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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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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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去了。 
  绝剑是向上飞升的,手搭住横梁,间不容发地避过三道青虹的袭击,灰雾也在 
他脚下涌腾;雾比空气重,升起及丈而已。 
  三枚飞针发出叮叮脆响,在他的追电剑一振一拂下斜飞而坠。 
  “我早知道你的口喷飞针非常歹毒。”绝剑倏然疾落,左手向后悄然一甩: 
“小丫头,上!” 
  堂门外,前冲的花花太爷浑身一震,哀嚎一声,砰然仆倒,摔出院子,滚了两 
下挣扎要爬起。 
  后腰偏右皮护腰上方,一把飞刀柄露出四寸,是单刃飞刀,贯入腰内该有四寸 
以上了。 
  “铮铮铮”暴响似联珠,兰小霞全力卯上了,剑连续吞吐有如雷电交加,金铁 
撞击与剑气迸爆声,堂中像被风雷轰入声势惊人。 
  绝剑守得绵密,撒出绵绵剑网,来一剑封一剑,连封八剑,仅退了五步,但也 
无法完全将兰小霞的剑震出偏门,因此没能抓住空隙反击回敬。 
  兰小霞是抱着必死决心拼搏的,她不能逃走,目下只有她一个人了。另有一名 
弟子,在后房照顾伤者,即使出来协助,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那位弟子的武功差 
得太远,禁不起绝剑一击。 
  如果空旷处拼搏,绝剑真奈何不了她,难怪不和她在院子里交手,要把她堵死 
在狭窄的堂屋里。 
  她留意绝剑的剑,以及凶险的暗器;花花太岁的嚎叫声发自门外,当然是被暗 
器击中的,可是,却没注意绝剑还有其他法宝。 
  绝剑不反击只把她堵住,她应起疑的。 
  以往绝剑的表现,可用凌厉狂野,攻势猛烈来形容,向杭教主攻击时,就表现 
得淋漓尽致,今晚只守不攻,绝不是为了怜香惜玉避免伤害她。 
  “铮!”最后一次双剑交接,她的剑突然脱手急剧翻腾斜飞,叭一声撞在土墙 
上反弹落地。 
  她马步大乱,眼前一黑,扭身摔倒,浑身一软,失去挣扎力道,手脚不听指挥, 
心却是清明的。接着眼中不再发黑,晕眩感消退,只是感到浑身麻木而已。 
  她是行家,心中一凉。 
  这位剑客不但用暗器,而且用制人的毒物,不论毒物或迷香一类药物,下五门 
人物使用颇为普遍,每个人的制剂皆各有专精,威力各有特色。 
  某一位大师级的高手,也对另一大师怀有戒心,性质不同,解药各有秘方,双 
方碰上了,还不知鹿死谁手。 
  像绝剑这种被称为剑客的人,以剑术武功自豪,不会使用暗器,更不屑使用毒 
物药物。 
  杭教主的毒物药物非常毒,是大师级的名家,绝剑和赵辛都是栽在药物上的, 
她当然相当高明,浑天教的弟子几乎没人不会。 
  她后悔已来不及了,做梦也没料到,绝剑也使用药物来对付她。她克制不了这 
种令她浑身失去活动能力的药物,即使事先眼下解药,也发生不了克制的功效。 
  “后悔了吧?”绝剑站在她身旁俯视着她,用剑在她高耸挺秀的酥胸小腹画来 
画去:“离魂姹女杜紫姑,是我花重金礼聘她来对付杭教主的,她的巫门药物,与 
你们邪门法师所使用的妖术药物不同。你看,她的药物是不是比你们浑天教的高一 
层?” 
  “后悔有用吗?”她绝望的放弃挣扎的徒劳努力:“那天晚上没能杀死你,我 
就后悔了。要不是你鸿运当头,赵雄恰好向你打招呼,无意中凑巧救了你的命,以 
后的事都不会发生。你赢了!” 
  “你愿意谈贡船的下落吗?” 
  “我……” 
  “我一定要把贡船追回,你明白吗?” 
  “贡船不是你的,你怎说追回?”她发觉对方的话有语病,但疑云一涌即散: 
“我比你更重视贡船的财宝,比你更急于追回;如果我知道贡船的下落,还会在这 
里冒死伤之险苦苦追寻吗?你并不蠢呀!” 
  贡船确是被一教一门最初夺获的,说追回名符其实。 
  “抵死不招,也是活命手段之一,没取得实供,不会将人弄死。可是,你能受 
得了多少酷刑的折磨?铁打的人也会被熔化。” 
  “你弄死我也是枉然……” 
  “是吗?我倒是不信。我对色字不怎么计较,名与财重要;所以,你不要妄想 
我对你怜香惜玉。”绝剑一把揪住她的领襟,拖着往通向内室的走道走:“我要逐 
一盘问留在这里的人,直至让我满意为止。” 
  走道里面暗沉沉,堂屋则灯火明亮,从亮处向暗处走,视力必然受到影响。 
  暗器悄然破空而至,三把飞刀鱼贯射出。 
  “什么玩意?”绝剑居然发现有暗器射出,身形一扭便贴在壁上,三把飞刀飞 
出堂屋去了。 
  追电剑就在这瞬间激射而出,把十步外的一名青衣大汉刺穿左胸,黑暗中竟然 
奇准无比,穿透心坎像穿鱼,锋尖透背而出。 
  拔剑后退,重新抓起她往里闯。 
  “你们一教一门的人,我多半见过,不是我夸口,能和我拼上十招的人,没几 
个。”绝剑一面走一面傲然地说:“你就是能和我周旋的一个,因此我不想和你放 
手一拼而浪费时间:” 
  砰然一声大震,踢倒了一扇房门。 
  灯光下,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右腿上了夹板,整条腿裹得像个大枕头,房中 
药香扑鼻。 
  “我认识你,赤练蛇的忠实跟班。”绝剑的追电剑,举在中年人上空,语气阴 
森:“通常做随从的人机灵鬼祟,熟悉主人的隐私。说,贡船藏在何处?” 
  “我……我发誓,我从没听说过贡船的下落……”中年人惊恐万状,想撑起上 
身。” 
  “那么,你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 
  “你……” 
  剑光一闪,克嚓一声,包扎了的伤腿突然分家。 
  “哎……呃……”中年人一阵抽搐,痛昏了。 
  “我另找人问。”绝剑拖了她出房:“一定有人知道,我不信你们一教一门的 
人,都是视死如归的铁汉死汉,一定会有一个怕死的人。” 
  “你……你好残……忍……”她凄厉地尖叫。 
  “好说好说!这年头,残忍的人才活得如意。” 
  砰一声响,又踢倒一扇房门。 
  床上的赤练蛇似已陷入昏迷境界,对外界的反应麻木了,脸色灰败,双目无神。 
  “我……要……水……”赤练蛇的嗓音完全走样,声音含糊几难分辨字音。 
  “好啊!青莲堂首席法主赤练蛇,妙极了。”绝剑高兴得欢呼雀跃:“喂!万 
法主,你一定知道贡船的财物藏在何处,口供换你的命,我不计较你在湖广苛待我 
的仇恨,够大量吧?” 
  “水……水……”赤练蛇的话更简单了,本能地因高烧而要水喝。 
  “你……醒一醒!”绝剑大喝,冰冷的剑拍打着赤练蛇的脸颊。。 
  “他……他昏迷了,请不要逼他。”她躺在地下,声嘶力竭恳求。 
  “他不能昏迷。”绝剑收了剑,顺手掴了赤练蛇两耳光:“醒一醒,醒……” 
  赤练蛇反而停止叫唤,真的昏厥了。 
  “去你娘的!”绝剑怒骂,一掌劈在赤练蛇的印堂上,转身重新拖了她向外走; 
“为了要杀光你们,以收杀鸡儆猴示警江湖功效,才搞出引蛇出穴一网打尽的的把 
戏,最后落得偷鸡不着蚀把米,真是岂有此理……” 
  轰然一声大震,又踢倒了一扇门。 
  “求求你,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没听清绝剑的话,绝望地哀求。 
  这间房里的人,是她老爹浊世威龙。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绝剑看清床上的人,兴奋地把她往床上一丢。 
  “哎……呀……”浊世威龙厉叫,被她压得痛入心脾,父女俩在床上跌成一团。 
  “浊世威龙,招出贡船财宝藏匿处,饶你一命。”绝剑站在床口威风凛凛,声 
如雷震:“你如果拒绝,在下要把你父女俩剥光,在床上把你们剁碎,我说话算数, 
说一不二。” 
  “天啊……”她凄厉地狂叫:“我们真的不……不知道,剁碎我们也是枉…… 
枉然……”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既然不愿放手,宁死不招,那便剁碎你们, 
看你们在阴间能否享受这些财宝,哼!” 
  “我……我招……”她崩溃了。 
  “你最好不要胡招,我在听。” 
  “在……在冯家大……大院的地窟。”她只好招。 
  “胡说八道,河豚冯家中的七座地窟,我全都搜遍了,只有河豚冯鱼肉向乡民 
所积聚的几箱金银,一些珍饰古玩,我全没收了,那有什么贡船财宝?”绝剑一面 
沉声说,一面撕她的上衣胸围子;“你不到黄河心不死。” 
  “住手……你……你没查西花园水……水榭旁的……地窟,就……就在假山与 
水榭中间的地……地底……那……那也是河豚冯享乐的地……地底迷宫,出口就…… 
就在假山朝南的洞内。” 
  绝剑只知查大院的复壁地窟,怎知花园内地底另有天地,她所说的水榭、假山、 
假山洞、甚至西花园,绝剑根本不曾留意,也不知道是否有一座西花园。 
  “你知道如果找不到贡船的财宝,地窟空无所有,会有什么结果吗?”绝剑扣 
住她的右乳房沉声问,五指一收,乳房在手中变形。 
  “哎……放手……”她痛得尖叫:“如……如果要命阎罗先……先找到,那…… 
那就不……不能怪我。也……也许……他……他正在西花园搬……搬财宝……” 
  要命阎罗张扬在河仓寻宝,当然有使用障眼法的可能,暗中另派人在冯家大宅 
挖宝,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各方牛鬼蛇神皆躲在河仓附近,等候财宝现形,不会注 
意冯家大宅的动静。 
  绝剑脸色一变,着急的神情写在脸上。 
  他的人确在河仓附近待机而动,完全把冯家大宅忘了,如果兰小霞的口供可靠, 
冯家大宅很可能正在搬财宝,去晚了就徒呼荷荷,财宝元份啦! 
  “也许我该相信你。” 
  “请相信我。”兰小霞为生命挣扎,也为她爹的性命挣扎。“你会押着我前往 
冯家大宅,不是吗?届时……” 
  “届时自知。” 
  “我会顺从地带你找洞口。” 
  “那不难找,你去不去无关宏旨。” 
  “那你……”兰小霞心中一懔,听出凶兆。 
  江湖闯道的亡命,对凶兆是相当敏感的,有些人甚至看到或听到轻微的风吹草 
动,便心生警兆知道将有某些不测发生。 
  “你去不去的结果是一样的,迟早而已,这表示已经用不着你了,你的利用价 
值已不存在。” 
  “你这畜生……” 
  “你死吧!你本来就非死不可的……”绝剑的掌举起了。 
  武林高手掌,比刀剑的威力相差无几,在某些时候,甚至威力更大。 
  兰小霞长叹一声,闭上双目。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花花太岁生命力相当强韧,求生的意志也极为强烈,飞刀入背贯腹四寸,要不 
了他的命。 
  问题是刀卡在肋骨缝中,生理自然收缩力会产生无边痛楚,刀在背,又无力自 
行拔出,挣扎时略一震动,便痛得天昏地暗。 
  他缓缓向外爬,必须远离险境。 
  院子里漆黑,他分不出东南西北,眼前看不见景物。 
  屋内到底继续发生何种变故,他已无暇多想了,反正他心中雪亮,兰小霞被堵 
在屋内,也不可能独自闯出逃走,卧室内受伤的人无力抵抗,其中有兰小霞的老爹。 
  他已无能为力,不是绝剑的敌手,唯一可做的事,是本能地爬离现场。 
  飞刀卡在助骨内,靠近脊椎,波及椎骨的韧带和经脉,想站起来势不可能,腰 
拒绝承载躯体的重量,只能勉强忍痛挣扎缓缓爬行;应该说,是匍伏而爬行。 
  贡船的庞大财富得而复失,为了追回,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迄今毫无线索。 
  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仍然希望破灭,他真的死不甘心,人为财死,财没到手 
一切成空,死不瞑目。 
  他平生有两大嗜好,好财,好色;好色为第一优先,但没有财那来的色? 
  生死关头,他仍然念不忘财与色,很可能是回光近照,死前仍幻想财与色。 
  爬着爬站,不知爬了多久,反正一下一下挪动,爬了多远爬了多久,他并不知 
道。感觉中,他爬了百里,也许千里,道路好漫长。 
  道路通向何处?他不知道,也不去想,想一定会精神崩溃的。是两进房舍的中 
间院子,他能爬出去吗?那必须登上屋顶,现在他爬一步也困难。 
  意识逐渐模糊,身上好冷好冷。 
  朦胧中,感觉出有人扶起他,翻转他的身躯摆平,触及那把要命的飞刀,痛得 
他叫了一声。 
  “是花花太岁,有点不妙!”扶他的人说。 
  “救……我……”他大叫,其实声音小得很。 
  “那就不管他了,虽然我想补他一剑。”另一个说,是女的嗓音。 
  “救……我。”他听不真切,本能地求救。 
  “杭教主呢?”蹲在他身旁的人大声问。 
  “到……到冯……家大……院去了,财宝可……可能被……被要命阎……藏在 
那里……那里……救……救我,别……别让绝……剑杀……我……” 
  “绝剑在这里?” 
  “在屋……里……唉……” 
  “我的金创药用完了,你的药……” 
  他再呼出一口长气,便无法恢复吸气了。 
  飞刀松动了许久,腹部可能充满了鲜血。 
  ◇◇◇       ◇◇◇       ◇◇◇ 
  “临死的人仅剩些少灵智,说的话通常不会撒谎。”长身站起的赵辛,向一旁 
的英华说:“看来,杭教主确是把到手的贡船丢掉了,仍在怀疑是扬州钦差府的人 
转手乘乱夺走的。这条线索,必须放弃了。” 
  “有可能是要命阎罗所为?” 
  英华并不相信花花太岁所说,其实花花太岁仅说可能而已。 
  “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也好。绝剑……”英华向灯火明亮的堂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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