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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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7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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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去,又在小巷中疾奔,几经穿房越舍后,续往东大寺的方向走去。
  徐子陵欣然道:“我的感觉没错吧?没人跟在我们身后,包括石之轩在内。”
  寇仲摇头道:“真令人费解?池生春不想知道金子的藏处吗?理该派高手每天十二个时
辰跟在我们身后,蔡元勇和匡文通只是黑道的九流脚色。”
  徐子陵道:“他知道又如何?难道派人强抢金子吗?那我们福荣爷将有大条道理把计划
押后或取消,池生春不该那么愚蠢。”
  寇仲抓头道:“对!我就是蠢得想不到老池没那么愚蠢!都是因为你迫我去见李秀宁,
累得我心押不属,变成傻蛋。”
  徐子陵耸肩道:“好吧!一世人两兄弟,我代你去见她。”
  寇仲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爱上她的是我而非陵少,当然由小弟去收拾残局。”
  徐子陵淡淡道:“那就请你闭口。我们到长安来非是游山玩水,今天建成回来,明天轮
到元古,肯定非是巧合而是合谋对付李世民。若我们不能在李世民回来前寻出那批火器的下
落,即使我们助李世民两臂之力,仍不免落得被烧死或打死的下场。”
 
第 七 章 怨超恩中
  寇仲和徐子陵装作虔心求神的上香客,经过通传找主持荒山大师,被引往后院一个独立
幽深的惮室,见到正静坐参禅的了空大师。
  寇徐静静地在蒲团坐下,了空张开眼睛,微笑道:“你们终于来哩!”
  切顺利吗?”
  寇仲把情况扼要报上,让了空了解整个局势,然后道:“现在最难对付的是石之轩,因
小陵与他关系复杂,使我们狠不下心肠置他于死地,这又似乎是目前唯一应取的办法。”
  了空双目闪动耆充满禅机的智能,点头道:“这办法肯定非是好的办法,以两位施主目
前的功力火候,即使单打独斗,亦可和他分庭抗礼。但若要置他于死地,纵然加上老衲,仍
怕未能如愿。”
  徐子陵道:“在刺杀赵德言前,要瞒过石之轩已不容易,刺杀后凭他的才智,定可从蛛
丝马瞧破我们的秘密,那时后果难料。”
  了空淡淡道:“石之轩绝不容李世民成为统一天下的真主,那将是魔门彻底的落马。反
而寇施主得天下,他还可暂时容忍,图谋卷土重来;因为由少帅代唐,石之轩会认为我们亦
成为落马者。”
  寇仲头痛道:“那怎办好呢?”
  了空低喧一声佛号,通:“能改变石之轩的只有一个人,你们该知我指的是谁?”
  徐子陵一震道:“青璇!”
  寇仲皱眉道:“小陵不想青璇卷进此事去,怕她为难。”
  了空再喧佛号,轻轻道:“请两位暂时把对付石之轩的事抛开;妃暄会于十天内抵达长
安,她或会带来解决的办法。”
  接着善闭上双目,两手合什施礼。
  寇仲和徐子陵惟向这有德行的圣僧合什回礼,静悄悄的离开。
  寇仲推门而入,沈落雁悠闲地斜躺卧椅上,专注的阅读手执的书卷,给他吓得坐起来,
抚着酥胸嗔道:“为甚么不先发讯号,想吓死人吗?”
  寇仲毫不在乎地在另一遽的椅子坐下,微笑道:“那是否多此一举,你这将军府的保安
稀松窝囊,只要稍懂轻功的可知人无人之境,连婢子都不多见一个。”顺手扯掉面具。
  沈落雁没好气道:“我是为方便寇大爷你会见初恋情人,所以把部份人遣往办事,其他
则调到前院候命,人家一片好心,你还讥讽我的防卫不足。”
  寇仲点头道:“无刀胜有刀,又或者叫虚者实之。”
  沈落雁失笑道:“少帅因何失魂落魄?满口胡言乱语。我这蜗居负责守卫的家将人数虽
不多,但均是自瓦岗军时代追随我的好手,忠心和武功、经验方面都没有问题,你大可以放
心。”
  说罢盈盈站起,道:“时间不大离儿哩!你在这裹乖乖静候,勿要四处乱闯。记着在任
何情况下不准稍碰李秀宁,否则我将成罪人。”
  寇仲颓然道:“我是那么没自制力的人吗?至少到今天此刻仍未和美人儿军师有私通勾
当。”
  沈落雁俏脸微红,低骂一声“不要面”,柳腰款摆的去了。
  寇仲长身而起,透窗目送沈落雁穿园越廊的美丽背影;心中泛起初遇李秀宁时被她以匕
首抵着咽喉的动人情景,当年怎想得到有今天如此情况。
  徐子陵回到司徒府,被雷九指截着,引他从侧道走往内堂。
  雷九指漫行边眉飞色舞道:“今早真精采,你们去后不久,池生春领着仍是脸青唇白、
精秤萎靡,误以为自己昨夜因没盖被而着凉生病的尤白三来见我们福荣爷。小跋的手法真厉
害,尤白三真的不晓得曾破人迫供,脑袋中全没有这段记忆。由此观之,记忆大有可能须一
些时间培植巩固,像有很多人在曾遭意外后,醒过来时完全不晓得自己发生过甚么事,至乎
连以往的记忆都失掉,记忆这东西真奇妙。”
  徐子陵笑道:“雷大哥似乎很兴奋哩!”
  雷九指欣然道:“不是兴奋而是被震撼。本来根本没法解决的事情竟轻轻松松过关,我
们的福荣爷还不知多么关心小白子的身体状况呢。哈!小白子!只是叫出他的浑号,池生春
那敢怀疑。”
  内堂只王玄恕一人在发呆,见徐子陵回来,慌忙起立。
  三人坐下后,徐子陵问起跋锋寒。
  雷九指答道:“小跋不知在房内打坐还是睡觉?小杰则往会心中佳人,我们的福荣爷亦
不寂寞,胡小仙正在大堂向他献媚。”
  徐子陵皱眉道:“胡小仙?”
  雷九指叹道:“有几句话我很想提醒小俊,他人品这般敦厚,像胡小仙此类女人实在不
适合他,对胡小仙着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徐子陵道:“胡小仙的本性并非那么坏,只是受环境和出身影响,而胡佛则利用她这养
女来笼络权贵,看看情况发展再说吧手!”
  转向玉玄恕道:“淑妮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王玄恕微一错愕,沉吟片刻,叹道:“她自小爱我行我素,与杨虚彦缠上后,更不听爹
的话。不过她与我较亲近,苦恼时会找我倾说心事,此外可谁都拿她没办法。”
  雷九指沉声道:“假若世民、建成、元古都战败身亡,皇位岂非会落到她和李渊生的儿
子身上?”
  徐子陵点头道:“此或正是杨虚彦篡夺李唐的大计。”
  王玄恕露出担心的神情。
  徐子陵道:“等待是难受的。但目前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最后胜利的时刻来临。”
  王玄恕点头道:“玄恕明白!”
  徐子陵起立道:“我去找锋寒说话,若希白回来,雷大哥请他来见我。”
  寇仲隔窗瞧着久违了的李秀宁,在沈落雁相陪下循穿过中园的游廊朝书斋走来,李秀宁
显然心情沉重,默默垂首,莲步轻移,没有发觉寇仲正凝视她,不放过她每一个举动。
  游廊内遍地积雪,树结冰挂,在这雪白纯美的庭院里,李秀宁头梳乌蛮髻,窄袖粉红色
上衣,素绿色短棉破,白色长补,足踏五彩国花锦锈鞋,更衬托出它的典雅高贵、风姿绰
约。她如花玉容虽带点掩不住的憔悴之态,却益显她楚楚动人、我儿犹怜的姿采。
  寇仲忽发奇想,假若李秀宁肯和他远走高飞,从此不问世事,他会否抛开一切,与她共
渡余生。
  不由心生苦涩,先不说李秀宁不肯如此,他自己亦无法办到。在首次遇到李秀宁时,他
早感到是注定没法和她结合,直到今天,更是一切已成定局。
  沈落雁再度出现眼前,旋则件反方向的离开,寇仲感到自己失去转身面对李秀宁的勇
气。
  走音轻响,李秀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叹道:“秀宁真不明白少帅,
  发展到目下的形势,为何仍要抛开军务,冒险到长安来,还要约见秀宁,你不怕秀宁告
发你吗?”
  寇仲心中悲苦,艰难的硬咽一口气道:“那么外面是否已布下千军万马,把这里重重包
围?”
  李秀宁不悦道:“寇仲!”
  寇仲缓缓别转虎躯,迎上李秀宁充满矛盾和凄怨的眼神,不由柔声道:“秀宁此时此刻
见到我寇仲站在这里,正是代表我寇仲要争取最后一个机会,让天下苍生能避免一场毁灭性
的大灾难。我不会向你作任何的隐瞒,而秀宁必须理性地作出抉择。眼前秀宁只有两条路可
走,而任何一个选择都是不归之路。切不可三心两意,否则受害的不但是人唐朝,还有天下
无辜的老百姓。”
  李秀宁露出骇然神色,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吧?”
  寇仲忘记了沈落雁不可碰她的警告,探手抓着她有如刀削的两边香眉,深深望进她眼
内,低声道:“我决定放弃争霸天下,改为全力协助你二王兄登上帝座。”
  李秀宁发出“啊”的一声轻呼,娇躯剧颤,秀眸射出难以相倍的神色。
  寇仲差点探头吻她香唇,幸好仍能保持理智,忙收摄心神,正容道:“我寇仲何时向你
说过谎话,此事千真万确。今趟我潜来长安,是希望以一场局限性的小规模政变,代替累月
延年,今生灵涂炭的连场攻城守城的血战,完成天下重归一统的壮举。当秦王登上宝座之
日,是我功成身退之时,秀宁明白吗?”
  李秀宁仍是摇头,对寇仲的话现出无法接受和不敢相信的震骇神色。
  寇仲感到她的血肉在他手心内抖颤,感到双方前所未有的接近,但距离又具那么遥远。
沉声道:“秀宁的家族已分裂成势不两立的两股对峙的力量,若我寇仲不支持你二兄,他回
长安后将只余待宰的份儿。他唯一自保的方法是据洛阳拥兵自立,那却是最壤的情况,因为
塞外联军入侵在即,只有天下一统,我们才有望集中全力击退外敌。”
  李秀宁颤声道:“二王兄呢?”
  寇仲回复冷静,道:“我和秦王结成生死与共的同盟,还与他到岭南拜会宋缺,得到宋
缺全面支持。”
  李秀宁急促的喘气道:“这听来像是没有可能的,你真不是在说笑吗?”
  寇仲苦笑道:“我怎舍得骗你。现时的局势是我们愈能争取多些人站到你二王兄的一
边,越可减少流血伤亡,长安可尽快稳定下来,使新朝能迅速稳定局势对外敌作出有力反
击。秀宁信任我吗?”
  李秀宁热泪泉涌,垂首泣道:“还要问吗?你该知道答案的。”
  寇仲心痛的腾出一手,以衣袖为你拭泪。道:“我想听秀宁说出来。”
  李秀宁哭道:“寇仲你可知秀宁这么来见你,已犯下欺叛大罪。落雁甚么都不肯说,只
说你要兄我,人家就这么来了。”
  寇仲见她愈哭愈厉害,直是一发不可收拾,似要把心中悲苦全部释泄出来,手忙脚乱的
道:“不要哭啦!若给人发觉你那对美丽的眸子红红肿肿的,不起疑心才怪。”
  李秀宁在他劝导下逐渐收止哭泣,稍复平静后,轻轻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寇仲颓然道:“我不想骗你,事情再不能拖拖拉拉下去,长安的皇位之争已到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的恶劣境地。我们得到确实的情报,建成暗中和梁师都及突厥人勾结,从海沙帮买
得大批歹毒的江南火器,只待秦王被迫迁到宏义宫,突袭会在任何一刻发生。”
  李秀宁剧震一下,完全清醒过来,仍泛泪光的秀眸一闪一闪的盯着他,道:“原来你真
的和二王兄联成一气,否则该不知宏义宫的事。假如大王兄真有这样一批火器,该是极端机
密,你是如何晓得的?”
  寇仲喜道:“我们终可转入正题哩!坐下细说如何?因我怕忍不住会侵犯你,至少会乘
机亲你嘴儿。”
  李秀宁白他一眼,垂首粉脸通红的道:“仍是那副德性,还不放开人家。”
  跋锋寒在床上伸个懒腰,瞧着徐子陵在一边坐下,道:“我恐怕有几年时间,末试过睡
得像刚才那般香甜,早上躺下来后不省人事地直至此刻。”
  徐子陵欣然道:“但你的警觉性仍是那么高,我推开房门立即醒觉。”
  跋锋寒移到床沿坐好,微笑道:“在乱世这是个好习惯,太平盛世则刚相反,会令你睡
不安寝。今早的事顺利吗?”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还见到李渊,若不是裴寂关照,会更理想。”
  接着道出今早发生的事,包括见了空的经过。跋锋寒提醒道:“你今晚记得去见封德
舞,看谁是出卖石之轩的人。无风无浪的日子真不好过,很想找人动动筋骨。”
  徐子陵淡淡道:“我却希望风平浪静地待至决战的一刻,不过事与愿违,刺杀赵德言绝
不容易。”
  稍顿沉吟道:“你那手能令人忘记曾被迫供的手法在管平和尤白三身上都行之有效,不
知对武功高强者是否管用呢?”
  跋锋寒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忘刑’的独门手法成功关键在于突如其来,甫出手立
即要制着对方脑门要穴,使对方头如针刺,无法作有条理的思考。对付武功高强者得费一番
周张始有机会把他制服,所以此法效用成疑。子陵有甚么好提议?”
  徐子陵道:“我想的是那批火器,乔公出和尔文焕该是知情的人,如果这方法行得得
通,我们既可晓得火器藏处,又不虞被敌人先一步把火器移走,至少可随时监察火器的情
况,对我们大大有利。”
  跋锋寒晒道:“乔公出和尔文换算甚么东西,只要定下计划和配合适当环境,最重要是
在他回醒后不会生疑,我敢包保一切妥当。”
  旋皱眉道:“若我们把火器毁掉,接踵而来的问题会更多,李建成定生出警觉,对我们
的计划大有影响。还有更大的问题是石之轩,别人或不晓得是我们干的,他却会朝这个方向
推想,说不定由此测破我们和李世民的伙伴关系。”
  徐子陵道:“这方面暂时不用担心,首先还是要弄清楚火器藏处。”
  跋锋寒欣然道:“只要有正确的情报,今晚我可藏在他们其中之一的温暖被窝里,待他
回来后好好侍候他。”
  徐子陵道:“最好给我两、三天的时间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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