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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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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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琪走了过去,刚走近,一名禁军便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这处所任谁的帐也不买,是以这禁军好坏的态度,好无礼的语气。

  李玉琪没在意,停步在几尺外,淡然说道:“麻烦哪位通报一声,就说万亲王府的李七郎求见大贝勒。”

  那禁军双眼一瞄李玉琪道:“你是万亲王府的?”

  李玉琪道:“是的。”

  那禁军道:“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非得说清楚才能见大贝勒么?”

  “当然,”那禁军道:“你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我瞧清楚了,侍卫营。”

  那禁军道:“那就把身份报明白了。”

  李玉琪淡然一笑,没说话,转身便走

  “站住。”那禁军一声叱喝,一个箭步窜了过来,道:“你要干什么?”

  李玉琪淡然说道:“回去。”

  那禁军一怔:“怎么说,你要回去?”

  李玉琪道:“这地方我惹不起,大贝勒我不见了总可以吧?”

  那禁军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放刁?没那么容易……”

  李玉琪道:“你想干什么?”

  那禁军冷笑说道:“干什么?我非让你说个清楚不可,跟我走。”劈胸一把就要抓李玉琪。

  李玉琪抬手一拨,那—抓落了空,而且那禁军被李玉琪这一拨之势撞得脚下一个踉跄,冲了出去。这一下惹了纰漏惹了祸,试问在这衙门头前谁敢动手,哪一个敢撒野,那禁军愣了好—会儿,一声:“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霍然抽出腰刀,当头抡了过来。

  那另三个也抽刀抢了过来,还叫道:“拿下他,拿下这小子。”

  李玉琪道:“怎么,动家伙了?你们可别把我当旁人。”

  抬手一抖,五指正拂在那禁军的执刀右腕上,那禁军哎哟一声,刀飞出老远,当地一声掉在地上。另三名禁军这时候也到了,三柄腰刀扬起就劈。

  这时候,左边边门里出来个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穿一身长袍便服,袖口卷得老高,一看就知道是吃公事饭的老手,也是个练家子老江湖。

  他出门一声叱道:“住手!”

  那三名禁军还真听话,立即收刀向后退去,却拿刀指着李玉琪道:“这小子敢在咱们这儿动手……”

  那瘦高汉子理也没理,走过来拿眼一打量李玉琪,道:“你是万亲王府来的?”

  李玉琪道:“不错。”

  那瘦高汉子道:“叫李七郎?”

  李玉琪道:“也不错。”

  那瘦高汉子微一点头道:“行了,跟我过来。”扭头往回就走。

  李玉琪有心气那几个禁军,掸了掸身子,迈步跟了上去。那四个禁军直瞪眼,却拿李玉琪没奈何。

  李玉琪跟着那瘦高汉子进了侍卫营边门,进门一看,天!里面可真大,迎面是个人校场,地上铺砂,砂上摆着兵器架,家伙应有尽有。

  那根旗杆矗立在校插中央,东边一排营房,西边一排营房,黑压压的,灯光点点数不清。

  李玉琪放眼打量着四周,心里暗算着“侍卫营”的实力,他照营房的多寡估计,这个侍卫营的人数当在三四百人之间,三四百个练家子,而且还都不是庸手,其实力是可想而知,怪不得紫禁城里平安无事,怪不得能保京畿安宁这么久。

  眼前忽然灯光大亮,而且耳中也传来了吵杂的人声,这人声,有丝竹,有小调,就好像到了杂乱的天桥。

  

  潇湘子 扫描,小糊涂仙 OCR,潇湘书院 独家连载 
 

 
 
 
 



第 八 章 醇 酒 美 人
 
  抬眼前望,这儿是东营房后的另一个院子,该叫东跨院,四周长廊,一间敞厅坐落正面。

  敞厅里灯火通明,亮同白昼,老远地便闻到阵阵酒香菜香,似乎有人在办酒席。事实不错。两三个人进出穿流,脚下飞快,步履匆忙,两手里端着碗盘,碗盘里尽是菜肴,是在上菜撤菜。

  厅里传出放肆的笑声、丝竹声、小调声、还有那猜拳行令声,吵嚷一片,听来噪耳。敞厅门口分左右站着两个穿长袍,卷袖口,打扮利落的汉子,瞧神态一望可知是侍卫营的兄弟。

  瘦高汉子到了敞厅前,扭头一声:“你先在这等等。”径自快步进入了敞厅。

  李玉琪停在外头,扬了扬眉,大贝勒要是也在这儿,在这儿见他,其轻视意味是够明显的。转眼功夫之后,那瘦高汉子出现在敞厅门口,抬手一招,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进来吧。”

  李玉琪没作声,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敞厅往里瞧,左边,宴开五席,席上全是五十以上的老头,打扮衣着都一样,个个精神矍铄,眼神十足,这时候一个个袖子卷得老高,胸前扣子也解了,毫无拘束,且都够放肆的,猜拳的猜拳,谈笑的谈笑,乱成了一堆。

  李玉琪何许人,一看就看出这些为数不下六七十个老头儿,全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要照这情形看,这些老头儿该是侍卫营的领班之流人物。

  五张桌子边上靠墙角处有一小块空地,那儿又一堆,两个拉胡琴的,一个卖唱的姑娘。

  李玉琪没仔细瞧那位拉胡琴的跟那卖唱的姑娘,只觉得那卖唱的姑娘身材刚健婀娜,十分美好。五张桌子中那紧靠里的—桌子,上首,坐着大贝勒泰齐,他身边左右各一,两个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年轻姑娘,搔首弄姿,任人调笑,瞧那放荡的模样,甭说,谁是八大胡同里的粉头。

  再看看,还有,那张桌子上共有不下十个粉头。

  大见勒泰齐今天没板着脸,充分地显露出他那轻松的一面,一手搂一个,左—口酒,右一口菜,陶醉在美人醇酒温柔乡里,大有旁若无人之概。

  这张桌子的老头,个个都在六十开外,估计身份,应比别的桌子的老头高一等,却全是老不正经。

  大贝勒泰齐有了未婚妻,竟还招妓作乐,何曾把大格格放在心上,李玉琪心里有火,他一双眉梢儿扬高了三分。穿过了四张桌子,到了大贝勒泰齐坐着的那张桌子前,瘦高汉子躬身哈腰,凑前低低一句。

  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大贝勒泰齐似乎根本没听见,只顾着调笑,连眼皮也没抬一抬,而那瘦高汉子站在那儿也没敢再说第二句。

  他站在那儿不要紧,这下连李玉琪也站在那儿了。分明这是轻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也难怪,像大贝勒这么一位人物,内城人人畏惧的二皇上,曾把谁放在眼里过?

  李玉琪更明白,泰齐这是有意整他,他打心里直冷笑,不过他能忍,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

  老半天,卖唱的姑娘一曲终了,博得个满堂采,等掌声歇止后,大贝勒这才开了口,却正眼没瞧李玉琪一下:“你来了。”敢情他早知道了。

  李玉琪淡然说道:“是的,我早来了。”他也够傲慢的。

  大贝勒居然没在意,又问道:“案子要过来了么?”

  李玉琪道:“要过来了。”

  大贝勒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拿贼,要见我干什么?”问得好。

  李玉琪道:“我来找大贝勒要人。”

  “找我要人?”大贝勒转过了眼,两眼都是血丝,加上他那凶相,望之怕人,他诧异地道:“找我要什么人?”

  李玉棋淡然说道:“我记得大贝勒交我马鞭,命我索案的当儿说过—句话,侍卫营的人任我调用,任我指挥。”

  大贝勒“哦”地一声仰天咧嘴笑了:“没错,这话我说过,怎么,你一个人不行么?”

  李玉琪道:“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拿贼。”

  大贝勒浓眉—扬,旋即笑道:“这不就结了么,那你还找我要的什么人?”

  李玉琪道:“那是因为大贝勒令出如山,我不敢不来。”

  “令出如山?”大贝勒微微一愕。

  李玉琪道:“大贝勒命我执鞭索案。这是令,限期破案,这也是令,侍卫营的人任我调用,任我指挥,这该也是令。”

  大贝勒脸色陡然一变,砰然一声拍了桌子:“你这是讥讽我。”一厅静肃,鸦雀无声,老头儿们全愣了。

  李玉琪颜色不变,淡然说道:“那我不敢,事实上大贝勒有失诺之处。”

  大贝勒道:“那你这不是讥讽我是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这不能怪我。”

  “不怪你?”大贝勒怒喝说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亲王府护卫,狂妄自大,不分上下,背地里数说我。我已经看在万亲王的面子上忍了,现在你居然还敢当面讥讽我,我要你的脑袋!”话是这么说,却坐着没动。李玉琪也仍挺立着。

  敞厅里静得令人窒息。

  李玉琪淡然一笑开了口:“大贝勒,我要是怕死,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大贝勒脸色又一变,道:“你不怕死,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来人!”一声来人,站在敞厅门口的那两个飞步奔了进来,近前刚打千,大贝勒抖手一挥:“拖下去!”

  那两个高应一声,伸手就抓。

  李玉琪双手一抬,轻易地抓了两只腕子,道:“大贝勒,我可没把这块地方放在眼里,逼急了我,大不了闹一阵回我的江湖去,对大贝勒来说……”

  “住口!”大贝勒拍桌而起,暴喝说道:“你反了!”

  那瘦高汉子人够快,跑步到了李玉琪跟前,大喝一声:“还不松手。”飞起两指分取李玉琪两肩。李玉琪冷冷一笑,底下出腿,瘦高汉子大叫一声抱着左腿蹲了下去,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霍地一声,五张桌子上的老头儿全站了起来。

  “这还得了!”有人叫了这么一声,也有人跃跃欲动。

  突然,大贝勒抬手一挥:“行了,勉强及格。”

  勉强及格?李玉琪听得刚一怔,大贝勒又开了口,两眼炯炯的望着他道:“松了他两个。”

  李玉琪没松手,道:“大贝勒这是……”

  大贝勒抬手一摆道:“他们要来个面试,我也怕你难以服众,可巧今儿晚上这里赏了五桌酒菜,酬劳大伙儿北海护驾辛劳。又可巧你要见我,我就藉着这机会把你叫来了。”

  李玉琪默然,一言不发地松了那两个,那两个退了几步,直揉腕子,脸上好挂不住。

  大贝勒从李玉琪脸上收回了目光,一个环扫,然后问道:“我认为他勉强及格,你们呢?有话现在就说,别等我把你们交给他之后发牢骚,闹情绪。”

  按说,他既然说勉强及格,这些老头儿们该没一个敢吭气了,谁知道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听见了么?”大贝勒左边的一个高大红脸老头开了口:“贝勒爷有了话,哪个不服气早说。”

  只听—人高声说道:“禀总座,卑职不服。”李玉琪看见了那说话的人,是另四席紧靠东边一席上的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

  红脸老者转眼望去,“哦”地一声道:“是东营二班的康领班。”

  那瘦小干枯老头儿一欠身道:“禀总座,这小子不过一个亲王护卫,论身份,他不如营里的任何一个弟兄,便放诸江湖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他才闯过几天,吃过几碗饭?”

  红脸老者微一点头道:“贝勒爷有了话,我不拦你。”

  “谢总座。”瘦小干枯老头儿一欠身,跑步走了过来,往李玉琪跟前一站,满脸轻蔑之色地道:“小子……”

  李玉琪冷然说道:“你叫谁小子?”

  那瘦小干枯老者道:“叫你……”

  李玉琪跨前一步,闪电抬掌,出手如风,一下子抓住了瘦小干枯老者的细脖子,五指一紧道:“你再叫一声试试。”

  瘦小干枯老者吃定了苦头,脸上变了色,凸眼伸舌只叫不出声来,也苦于四肢动弹不得。

  这一来全场大哗,只听大贝勒喝道:“李七郎松手。”李玉琪冷哼一声,抖手一推。

  那瘦小干枯老者踉跄而退,两手揉着脖子直咳嗽,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脸上有了血色。

  李玉琪冷眼扫全厅:“还有哪位不服的?”

  这一问话声方落,只听一声厉喝:“小子,我剥了你。”是那吃了亏的瘦小干枯老者,饿虎一般地扑了过来。两手所指全是李玉琪的重穴要害。李玉琪闪身让了开去,然后挥掌而起,直劈他后脑,那瘦小干枯老者身为侍卫营领班,身手自也不等闲,一个翻身双掌斜劈,疾取李玉琪两肋,仍是杀手。李玉琪冷冷一笑,双掌并出,闪电般吊住他两腕,左右一分,一抬膝盖顶在他小肚子上,趁他闷哼一弯腰,再一抬膝盖顶上了他下巴,然后手一松,他直摔出去,砰然一声躺在地上。

  才两招,一个领班倒下了。

  “他……他伤人!”有人叫了这么一声。

  大贝勒抬起了手:“这是他自讨苦吃,只问还有谁不服?”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吭气,没一个敢再尝试,本来嘛,谁愿冒冒失失地丢这个人?

  大贝勒笑了,笑得可有点勉强:“李七郎,从现在起,我把侍卫营交给你,暂借你……”

  李玉琪截口说道:“大贝勒,我要不了那么多人。”

  大贝勒呆了一呆,凝目说道:“怎么,你要不了那么多人?”

  李玉琪道:“大贝勒,兵在精而不在多。”

  大贝勒一点头道:“好话,那么你的意思……”

  李玉琪道:“这侍卫营在场的诸位领班中,我挑十位,东营五位,西营五位……”

  大贝勒一点头道:“行,我答应。”

  李玉琪道:“大贝勒,我话还没说完呢!”

  大贝勒倏然而笑,道:“你说,你说,没人不让你说。”

  李玉琪道:“另外东西两营的弟兄请大贝勒再拨我十名……”

  大见勒道:“让我拨……?”

  李玉琪道:“我不知道哪些人精明干练。”

  “有理。”大见勒一点头道:“我也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

  李玉琪道:“我还要调用查缉营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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