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向达摩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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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向达摩的一刀-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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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老实话吧!”卓夫人轻笑了起来,道:“因为你对自己太有自信!”

  为什么?

  “因为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卓夫人又吐出一口烟,缓缓道:“可惜,我很清楚你就是那个自称姜子牙以下第四人的姜孙牙。”

  姜孙牙立刻就知道犯了多大的错。

  错在太小看这个女人。

  不,错在太小看了董断红。

  他一直以为董断红不知道在伊世静身旁有他。

  姜孙牙的脑袋转的很快,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夏三脚。

  “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和夏三脚的存在!”姜孙牙忽然觉得全身乏力。

  是因为卓夫人口中的烟有毒?

  “除非……”他吃力的道:“有人说了出去……”

  卓夫人却是什么也没说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出去。

  笑声,却是一串串的随着夜风荡进来。

  囗囗“姓姜的,你说话小心一点!”夏三脚显然很愤怒,道:“谁跟那个姓董的贼子是一路?”

  “如果不是如此,那个姓卓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姜孙牙受了那么大的侮辱,显然气火也大,道:“难不成捕头会说出去不成?”

  伊世静一直在想这件事。

  到底董断红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手下有姜孙牙和夏三脚这回事?

  或者是他压根儿不知道,而是卓夫人套出来的?

  “三脚,今天晚上在天明以前办一件事……”

  伊世静想早点结束这件事,道:“杀了那个女人!”

  囗囗伊世静在想什么,夏三脚并不知道。

  但是,当他到广天大居时,正好吴广天也回来。

  这老色狼可是急匆匆的就往人家大美人的房里去。

  “卓妹子,今晚可好?”吴广天的称呼顺口极了。

  “果然正如吴哥哥所料……”卓夫人轻轻一叹,道:“那个姓伊的又派出他的手下来搔扰……”

  “真的?”

  “可不是嘛?还打昏了四个婢女、仆役……”

  “好,好,好个伊世静……”吴广天啐道:“他是派夏三脚还是姜孙牙来?”

  夏三脚这厢在暗里听的不禁冷汗直流。

  原来是伊世静说出去的?

  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实却是摆在了眼前。

  卓夫人这时一叹着回道:“是姓姜的那个恶人,他将我骗往木屋,打算……”

  话说了一半,可是停了下来,有点儿脸红。

  吴广天这回急了,道:“有没有怎样?”

  “幸好我鼓足了声音大叫,正好墙外经过了一位英雄查看。见势救了我……”

  英雄?男的?

  吴广天一哼,道:“那位英雄呢?”

  “走了。”

  “走了?”吴广天好像又嘘了一口气,道:“有没有留下姓名?”

  “没有。”卓夫人一笑着,道:“他只说有事赶往大漠去,可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吴广天整张脸轻松了下来,嘴巴却一付很可惜的样子,道:“唉呀!这怎么答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卓夫人一哼,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让人家骗了……”

  “我?为什么我?”

  “因为人家想看那幅出浴图,你又推三阻四……”卓夫人这回可是十足的女人,幽幽一叹,道:“真让人怀疑,我在你心中那比得上那画的一角?”

  囗囗有的男人说,寒冷冰冰的女人最迷人。

  有的男人说,娇笑媚眼的女人最醉人。

  当然,也有人会这么说:“小嗔跺脚的女人最是勾魂摄魄。”

  但是,所有的男人都同意一件事。

  那就是一个美人以一种很幽怨的眼光,很幽怨的语气,说着你一点都不重视他时,这种神态最令人心急气躁,恨不得把一生学来的话全搬出来说个明白。

  现在,吴大财主唯一的解释就是拿出“有生玉女出浴图”来。

  东方,已近破晓。

  暗处里的夏三脚也有他的任务要完成。

  他看着吴广天拉着卓夫人那如玉的左掌,大步的往厢房而去。

  无论事情是不是伊世静说出去的,先办完了这件事再说。

  夏三脚站了起来,正想往前窜去的时候,忽然头顶一阵剧痛。

  剧痛,痛昏了过去。

  囗囗伊世静觉得泄气极了。

  这一场斗智斗力之战,终究是董断红赢了。

  而且还很揶揄的把夏三脚送到了住店门口。

  “想不到董断红的目的竟然是毁掉那幅“有生玉女出浴图”!”伊世静苦笑一声,道:

  “我们原先来办案,目的之一不也正是如此?”

  所以,当他看见卓夫人当着吴广天的面撕掉出浴图时,心中只觉得快感。

  快感,而没有想到出手。

  所以在吴广天气昏了过去时,卓夫人走的很轻松。

  夏三脚摸着头上的大包,苦笑道:“是谁击昏了我?”

  “砖头。”

  “冷砖头?那个有铁头功的冷砖头?”

  “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姜孙牙也在叹气,道:“你一直以为对他的行踪掌握的很好,知道反而被他跟踪?”

  姜孙牙苦笑一声,自顾接道:“我也有错,一直以为百里外的紫荆关才有“淡色狐”这玩意儿。”

  所以,董断红为了攻击伊世静的弱点,一定会派人去取。

  而在紫荆关那边,早已准备好了千军万马在等。

  “谁会料想到,原来姓吴的宅子里本来就有了,何必舍近求远?”

  而且,董断红可以轻松的在“淡色狐”内装了迷药。

  姜孙牙和夏三脚都是败在自信上。

  “这才是董断红要攻击我们的弱点。”伊世静轻轻一叹,道:“自信,利用我们的自信来攻击我们。”

  自古人类的优点和缺点是一体的两面,不是吗?

  夏三脚却一直不很明白一件事,道:“难道那个冷砖头一直跟踪我们,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名字?”

  知道人是一回事,但是姓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伊世静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

  下一句是:“我想,暗中一定有人告诉他……”

  这个人会是谁?

  伊世静的眼光有一丝恐惧。

  无论是谁,绝对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囗囗“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卓夫人看着车厢内的董断红,小心翼翼着。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姜孙牙和夏三脚?”

  “是。”

  一阵沉默中,只有车轮在滚过石子的声音响着。

  “柏青天告诉我的……”

  “长安”柏青天?

  卓夫人忍不住讶异道:“为什么他要告诉你?”

  “哈哈哈!因为我很有价值。”董断红的声音充满了讥诮,道:“他可不愿意伊世静早他一步。”

  就如同伊世静不愿李吓天早他一步缉获董断红一样。

  卓夫人轻轻一叹了,道:“看来这个姓柏的为人府城很深。”

  “嘿嘿?三大名捕各有特色。”董断红缓缓闭目,一个字一个字道着:“李吓天最仁慈,伊世静最激烈,柏青天最阴沉。”

  卓夫人用心记着,目光看着董断红紧闭双目的脸庞。

  在脸庞之后,是打开了车窗的路景。

  油绿绿的树叶尽全力展开,阳光将它们洗得有如碧玉般的草绿。

  偶而一阵飞鸟掠过,有的是和董断红的面向相反而来,有的是相同而前。

  看起来好像是许多的急云、急风进入了董断红的体内,又像许多许多急云、急风由他的眼、他的口飞奔出来。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鼓动风云的人。

  卓夫人轻轻一叹了,缓声道:“伊世静在暗中看着我撕毁了那张画,他为什么不出手?

  而且还让我轻易离去?”

  “因为他的目标是我。”

  董断红从头到尾没出现。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想毁掉那幅画。”

  卓夫人在深思着,为什么伊世静也要毁掉那幅画?

  “因为那幅画本身就充满了罪恶。”卓夫人发觉到一点,道:“只要是男人看了,难免都会有兽欲?”

  伊世静是个激烈的人。

  凡是罪恶的事,不管是人、是物、是阴谋,他都一定要毁坏消灭掉。

  而卓夫人跟他做了同样的事,伊世静除了眼睁睁看着她走以外,还能怎样?

  他总不能认为自己要做的事是错的。

  所以,伊世静败了。

  败在他明明看着卓夫人做一件“犯罪”的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难堪的是,董断红还留下姜孙牙和夏三脚的命。

  这可是人情一大个。

  伊世静还能怎样?

  董断红终于睁开了眼,笑道:“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不出面?”

  因为他也是男人,对出浴图有所戒心的男人。

  卓夫人更明白一点是,伊世静的自信。

  不,已经有点骄傲的自信。

  伊大捕头必定认为只有董断红才配他出手。

  所以只要董断红不出面,自己一切的行动就可以很顺利的进行。

  董断红曾经告诉过她一句话:“作案,真正的作案,只在于达到目的,不在于是不是自己动手去做。”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这句话。

  “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卓夫人问着。

  “你猜呢?”董断红的语气已经不止将她看成是他的女人。

  而是一个伙伴。

  一个亲密的伙伴。

  “去见柏青天。”卓夫人笑了,道:“是不是?”

  囗囗斋堂镇距离妙峰山只有三天的路程“四月二十二”柏青天看着东来晨曦,笑了道:

  “董断红应该今天入镇……”

  “为什么?”问话的是一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满身肌肉似豹,一袭短袄透露出强悍的气机。

  “五月初一他到妙峰山下……”柏青天沉沉道着:“在这里作案最少要五天。”

  所以,二十二号入镇,五天以后二十七号出往北上。

  三天后,也就是五月初一到妙峰山。

  因为,那里会有一个人在等他。

  一个董断红认为真正的对手。

  柏青天正站在池子旁,一夏池水映着他这张国字脸。

  已是四旬近五的年岁,正是男人智慧和体力融合在最成熟的时侯。

  小飘的黑须在一身淡蓝的绸袍上扬着。

  凤鸾目精光透水,沉甸甸的气势有如一座深不可测的高山。

  你绝对不会以为他是个捕头。

  不会!

  你只会以为他是个王公贵族。

  事实上柏青天正是王爷之后,受封为“千里侯”。

  一个放弃王侯身份不要,而去当个捕头的人会是怎样的人?

  长安城的太守尤楼满曾经酒后向好朋友们说道:“柏青天这个人很可怕,因为办案谁敢不卖面子?”

  柏青天不是普通的捕头,而是王族身份的捕头。

  所以他到了那里,那里的太守、总兵没一个怠慢。

  像这种情况下,办起案来是不是简单多了?

  柏青天看了一晌儿的池水,这儿可是斋堂大镇总兵林国安的总兵府,这池子果然是够样儿。

  一个总兵府的宅子弄得这般美仑美奂,不知道是不是盗用了军饷公款?

  他徐徐回身,看着身后这名似豹的抱刀汉子一笑,道:“韦燕雪,去查查今天出入镇的人……”

  “是!”

  韦燕雪转身的时候,背后又传来柏青天轻轻笑着道:“董断红和卓夫人一定不会让你看出来……”

  那么,去查镇口出入的人做什么?

  韦燕雪立刻明白了该怎么做。

  囗囗好大的布条。

  布条立在镇门出入的一根竹竿上。

  顶天的竹竿,垂下两丈许长的布条,显目的很。

  有人挂了这布条,当然是有他的道理。

  道理,在布条上面的字。

  “欢迎董大先生与卓夫人驾临!”

  布条下,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抱刀的韦燕雪。

  一辆通行车行的马车徐徐的由镇外进来,直接的踏到了韦燕云的旁边停下。

  韦燕雪没动。

  他忍住,忍住出刀的冲动。

  “我来了!”车厢内,一个男人大笑着道:“承谢柏大捕头的布条?”

  话毕,那一袭布条忽的断裂。

  断裂数十的碎片,如雪。

  如雪般的飞舞在四月二十二日的晨曦中。

  韦燕雪不犹得泄气的看着马车扬长而去。

  人家根本没有别的妆扮,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入镇。

  而且,碎断的布条反开了自己一个玩笑。

  但是,一切让韦燕雪最惊心的是,董断红是怎样的人?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

  他不知道。

  从他的面前经过,而且告诉你我是董断红。

  韦燕雪却还是一点也不知道,跟在这刻以前一模一样,对董断红的了解,没有那么一点点。

  囗囗“不!你还是从其中知道不少事情。”柏青天淡淡一笑着,道:“最少,你知道他的武学造诣比你高出一大截?”

  韦燕雪的睑在刹时变了好几次。

  他想到的是,如果稍早那一指功的气机不是碎断布条,而是攻击自己的结果是什么?

  “第二,你听到他的声音。”柏青天淡淡一笑,道:“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他已经进入本镇城了是不是?”

  韦燕雪忽然觉得学到的事情还真不少。

  “可是,我还不晓得他的长相。”

  他抬眉,却发觉柏青天轻笑的捡起一朵落花,凑在鼻子前缓缓的嗅着。

  “清新的梗结处,还有树枝传过来的水液,所以它是刚刚被园丁剪下来不久。”

  韦燕雪凝耳肃立在听着。

  “如果我想知道这朵花,原来在枝上是长得什么样子,问谁呢?”

  问曾经看过的人。

  而站在三丈外正修剪的那个园丁,正是最近才看到的目击者。

  韦燕雪的瞳子在发光,笑了道:“我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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