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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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传-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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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翼仍然在尚未完全崩溃的敌阵上空盘旋。敌人中的一些弓箭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而面对天空可怕的敌人进行射击。然而对于地面上的士兵来说,飞翼就象一座空中堡垒一样,普通的弓箭对它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敌军的魔法师已经被消灭殆尽,飞翼便放心大胆地降低了飞行高度。在这个高度上,飞翼上的弓箭手可以射中敌人,而敌人的弓箭手却几乎无法令箭支射到飞翼所处高度。然而弓箭对敌军的伤害与另一种伤害比起来,简直可以用仁慈这个词来形容了。在飞翼上,不仅仅载着弓箭手,还载着魔法师。
  如果不是必须考虑这次行动扮演的是佣兵团的角色,原布雷西亚公爵殿下多明戈。马耐斯恨不得让猞猁兵团所有的魔法师都参加这次的行动。虽然被首相马迪尔竭力劝阻,这次行动中仍然有一名魔导士,两名高级魔法师和六名魔法师参加。
  一个魔导师施展出狂雷术或是神之怒之类的魔法,可以轻易击破一名高级魔法师的结界防御。但是在大规模的战场上,魔法单纯的直接杀伤其实通常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想要令魔法增加杀伤范围,那么对单体的伤害必然相应降低。这种自然规律下,一个魔导师所施展的流星火雨,甚至无法攻破一个普通魔法师所制造的结界。所以在大型的正规战役当中,如果交战双方魔法师的数量都足够充足的话,那么魔法师的主要意义反而仅限于防御。
  不过在休特眼前发生的这场战斗中,敌阵已经完全失去了魔法师的保护。这种情况下,飞翼上的魔法师们与其说是在施展魔法,还不如说是正在进行一场屠杀。
  战场上,能够最有效杀伤敌人的魔法当属火系魔法。所以,火球、连株火球、爆焰术甚至是流星火雨,使敌军所处的战场变成了火焰的修罗场。炙热得令人无法呼吸的环境,同袍们临死的惨呼,这种情景令塞维尔人联想到传说中的炼狱。
  休特更加佩服自己面前的敌人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敌阵居然仍旧没有崩溃。这需要怎样一种的坚强才能继续保持这样的战斗意志啊?不过经验告诉休特,有时候一根稻草也可以压死一只骆驼——当然,前提是这只骆驼已经背负了足够的负重。休特自信,狼牙部队完全可以扮演这一根稻草的角色。
  狼牙部队并没有以骑兵与步兵作战时的传统方法作战。当狼牙部队冲到敌阵前,他们开始拉弓射箭。敌人的魔法师已经被突然的袭击所消灭了,而弓箭手部队由于时间的短促以及飞翼部队的打扰,并没有及时运动到部队的侧翼。
  “咻”、“咻”的箭支如同狂风暴雨般降临到敌阵当中。休特率领的弓骑兵只有一个大队。但是这三百人站在距离敌军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不停地射击,已经将敌阵射得凹进去了一块。这时候,一个披着纯白披风,长得黝黑壮实的首领模样的将领大声咆哮,命令弓箭手不顾一切转移到面对休特的阵地上,以便与狼牙战士对抗。
  休特暗自发笑。如果狼牙这么容易对付,还能成为主公最为信赖的部队吗?休特对狼牙部队拥有一种特别的骄傲,他并不认为部队与敌人的弓箭手进行对射会处于下风。不过,如果只是射敌人而不被敌人射岂不是更好?
  待敌人的弓箭手发不容易挣扎着即将到达预定的阵地,休特却率领着狼牙部队绕着敌阵在高速动运中进行射击。弓骑兵们在敌群的周围象一阵风一样飘忽不定地移动着,可是他们射出的箭支却象暴雨一般毫不留情地落在敌群之中。虽然弓骑兵们骑射的本领与兽人相比仍旧逊色一些,但是这种形式的攻击已经足以令敌人绝望了。
  弓骑兵绕着敌阵高速运行,凭着两条腿走路的敌方弓箭手根本就跟不上这种速度。
  来自天空和地面的双重打击对于民风彪悍的塞维尔人来说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对塞维尔人来说最可怕的是:只能纯粹成为敌人的靶子而无法还手。
  这种恶劣的情况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丝毫没有改变。就这样,在休特的狼牙加入战斗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终于如愿使狼牙部队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比兹堡内的敌军刚刚退出城堡,尚未与城外的友军会合时,城外的敌军已经溃不成军。
  当凯迪等部发动攻击时,攻入比兹堡的部队只是认为这个变数有些麻烦。这确实是一支意料之外的部队。不过,这支意料外的部队毕竟人数不满一千,所以德鲁戈联军的将领们普遍并不慌张。唯一令人担心的是一只骑兵部队正在向辎重营冲去。因为这个原因,攻入比兹堡外城正在进行抢掠的部队开始撤出。然而令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比兹堡内的部队撤出比兹堡时,城外的部队已经表现出溃败的前兆。
  从比兹堡内撤退的部队遭受了双重的打击。他们看见辎重营内火光冲天,知道己方的粮草已经被敌人焚毁;留在城外的两千战士,居然那么快就被击溃了。特别是后者,更是令任何一个塞维尔人都无法想象。
  塞维尔人虽然受大陆三大强国压迫而无法向外发展,但是塞维尔人骄傲地认为,他们的战斗力在爱克斯大陆毫无疑问名列前茅。无论是塞维尔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都普遍认为:塞维尔公国的军事实力是爱克斯大陆除三大霸主国外最为强大的。可是这场不到二十分钟的战斗,却将塞维尔人性格深处,那种深深根植于内心的那种骄傲毫不留情地碾碎了。甚至连施害者的盟友,比兹堡的守城方也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异样情绪。
  在感情无法接受的现实面前,尚未与飞翼、魔卫、狼牙部队进行战斗的塞维尔人就象是变成了另一支部队。他们虽然列成了战斗队形,却并没有立即去支援正在遭受屠戮的战友。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兵全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战斗。象是与战斗双方完全不相干的旁观者,更象是失去了灵魂的石像——当然,这种形容的前提必须除些某些战士因害怕或激动而止不住颤抖。
  终于有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战士走出了队列。如果他挥舞兵器狂吼着冲向狼牙部队,或许多少会对集体陷于痴呆的塞维尔战士有所帮助。然而可悲的是,这一名战士显然无法承受这种刺激因而疯掉了。他居然一边目光涣散地慢慢向战斗的地方走去,一边以怪异的腔调咿咿唔唔地唱起歌来。
  恐惧和歇斯底里之类的情绪是最容易传染和扩散的。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从比兹堡内撤出的部队,此刻已完全丧失了斗志。 
 
 
 
  
第六部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交战中溃散的德鲁戈战士们三三两两地朝着仍然保持阵型完整的部队跑去,似乎越靠近那支一动不动的军队,自己的生命就越有保障。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从比兹堡撤出的部队首领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大吼大叫,喝斥溃兵不要冲散了自己部队的队形。可是现在,那两千人中无论是军官还是战士,全都保持着沉默。即使是慌乱的溃兵确实冲乱了他们刚刚摆下的队形,也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
  哀大莫过于心死。对于塞维尔人来说,战败和死亡都不会令他们惧怕。然而两千战士被数量不多的敌人在不到十分钟内就完全被击溃,而且被对方象屠宰羊羔那样地任意杀戮,这种客观事实对士气的打击实在是过于巨大。更何况,直到现在敌人的士兵尚未有任何损失!
  撤出比兹堡的部队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城外的部队更幸运。既然如此,保持完整的战斗队形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眼前的敌人,作为胜利方的斌此时心中的感觉却极为苦涩。
  结果与他的计划完全不相符!
  他原先设想的情况是:借助友军的力量给予敌军小挫,迫使敌军逃跑。在敌军失去粮草,失去后路的情况下,凭借友军的高机动力及强大的战斗力,慢慢地蚕食敌军兵力。将入侵德鲁戈家的敌军有生力量尽量消灭。
  斌没有想到,先是那个带着太多秘密的剑令敌军损失惨重。如果不是故意放水,敌军甚至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攻破比兹堡。斌更没有想到,比兹堡城下的一战,居然取得了完胜。
  斌向来自豪的计谋在这场胜利中竟然显得微不足道了!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设下什么苦肉计、连环计呢?罗德曼家家老托尔波忍辱负重,本应该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出乎原先的预料。自己和亚斯伯爵固然知道其中缘由,可是外人可能会产生托尔波见势不妙重新叛回罗德曼家的错觉。这样一来,岂不是将托尔波给害惨了吗!当武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智谋真的不起作用了?
  斌强按心中的无奈,率领着几名扈从向敌军阵地逼近。
  相对于没有参加战斗的两千敌军生力军,几名扈从确实太少了些。受古东方文化的熏陶,受过教育的塞维尔贵族都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但无论是斌还是他身后的战士,谁都没有任何危险的感觉。
  眼前的两千敌军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的眼中,透露出末日降临的惶恐;他们的脸上,表现出对自己命运的绝望。这样的敌人别说是两千,即便是再多一倍也不会对斌以及身后的战士构成任何威胁。惊慌失措的绵羊哪怕再多,也不会令灰狼产生丝毫的惧意。
  罗德曼包围网的联军发现身后也出现了敌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骚动。对于心于死灰的人来说,仅仅是出现腹背受敌的局面已经不足以令他们动容了。况且斌只不过率领了几名战士,并没有明显的恶意。
  看到友军的战斗已经基本告一段落。斌命令身旁的扈从挥动信号旗向友军传递了一个暂时停战的信号,然后独自越出队伍,向敌人靠近。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是罗德曼家的供奉斌。王。希望能够与此次联军的首领德鲁戈家主苏哈伯爵谈一谈。”
  “谈什么谈!”正在尽力收集残部的德鲁戈家主愤怒大吼道:“这种情况下难道想要我苏哈签订城下之盟吗?我德鲁戈家只有战死的战士,没有投降的战士!”
  签订城下之盟所感到耻辱的,往往是守城方。可是如果现在苏哈伯爵代表联军与斌签订某种条约,受辱的对象却罕见地变成了攻城方。
  斌的目光被苏哈伯爵身后的那件披风所吸引。苏哈伯爵总是喜欢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可是现在那件披风却看起来乱七八糟。上面有灰色的尘土、黑色的烟灰、红色的血渍,甚至还有好几个破洞。
  斌并不明白这种情况是怎样造成的。
  事实上,当飞翼上的魔法师毫无顾忌地用魔法攻击着地面上的敌人时,普通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然而拥有斗气的高级战士,却可以凭借斗气抵御魔法的攻击。虽然飞翼上的魔法师将敌人的主旗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然而苏哈伯爵身旁的扈从却忠实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激烈的魔法以及箭矢的攻击下,苏哈伯爵仍然没有受伤。不过,飞溅的火星、扈从们受伤溅出的鲜血,却令苏哈伯爵所用的披风看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斌对着苏哈伯爵长叹一口气。“死,其实很容易。”
  “伯爵大人,”斌以一种奇怪的语气指着那些在天空中轻松盘旋的飞翼说道:“您认为,以您剩下的部队,能够逃脱它们的攻击吗?”
  苏哈伯爵突然指着天空的天翼暴躁地吼道:“你以为我不认识那是什么吗?那是布雷西亚的飞翼!”
  “亚斯那个狗杂碎私通外国,想要借助外国的力量登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吗?”苏哈伯爵阴郁地盯着斌。“你有胆子就杀了我们。我也不怕告诉你,德鲁戈家的主力大部队都在这里了。只要你杀了我们,德鲁戈家就再也没有实力阻挡亚斯那个狗杂碎了。你杀呀!亚斯借助外国力量插手塞维尔内战,不说护国战士不会放过你,就是其他各大势力也会将罗德曼家齐力诛杀!你有种就杀光我们!”
  “哈!……哈!……哈!……”苏哈伯爵仰着头大笑,然而笑声之中却有一股无法掩饰的悲怆。
  笑声突兀地停止,苏哈伯爵双手捂面,双肩止不住地抽动,随即发出类似夜枭的嘶叫声。“史密斯啊,你怎么先为父而去啊?原想让你建立攻破罗德曼家主城的功勋,以便利于将来登上家主之位。可是你为什么毫不考虑老父的感受,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啊!德鲁戈家除了你,其余几子全都碌碌无为,难道是天亡我德鲁戈!”
  苏哈伯爵痛不欲生的神态和语气令听者动容。城府极深的斌也不由叹惜:此人确实是性情中人。可惜毕竟过于鲁莽。眼下敌军士气已经产生微妙变化,看来必须采用分化之计了。
  斌不喜不怒地望着苏哈伯爵。“伯爵大人痛失爱子,我很抱歉。”
  “可是伯爵大人失去了爱子,便一定要令世间更多人的儿子为史密斯爵士爵士殉葬吗?”
  “大人凭一己私念,便不顾家臣及士兵的性命,此为不仁;热情邀约其他领主联盟在先,无视他们的利益独断专行在后,此为不义。”
  “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有什么资格代表其他所有的人吗?顺便告诉你,托尔波只是诈降于你。此时你们的后路已绝,即便是能够暂时从这里逃得性命,也绝对无法生离我境。”
  斌冷冷地注视着敌阵。敌阵虽然没有喧哗骚动,但是一股不安的气氛却在暗处汹涌流动。
  苏哈伯爵不怒反笑。“你以为这种挑拨离间的小把戏会起作用吗?”
  “塞维尔公国由于被强国联手压制,总是无法走出国门。近千年来,当塞维尔公国强盛后,便内乱不止;当国力大损后,便又重新和平。”
  “国内各大势力或消亡,或兴盛,或兼并,或分裂,本也平常。如果此次败在亚斯那厮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降他便是!”
  “可是亚斯居然借助外国的力量。你以为,塞维尔大好男儿会向外族投降吗?”苏哈伯爵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凶光,恶狠狠地从牙缝之间哼了一声。“白日做梦!”
  感觉敌阵中的战意重新凝聚恢复,向来城府极深的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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