有一股浓烈的甜香,醉人如酒。
  马二扁担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他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闪进室中之后,这时凝神屏息而立,右手探入怀中,摸着匕首的把柄。
  幽室一角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声音,道:“你才来吗?”
  这声音低沉柔甜,像出谷黄莺,充满着诱惑。
  马二扁担凝目望去,只见静室一角处,放着一张阔大木榻,罗帐低垂,那柔媚的声音,正从低垂罗帐之中传出。
  这如幻如梦的际遇,乃他生平中从未经过之事,他感到有些心跳,轻轻的“咳”了一声,镇静一下神智,道:“在下已在那后门外边,等候有一个更次了。”
  低垂的罗帐中飘出一阵轻微的笑声,垂帐启动,缓步走出身着长袍的谷寒香,莲步轻移,直走过来。
  马二扁担久在暗处站着,借窗外透入的些微星光,隐隐可辨那行来之人,正是林中见到的那位容色绝世的红衣女子,但觉心中一阵热血沸腾,躬身一个长揖,说道:“在下只不过绿林道上一名小卒,而且貌不惊人,才不出众,竟得蒙姑娘垂青……”
  谷寒香也是初次试学偷情,她也有些紧张得娇躯发抖,但她一举一动,都早已得到苗素兰事先的指点,早已胸有成竹,虽然紧张,但心神不乱,当下淡笑一声,道:“因缘遇合情有独钟,这和个人的才貌并无多大关系。”
  她缓缓举起手来,轻轻的放在他的前胸,停留了片刻,笑道:“你的心跳的很利害……”
  马二扁担只觉随她近身的娇躯,传来了醉人的幽香,一阵激动,突然张开双臂,把谷寒香抱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想不到我马二扁担这一生中,竟会有今宵之幸……”
  谷寒香纤纤玉指轻挥,缓缓由他脸上滑过道:“放开我,今夜我要陪你共度良宵,罗闱帐中,宽衣解带,你还怕抱我不够吗?”
  马二扁担只感那滑过脸上的玉指,有如软玉一般,被拂之处登时如着电流,全身行血加速,经脉偾张,心中有着无比的舒畅,也有着无比的痛苦。
  他激动得全身如受冰水浇头,抖动不停,但他仍然依言放下了谷寒香的娇躯,叹道:
  “姑娘施情如山,叫在下粉身碎骨难报。”
  谷寒香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娇声说道:“我相信你真肯为我而死。”
  马二扁担怔了一怔,道:“什么?”
  谷寒香摇头笑道:“男人们惯会甜言蜜语,谎言相欺……”
  她仰起脸来,嫣然一笑,缓缓转过身子,莲步轻移,走向木榻。
  马二扁担大步追了上来,低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在下之言。”
  这时,谷寒香已近木榻,随手一撩长袍,露出雪白的玉腿,敢情那长袍之中,竟然未着衣物……
  这幽暗的静室如此美人,雪白肌肤,醉人甜香,早已使人想入非非,魂难守舍,最是动人处,还是那长袍撩动间,隐现的修长玉腿。
  马二扁担突然一把抓住了谷寒香的玉腕,急促地说道:“在下得蒙姑娘垂青……”
  谷寒香轻掀罗帏,笑道:“不用说啦。”右腿一抬,登上木榻。
  马二扁担突然伸手取出一只玉瓶,道:“此乃寨主派遣在下送上的解毒之药。”
  谷寒香接过玉瓶笑道:“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马二扁担道:“姑娘不知我们那位寨主用毒之能,只要和他见上一面,或是谈几句话,都可能身受剧毒。”
  谷寒香道:“他真有这等能耐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
  谷寒香柔声说道:“他姓什么?”
  马二扁担道:“姓阎!屠龙寨中一草一木,都含有剧毒,是以凡是拜会过我们寨主,出入过屠龙寨中之人,只有两条路走。”
  谷寒香道:“哪两条路?”
  马二扁担道:“不是投身门下,就是死路一条。”
  谷寒香望了那解药一眼,道:“如若这瓶中之药,不是解毒药物,我们服用之后岂不中了他的诡计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随了他多年,对他所用之药,甚多可以辨识,这瓶中确是解毒之药,决错不了的。”
  谷寒香随手放下玉瓶,叹息一声,道:“你这人外貌倒是忠厚,但世上奸诈之人太多,叫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除非……”
  忽然住口不言。
  马二扁担早已欲火高烧,口中急道:“除非什么,姑娘尽管请说。”
  谷寒香秋波一转,轻轻抬起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悠闲地把弄着束起罗帏的紫色丝穗,好像是不知道别人正在焦急地等着她回答似的。
  她眼帘微阖,罗衿掩映,柔软的胸膛,宛如孩子梦中海洋的波浪般轻柔地起伏着,窗外的星光,映着她半带幽怨,半带娇羞的面容,映着她罗襟掩处丰腴却不露肉,修长而不露骨的玉腿,也映着她浑圆而小巧的足踝……
  谷寒香手掌一垂,紫色的罗帏,突地垂落了下来,接着便有一阵奇怪而销魂的香气,自罗帏中袅袅飘出。
  这异香给人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加重欲念的冲动。
  马二扁担张开嘴巴,长长呼一口气,他觉着胸腹之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想不顾一切的扑入那罗帐之中,但他却又担心因莽撞粗鲁使谷寒香心中不悦。
  他痛苦忍受着这欲火焚身之苦。
  这时,低垂的罗帐忽然一动,一个柔媚冶荡的声音,传了出来道:“上来呀,天色不早了。”
  马二扁担已被那焚身欲火,烧的有些头晕脑胀,哪里还有分辨声音之能,听得那柔媚娇呼之声,再也无法克制感情的冲动,双手齐出,分开罗帐,一跃上榻。
  一阵剧烈的风暴过后,一切重归平静。
  马二扁担昏昏迷迷的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马二扁担突然被一只玉手摇醒。
  他伸动一下双臂,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谷寒香满脸肃穆之色,身着长袍端坐在木榻之上。
  她似是觉到了马二扁担已清醒过来,回目一瞥,冷冷地说道:“天色已四更过后了,你该走啦!”
  她的冷峻,使马二扁担回味她刚才的热情,不禁微微一怔,突然挺身坐了起来,正待开口,谷寒香又冷冷地抢先说道:“不用说啦,快些走吧!”
  她那冰冷的声音,含蕴着一种征服者的权威,马二扁担似是完全丧失了抗拒之能,缓缓离了木榻。
  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当门而立,手中横着一柄冷森森的宝剑,马二扁担已然看出正是带他来此的女人。
  马二扁担微一犹豫,探手摸出解腕尖刀。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冲动,略一镇静,立时又把解腕尖刀放入怀中,目光一瞥苗素兰,回头对坐在罗帏中的谷寒香道:“今后岁月,小的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姑娘?”
  一只雪白的手腕,迅快的由罗帐内伸了出来,撩起罗帏走出来容色绝世的谷寒香。
  她冷冷的望了马二扁担一眼,柳眉微微一皱,神情间泛现起无比的厌恶,也许她目睹这粗鲁的莽夫后,心中泛升起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神情之间,显得十分冷漠,目光一扫马二扁担,道:“你还想见我吗?”
  马二扁担脸色一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能再见姑娘一次,纵然粉身碎骨而死,也是死而无憾。”一刻销魂,已使他终生难忘。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就凭你那笨头笨脑的长相,还懂得什么叫做情意?”
  马二扁担呆了一呆,突然又探手入怀,摸出了那柄解腕尖刀,道:“姑娘如若不信,我就留下一只耳朵。”
  谷寒香目光一转,冷冷说道:“我不信你真会割去自己的耳朵。”
  马二扁担正容说道:“姑娘不信,我就让你瞧瞧。”举起尖刀一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应手而落。
  谷寒香看他真的举手一刀,削下自己一只耳朵,不禁瞧的一呆。
  她天生潜蕴了无比的善良,目睹此情,大生不忍,急步奔了过去,叹道:“你怎么这样傻呢?”随手取出一块绢帕,按在他鲜血泉涌的伤口之上。
  马二扁担胸脯一挺,一手拿着犹带鲜血的左耳,豪壮地说道:“小的是个粗鲁俗夫,承姑娘半宵垂青,无以为报,奉献左耳一只,聊表思慕之情。”
  他用尽心思,说出了几句话后,放下手中左耳,转身向外走去。
  谷寒香急步奔了过去,却被苗素兰伸手一把抓住手腕,摇头示意,让她守在屋中别动,自己却翻身追了出去。
  片刻之后,苗素兰笑哈哈的走了回来,拿过谷寒香手中血耳,说道:“恭喜妹妹,初步大功告成,你的神态、言词,做作的十分入神。”
  谷寒香黯然叹道:“我心中真的厌恶于他,哪里是做作出来的!”
  苗素兰却望望手中血耳,自言自语说道:“对啦!以后凡是倾拜在妹妹石榴裙下之人,咱们都要他留下一些东西。”
  谷寒香道:“留下什么东西?”
  苗素兰笑道:“耳、鼻、眼、手,任他们选择一件……”
  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眉宇之间,泛现起一片欢愉之色,接道:“天台万花宫中,有一个残废的老人,凭仗绝世武功、医术,随意移动人的五官位置,妹妹为什么不可以凭借绝世容色,使那倾拜你石榴裙下的人,奉上五官、四肢……”
  谷寒香听得由心底升起来一股寒意,道:“姐姐,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苗素兰笑道:“只有用这等残忍的方法,才能够哄传江湖,咱们做几只好看的箱子,把那些自愿奉献上的五官、四肢,好好存放起来。”
  谷寒香本待出口反对,脑际间忽然闪电般浮升起胡柏龄惨死情形……
  这一幕惨局,留给她终生难忘的回忆,也使她善良的天性中,潜入了冷酷。
  复仇的火焰,又熊熊的燃烧在她的心头,她想到自己在大哥尸体前许下的诺言,要用千条武林人物的性命,来补偿胡柏龄之死。
  这一股强烈的怒火,暂时掩没了她先天善良本性,她缓缓的点点头道:“一切都听姐姐安排。”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马二扁担已为妹妹容色所醉,以此推论,决不致有什么差错,这些药粉分给他们吃吧!”
  谷寒香道:“我不信咱们都中了毒。”
  苗素兰道:“我也有些怀疑,不过事情很容易得到证明,咱们把这解毒药,留下一部分,就中选择一人,不让他服用,看是否有毒发作。”
  谷寒香笑道:“姐姐话虽说的不错,但要哪一个不服用?万一毒性发作,求援不及岂不造成一场大恨?”
  苗素兰低声说道:“麦小明那孩子,不但心机甚深,诡计多端,而且他的武功成就,也大异常人,他来自天台万花宫中,可能身怀有奇药灵丹,咱们就拿他试验吧!”
  谷寒香沉吟了一阵,笑道:“不错,咱们这些人中,他确实最为妥当。”
  苗素兰牵着谷寒香一只手,行近木榻,低声嘱道:“昨夜之事最好暂时别让钟一豪知道。”
  谷寒香道:“以后他总是要知道的,难道能长期骗着他不成?”
  苗素兰柳眉微微一耸,道:“这就是姐姐要问你的事了,钟一豪对你用情极真,他所甘心听命于你,无非是把你视作了天人,高不可攀,如若一旦被他发觉了这些行径,必将移爱成恨,造成惨局……”
  谷寒香道:“这该怎么办?”
  苗素兰道:“事情并不困难,只问妹妹对他有几分情意?”
  谷寒香道:“这很难说了,他帮我埋葬大哥的尸体,用情确实是一片至诚,我对他有点怜悯。”
  苗素兰低声笑道:“这就是啦,眼下之人,除钟一豪和麦小明外,其他之人,对妹妹都还没有什么企图,钟一豪心倾美色,存有染指妹妹之心,麦小明虽然刁钻古怪,但终是年纪幼小,纵有用心,也不过是想一亲芳泽,只要妹妹稍布施点滴情爱,就可以使他死心塌地,涌泉以报,倒是钟一豪很难对付,妹妹如不布施雨露,慰他一片挚情,只有设法子杀了他以绝后患……”
  谷寒香缓举右手,按在前额之上,道:“你容我想想再作决定好吗?”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此事急也不在一时,三五日决定不迟,天色不早了,妹妹也该休息啦!”
  第二天卯时光景,谷寒香又率领群豪东行,巧妙的把解药分交各人服下,单单未给麦小明一人服用。
  钟一豪纵骑开道,当先而行,谷寒香掀开车帘一角,望着他英俊的背影,心中泛升起万千愁虑……
  迎面的晨风吹飘起钟一豪的衣袂,只见他背影中流露出无限的凄凉……
  谷寒香轻轻叹息一声,两行泪水,缓缓由眼角流下。
  麦小明突然一举缰绳,健马一个转弯,蹄声得得的奔了过来,低声说道:“师嫂,你心中难过吗?”
  谷寒香回眸望了麦小明一眼,笑道:“没有啊!”
  麦小明轻轻叹息一声,道:“那你为什么哭呢?”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方绢帕,递了过来。
  谷寒香忽然发觉麦小明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流现出无比的饥渴,眼神闪闪,一直逼视在她的脸上,不禁心头微微一凛,暗道:“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他目光中流露的饥渴之情,怎的竟和成年人一般模样。”
  只听麦小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师嫂,你心中厌恨我吗?”
  谷寒香道:“没有的事,你怎么这样问呢?”
  麦小明道:“唉,那你为什么想害死我?”
  谷寒香吃了一惊,道:“什么?我几时想害死你了?”
  麦小明道:“那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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