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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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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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金蝉唉声叫痛,急叫:“放手啊!我引诱绿袍老妖让你们收拾,也算是大功一件,足可将功抵罪……”
  醉道人冷斥:“就算你不引诱,老妖也逃不过十五劫难,你是多此一举,该罚!”
  他又掀几下,齐金蝉失声又叫:“你怎可无理,要不是我出面,邱林早被老妖吃了。你们老躲着不见人,还要责备我的不是么?”
  醉道人一愣,尽管齐金蝉犯错在先,但的确教走神眼邱林,若再责备过重,恐尽之不过,但马威都下了,岂可半途收尾?
  他冷道:“若非如此,早送你回峨嵋坐莲花洞,还不快快跟你姐姐回去养伤,日后再敢乱来,谁都保不了你。”始放下抓耳右手。
  齐金蝉心知风暴已过,心头稍安,瞄向笑和尚,讪声道:“他也有罪,怎没受罚?”
  笑和尚闻言,赶忙自揪耳朵,干笑:“我自己处罚,不必前辈代劳。”揪得红疼疼,果然马虎不得。
  醉道人道:“亏你还使这招,若不莽撞行事,何来罪罚?该是金蝉哄你来的吧!”
  笑和尚瞄向齐金蝉,自己虽有被引带之意,然而又怎能说是被哄呢?他从不说假话,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齐金蝉道:“醉叔以为我那么厉害么?随便哄哄人家,就能让人受不了而迷失心智?”
  醉道人道:“不必客气,你的确有此本领!说不定绿袍老祖还是被你哄得自己撞向雷电呢?”
  齐金蝉矢口否认,却笑得十分得意,直道:“醉叔别太抬举我,只怪他做了太多缺德时,遭了天打雷劈……”
  冷目瞄向左侧,本想瞧老祖尸体,此时却空无一人,他惊诧不已:“老妖不见!”
  这一喝,众人目光齐射去,哪还见得尸体,个个不禁动容。醉道人登时下令四处搜寻,然而搜寻半里方圆,根本毫无结果。
  周轻云道:“醉叔确定他已死去?”
  醉道人苦笑:“当时他的确已断气身亡,谁知……会是有人盗走尸体?”
  齐金蝉道:“在我们面前,光明正大将尸体盗走?”
  若真如此,那人武功岂非可怕已极。
  醉道人但觉老脸无光,然而又能如何?
  他道:“纵使老妖死而复生,但他已受乾坤针刺穿数处要穴,想要及时恢复武功,恐怕也得数年以后,暂时不足为忧。”
  齐金蝉有了天雷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讪声说道:“下次再让我见着,非电得他变木炭不可!”
  齐灵云斥道:“给我安分些,老是找一群怪物。迟早会出问题!”
  齐金蝉心里有数,却懒得顶嘴,唯唯应诺之后。又装病痛以避开姐姐烦人审问。
  醉道人再邀几名英雄四处搜索,仍无结果之后,始护着齐金蝉、笑和尚,退避邪村之玉清观,以向群雄报平安。
  峨嵋派英豪本是居于碧筠庵,然而近日又来不少助阵人手,此庵已显拥挤,矮臾朱梅遂提议移往避邪村之玉清观,一方面此处放宽广,再则此观离成都较远,或而真的跟慈云寺妖人拼起来,也好避免波及无辜。
  他乃辈分最等,群雄自是言听身从,甚快移师过去。在玉清大师照理之下,一切又都安顿妥善。
  那醉道人引领齐金蝉几人回观之后,已有多人前来询问有关状况,醉过人一一答复。至于有关齐金蝉私自闯关之事,他毕竟仍护着齐金蝉,完全以救邱林始受困解说,齐金蝉始能落个无罪一身轻,安心养伤去了。
  一连三天,齐金蝉倒是安安分分地调理伤势,此间除了邱林每日定期前来慰问,实则感激救命之情外,只有他姐姐齐灵云寸步不离照顾着,以免他又作怪,而耽搁了伤势。
  第四天清晨,玉清观又来了不少帮手,分别是东海三仙玄真子的大弟子诸葛警我、神尼优昙的大弟子素因,以及餐霞大师两个弟子女空空吴文琪同女神童朱梅。
  齐金蝉忽闻朱梅到来,自是欣喜。然而他哪知前次不等佳人,自行赶来碧筠庵而得罪了朱梅,此时却怪朱梅未曾前来探望自己病情。
  其实,他的伤业已痊愈六成,早已蠢蠢欲动,等至中午仍未见朱梅到来,他已等不及,满是抱怨找向朱梅。
  朱梅正在后院清出庭园静坐。一副若有所思而茫然模样。
  齐金蝉大步踏来,忽见秀发披肩的美人脸容突然间成熟而忧郁许多,方才想出一大堆责备的话,此时都咽了回来。
  朱梅但觉有人逼近,回眸瞧去,竟是齐金蟀,心头虽然泛起以往种种,然而不知怎么,竟然有了某种隔阂感觉。
  她勉强装出笑容:“你伤好了?”
  齐金蝉道:“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朱梅道:“我想啊!只是有些事还没办完。”
  齐金蝉道:“何事?你不大开心,是不是长大了?”
  朱梅不知如何回答,或许齐金蝉说的没错,自从服了肉芝血之后,突然间,一些想法都变了,尤其对感情方面。不再像以前,可以肆无忌惮,现在却有着奇异的顾虑存在。
  齐金蝉问了几声,得不到答案咱觉没趣说道:“长大也好,我看你也是出家当道姑的命,玩不起来,不玩了!”
  说完,他甩头即走。
  “等等!”朱梅突然叫住他:“我的确有事。”
  齐金蝉哦了一声,倒要看她到底何事。
  朱梅感叹一声道:“师父交代我,必须找朱梅前辈解决一事,她还交封信要给追云叟,我却不知要解决何事。”
  齐金蝉道:“当然是你俩同名之事,我去转转着!”
  反正己没劲,再说下去自找没趣,齐金蝉立即离开,转往禅房秘室,果然见及追云叟正和素因、玉清大师谈话。
  追云臾问道:“令师神尼优昙,如何不肯光临?”
  素因答道:“家师说此番比试,不过小试其端,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
  家师无介入的必要,如果华山烈火禅师忘了誓言、西藏毒龙毒者前来助纣为虐时,家师再出场不晚。但是家师已着人去下过誓言。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问言道:“烈火、毒龙两个孽障,接到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很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
  齐金蝉此时正踏步进来。
  追云叟眉头一挑道:“伤养好了?现在又想进行啥花样?”
  齐金蝉道:“有啥花样?出风头的事都被你们这些老头占着,我们只有喝汤的份啦!”
  连云臾干笑:“岂敢岂敢,今日有了金蝉大侠,我老头可逊色多多,就像前几天,你竟然把绿袍老祖收拾得片甲无存,实是厉害厉害!”
  齐金蝉被哄得笑声不断道:“传言有误啦!我来此是代表朱梅要解决朱梅之事。”
  追云叟一时疑然:“朱梅怎解决朱梅事?”
  齐金蝉解说后,追云叟这才了解,轻轻笑起道:“是该解决了,你把她找来,我把矮冬瓜也找来,当面解决此事。”
  齐金蝉立即拜礼退去。
  追云臾则向空中发出奇异啸声,声音未落,窗口已钻出朱梅矮胖身形,他瞄着追云叟道:“没事少吹那叫小狗啸声。”
  追云叟道:“大哥,准备解决你心头数十年重结。”
  话未说完,齐金蝉已领着女神童朱梅进门。
  她和矮叟目光交惯,双双各自逃避什么,避了开去。
  追云叟道:“事情总要解决,你带来餐霞大师信?”
  女神童很快拿出书信,迫云叟接过手,打开瞧瞧。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朝着接交朱梅说道:“兄弟,这是餐霞大师的来信,她说这次她到几个门徒到此参加破慈云寺,一来是让她们增长阅厉,二来是跟先后几辈道友见见面,异日行走江湖时,彼此有个照应,三来她门徒女神童朱梅在幼年时,原是你送去叫她托餐霞大师教养,那时才两岁,餐霞大师要你取名,你回说就叫她朱梅罢!说完就走了,于是变成和你同名同姓。
  你何以要让她与你同名同姓,以及你俩恩恩怨怨,我已尽知。此时餐霞托我替你俩将恶因化解。并把她的名字改过,以免称呼时不方便,你看好么?”
  矮叟朱梅面带喜容道:“这有什么不好,我当初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三世,我度他两次,他两次与我为仇,直到他这一世,幸喜地转动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冤孽,我正求之不得呢!”
  这番话,大概只有几位前辈明白,连女神童朱梅本人也莫名不知。
  她只知每次碰上矮叟朱梅,心中立即无端起了万般厌恶之感,自己却不知什么原故。
  现在听了追云叟之话,敢情是前辈子恩怨,且再听因果即是。
  齐金蝉则是挖到宝般,直盯追云臾,恨不得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追云叟淡然一笑道:“人孰能无过,我辈宅心光明,无事不可对人言,待我把这事起因说了吧!”
  于是要在场请人坐于椅子、蒲团上。
  他看看两位朱梅似都准备妥后,始说道:“在七八十年前,矮叟朱梅和一位叫文瑾者,乃是同窗好友,而那文理,即是女神童前身,他俩少年同进科举,却因奸臣当道,无意做官,二人双双同赴峨嵋,求师学道。得过峨嵋派鼻祖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
  “三年光明,道行大进。同时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有一天,二人分途往山中采药,文道友在一个石壁内发现了一部琅环秘籍,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
  “文道友便拿回来,与朱道友一同练习。练了三年,终于经得灵魂出窍法。两人遂时常玩此游戏,让灵魂脱离躯体飞出,魂游天地,山中岁月,倒也逍遥自在。
  “彼时文道友生得非常矮小,朱道友都是一表非凡。道家刚把元神出窍练成时,对于自己躯体保护最为重要,起初他二人很谨慎,总是一个元神出游,一个看守门户,如此不断相互交换。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常有同时元神出游状况发生,不过,照例先将躯壳安置在一个严密稳妥的山洞之中。
  “也是文道友不该跟朱道友开玩笑,他说那琅环秘籍乃是上下两卷,他拿来公诸好友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道友拜他为师,才肯拿出来。
  “朱道友向道心诚,不住地央求,也承认拜文道友为师,文道友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朱道友却认为是文道友存心想独得玄秘,二人渐渐发生意见。
  “后来朱道友定下一计,趁文道友元神出游之时,他也将元神出窍,把自己躯壳先隐在后山一个山洞之中,自己元神却占了文道友的躯壳,打算借此要挟,好使文道友将第二卷琅环秘籍献了出来……”
  朱梅深深一叹,往事似乎厉厉在目,齐金蝉却听及精彩处,咄咄逼来:“后来呢?逼到手没有?”
  追云叟瞄眼:“根本没东西,怎么逼?”
  齐金蝉呃了一声,尴尬说道:“那继续吧!结果如何?”
  追云叟道:“后来,文道友回来,见自己躯壳被朱道友所占,向他理论,朱道友果然借此要胁,非叫他就出原书不可,文道友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赌神罚咒,辩证明白。
  “朱道友才死心了,然而就在他打算还文道友躯壳时,巳不能够了,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
  “这一下,文道友固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道友也闹了个惊恐天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
  “还是朱道友想起,让双方躯壳相互排换,等到道成以后,再行还原。这个方法原本不错,等到去寻朱道其本身躯壳时,谁想因为藏的时候荒疏了一点,被野兽钻了过去,吃得只剩一些尸骨,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编遭连夜雨!
  “文道友见此,自是以为朱道友存心谋害,誓不与朱道友干休,但是自身仅是一具飘渺灵魂,根本奈何他不得,每日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道友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次差点被罡风吹化。朱道友虽较后悔万分,但也爱莫能助。
  “他日日听着文道友哀鸣,良心上受刺激甚深,一时想不开,正打算拉托峨嵋山上,以身殉友,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道友带往山下,据了一个新死的农夫给拍了进去。
  “朱道友听了这个消息,便将他援引上山,日夜同在一处练功。始面那农夫本质浅薄,后天太钝。不能精进,并且记恨前仇,屡次与朱道友拼命为难,想取来道友的性命,俱被朱道友避过,他气忿不过,跳入舍身岩下而死。
  “又过了二十数年,朱道友收了一个得意门徒,这人相貌与文道友生前差不多,在爱屋及乌之下,朱道友自是格外尽心传授,谁想这人心怀不善,学成之后,竟然去行刺朱道友,那时朱道友已练得越神入化,那人行刺来成,便被朱道友所斩。
  “等到他死后。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较是文道友投生,朱道友后悔已自不及。
  “又隔了许多年,朱道友在重庆城看到一双乞丐夫妇,倒毙路恻,旁边有一个两岁女孩,长得与文道友丝毫无二,这时朱道友已能前知,便算出果真是他三次人身,当时原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
  可是又鉴于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却待不管,一来良心上过意不去,二来见这女孩,生就仙骨,资质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去,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非孽由己造?
  可是自己生平从未收过女弟子,为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黄山餐霞大师,当不便买了两口棺木,将女孩父母成殓,找地方埋了,然后将这女孩带往黄山餐霞大师处,拜托她抚养。
  餐霞大师见这女孩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了使点头应允。那女孩因在路上受了风寒感冒,头上有些发热,朱道友的丹药本来灵异,便取了一位与那女孩调服。
  “那女孩因了朱道友灵药之后,不消片刻,便神智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眉目又非常灵秀,餐霞大师与朱道友俱各喜欢异常。
  “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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