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铁血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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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铁血旗-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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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竺瑞青一愕,还只道林中有什么极厉害的毒蛇猛兽,赶忙蓄势戒备,可是,丝丝风声,始终不停,竺瑞青心想:“我何至於如此胆小,既然是毒虫猛兽,日后难免不出而害人,我何不趁机将它除去?”
  竺瑞青心念毕,立即功布全身,往林中走去!也就刚走近两三丈远,即见林中一位瘦长的白发老者。
  只见他穿着一袭杏黄拖地而又宽大的长衫,就在竺瑞青双眼刚刚发现的刹那间,那白发老者身上的黄衫,突如灌风的汽球般,陕然间澎涨起来。
  且越涨越大,及至衣服涨满,已将近有两人合抱的大树一般大,那丝丝之声,即是衣钮缝隙中射出的风声,故此十分尖厉刺耳。
  竺瑞青一见,即知老者定是武林异人,正在练一种奇异的武功,竺瑞青至此,赶忙收住脚步。
  因为武林中人练功,多隐於深山,为的是不愿让外人看到,若是偷窥别人练功,就犯了武林中的大忌!
  竺瑞青懂得这一点,虽是无意闯入,也觉不妥,正准备悄悄退出,脚下方退得一步,忽听冰冷冷阴森森的一笑,道:“阁下雅兴不浅,既来了就别走了!”
  竺瑞青抬眼一看,黄衫老者已转过身来,只是他这转身与不转身并没有两样,因为他那白发披垂,将脸部全都遮盖住了,只从散发中看到两点寒电般的灿灿精光。
  竺瑞青微微一愕,忙施了一礼道:“在下不知前辈在此,误闯宝林,有扫清兴,街祈原宥是幸!”
  黄衫老者白发遮脸,看不出一丝笑颜表情,可是白发后运出的如电精光,却是一闪闪的,阴森逼人,随听他道:“要我饶你不死,且无不可,但你必须拜我为师,方能免除一死,且可传你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保证你能在武林中立万扬名。”
  竺瑞青听得心中暗笑不已,对方能看出他是块材料,却看不出他身藏绝世武功,岂不好笑,对方既是如此跋扈,且不像什么正派中人,竺瑞青遂也不再客气,微微一笑答道:“我要拜你为师,也无不可,只不知前辈怎么样称呼,一身能耐比之无门岛岛主龙升天又如何?”
  黄衫老者突地一怔道:“你是龙岛主的门下?”
  竺瑞青摇头,淡淡的一笑!
  黄衫老者本以为竺瑞青是无门岛岛主门下,这一见摇头否认,不禁勃然大怒,愤愤道:“畜生!你想用无门岛龙岛主来吓唬我吗?”
  竺瑞青哈哈一声朗笑道:“听你的语气一似对无门岛龙岛主尚心存畏惧,那就不用谈了,无门岛岛主龙升天他要拜我为师,我还嫌他没有出息呢?”
  黄衫老者一听,心中大震,双眼惊愕万分的凝注竺瑞青,不停的朝他上下打量,以他那说话的神气,似乎真有这么会事般。
  可是,眼看他这小小年纪,这话他又怎能相信。
  黄衫老者一声大笑,道:“小畜生,竟敢在我面前捣鬼,下辈子吧!”说着,黄衫老者突然探臂,五指箕张,朝竺瑞青迎面虚空抓来!
  这一抓之势,劲道奇猛,竺瑞青但觉一股极为强猛的吸力,竟欲将他的身子吸得离地,往前冲去。
  竺瑞青意动功至,使发千斤柱地之法,已牢牢钉在地上,对方抓势虽猛,却难使他动得分毫。
  黄衫老者连抓数抓,竟然抓他不动,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倏然一声怪叫,双掌齐出,以全力朝竺瑞青抓来!
  竺瑞青也不知是否已承受不住对方这全力的一抓之势,身子竟然离地飞起,有如断线风筝般,被对方抓了过去。
  黄衫老者杰杰一声狂笑,双掌抓势未衰,蓦觉一般极为刚猛的劲道,在他双掌抓势中,猛挣骤涨,十指顿觉一阵酸麻,紧接着一股逼人热浪,狂袭而至!
  黄衫老者一遇热风,心中大惊,双掌十指立即松劲收势,行功运气,随着丝丝之声,宽大的杏黄长衫,已澎涨起来,竟然硬接竺瑞青的掌力!
  竺瑞青一掌击在对方胸前黄衫上,但听“吧!”的一声,如击败革,毫无着力之处,心中不禁大骇。
  黄衫老者接了竺瑞青一掌后,似乎也感到十分惊奇般的,沉吟少顷,方又杰杰笑道:“小子 !你这是什么功夫呀,居然打得老夫真气浮荡,心幌神摇,你再打老夫一掌试试!”
  竺瑞青这摧枯拉朽掌,乃至阳至刚的掌力,中人即如烈火焚身般,全身焦黑而死,纵然练就真阴护体,也必受重伤。
  若然疗治不当,则余患终生。功力至高的无门岛岛主龙升天以及三妖的白婆婆白素莲就是一个例子!
  如今,竺瑞青一掌非但未能将对方击毙,对方甚且毫发无伤,他岂会再胡乱出掌呢?
  尤其对方这个说法,生像又想借他这至阳至刚的掌力,派什么用场。
  於无门岛岛主龙升天身上,竺瑞青已上了大当,这一次他那能还不知警惕,对方虽然说得煞有介事,但他却报以一声冷笑,心中暗道:“你这骗人的技术,远不如龙老贼的高明,我可不上你的当!”
  却听他道:“我这一掌的功夫,叫做“一掌断魂”,既然一掌没能致你於死地,就暂时饶你一命………”
  黄衫老者一声怪笑道:“好刁滑的小子,你师父是谁?”
  竺瑞青心中一怔,听他这一问的语气,似乎果然不知仍适才所使发的是什么掌力,因为摧枯拉朽掌仍是武林异人南宫先生的独门武功。
  若然得知是什么掌力,必然不至有此一问。
  但他却也故装糊涂的道:“要问我的师门,请看这………”
  “刷”!的一声,竺瑞青已趁势取出玉骨逍遥扇,张了开来,故意在他面前悠闲的扇了两扇。
  黄衫老者突然一声怒喝,骂道:“畜生,原来你竟是毕师兄的门人,见了师叔,居然竟敢如此无礼!”
  “轰”!的一声,有如晴天霹雳,只震得竺瑞青耳鸣心跳,因为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对方会突然间说出这么句话来,当场给惊得楞住了!
  随听黄衫老者冷笑道:“你师父呢?难道他就没向你提起过我?”
  竺瑞青心中一凛,他恩师倒真是没向他提起过,有这么一位师叔,但他却也不敢不信。
  因为他对这舍身为他求取“丹”“旗”的恩师,无时不记挂在心,遂悲声答道:“恩师已於五年前逝世!”
  黄衫老者一听,修然悲叫道:“什么?他已然仙去?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告诉师叔,我这就为他去报仇,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以慰师兄在天之灵!”
  这时,竺瑞青方感茫然不知所惜,因为对方言行举动,都不像是什么正派中的人物,要说他是恩师的同门师兄弟,又怎能使人相信呢?
  可是,他这一说,分明满含悲愤,深情毕露,他又怎敢胡乱猜测?纵有疑心,亦属不敢!
  至此,竺瑞青方觉失策,若有老化子,或则任何一个前辈在此,至少就能知真伪。然而,在未明事实真相前,他也不敢过份无礼,忙叫了一声:“师叔”
  黄衫老者哈哈一笑,道:“你口中虽叫我师叔,心中必定十分不愿,或许你还疑心我这师叔是假冒的呢?不过,这也难怪你,因为师叔一向远在关外,与你师父一别已三十余年,不通音讯,想不到缘悭一面,师兄已然仙去!”
  黄衫老者说至此,从怀中摸出一物,竟是一把钢骨摺扇,较竺瑞青手中的玉骨逍遥扇,还要长出两寸。
  只见他扇招一横,已摆了个起手架式,果然与竺瑞青的恩师,所传的招式,一模一样。
  黄衫老者一声怪叫道:“再看这连环三绝招!”
  但见他扇招挥舞开合间,顿时厉风激射,落落石飞,三招使毕,摺扇恰好指向一株碗大的叶树,尚离这么三尺来远。
  黄衫老者一声断喝:“着!”
  那株碗大菓树立即应声而折,“哗啦啦”倒了下来!
  竺瑞青眼看他所使的连环三绝招,正是恩师当年所授扇招中的精华绝学,至此,他还有什么可疑的,於是,忙趋前拜伏於地,叫道:“师叔,请原谅师侄不知之罪!”
  黄衫老者收起摺扇,将竺瑞青扶起,笑道:“既是不知,何罪之有?”
  说着,黄衫老者用手轻抚了一下竺瑞青的脸宠,笑道:“多么英俊而逗人喜爱的一位美少年!”
  竺瑞青的身子突地一震,他不是因为黄衫老者的过於称赞而有所感应,而是因为黄衫老者触摸在他睑上的手,异常的细嫩柔和,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老的人那粗糙皱皮的手。
  竺瑞青心念刚起,黄衫老者,已哈哈一声大笑,打断了他的沉思,笑道:“我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位师侄,真使师叔高兴至极,来,随师叔到谷里去,我们慢慢的谈!”
  说着,他已牵起竺瑞青的手臂,往谷中走去!
  走没多远,林中已出现了一座草屋,竟也有一厅两房三间之多,竺瑞青随着黄衫老者进入厅中。
  却见厅中桌椅俱全,且纤尘不染,板壁上还挂着名人字画,这座草屋,外表看简陋不堪,里面摆设却十分雅致。
  竺瑞青心想:“或许这位师叔脾气甚怪,但却不能说他非正派中人!可是师父为什么从来没有向我提起?”
  他这心念未已,黄衫老者已搬出了烧好的鹿脯,山鸡,一盘去皮的鲜叶,还有一大葫芦酒,与竺瑞青相对而坐,边喝边谈,且不停的发问。
  只是,他始终没将披垂盖脸的白发撩起,而竺瑞青也不便相讯。
  竺瑞青既知对方是自己的师叔,一切顾忌顿除,也没有隐瞒的理由,於是有问必答,关於他的身世,以及他上邛睐山学艺,艺成下山,直到雁荡山的一切经过,全都详尽的说了出来。
  竺瑞青提到一家人惨遭杀害时,十分伤心,可是说到恩师毕宫弼为他求取“丹”“旗”,不惜舍身托孤时,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X X X
  在不知不觉之间,已多喝了两杯,他本就不善饮,酒入愁肠愁更愁,连日疲累,又加腹饥,当他将一切说毕,已然酩酊大醉,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在口乾舌燥的煎熬下,竺瑞青但觉头脑昏眩,四肢乏力,忽然一只杯子,塞进他的手中,且隐隐听到:“解酒凉茶”四个字。
  迷迷糊糊的竺瑞青,暍了一口,顿感清凉无比,舒泰异常,只是略略有些异味,处此情形之下的他,又那能想得了许多,纵令是杯毒药,他也不会得知!
  竺瑞青一口气喝毕,精神为之一振,酒也醒了不少,睁眼看自己睡在一张十分美丽的卧杨上,且有一阵阵的脂粉香气,钻入鼻中。
  竺瑞青一愕,忽见床前站着一位天仙化人般的女子,肌肤晶莹,白皙如玉,裹着透红的纱巾,隐隐可见绿野平原峰峦挺秀的那女子。
  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脸庞,上下一片白,连头上秀发都是白的。
  竺瑞青酒后苏醒,不知身处何方?这一见不禁大惊,酒后醒了一半,虽感四肢软绵乏力,仍然挣扎坐起。
  只是,他这一坐起方始发觉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裸裸的睡在床上。
  这一来,竺瑞青顿时羞得俊脸飞霞,霎时间红如巽血,却听床前女子轻轻一笑,已投怀送抱,滚在他的怀里。
  她又将他压回软绵绵的床上。竺瑞青一惊魂飞胆颤,滚烫的双唇,已堵住了他的嘴,丁香款吐,热情如火!
  竺瑞青虽未经人道,却也禁不住这般狂热的春情撩逗,心神一荡………
  可是他立即警觉不妙,正待以无上内功心法,全力禁止一切,饮神静气,速速恢复功力!
  那知,他这心神一荡,理智顿失,一切全都迟了。
  原来,竺瑞青心神一荡之际,已逗引起丹田中一股无名烈火,眨眼间爆炸开来,伸张至四肢,流入浑身血脉之中。
  霎时之间,血脉愤张,欲念狂炽……
  竺瑞青这一惊更非小可,因为他已想到这股烈火,是来自适才那杯清凉可口的“解酒凉茶”中。
  这那是什么“解酒凉茶”?分明就是“春药”!
  可是,待他懂得时,已经迟了,但觉血脉愤张,欲火焚心,理智顿失,双手已撕去那女子的纱巾………
  就在这个当口,忽听一声“喔喔”怪叫,那女子闻声柳眉紧皱,生像万分不愿,却又像无可奈何般,身形一扭,已如一条软蛇似的,从竺瑞青一双铁臂中滑了出来,顺手在竺瑞青“腹结穴”上一点,回首又为竺瑞青盖上一床毛毯,走出室去!
  这“腹结穴”仍是人身之“气血囊”点中此穴,情欲具皆息止,也不能动颤,可是,头脑反倒因此清醒了!
  竺瑞青清醒后,渐渐的记起昏前一切,不禁惊惧万分,那黄衫老者究竟是谁?难道不是他的师叔吗?
  这白发女子又是什么人?
  他师叔怎会任由她如此胡来!他这惊魂未定,忽听远远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隐隐可听到:
  “今奉无门岛岛主之命,前来请阁下往雁峰一行,为一后辈疗伤,盼能速随本人同去!”
  “岛主的大驾已然到了吗?”
  竺瑞青一听这声音,不禁悚然一惊,心中怒火狂冒,你道为何?原来这说话的正是自称是他师叔的黄衫老者,他又怎能不惊怒万分?
  随又听到:
  “岛主今晨已然驾临雁峰,也曾问起阁下,十年的岁月,不知阁下的“阴阳无极气功”,是否已然练成!”
  ““阴阳无极气功”,只需再有半日,即可大功告成,请上复岛主,届时黄衫艳自行登峰拜见!”
  竺瑞青一听他师叔自称黄衫艳,不禁大惊色变!因为他立即想到,他的师叔就是那个白发女子。
  这黄衫艳乃是关外的人妖,天生的阴阳二性,朔日为阴,望日为阳,每一月中阴阳各半,且精於采补之术,专以吸收男女先天阴阳精气,以助长功力,是以毁在他这人妖手上的青年男女,已不知凡几!
  是以,她年纪虽大,除了一头白发外,仍然是肌肤白皙,形如少妇。
  然则,这人妖黄衫艳何以自称是竺瑞青的师叔呢?
  原来这其中还另有一段隐情,黄衫艳幼年时,确曾与江湖怪侠毕宫弼称兄道弟,同门学艺,可是任谁也不知道他竟是个具备阴阳两性的人妖。
  当他两都在气血方刚的青年时,江湖怪侠毕宫弼不幸为她诱惑成奸,且迷恋她甚久。
  待他有所警惕时,其师忽於一个夜里,自尽而死,使他大感惊异,随后从黄衫艳口中得知,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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