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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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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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应龙全军覆没的消息,该已传到老杜的耳内,所以他必须趁我返回梁都前,攻陷江
都。宣永现正领军东归,我这麽日夜兼程赶来,就是要趁这场热闹。”
    卜天志和陈长林同时动容,想不到寇仲竟有如此辉煌和令人难以置信的战果。
    寇仲详述一番後,洛其飞派人来报,江淮军的先锋探路队,已离开清流朝江都进发。
    众人登时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寇仲欣然道:“该是锡良那小子出动的时刻啦!”
    ***郑淑明美目生辉,似是不含恶意的端详徐子陵好半晌後,柔声道:“徐兄或会感
到难以相信,奴家今次专诚造访,非是要妄动干戈。”
    徐子陵给她像藏很多难明事物的美眸瞧得不自然起来,乾咳一声道:“这就最好,否则
对谁都没有好处。”
    郑淑明坦然道:“事实上我们在这里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你,更不愿与少帅军结下解
不开的仇怨,於我们长江联没有丝毫好处。”
    徐子陵不解道:“你们不是与云玉真和萧铣结为联盟吗?有萧铣作靠山,该对我们没有
顾忌才是。”
    郑淑明微笑道:“这叫形势有变。以前我们的头号公敌,就是以曹应龙为首的流寇,这
更是长江联成立的原因。现在曹应龙已被你们所破,所以我们决定置身於你们和萧铣的斗争
之外。唉!若非迫不得已,谁敢与你两人对敌呢?”
    徐子陵暗忖原来如此,有点尴尬的道:“我们不是那麽可怕吧?”
    郑淑明忽然娇呼道:“给我拿酒来!”
    众汉领命,为郑淑明取斟酒,又把徐子陵的空子重新注满。
    郑淑明举敬道:“想不到徐兄亦像奴家般爱上中物,这一就为曹应龙全军覆没喝的。”
    徐子陵和她对饮一後,苦笑道:“我是近来才发觉美酒的好处,以前只是推不掉才会喝
酒。”
    郑淑明两边脸颊各飞起一朵红晕,那种成熟少妇有点不胜酒力的风情。使她看来更是娇
艳欲滴,含笑道:“淑明是从先夫过世後,才学人喝酒解闷,徐兄又是为了甚麽事呢?”
    徐子陵神色一黯,瞧郑淑明把酒斟满孟子,摇头道:“没甚麽事!”
    郑淑明鉴貌辨色,知他不愿吐露心事,放下酒壶,吩咐手下到门外去,压低声音道:
“听说徐兄於杀死房见鼎後,却把曹应龙放走,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徐子陵心中大为懔然,暗忖若此事传入杨虚彦耳内,说不定可推测到曹应龙是以秘换
命,那就非常不妙。口上却应道:“郑当家确是消息灵通。”
    郑淑明叹道:“那就是真有此事了。相信徐兄定是有很好理由,才会饶他一命。不过淑
明反而对你有点感激,若非徐兄把他放了,淑明就再无手刃杀夫仇人的机会。”
    徐子陵愕然道:“你夫婿不是给跋::嘿::”郑淑明凄然道:“先夫只是在与跋锋寒
的决斗中旧伤复发而亡,但令他负有旧伤的祸首却是曹应龙。”
    徐子陵心想这样一笔糊涂账,恐怕谁都不知该怎样算,顺口问道:“跋锋寒怎会和江当
家动起手来的?”
    郑淑明苦笑道:“他是为东溟派来收一笔旧账,不过若非他盛气凌人,绝不会弄至这般
田地。唉!可以不谈这些事吗?”
    徐子陵无意中进一步了解到单琬晶和跋锋寒令人难测的关系,点头无语。
    郑淑明再敬他一酒,道:“这一是预祝可把曹应龙擒杀,以慰被他杀害的万千冤魂。”
    徐子陵一呆道:“郑当家今趟::”郑淑明欣然道:“我今次赶往成都,正是要追杀曹
应龙,这些年来我们为对付这恶贼,曾下过一番苦心,收集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如他从来没
有在任何地方逗留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唯独曾在成都盘桓过叁个月,其後又曾多次潜往成
都,并曾往一间胭脂水粉店购物,可知他必然在该地养下个女人,在走投无路里,我可肯定
他会躲往成都去。”
    徐子陵立时听得头大如斗,心中正犹豫该否告诉她曹应龙只剩下半年性命,可否高抬贵
手时,郑淑明接下去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怎都不会放过这恶贼的。”
    徐子陵只好把吐至边的话硬吞回去。郑淑明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讶然问道:“徐兄有
甚麽话要说?奴家可否唐突问一句,徐兄为甚麽非放走他不可?”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郑当家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卷入不必要但又动辄大祸临身的天
大麻烦中,於长江联绝无好处。”
    郑淑明色变道:“竟会这麽严重!那徐兄对我追杀曹应龙,能否有个忠告?”
    徐子陵暗赞她聪明剔透,心思慎密,乘机笑道:“曹应龙已是穷途末路,命不久矣。郑
当家找到他或找不到他,实没有多大分别,如能置身事外,当为明智之举。”
    郑淑明蹙起有如弯月的一对秀眉,凝望他半晌,樱轻启道:“追杀曹应龙乃我们长江联
上下人等一致的决定,自接到飞鸽传讯後,我们便把所有人力物力投进这事去。否则也不能
这麽快找上徐兄,此事已没法更改。徐兄可否说清楚一点,他是否受到严重内伤。”
    徐子陵心中暗叹,苦笑道:“郑当家见谅,可以说的我已经说了。”
    郑淑明轻轻道:“恐怕徐兄是仍不信任奴家吧!”
    徐子陵心中一动,问道:“郑当家为何会和白清儿走在一道的呢?”
    郑淑明低声道:“这正是妾身想找你的另一个原因。为何寇仲会唤白清儿作妖女,又向
她提起弄得竟陵城破人亡的。”
    徐子陵虎目寒光一闪,淡然道:“问得好!郑当家仍不明白吗?”
    郑淑明再次色变,骇然道:“那白清儿真是阴癸派的人?”
    徐子陵晒道:“白清儿是阴癸派妖女,郑石如则是阴癸派的妖人,恐怕连钱独关都脱不
掉关系,郑当家千万小心。”
    郑淑明失声道:“郑石如?徐兄有甚麽根据。照我所知此人一向独立特行,孤高自赏,
不似是阴癸派的妖人。”
    徐子陵怎能告诉他自己扮岳山识破郑石如真脸目的事,只好道:“若非被我们揭破,谁
能知道洛阳帮的龙头老大上官龙是阴癸派的人。此事千真万确,郑当家切勿轻忽视之。”
    郑淑明俏脸煞白,紧咬下,没有说话。
    徐子陵凭直觉感到她并不尽信自己的话,且其中还牵涉到男女感情,否则她的反应不会
这麽古怪。
    叹一口气後,徐子陵再为她和自己斟酒,道:“这一轮到在下敬郑当家,希望郑当家以
大局为重,本人亦以此告别,请!”
    话犹未已,一人大步走进店来,赫然是“河南狂士”郑石如。
    ***寇仲无声无息的跃下城墙,把勾索藏好,转瞬後已踏足曾消磨过无数童年日子扬
州城内的花街处。
    他戴上面具,变成那满脸络腮胡子兼勾鼻的大汉,往天香楼找玉玲夫人,只有通过她,
才可在避人耳目下联络上桂锡良。
    或者因为杜伏威大军来犯的消息仍未传开,花街仍是一片升平热闹的气象,教人怀疑扬
州城内与城外的战火是否没有丝毫关系。
    沿途红袖飘杳,灯笼映道,笙歌处处,寇仲不由陷於少年时代只能在旁偷窥别人一掷千
金倚翠侬红的光景,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滋味。
    忽然间,往事占据他全部的思绪,他就像变回昔日扬州街头的那小混混,活在苦乐难
分,对将来充满渴望和期待的日子里。
    另一个想法同时在心中升起,使他感到茫然和失落。
    事实上,他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凭思忆追回过去的岁月,更不能改变已成既往
的选择和错误。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时间是一股永不回转的洪流。
    他已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人总会不断犯错,作出不适当的选择,然後在事後懊悔,这
情况不断的重覆。彷佛中使他感到茫然和不知该何去何从。
    所有以前的努力和成就都像无关重要,搔不心头痒处似的。
    假若宋玉致和自己牵手而行,徜徉在这繁华的扬州胜地,会是多麽动人的赏心美事。
    蓦地一阵马蹄声把他的思想紧急召回冷酷的现实去,才发觉自己走过天香楼的大门。
    一辆马车正从大门开出,行色匆匆。
    寇仲心中一阵不祥的感觉,赶上这该是玉玲夫人座驾的香车。
            
第叁章  正邪之战
    郑石如长笑道:“闻名不如见面,今次得以拜会徐兄,实平生快事,在下河南郑石
如。”
    徐子陵和郑淑明对望一眼,双方均既有点尴尬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而徐子陵更从对方的眼神内,察觉到一丝请求的意味。郑淑明似是不愿徐子陵当场揭破
郑石如的身份。
    事实上徐子陵亦不打算这麽做。
    原本长江联为仇恨追捕曹应龙这麽简单的一件事,因郑石如的出现,立即变得复杂起
来。也首次令徐子陵觉得此人身份暧昧难明,甚至有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助长江联去追杀曹应龙,是否出於祝玉妍的授意?而他们亦早清楚曹应龙的真正身
份。
    曹应龙对他们尚有甚麽利用的价值?一连串的疑问闪过脑际时,郑石如带点示威性的坐
到郑淑明身旁,还把椅子向她移近少许,像在说这个女人是我的样子。不过若论才貌,他确
有令女性倾倒的条件。
    徐子陵微微笑道:“郑兄你好!不知今趟西来,是否为曹应龙一事?”
    听到曹应龙的名字时,他眼中亮起一点精芒,更使徐子陵肯定自己的看法无讹。
    郑石如点头道:“淑明的事,就是我的事。曹贼害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所以石如真
不明白,徐兄为何会放虎归山?在下非是要责难徐兄,只是希望知道曹贼凭甚麽说服徐兄放
他一条狗命。”
    郑淑明的神色不自然起来,当然是因她与郑石如关系匪浅,而郑石如却又是徐子陵口中
的阴癸派妖人,情绪翻腾,复杂之极。
    徐子陵感到郑石如并非真是要寻求答案,只是想破坏他和郑淑明的关系,淡然道:“其
中情况,请恕小弟不作说明,只能向你透露:曹应龙与魔门其中一些秘密派系有极深渊源,
非只是一个曾横行一时的寇贼首领如斯简单。”
    他忽然改变主意,故意出少许秘密。一方面可使郑石如不怀疑已被他识破身份;另一方
面则是要提醒郑淑明,让她知道郑石如助她对付曹应龙的动机并非像她所想般单纯。
    郑淑明愕然道:“此事是否当真?”话完忍不住瞟郑石如一眼。
    徐子陵无可无不可的微耸双肩,动作洒脱悦目。
    郑石如沉声道:“徐兄既有此言,我们自会小心在意。请容在下再问一个问题,就是徐
兄现身於此,是否准备入川?”
    郑淑明的心神立即被吸引到这问题上,因为此正是她一直想发问却未有机曾提出来的疑
问。
    徐子陵从容笑道:“我此行是要探访一位朋友,与曹应龙没有关系,请啦!”
    说罢飘然去了。
    ***寇仲追在马车之後,找寻机会。
    刚才他功聚双目,在刹那间透过遮窗的帘子,看到独坐车内的玉玲夫人,似正心事重
重。令他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
    马车朝竹花帮总舵的方向驶去,此时来到一处道路汇集点,放缓下来。
    寇仲展开步法,似缓实快,早一步来到马车必经处,就趁马车转弯时,以迅快的手法拉
车门,扯面具,关上车门後再坐到玉玲夫人之旁。所有动作有似行云流水,只眨眼间便完
成。街道上虽人来人往,却没人能清楚看到他的举动,只觉眼前有人影一闪,还以为是自己
眼花所致。
    玉玲夫人轻呼一声,待看清楚是他时,又露出惊喜神色。
    驾车的大汉闻声问道:“夫人!”
    玉玲夫人轻叱道:“我没什麽事!不用到总舵去了,给我四处兜个圈子便成。”
    接向寇仲道:“锡良和小容出事哩!”
    寇仲大吃一惊,道:“出事?”
    玉玲夫人愤然点头道:“我刚接到消息,李子通派人把他们提到总管府去,我现在就是
要去找邵令周理论。”
    寇仲沉吟片刻,忽地微笑道:“这叫老羞成怒,让我去找李子通说两句好话吧!”
    玉玲夫人失声道:“你说甚麽?”
    ***徐子陵连夜离城,借月色朝大巴山进发,心中大感苦恼。
    究竟应否管曹应龙的事。
    无论从任何立场和角度去看,曹应龙都是死不足惜。但问题是当徐子陵更深入的了解这
个人时,发觉在他凶悍强横的外壳里面,曹应龙只是条身不由己的可怜虫。况且他命不久
矣,让他在死前完成心愿,也是合情合理。
    在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应插手到这种事情去,可是当牵涉到阴癸派在内,便变得复杂异
常。
    假若曹应龙没有价值,郑石如绝不会这麽卖力的。可是他尚有甚麽可供利用的地方?曹
应龙是否仍把某些事情瞒他,又或来不及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已脚下不停的赶了近十多里路,前方横亘一列连绵起伏的山脉,像一条巨
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
    就在此时,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
响。
    以徐子陵的修养,亦要心中剧震,因为他认出是谁的笑声。
    ***寇仲昂首阔步的来到李子通所在的总管府外,大喝道:“本人寇仲是也,立即给
我传报李子通出来迎接。”
    把门的兵卫无不大吃一惊,更不敢怠慢,立即有人赶往府内通传。
    寇仲见人人如临大敌的瞪自己,微笑道:“若我是来杀的,後面就会跟千军万马,对
吗?”
    他说的自是道理,但众兵卫被他威名所慑,怎能释然。
    风声拂响,一名身穿军服的高大汉子现身大门处,众兵卫忙施礼让开。
    那人目光灼灼的打量寇仲,冷然道:“末将是吴王座下秦文超,奉吴王之命,特来迎
迓,少帅请!”
    寇仲心中暗叹。
    若李子通亲身出迎,那便隐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合作意图,现在却是派人来迎接,摆明是
要争取时间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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