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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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倾君-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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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吗?

    卫宪文、卫母,包括卫如豪在内,都认为李欢不会高兴看到这个
自己夫君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以每次见这孩子,他们都不会告诉
李欢,只怕她心里难过。

    如今她的反应却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她不但不会为难,反而还
似很喜爱这孩子……

    夏天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刚刚明明见公主闷闷不乐啊?

    “哎,你们看,他对我笑耶!”众人的情绪还没褪下,李欢做了
一件他们意料之外的事——对娃娃扮鬼睑!

    “呵呵!”李欢自个儿乐得很,伸手便要从卫母怀里抱走孩子。

    苏虹月这才如梦初醒,快速地上前抢在李欢之前抱走孩子,眼神
复杂地看着她。

    李欢伸出的手愣了一下,呆呆地反望着她。

    “驸马,你还没说娃娃的名字呢!”隔了一会儿她缩回手,像没
事似地笑问。

    见苏虹月防备的神色,李欢心里是有些复杂的。自她回将军府至
今,卫如豪天天都在飞双园过夜,而这也代表了苏虹月自那以来便是
夜夜独守空闺。

    那滋味很不好受,她尝过。而那时,她和卫如豪尚且不曾有过如
同苏虹月般的亲密,便已那般难受,何况苏虹月呢?

    她是否横刀夺爱了呢?把原本只属于苏虹月一人的爱夺了过来,
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之上;她似乎可以看到每一个夜晚,苏
虹月拥裳垂泪的模样。

    原本该让寒气冻红的脸蛋如今却是一片苍白,苏虹月感觉自己的
世界正在崩塌。

    公主并不在乎!

    她以为这个孩子能造成永宁公主心里一些负担,至少让永宁公主
知道如豪心里还是有她,她在这个将军府还是有地位的。没想到,永
宁公主完全不放在眼里。

    为什么?永宁公主是否认为自己根本已经不足为惧呢?她会这样
认为一定有某种事实造成她的自信,而最可能的就是……

    如豪?如豪给了她什么保证吗?

    苏虹月胡思乱想地望向卫如豪,却发现他正为公主衣着的单薄而
皱眉,拿过下人递来的披风为她搭上。

    那眼中的浓情蜜意不容她错认。

    那曾经只属于她呀!

    “卫冷均。”为李欢系上带子,卫如豪淡淡说道,丝毫未注意苏
虹月的异样。

    “灵均?”李欢暂时忘记苏虹月泣诉的目光,微微颦眉。“不好
吧!我可不希望娃娃长大之后是个像屈原一般死脑筋的笨蛋。”

    君义则臣忠,何必傻到去自杀呢?

    “我的儿子不必你担心!”苏虹月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引来
众人诧异的眼神。

    一向温柔顺服的苏虹月竟会这么大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狂乱?

    苏虹月忽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痛恨地咬起下唇,幽怨的目光
瞟了一下李欢便转身奔回月转楼。

    她竟然失控了!

    苏虹月再也忍不住积郁多日的辛酸,让泪水奔流在无人看见的角
落,她深深地害怕卫如豪离她愈来愈远了……

    被抛在原地的人有一瞬的怔然,久久,卫如豪才说:“不是屈原
的灵均,而是冷冷七弦上的冷。”

    10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黑暗里,一只红眼睛的怪兽不停地向她逼近,没有给她丝毫的喘
息空间。

    她害怕、尖叫,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那个曾经允诺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呢?为什么要背对着她?

    为什么——“夫人、夫人?”一阵摇晃伴着关切的粗哑男音传来。
“如豪?”苏虹月满身是汗地醒来,牵牵念念还是只有一个男人。
“是小的。”仇元见她醒来,立即退到一边去,和她隔开一段距离。

    看清身前人,苏虹月不禁让失落盈满心头,他还是没回来……

    “你来做什么?”她理了理鬓发说道,神色甚是冷淡。

    仇元双眸垂下,像是已非常习惯她如此的对待。“小的是来通知
夫人,万事已俱,只欠东风。”

    苏虹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原本她仍有一丝的迟疑,虽恨永宁公
主入骨,但两人其实并无当面仇,而她本身心肠也是不恶,只是多年
飘零流落,好不容易遇上了个足以托付终生的良人,本以为已经有个
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将她的美
梦截断,使她性情陡变,如今永宁公主是非去不可了。

    见今日永宁公主逗弄自己儿子的模样,若她再迟疑,怕是连儿子
都要让永宁公主夺去。

    思及此,苏虹月不禁怨怼起苍天;她半生颠沛,自小和家人离散,
沦落风尘,唯一的愿望便是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爱着自己的男人,共
组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本以为不可能成真的奢愿却叫她遇上了卫如
豪。

    苍天叫她遇上了卫如豪这么个重情意的男人,为何又安排了个永
宁公主夺爱?

    难道娼妓便无追寻美梦的资格吗?还是老天以捉弄她这么一个苦
命人为乐呢?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决定不再沉默任天去安排,她要掌握自己的
幸福!

    若没有了永宁公主,如豪还是那个爱她至深、心中只有她一人的
如豪——

    “什么时候动手?”苏虹月细声虚弱问道,在如此的夜中却更加
清晰。

    窗外已是阒夜,冬夜之中连一丝虫鸣鸟叫都无,静得有一丝可怕。

    苏虹月也没料到白日自己入房一睡便是一天过去。

    “三天后,永宁公主会上净心寺朝拜,届时夫人的愿望便会实现。”

    自始至终,仇元便是恭谨自制;他心里知道,苏虹月的心永不会
属于他,即使他已为她做了这许多,即使他为她犯下了这足以诛九族
的五刑之罪,她依旧不会拿正眼瞧他一眼。

    但是这一切是他心甘情愿!

    他爱她,而她爱的却是一个自己永远无法与之相比的男人。

    苏虹月何尝不知呢?但是在爱情的国度里是自私的,尤其在她这
么一个极度渴望唯一的爱情的女人心里。

    于是,仇元的付出让她解析成理所当然,尤其在那件事之后……

    甩了甩头,苏虹月拒绝回忆起那件事。

    “谢谢你,仇元。”苏虹月真心地说道,这一刻,她真心地感谢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仇元的面孔不见一丝波动,“应该的,夫人。”

    很快的,他退出了月转楼,如同来时一般神不知鬼不觉。

    偶来的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飘雪粉,冷月照下雪地上两只脚印子。

    仇元没有注意到,苏虹月更不可能注意,知道的只有冷眼看着的
月娘了。

    ***

    总觉得今夜的月光特别冷冽,或许是多日来头一天放晴,或是冬
天未过的心理作用吧?

    李欢离开了窗边,拥紧身上的狐氅。

    这样的夜,让她忍不住想到那个如月娘般温驯的女人,原本该温
柔似月的女人却像今晚的月,一般冷。

    那含悲带愤的目光让她心内一颤,鲜少直接接受如此深怨恨的她
有些吃不消,只能回避。

    她其实并不怨恨苏虹月,那只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几月之前的苏虹月还是含娇带媚的新嫁娘,饱受丈夫宠爱,如今
……全是因为她的介入。

    她虽然如是想,却也未曾想过退让;如果是一个月以前,她毫不
迟疑会退出,但是在尝过两情相悦的甜蜜之后,叫她如何回头去过没
有如豪的日子?

    如豪不只是她的驸马,更是她依靠终生的丈夫!

    在这一点上,她跟苏虹月是一样的。

    唉……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叹息,冷不防却让人吻了去。

    鼻端嗅到熟悉的混合着皮革的金属味,是战场的味道,是丈夫的
味道。李欢闭上了眼,微微侧身任来人在她唇上辗转恩爱,直到两人
间的火花几乎融化了窗外的雪花。

    吻她的人不言可知,但她还是涨红一张俏脸,从他的怀里偷觑房
内的角落,见夏天、冬天都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卫如豪最爱看的便是她这副娇俏模样,嫣红如火的颊映衬着甫让
他肆虐过的樱桃小口,惹得他直想再俯身疼爱她一回。

    “为什么叹气?”卫如豪关上了窗,将她拥到榻上。

    小手攀上他说不出清俊的脸,双眼禁不住意醉神驰地贪看如今为
她散发出关怀的面容。

    他并不是京城中最俊美的男子,甚至也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但
是她就是爱上了这样的卫如豪,从丛中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让他
身上银甲反射出的阳光炫花了眼,为他沉稳的气势所伏,如今,她终
于可以这么靠近地看他,他就在触手所及之处。

    卫如豪并不介意那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只是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如豪……”李欢欲言又止,不想破坏这一份亲昵。

    他拿下她的手,发觉指尖有些冰凉,缓缓地运气搓揉那一双如玉
的手,直到它透出晶莹的粉红色光泽,粉嫩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李欢没有注意,任他搓着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理智告诉她,若想和苏虹月和平相处共事一夫,就该“平均分配”
夫君的时间,此刻更该劝如豪到月转楼去过夜,但在情感上却想独占
他的一切,叫他永远伴在自己身旁。

    唉,她现在真是佩服母后的度量,任父皇后宫嫔妃三千。

    这也证明她当初思虑真的不足,如果是理智重于感情的女人或许
办得到,但她偏偏不是。

    爱一个人当然想独占他啦,尤其对她这种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
雨的娇娇女来说。

    神游太虚中,一阵指尖传来的麻麻痒痒让她回了神;哪只大胆的
虫子敢咬她?

    那只大胆的虫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驸马、她的夫君。

    “把本宫的手当什么啃呀?”李欢娇嗔道,对上卫如豪那一双带
笑的眸子。

    相处后她才晓得,他也是爱笑的呢!笑起来和卫如杰实在有些相
像,总归是血缘兄弟。

    见唤起她注意,卫如豪微微一笑,在手背上吻了下才放开。

    “你还没说为什么叹气?”

    他也颇固执,隔了一些时间还是不忘问清楚,让李欢伤脑筋不知
怎么搪塞过去。

    反手搂上丈夫颈项,她不知不觉又逸出一声幽低的轻叹。

    卫如豪一手揉着她颈后,让一声轻叹转成舒服的低吟,直想就这
么窝在他温暖的胸怀直到天明。

    其实他也不是真迫切要得到答案,只是奇怪,公主还有什么烦心
的事呢?

    窗外又下起雪来,前一刻还皎洁如镜的月也让雪遮去了,现下唯
有房内燃着的烛光及火盆兹兹作响,在这雪夜中,温暖得让人除了窝
在被里入梦之外,啥事都不想理、不愿想了。

    何况她还想藉睡眠逃避问题,自然昏睡得更快。

    看李欢颈子渐渐歪向一边,卫如豪移动了下身子,为公主解下狐
氅、除下外衫,欲让她好睡些,不意却瞥见她挂在腰间的凤珮,霎时
勾起他遗忘的疑问。

    搂着她躺平,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欢儿,这凤珮你是哪里得来
的?”

    李欢嘤咛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玉颊在他胸膛里摩
挲两下,像只去了利爪的猫咪。

    看到她全心信任的无邪脸蛋,卫如豪纵使有什么“坏念头”也全
消失无踪,何况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让他舍不得打扰她的
甜梦。轻逸一口气,他拉上锦被密密盖住两人,小心不让她一寸肌肤
露出被外。

    他并非不想完全拥有欢儿,但却不想吓着她,也想等两人感情再
稳定一些。

    卫如豪屈指随意一弹,烛火应声熄灭。

    本以为熟睡的李欢突然冒出一句模糊的答案,虽细弱如呓语,在
他的耳内仍是清晰。

    “捡到的?”他怀疑的稍稍挪开李欢那颗不知清醒抑或睡迷糊了
的小脑袋。

    李欢其实是半昏睡状态,只能对耳边接收到的问题作出下意识的
反应。

    “欢儿?”卫如豪轻声询问。

    她喉咙里冒出一串语意不明的咕哝,秀眉不悦地蹙起,身子扭了
两下。“吵死了。”抱怨完,她寻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窝了进去,双手
紧紧抱着啼笑皆非的丈夫。

    看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卫如豪放弃地将头埋入她披散的发丝中,
嗅着她的发香。

    遇上这位俏公主,他这横扫西疆的平西将军也只有竖白旗投降了。

    呵,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的当儿可曾想过今日却得对同一个新娘
子作柳下惠?

    一年许前,他从未曾想过会恋上这个骄蛮的永宁公主,如果有人
这么跟他预言,只会被他冷瞪一眼斥为胡言,而今却是事实摆在眼前。

    但是,卫如豪眷恋的瞳眸抹上一层阴影,他如今虽赋闲在京,然
西疆未完全平定,他随时都要奉旨出征。他不愿因自己特殊的身份而
待在京师投闲置散。

    他怀念沙场,回来一年许,他已经开始怀念西疆滚滚黄沙,那一
大片广大的黄土上纯朴的人民、凶狠残暴的外族蛮夷,还有那一群与
他出生入死、荣辱与共的弟兄——

    抚着怀里佳人的背,看着她甜甜的睡颜,卫如豪矛盾的不知娇贵
的她能否抵抗西疆炽烈的太阳、噬人的风沙,那种生活远非衣食富足
的京师可以比拟,这么一朵养尊处优的牡丹可以移植到那一片黄土吗?
是否会水土不服?

    想带她一同奔驰在大漠之中,却又不忍她千里奔波。

    如果是虹月,他就不会这么烦心,因她是吃过苦的女子,并不若
她外表所表现的娇弱,他一直是知道的,这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她
的外柔内刚适合那一片他奔驰建立大半功业的西疆大漠!

    要将欢儿留在京城吗?

    卫如豪眉一皱,无法忍受这个想法。

    唉!他不禁叹息了,如果没有爱上欢儿,今日便不会徒增这一些
烦恼……

    但他不后悔了解到欢儿的美好,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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