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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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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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铁牙气愤道:
  “好个杀人恶魔!竟然以一挡百就快杀光了武当门人……总护法,咱们何时可以动手?”
  车碌冷静分析道:
  “他的‘连发铣’来不及填充弹药,此刻置于童车下面底盘内,而两柄藤棍剑也快折断了,但他背后背著的方形布袋中,一定有犀利的兵器,却尚未出鞘,再等他杀了武当长老于社当之后,就由鬼大锤和马铜轲以重型兵器联手突袭,但必须给他时间抱出车内的稚童。”
  语音方落。
  只见展风驰把双手中的断棍猛然一掷,激射而出,立即贯穿最后两名武当派弟子的胸膛,两人瞬间毙命。
  展风驰浑身浴血,不动如山,把右手伸进背后的布袋中,与武当长老于社当相距一丈对峙著。
  于社当看著满山遍野的门人弟子尸体,老泪纵横,悲愤欲绝,不给展风驰稍有喘息的机会,瞬间人剑合一化作一股长虹,彷若射日般飙飞而去。
  惊见展风驰从背后布袋中拔剑而出,一道青冥剑气如龙飞腾,就好像突然问从方形布袋中释放出来一样。
  龙形剑气发出了一连串的如雷闷响,回荡空间。
  漫天血雨纷飞。
  于社当当场被龙形剑气斩成了数段。
  展风驰也为之力尽气歇,单膝胡跪以剑插地支撑著身体。
  一时间大地沉寂无声,只闻得展风驰喘息的声音。
  小恨掀开篷盖跳出童车,跑至展风驰身边,见其浑身浴血腥红恐怖,心道:
  “阿爹……您全身都是血!有没有受伤?”
  小恨话才讲完,左右两侧林中忽然分别袭来气势无匹的凌厉气压,息,吓得展风驰慌忙搂著小恨翻滚开来,远离丈外才止住滚势。
  “轰隆!”之声如雷巨响。
  整辆钢板制成的童车,为一个瓮大的流星锤击中,随之又被一只独咖扁了。
  鬼大锤双手互敲著带有铁链的流星锤,而马铜轲则肩扛著的独脚铜,并排而立,两人偷袭得逞,得意自豪地望著展风驰,异口同声冷笑道:
  “姓展的,就由崆峒派来伺候你,乖乖柬手就擒吧!”
  展风驰迅速打开背后的布袋将小恨装进,仅露出头部,再背在背后绑好时,已见半山腰冲来大批的崆峒派精英,将十丈方圆团团围住。
  总护法车碌右手扶著腰间剑柄,大摇大摆地和霍铁牙走到展风驰前面,鬼大锤偕马铜轲立即赶来会合。
  车碌狠瞪著展风驰,轻蔑地笑道:
  “阁下已是强弩之末,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若动起武来可是刀剑无眼,假如伤了你背后背著的稚童,你这个父亲岂不是遗恨终生!”
  展风驰淡然道:
  “这是咱们父子俩走入魔道的宿命,尔等以卑劣的偷袭手法,轮番上阵,枉为名门正派……”
  话音故意拖长,尚未落时——
  展风驰提气离地似鬼魅般飘行,以迅若雷霆的速度,往右侧蹿飞而去,状似惊兽亡命的脱逃样子。
  车禄和三名长老均暗叹这姓展的小子,此举有如饮鸩止渴,自求速死。
  如斯迫使轻功速度倍增于常态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支撑,极为耗损内力,而真气尽时会有力竭瘫软之弊,故除非是生死关头才会用此功法,一般高手绝不肯干这种要命的事,然而展风驰此时施展出来藉以逃生,正显示他已是强弩之末,再不足为患了。
  车碌及三名长老望见展风驰若奔雷般的身法,四个人随即显得轻松起来,认为只要尾随其后,等待展风驰一口真气用尽之际,就是手到擒来之时。
  肩扛著重逾二百斤独脚铜人杵的马铜轲和双手捧著二百来斤三十六齿狼牙棒的霍铁牙抢在前头,打算争功,把车碌及鬼大锤远远地甩于身后,直往山上追去。
  展风驰去势如电的身影,化作一团红色的光影,突然又转折回来。
  光影中,匆地爆出一束青冥的耀目剑气,笔直地朝肩扛独脚铜人杵的马铜轲激射而至。
  马铜轲凭仗著八尺长、四尺宽、四寸厚的二百来斤独脚铜人杵,哪会将激射而来的这一股光束放在眼里?他双掌立即紧握住铜人杵,回肘往下一扳,再往前损臂送出,迎击而去。
  这种扛肩故作轻松之态,先运巧劲再施蛮力的突击绝招,已有下少高手于猝不及防之下,成了铜人杵下的肉靡。
  “嗤……”
  一丝丝有如火石划上铜杵般的火星燃爆脆响,回荡空间。
  这巨大的独脚铜人杵,立即从头至脚平整地分成两半。
  剑气仍然不减其威力,凌厉光华若飞龙翻腾,瞬间滚滚再爆,笼罩著马铜轲,使他陷入一片光晕中。
  光华敛去。
  马铜轲从额头沿著胸膛直到下腹,也被划成两半,向左右各自翻倒,五脏六腑随著大量鲜血流泄一地,兀自鲜活颤动,一旁的霍铁牙看见马铜轲死得惨不忍睹,虽然被吓得魂飞魄散,但一见展风驰持剑现身,相距已不到五尺,自然反应地将三十六齿的狼牙棒,横撞而去。
  “叮当……”一阵阵的脆响,有如一串风铃摇动,只见展风驰侧肩一闪,平举右手横剑,已削断无数的狼牙齿,而宝剑顺著棒身轻滑而去,这股青冥流光继续旋迭,瞬间从霍铁牙的脖颈问飞速划过。
  车碌及鬼大锤赶到时,展风驰已背著小恨奔至十丈外一处悬崖前,鬼大锤见霍铁牙手中狼牙棒杵地不动,便重拍其肩怒斥道:
  “他奶奶的!人已去远了还傻愣著?”
  只见霍铁牙突然双眼一瞪,张嘴开声道:
  “奸快的剑……”
  “噗!”
  霍铁牙的一颗头颅,刹那间掉了下来,颈部涌泉般的鲜血,喷得老高。
  鬼大锤和车禄被鲜血喷了一头,十分狼狈,两人暴跳如雷,异口同声怒骂道:
  “咱们上当了!大家小心姓展的!他拥有内力不竭的‘先天真气’……”
  说得太迟了。
  展风驰有若猛虎出闸,一波衔著一波的凌厉磅礴剑气,杀得崆峒派精英布成的圆阵,立时土崩瓦解死伤无数,生余者如鸟兽般四处流窜。
  鬼大锤迅速投身切入战高中,挥动手上的流星锤,这锤长有三尺,重有百来斤,柄锌上串著铁链总长一丈,两锤飞舞得一丈方圆内虎虎生风,方才稳住了战高。
  鬼大锤这对流星锤十分灵活玄妙,一会儿双锤齐飞,一会儿单锤若流星般神速直撞,跟著另一锤追撞前锤,双锤即以诡异难测的角度分击而出,诡变多端,确实比独脚铜人杵及狼牙棒要来得灵活妙用,令人防下胜防。
  一时间,流星锤所到之处,树木“咔喳!”应声而断,尘上纷飞,蔽天遮日,声势惊人,连自家尚存的弟子众,都吓得避之唯恐不及。
  鬼大锤好像疯了一样,根本不顾生擒活捉的命令,恨不得将展风驰砸成肉酱方休。
  展风驰一直采飘闪游斗的路子,不敢轻攫其锋,就等鬼大锤稍有力竭迟缓的状况出现,破绽即显,便是他命丧剑下的时刻。
  车碌隐在一旁树林问观战,望见他们的战况惨烈,尘土飞扬,他从怀中取出二包粉末,腾空而起,瞬将粉末挥洒在漫天尘上之中,随即轰拍两掌加速扩散,也藉气劲弹身再起,掠回树梢。
  鬼大锤挥动双锤已然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知道再撑不过片刻,但已将展风驰逼于悬崖边,却不见总护法车碌赶来支援,因而气得哇哇大叫道:
  “总护法你若不来……就得替我收尸了!”
  他刚开口求助即闻一股异香,立觉头昏目眩好似将要脱力,同时也发现展风驰的曼妙身法,已经缓慢下来;片晌后。
  鬼大锤匆觉双眼干涩直想睡觉,而且浑身筋酥骨软,竞连流星大锤都使不动了,而面前的展风驰双眼有若喷火,正狠瞪著自己后方的树梢上。
  车禄从树梢上飘然落于鬼大锤前方,他脸色紧张地对著展风驰好言相劝道:
  “姓展的,这是一种名叫‘五步倒’的迷药,老夫劝你背著孩子慢慢走过来,别待在悬崖旁边,以免失足跌下去。”
  鬼大锤已然瘫跌地面,闻言气呼呼道:
  “总护法……你竞连老夫也给蒙住了!”
  展风驰额冒冷汗脸色苍白地恨声道:
  “卑鄙无耻!你是崆峒派堂堂总护法,竞用这种下三滥的迷药,朝廷到底给了你们江湖人什么好处……可见尔等名门正派的武格,真是不如一名刺客!”
  车碌恼羞成怒道:
  “你这个杀人魔!若不是朝廷锦衣卫三令五申要捉活口的话,老夫早就宰了你……用迷药对付你算是你祖上有德了!”
  展风驰回头望著后面沉睡中的小恨鼾息正常,并无中毒的迹象,略为宽心,转向车碌声色俱厉道:
  “凭你还不配!”
  仅余的二十几名崆峒弟子,见况逐渐聚拢,呈半圆形包围过来,将展风驰迫于悬崖前一隅。
  两名弟子扶起瘫软的鬼大锤,另外两名弟子各捡起流星锤,站于车禄旁边候命。
  鬼大锤对著车碌笑呵呵道:
  “总护法若早用‘五步倒’对付姓展的,就不需属下费这么大的劲了,也可以减少咱们的伤亡。”
  车禄得意洋洋道:
  “老夫确实失察!真料不到姓展的内力如斯浑厚,已达先天眙息的化境、若不是你奋力一战让老夫有机可乘,现在倒下的就是我了,这算是大功一件!”
  鬼大锤乐呵呵问道:
  “总护法快动手吧!这种迷药的功效,不知能支持多久?”
  车碌顾盼自豪,举剑回鞘,击掌命令道:
  “任他内力再强,也得等一个时辰后方能褪去药性,咱们不用等姓展的倒地,现在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活捉。”
  他的话才刚讲完。
  惊见展风驰本是僵立的身体,突然伸出右臂高举“滴血剑”,全身仿佛充满了精、气、神般,将注意力集中在“滴血剑”的剑锋,浑融天地问的沛然气机,倏地转注手中的神器,剑身绽放出青冥霞光,令人通体生寒。
  这一剑是包融了天、地、人三界的魔剑,剑意已提升至更上一层境界——剑之无上魔意。
  除剑之外,别无他物。
  鬼大锤吓得胆战心寒,脱口道:
  “总护法……怎会这样?”
  车碌见状脸色骤变,惊骇得颠退数步,为了稳定士气,色厉内荏暴喝道:
  “这是姓展的回光返照之象!会加速其体内迷药的发作,大家别怕!这是强弩之末,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展风驰当下举剑随意地站在悬崖旁,自有一种威霞八方的霸道气势,又有那种天地任我纵横的无敌气概,任谁也不敢怀疑他在此刻的能力。
  展风驰厉喝一声,高举“滴血剑”随即划出,先是一团光芒,蓦地爆开,化出千道寒芒,幻变成万点光雨。
  一时之间,放眼尽是剑锋和激爆的小气旋,啸啸生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料不到他尚有余力出招,并凡浑厚内气犹在,二十几名崆峒弟子连逃逸的时间都没有,已被漫天剑雨掩盖而至。
  总护法车碌正得意洋洋,竞连宝剑出鞘的机会都没有,但他反应极快,立即凝劲将身旁的鬼大锤一把推出,挡在身前:
  “蓬!”血肉纷飞。
  剑雨气势为之一顿。
  车碌再起脚踢出一颗流星锤,快若闪电,直奔空中最强烈耀目的那一束剑芒,“锵!”流星锤硬生生地被一束剑芒划成两半。
  剑芒倏钦,已然伤不到其他的人,可见这正是展风驰全凭一口真气所施展的剑法,此时已是强弩之未了。
  岂料前一颗流星锤,却牵动著九尺长铁链那端的另一颗,朝展风驰撞击而去。
  车禄立拔剑飞掠而出,随在追击而去的流星锤之后。
  展风驰已经无力再劈开第二颗流星锤,只有挪身闪躲,怎料他刚一闪过,又见车禄一剑凌厉劈至,已然躲无可躲,唯有硬拼一途了。
  展风驰见车禄横劈而来的剑势虽然凌厉,却毫无一丝杀气,立即竖起手中宝剑猛然一架。
  “锵!”
  车碌的宝剑立刻为“滴血剑”削断,但其手中的半截锋刀却划断了展风驰左肩系绑布包的粗绳子,内中正熟睡的小恨瞬间脱离其背,往南面的悬崖掉了下去。
  车碌也料下到展风驰刚才气势如虹的内力在此刻已经尽失,本欲藉其竖剑一架、双方僵持的机会,再出阴招点其穴道好生擒活捉,怎料“滴血剑”削铁如泥,一个不小心划断了系于肩上的绳子,令袋中的稚童摔落悬崖之下。
  展风驰撕心裂肺凄厉狂吼,立即损臂探掌,欲抓住凌空飘荡的布袋绳,好抢救小恨落崖的危机。
  岂料刻下武功尽失的展风驰,无法拉住绳子,竞一脚踏空,整个人一斜,足下地面松动,落石纷飞,眼看则将落崖殒命。
  车碌慌忙探出左手,瞬间攫住展风驰持剑的右手腕,双方如弓弦般绷直,情况十分危急。
  展风驰眼睁睁地望著小恨,若星殒般摔落千仞悬崖,直到消逝不见。
  当下彷若时间静止了一般。
  片晌,只闻展风驰仰天凄厉长啸一声:
  “恨儿啊!—”
  父子情深的厉声凄吼,令人心酸。
  展风驰仿若厉鬼般狂吼不歇,倏地挥转右手腕将“滴血剑”划个大弧——
  “咔嚓!”
  车碌的左手臂立断,断臂随著展风驰摔落悬崖,痛得他脸色煞白,惨叫一声,跌在地面,不到三尺间距也要随展风驰坠崖了。
  车碌将剑插于地面,急点穴道封血,其余弟子慌然赶过来,个个望著断崖张皇失措。
  一名弟子扶起车禄请示道:
  “禀总护法……现在怎么办?”
  车碌臂创痛得龇牙咧嘴,道:
  “你们留下二个人……其余的人,不论花费多少时间……生者见人、死者见尸……否则难以对武林同道交待……想不到一个姓展的,搞得咱们损兵折将、灰头上脸……”
  崆峒弟子众奉命立即往山下直奔而去。
  两名弟子砍树削叶再把上衣脱去做成担架,抬苦重创的车碌缓缓下山。
    


  
第七章 快乐时光 
 
  帐卧新春白夹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畹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瑺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鸡公山”之巅朝南,状似鸡头,面向千仞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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