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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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名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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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墙上挂着几幅画儿,乍看是仕女图,细看能让人脸红心跳,原来是穿着半裸的男女嬉戏图。

  往里,也就是适才那名侍婢进去的地方,垂着一重重五颜六色的丝幔,丝幔后有灯光,还听得见轻微的水声。

  就这些,看得龙天楼益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里心里正自盘算,重重丝幔掀动,香风袭人,随见美福晋一副娇慵无力模样,由那名侍婢扶着走了出来。

  只一眼,龙天楼立即心神震动,连忙站起身低头哈腰。

  如今,美福晋的娇媚,比那天初相遇时,又平添了十分。

  沐浴方罢的女人动人,沐浴方罢的美人更为动人,的是不差。

  美福晋的一头乌云,略显蓬松,但是并不蓬乱,蓬松得恰到好处,反增添丫几分动人的娇慵。

  娇躯之上,披的是一袭轻纱晚装,薄得蝉翼似的,映着柔和的灯光,透明、美好的娇躯,成熟的胴体,若隐若现,欺雪赛霜,凝脂般的肌肤,更显得光滑细腻,轻迈娇慵莲步之余,轻纱飘拂,一身曲线美好,光洁无瑕,圆润修长的玉腿微露,白嫩的玉足脚趾上,涂着鲜红的蔻丹,再加上那红热的娇靥,喷火的朱唇,炙热的两道目光,何只能让人蚀骨销魂,简直能让人溶化得毛发无存。

  称她为一代尤物毫不为过。

  承亲王几生修来,何来如此大福份?

  再听那娇滴漓、软绵绵,鼻音多过喉音,能要人命的话声:“哟,怎么前倨而后恭啊!那股子恼煞人的傲气哪儿去了?”

  美福晋那炙热目光瞟了龙天楼一眼,可惜龙天楼低着头没看见,不过他应该清晰地觉得出。

  龙天楼道:“福晋宠召,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我们王爷礼贤下士,我可不敢落个慢待之名,坐下说话吧!”

  “是,谢谢福晋。”

  龙天楼坐了下去,他坐的还是原处。

  美福晋微拧娇躯,就坐在龙天楼的对面,微撩轻纱晚装,这条玉腿搭上了那条玉腿,晚装下摆处,微露雪白一块,不知是有意抑或无心。

  也不知道是得了美福晋的暗示,还是心窍儿玲珑剔透,两名侍婢一声不响地退出了水榭,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不知道龙天楼心里怎么样,看脸上,他是十分的平静,就像一泓毫不扬波的池水。

  美福晋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一凝,紧紧地盯在龙天楼脸上,她似乎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然后轻启湿润、丰满的两片朱唇:“你叫龙天楼,我没有记错吧!”

  龙天楼平静地回答:“福晋没有记错。”

  “名字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这名字。”

  “谢谢福晋,那是福晋夸奖。”

  “今年多大了?”

  “回福晋,整廿。”

  “正是好时候,成家了没有?”

  “还没有。”

  “人长得这么好,又年轻轻的有这么一身好武艺,怎么会还没娶亲成家呢?”

  “一事无成,不敢成家。”

  “一定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想你吧!”

  “那是福晋抬爱,草民还没有碰上过。”

  “是真没碰上过?还是不说实话?”

  “真没碰上过。”

  “我不信!”

  龙天楼没说话。

  “如今你人到了京里,我们旗人的姑娘,可是大方得很,尤其一些大府邸的,见着顺眼的就缠,像你这样的,能和口水儿把你吞下去,你可留神点儿。”

  “谢谢福晋,草民自会留神。”

  “自会留神,你真不想?”

  天知道,她这个“想”字,指的是想什么?

  龙天楼答得好:“草民一事无成,寄迹江湖,也飘泊惯了,不敢多想!”

  “我可不是非逼你马上明媒正娶,马上成家不可啊!”

  “是。”

  龙天楼只应了个“是”字,显然是步步为营。

  而美福晋却似乎紧攻不舍:“我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像你这样的年岁,人又长得这么好,你不想人家,人家想你,难道你就从不动心,从不想逢场做戏一番?”

  龙天楼答得更好:“草民家教严,多年的江湖生涯,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能克制自己。”

  美福晋那眼角微翘的凤目一瞟,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表情:“我不信,除非你是个鲁男子、木头人儿。”

  龙天楼没说话,他知道,这句话不能接,否则不是得罪这位美福晋,就是予这位美福晋可乘之机。

  “怎么不说话呀?”

  美福晋当真是毫不放松。

  龙天楼说了话:“福晋宠召,不知道是不是要垂询有关格格失踪的案情——”

  美福晋摇头道:“不,你看这个地方像是谈正事儿的地方,我这个样儿像是谈正事儿的样子吗?”

  “那么福晋宠召——”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还是跟我装糊涂?”

  “草民愚昧,还请福晋明示。”

  美福晋拧腰站起,带着一阵香风到了龙天楼面前,一根水葱也似的玉指,差点没点着龙天楼的额头:“愚昧?像你这样的人会愚昧?你真要是愚昧人儿,那个老头子也不会把你看成个宝似地找你来办案了——”

  她拧身坐在龙天楼身边,挨得好近,高挺的上身,几乎碰着了龙天楼。

  龙天楼坐着没动,一动没动,

  美福晋那香唇,几乎碰上了龙天楼的脸,龙天楼可以清晰感觉到,那吐气如兰的炙热:“不管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我愿意告诉你,我觉得你这个人有趣儿,所以我把你找了来,”

  龙天楼的脸仍向着前方,他不能转脸,哪怕是一分一寸。他脸只动一动,就会碰上美福晋那两片炙热而动人的香唇:“草民不懂福晋何指。”

  “我可以告诉你,全京城的男人,没有不想我、不为我失魂落魄的,有人想我都想得发了疯。可是凭我的身分,有的人是不能,有的人是不敢,只有你,我的身分也好,我这个人也好,你全没放在眼里,所以——”

  “福晋是打算降罪草民?”

  “降罪,我也得舍得呀?不过也难说,女人家要是狠起了心肠,那可是比谁都狠,所以,你是福是祸,还在你自个儿,明白不?”

  “福晋——”

  “你是个聪明人,你为我想想,我这种年岁,这么个人,嫁那种年纪,那么个人,我是什么都不缺,我缺的只有我知道。可是以我的身分,我也有所不能,有所不敢,想能想敢,想咬牙横心豁出去,必得值当,也就是说,必得让我碰上值当的人儿,天可怜见,如今总算让我碰上了,那就是你这个龙天楼,你只要能弥补我的欠缺,称我的心,如我的意,我什么都能不要,甚至不惜死——”

  龙天楼原就知道这位美福晋的意图。

  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急进,这么大胆,剖白得这么赤裸裸,以致使得他无法据守:“福晋——”

  “不用怕,我不要求你别的,你还是你的江湖人,我还是我的承王福晋,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你应该也不会,其实就是你说出去也不要紧,我绝不会承认,到那时候,掉脑袋的还是你,我一点事儿也不会有。”

  这位年轻轻的尊贵妇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她为自己设想得多么周到,也可见她必是位老手,绝不是像她自己所说,到今天才碰上让她中意的人。

  龙天楼为之心神震动,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美福晋瞅着龙天楼,动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让人摸不透含意的笑:“你一定奇怪,一般女人总是求天长地久,我为什么只求露水姻缘?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欠缺这么一样——极天下之荣华富贵,别的我还求什么?一般男人,能给予我所欠缺的,但是无法给予我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即使能给予我像我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却又无法给予我像我如今所拥有的身分地位。一旦我真能碰上个既能弥补我的欠缺,又能给予我财富、身分、地位的,他必是权势富贵中人,我愿意舍此就彼,我愿意改嫁,但却又为大清朝的皇律家法所不容。所以,我只求这一样,只求露水姻缘,不求天长地久,你明白了吗?这对你,只有得而没有失,你应该不会不愿意,是不?”

  龙天楼对她这些话,自然无法“苟同”,定了定神道:“福晋——”

  美福晋拧腰挪身,又挨近了龙天楼些,两个人几乎要合成一个人:“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美福晋的一只柔荑,已经搭到了龙天楼的手上。

  “福晋说得很明白—一”

  龙天楼想把手从美福晋那柔若无骨、温润滑腻的玉手下抽出来。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美福晋的那只柔荑,突然紧紧地握住了龙天楼的手,同时另一条粉臂也像水蛇似地从后头绕上了龙天楼的脖子,动人的上身揉动前倾,风眼中透射出令人蚀骨销魂的光芒,香唇带着能熔化人的炙热,跟着就贴上了龙天楼的脸,往龙天楼耳朵里钻的,是一种带着颤抖、近似梦呓的话声:“那你还犹豫什么?!你慰我渴思,我必尽心尽力以报一—”

  龙天楼有一身绝世武功,然而此刻的他,却似羊入虎口一般。

  很明显,这么一个妇人,需求是极其强烈的,她的身体里蕴藏着一团火,一旦这团火被点燃,谁掉进去谁就会落个毛发无存。

  龙天楼脑中闪电百转,正在想最合适的对策,忽地,他听见了一阵近乎奔跑的匆忙步履声,直往水榭而来,心里一松,忙道:“福晋,有人来了。”

  龙天楼话刚说完,美福晋两只手同时停顿,挪身移开,娇眉上带着浓浓的红热,风目中还有未退的欲火:“不会吧!我交代过了,这时候会有谁——”

  话还没说完,水榭门豁然而开,适才两名侍婢中的一名奔了进来,慌张地道:“福晋,大贝勒来了。”

  大贝勒?何许人?

  美福晋脸色一变;“他怎么——”霍地站起,动作奇快,带着一阵香风进了重重丝慢之后,再出来时,蝉翼般轻纱晚装外头,已经多了一件白底红花的罩袍。

  龙天楼把握时机站起道:“福晋,草民告退。”

  美福晋刚才像团火,如今不过一转眼工夫,却变得像从冰窟里出来的似的,冰冷道,“不用了,来不及了。”

  果然,只听一阵雄健、轻捷的步履由远而近,直向水榭行来。

  美福晋冷然又道:“你能走吗?这时候出去更不好。”

  说完话,她坐了下去。

  美福晋这里刚坐下,灯光一晃,水榭里走进个人来。

  这个人,身躯魁伟高大,龙天楼已有一副颀长身材,他比龙天楼还高半个头。

  魁伟高大的身躯已透着威猛,浓眉大眼,黝黑的肌肤更透着慑人之威。

  他看上去不过卅来岁年纪,却显着极其深沉,站在那儿宛若一座山,令人有千百人推都推不动之感,给人的第一印象,令人有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之感。

  所幸,一袭海青色长袍,微微卷起雪白的两段袖口,露出两截肌肉坟起的小臂,一条乌油油的大发辫,垂在胸前,还给人几分潇洒意味。

  这位魁伟高大壮汉子,进水榭一眼看见另有别人在,微怔,脚下也不由为之一顿。

  美福晋坐着没动,马上说了话:“龙天楼,见见大贝勒!”

  龙天楼欠身施礼;“草民龙天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定过了神,环目放光,紧盯着龙天楼:“他是——”

  美福晋道:“就是巡捕营荐给你叔叔办案的那个人。”

  蓦地,大贝勒浓眉轩动,环目威棱外射:“呃!你就是来自江湖的那个好手?”

  龙天楼道:“不敢!”

  “听说你有一身相当好的武功。”

  “不敢,几手庄稼把式,仅是防身而已。”

  “既是只有几手庄稼把式,他们把你荐给我二叔干什么?”

  “也许巡捕营认为,多一个帮忙总是好的。”

  大贝勒威态收敛,唇边浮现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你不但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还有一颗比常人大得多的胆!”

  龙天楼道:“草民愚昧,不知道大贝勒何指?”

  “我的小姨,礼亲王府的明珠格格说,有个巡捕营办案的江湖人惹了她,那就是你了?”

  龙天楼道;“大贝勒明鉴,草民天胆也不敢惹格格。”

  “可是照她的说法,你不是这个样儿的,她说你很狂傲,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许是格格真生了气,大贝勒知道,人生气的时候,怎么看对方,对方都不顺眼。”

  大贝勒笑了,笑得有点冷意:“你的确很会说话,不过倒也是实情。听我告诉你,你是来办案的,就办你的案,别的人少惹,尤其是这几个大府邸的人,要不然别怪侍卫营找你的麻烦,因为我领侍卫营,明白吗?”

  “草民明白!”

  大贝勒转眼望美福晋:“您还有事儿吗?”

  美福晋忙道:“我没事儿了,龙天楼,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龙天楼分别欠身一礼,转身出了水榭。那名侍婢跟了出来,龙天楼听见了,但是装没听见,没回头,猛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大步往外行去。

  水榭里,大贝勒坐了下去,瞪着一双环目在望美福晋。

  美福晋站了起来,拧身竟坐在了大贝勒腿上,嗔道:“看什么,别胡思乱想,我是叫他来问案情的。”

  大贝勒冷冷道:“这个办案的是个小白脸儿,不大好。”

  美福晋一只手绕上了大贝勒的脖子,另一只手,伸水葱也似的玉指,点上了大贝勒的额角,银牙微咬,带着“恨”意道:“吃的哪门子飞醋,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窄。我怎么找也不会找个跑江湖的呀!他施诈,我心虚,派个人去了趟南下洼查看究竟,让他逮个正着,我好不容易才灭了口,能不找他来探探口风吗?”

  大贝勒的脸色好看了些,伸手掀开了美福晋的罩袍,看了那若隐若现的诱人胴体一眼,道:“还好,没有香汗淋漓的样子。”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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