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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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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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兄,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云华仙史说:“人一定被制了睡穴, 
塞在某处黑暗角落里,咱们一起分头找,找到天亮也是枉然。” 
  “唔!确是不易找。”点龙一笔只好放弃。 
  就算人塞在厅外的花树下,经过时也难以发现形影。 
  云华仙史号称女妖仙,该是武功最高的一个,很可能也会妖术,轻功就有点像 
幻形术或化形术。 
  她突然打出有警的手式,剑悄然出鞘,左掌心快速地挟了一枚彩虹飞电碌,蓄 
劲待发,神色紧张,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一根大柱后。 
  各找掩蔽,如临大敌。 
  “砰砰!”第一扇明窗被外面的人击毁,然后是第二座、第三座…… 
  夜风飒然吹入,烛火摇摇。 
  第一个人影跃入,接着是第二、第三个…… 
  先后进来了十二个男女,在厅门一端雁翅排开列阵,右手有兵刃,左手有暗器, 
杀气好浓好浓,厅中的气温,似乎并不因人多而升高,反而向下降,寒意袭人。 
  八月秋风凉,九月金风寒。 
  站在中间的杭教主,穿一袭宽大的青袍,双手一张,身材似乎胀大了三倍。 
  右手剑平伸侧指,隐发龙吟光芒闪烁,左手伸出一支白马尾拂尘,白得刺目。 
  左面,是教坛总护法浊世威龙兰武威,女儿兰小霞。 
  右首是月华门门主云裳仙子陈云裳,一身白衣裙更为耀眼。 
  身旁是外堂堂主,夺命飞虹李如花。 
  一教一门的精英到了,屋外还不知有多少人。 
  “徐飞扬,你这狗娘养的欺人太甚。”杭教主双袖徐徐拂动,隐隐传出风雷声, 
厅中的气流开始变异,浑身流露出魔鬼形象:“本教主追查贡船下落,无暇理会你 
这狗东西耀武扬威,你不但屠杀本教主不少朋友,也伤害了本教一些门人弟子,更 
变本加厉,劫持副门主阴神傅灵姑,狂妄放话要和本教主算帐。我来了,我要你神 
形俱灭。今晚你我双方,必须有一方死尽杀绝。单挑群殴,悉从尊便,是时候了。” 
  绝剑出现在圆桌旁,仰天哈哈狂笑。 
  左厢的墙壁传出异声,木板内移,出现一座门,鱼贯出来了十八名劲装男女。 
  绝剑六男女在圆桌前并列,十八名劲装男女在左右后方列阵戒备。 
  “你们都来了,很好很好。”绝剑声如洪钟,豪气飞扬:“这期间,你们可说 
毫无表现,像一群鬼鬼祟祟的胆小鬼,委实令人失望,总算把你们引出来了。唔! 
似乎你们仍有强大的实力,大有可为。” 
  “狗东西!你像是话中有话。” 
  “杭教主,你不要像疯狗一样发威。我把你引出来,并不想和你拼个两败俱伤, 
为了追回丢失的皇贡,我不再计较,打算和你重新公平地携手合作,追回得而复失 
的皇贡。谈不拢,再拼个你死我活还来得及。” 
  “重新公平合作?你少做清秋大梦。”杭教主的态度极为强硬,似乎横定了心, 
准备作孤注一掷;“本教主已经作了正确的调查,证实是你这混蛋故意放出坑陷本 
教主的谣言,指称一教一门勾结扬州钦差府的走狗劫皇贡,因此通辑榜文中没有你。 
而且证实扬州的各门各道好汉,包括三处钦差府的走狗,都不曾参与劫皇贡事件, 
只有你涉嫌最大,你能在近期内聚合了众多人手,足以证明你有策划转手劫夺贡船 
的能力。狗东西你听清了,贡物分我一半,万事皆休,不然看谁见不到明朝的太阳。” 
  窗外看到明亮的红光,像是朝霞满天,而且隐隐传来劈啪声浪,声浪逐渐放大。 
  “杭教主,咱们都在各说各话,你像疯狗一样咬在下一口,独吞三十万两金银。 
你倾巢而至,我也安排了伏兵,既然你横定了心独吞,我也坚持己见,那就只有你 
死我活一条路可走了……” 
  “后院起火……”外面突然传来狂叫声。 
  芦哨声与铜角声大作,似乎从四面八方传入。 
  “要……活……口……”震天呐喊声也此起彼落;“活捉要犯有……重……赏……” 
  破窗口出现一个蒙面人,看不到面貌。 
  “走狗已包围后面房舍,快到了。”蒙面人高叫,穿窗跃入,瓦片已先一刹那 
飞入厅内,叭一声击倒了一座烛台。 
  “杀!”绝剑怒吼。 
  人群狂乱地躲闪、还击、后撤。 
  剩下的三座灯台,几乎同时熄灭。 
  厅中漆黑,暗器啸风声尖锐刺耳,盲目地八方飞射,击中大柱墙壁皆贯入其中 
不曾反弹。 
  从窗外透入的火光不怎么明亮,不可能认准目标发射暗器。 
  其实双方皆无意真正留下来拼命,仅发射一或两枚暗器,便急急撤走。 
  钦差府走狗已经包围罗家,而且放火捉人,与钦差府走狗大规模正面搏斗,他 
们的胜算有限得很,撤走是唯一的活路,没有人敢恋战。 
  绝剑虽然怒吼叫杀,其实却掀翻圆桌向后堂疾退。 
  杭教主在第一座烛台熄灭时,人已退出厅门了。 
  蒙面人穿窗而入,一着地便贴在壁根下,眼前一黑,暗器满厅乱飞,他却贴地 
急窜,悄然到了秘门侧方。 
  厅中大乱,人人都争先恐后撤出,谁也没留意旁人的活动,也弄不清身侧的人 
是敌是友。 
  绝剑不但在秘门内派有伏兵,也作为藏匿俘虏的所在,房屋起火,复壁地窟是 
躲不住的,里面的人纷纷向外抢,争先恐后钻出狂奔。 
  火势渐炽,满天红光,厅内已可隐约分辨人的面貌了。 
  蒙面人藏身在内侧,没有人留意他的存在。 
  秘门内其实没有几个人,担任伏兵的人早已出厅列阵了,留在里面的人,该是 
看守俘虏的次级爪牙。 
  第三个抢出的人并没停留,出了门撒腿便向后堂跑。 
  第四个是女的,第五个也是女的,第六个才是携剑的人。 
  女的脚下踉跄,但居然也手中携剑,按理应该不能算是俘虏,俘虏哪有携兵刃 
的可能。 
  蒙面人贴门而立,看得真切,贴近第五位女郎身侧,信手一掌后拂,劈中紧随 
在女郎身后那人的印堂,应掌人倒,左手则在女郎的玉枕捺上一指头,女郎向前一 
栽,剑脱手坠地。 
  蒙面人手疾眼快,挟住女郎扛上肩,溜之大吉。 
  厅内暴乱未止,谁也没留意身外的变化。 
  ◇◇◇       ◇◇◇       ◇◇◇ 
  火光漫天,火势已成燎原。 
  村中警锣狂鸣,村民纷纷抄起火叉火钩水桶水枪,叫喊着准备救火。 
  罗家大宅人影奔掠,纷纷外撤。 
  宅院甚广,其实没留下多少人,事先已定下撤走路线方向,因此不再看到乱窜 
的人影,撤出的速度也十分迅疾,片刻便罕见人迹了。 
  蒙面人是从后院方向撤走的,尽量远离火场,耳中听到木材暴烈声中有芦哨铜 
哨声,但看不见人影,颇感迷惑,不像是钦差府走狗大举袭击呢! 
  “故意制造混乱。”他心中嘀咕:“其实来的人手不多,没有出面搏杀的能力。 
真得感谢这些人制造混乱,我才能抓住深入救人的好机。” 
  他完全失去与走狗相搏的兴趣,脱身第一。 
  到了后花园的外围墙下,墙根下突然有两个青衫蒙面人,从花丛中长身而起, 
每人的脖子系了一条白巾,大概是识别记号,火光下看得更清晰。 
  拔出插在腰间的沉重短枪,脚下一慢。 
  肩上有人,动手十分不便,施展不开,但他必须闯。 
  “挡我者死!让路!”他是赵辛,无畏地大踏步向前闯,短枪的锋尖,映着火 
光红芒闪烁颇为慑人。 
  两个蒙面人看清他的短枪,举起的剑下垂。 
  “请便。”右面的蒙面人客气地说,伸手送客,与同伴向左移至两丈外,让出 
去路。 
  他一怔,大感诧异。 
  “外面已无敌踪,可以放心大胆走。”另一名蒙面人说:“火是我们放的。” 
  “谢啦!”他收了枪:“可惜放早了些,没能引起他们火拼。两位好像不是扬 
州铁差府的人。” 
  “不是。” 
  “哦!两位是……” 
  “快走,我们也要走了。” 
  人影连闪,飞越丈余高院墙形影俱消。 
  附近埋伏了五个人,而不是两个。 
  他更为迷惑,这些人为何而来?是何方神圣?似乎认识他,神情友好,到底是 
怎么一回事? 
  可以肯定的人:绝不是扬州钦差府的走狗。 
  怀着满腹疑云,他飞越院墙远走高飞。 
  ◇◇◇       ◇◇◇       ◇◇◇ 
  四处钦差府的走狗大举出动,扬州附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穷搜一教一门钦犯, 
情势混乱。 
  前来发横财的江湖猎赏龙蛇,不再公然走动,纷纷化明为暗,活动更为积极。 
  一教一门的钦犯首脑已经现踪,牛鬼蛇神们虽然大感振奋,也心中懔懔。 
  一教一门大举光临,擒捉首脑必须具有超强的实力,不然恐怕反而被一教一门 
的人吃掉! 
  因此逐渐有趋向正式联手的倾向,无形中以绝剑这群人为中心,呈出联盟的畸 
型组合。 
  绝剑的声威水涨船高,提高至空前境界。 
  芳村以南,漕河的河面逐渐开阔,两岸芦苇丛生,草木葱笼,许多小湾形成沼 
泽,潮水从大江逆流而上,因此水位早晚不同。 
  这段直达二十里外瓜洲镇的河面,往来的船只,比西面的仪真河道少好几倍, 
因此除非有游船上下,不易看到拥挤的情景。 
  小船藏在东岸的小河湾芦苇深处。 
  东面两三里,是芳村至瓜洲的大道。 
  上游不足两里,是火光漫天的芳村罗家大院。 
  罗家大院在村北,与村舍有一段距离,即使全部起火,也不会波及村舍。 
  幸好起火处是一栋独院,村民救火十分踊跃,火势已经控制住,不至于蔓延至 
其他房舍,火势已成了强驾之末。 
  是一艘有后段蓬舱的小船,有些水户以这种小船为家,可住宿三五个人,后舱 
加盖简单的小厨房,需两个人驾驶,但一个人也可勉强操作。 
  点起小灯笼,舱内充满暗红色的朦胧幽光,躺在舱板上的阴神傅灵姑一袭已变 
色,甚至可说是肮赃的玉色衣裙,有些地方可看到干了的暗褐色血迹。 
  他不急于疏解昏穴,先检查阴神的伤势,居然没发现严重的内外伤,几处小瘀 
伤算不了什么。 
  微光下,阴神本来美丽略带冷艳的面庞,显得清瘦了些,更增些冷艳的成份, 
依然明艳照人,比在湖广他第一次看到时,更平添几分怜惜与喜爱。 
  他知道的是,阴神并没吃了多少苦头。 
  监务署的走狗似乎并没加以虐待,绝剑也没辣手摧花。 
  绝剑喜欢兰小霞。 
  兰小霞与乃父浊世威龙,劫船时与绝剑负责阻止驿站的走狗接近,表现可圈可 
点,最后几乎要了绝剑的命。 
  阴神那时在三艘贡船的一艘上,因此绝剑可能是相当讲理的人,并没迁怒阴神, 
所以并没用暴烈手段逼供。 
  昏穴一解,阴神悠然苏醒,看清了灯笼,惊讶地急急挺身坐起。 
  赵辛正揭开一块舱板,取出一只小包裹。 
  “咦!你……”阴神循声转头看到了他,仓卒间难以分辨面貌,本来打算跳起 
来,头却碰到了蓬顶。 
  “我替你准备了村姑的布衣裙。”他将小包裹放在阴神身边,挪过来对面坐: 
“我一直就在找你,你落在那些人手中,我总算把你救出了。灵姑,体内是否受伤? 
运功试试吧!一切有我。” 
  “你……你打算怎……怎样对……对待我?”阴神看清是他,惊恐地向后挪。 
  兰小霞看到他,第一个反应是逃命。 
  “杀我灭口的事与你无关,我不怪你。”他的笑容让阴神心安:“我唯杭教主 
是问。也许陈门主也曾参与密谋,日后见面再说。成功后杀同伴灭口的事,古往今 
来不断发生,平常得很,但我不甘心。我找你,一方面是难忘往昔的一段情,我不 
是忘情的江湖男女。再就是希望找回你们丢失的贡船,在你口中,或许可找出一些 
线索,评估杭教主有否内神通外鬼的可能。据我所调查的迹象显示,你们损失不轻, 
杭教主、陈门主应该不可能暗中勾结外鬼,残害自己的门人子弟。你们一教一门的 
子弟并不多,大多数有亲友血缘关系,不可能为了个人利益,让外鬼残害自己的人。 
灵姑,我希望你不曾参与阴谋。” 
  这哪会是问线索的技巧手段?他已经预设了立场。 
  这表示他心中已被情所蒙蔽,期盼阴神是局外人,不涉及其中阴谋。 
  “那怎么可能?”阴神当然否认,惊恐的神情一扫而空:“我敢以生命保证, 
月华门没有人参与内神通外鬼的阴谋。陈门主与我情同姐妹,她不可能瞒住我做出 
不义的勾当。至于杭教主足否涉嫌,我不敢保证。但按情理分析,他应该是清白的。 
这期间他几乎急白了头,扬州以北水道所及的各处角落,他几乎搜遍了,希望能找 
出贡船藏匿的地方。” 
  “那晚出事的情形,真相如何?” 
  “事出仓卒,措手不及,其实谁也没弄清当时的变化,落水后更不知天地何在。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扮水怪的人。绝不是水贼,水贼做案通常赤着上身,甚至脱得 
精光。所以我们怀疑是某一处钦差府的走狗,暗中跟在贡船后面候机下手。甚至我 
们怀疑湖广钦差府的走狗,阴谋监守自盗串演强盗抢官兵。” 
  “这……当然有此可能……” 
  “雷塘史百万与杭教主有交情,杭教主安排我们至史家侦查那一带的水道。第 
二天,便在下雷塘水道一处河湾,捞获几块舱板,很像是贡船的后舱面;如果是, 
就表示贡船已在那一带拆毁灭迹了。次日一早,我们还没派人通知在湾头以东的杭 
教主,扬州监务署的走狗,便突然掩至。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是史百万出卖我们 
呢,抑或是史百万家中有钦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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