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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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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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步,立时将伤在林寒青剑下之危。
  他脸上虽然有着红布掩遮,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却可闻得他沉重的喘息之声,显然,
也有了筋疲力尽之感。
  如若这不停息折转追逐之局,一直的延续下去,两人都必将活活的累死不可,但形势已
成死结,谁也想不出一个解开这死结的法子,何况,谁也不敢分心去想。
  只听那白衣女娇声说道:“他已经无力反击,快些改变剑招。”
  这几句话,那红衣怪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是无法扳回劣势,回手反击。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任、督二脉中那流转的真气,又突然加速流转,内力绵绵而生,
精神一震,剑招突变,施展出“龙飞凤舞”。
  刹那间,剑凝一片清光,飞洒出点点寒芒。
  那红衣人登时手忙脚乱起来,拼尽余力,劈出两掌,想阻拦住林寒青的剑势,人却疾向
后面退去。
  但见青芒流转,罩了过来,那红衣人心头大骇,右手“画龙点睛”,点了出去。
  只感一阵寒气,直涌过来,赶忙缩回点出的右手。
  那涌来寒芒,席卷而上,红衣人尽为剑光笼罩,匆忙问,一吸真气,仰身向后倒卧,想
施展“金鲤倒穿波”的身法,让避开这一击,却不料林寒青的剑势,比他的身法,尤为快
速,寒光已横扫而至。
  红衣人一缩颈,忽觉头上一凉。
  原来他头上戴的帽子,吃林寒青一剑扫过,削去一半,连头发也被削去了一半。
  林寒青一收剑势,冷冷说道:“承让,承让。”
  那红衣人圆睁着双目,望望林寒青,又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那白衣女的身上,缓缓说道:
“明日午时,在下当再向两位领教,现在,两位可以入阵去了!”缓缓转身而去。
  他脸上的红布未除,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从那语气之中听来,显然是十分沮丧。
  白衣女娇声笑道:“站住!”
  红衣人回过头来,道:“姑娘还有何见教?”
  白衣人笑道:“咱们定有赌约,他如输了,我也束手就缚,任凭处置,如是你要输了,
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难道你想赖么?”
  红衣人沉吟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岂是人人可见的么?听我良言相劝,不用去见
他了。”
  白衣女道:“他那一剑,本可取你之命,斩你剑下,所以留下你不死,那无非是希望你
能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
  红衣人道:“明日午时,敝东主大筵天下群豪,两位届时见他,也是一样。”说完,又
欲转身而去。
  白衣女怒声喝道:“喂!你这人讲话算是不算?”
  红衣人回头说道:“我是一片好意,两位如是执意要去,在下自当带路。”
  白衣女笑道:“我要去劝劝他,让他改变一下心意,不用大筵天下英雄了。”
  红衣人道:“敝东主,向来是不听人劝的。”
  白衣女道:“他如不听我的劝告,说不得也要和他赌一场了。”
  那红衣人头上帽子被林寒青削去了一半,乱发在风中飘飘乱舞,但自发以下,仍不能
见,看上去更增恐怖之感。
  只见他一双眼睛不停的在那白衣女睑上转动一阵,道:“敝东主武功、才智,强我何至
十倍,纵然是姑娘亲自出手,也不是他的敌手。”
  他言词之中,尽量推托闪避,极力想打消那白衣女求见梅花主人的用心。
  白衣女道:“不用我亲自出手,一样的也要胜他,不信你等着瞧吧!”
  红衣怪人语气突转冷漠,道:“怎么?你一定要见么?”
  白衣女笑道:“自然是一定要见。”
  红衣人叹息一声,道:“好吧!纵然我被杀了,你们也别想活;跟我走吧!”转过身
去,大步而行。
  白衣女突然加快脚步,走在那红衣人身后,道:“你不用害怕,我可说动那梅花主人,
不让他处你死刑就是。”
  红衣人道:“就我所知,凡见过敝东主的人,还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白衣人道:“我将是唯一的例外。”
  那红衣人心中带怒,不再理她,只管放步而行。
  白衣女举手一招,林寒青行快两步,和她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白衣女道:“咱们会见那梅花主人,你心中怕是不怕?”
  林寒青道:“在下生死,不足挂怀,倒是姑娘的安危,事关重大,如若咱们不幸死在那
梅花主人手中,明日英雄大会,有谁能主持全局?”
  那红衣人突然停下身来,说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今夜明午,相隔不足十个时辰,
早见晚见,都是一样,这位姑娘,最好是不要坚持己见了?”
  白衣女道:“你不过怕那梅花主人杀你,不敢带我们去见他?”
  红衣人道:“梅花门规戒森严,凡未得敝东主允见之人,属下擅自带人去见他,律戒必
死,从无破例。”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这人也算是个英雄人物,虽是生死交关,倒也不肯轻诺寡
信,见是非得见他不可,但不用你带去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如是我们自己找着了他,大概就不会连累你了吧!”
  红衣人道:“这个自然。”
  白衣女道:“那你揭面罩,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就不用你带我们去了。”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事,那红衣人只需举手之劳,揭开脸上红色的面罩,但却似遇上了绝
大的难题,犹豫不决。
  那白衣女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很重信诺,显然是出身正大门派,如若是江湖上
真有梅花门这一脉武学,不论他如何的隐密,都难免要露出一点风声,但这梅花门却一直没
有听人说过……”
  那红衣人的身躯,突然一阵颤动,显然心灵上受了强烈的震撼。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话不错啊!那玄皇教组织是何等严密,但武林中亦有着该教的种
种传说,这梅花门势力如此庞大,怎的却从未听人说过?”
  只听那白衣女接道:“因此,我敢断言,你不是出身那梅花主人的门下。”
  那红衣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不停地在那白衣女脸上流转,缓缓取下了脸上的红色面罩。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那人皮肤嫩白,五官端正,该是位十分俊俏的人物,奇怪的是双
颊之上,各有一朵梅花图纹,花纹深陷,似是用火焰成,每一颗烙印,足足有一寸方圆大
小,正烙在双颊之间,毁坏了那俊俏的面容。
  那红衣人又缓缓带上红色的面罩,道:“在下已尊从姑娘之言。”缓缓转过身子,急急
奔去。
  林寒青望着那红衣人的背影,默然出神,直待他消失不见,才长长叹一口气,道:“这
是怎么回事?”
  那白衣女仰脸望望天色,道:“扶我回到阵中去吧!我得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寒青心中有着重重疑云想问,但那白衣女已伸出手,搭在了他手肘之上,仰脸望天,
凝目不语,显然,也正在用心思索。
  两人回到那奇阵,韩士公早已多的心焦不耐,几次要冲出阵,寻找几人,都为素梅拦
阻,看见两人归来,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道:“你们那里去了?”
  林寒青道:“一言难尽,这短短时光之中,所闻所见,足够三天三夜想不明白了。”
  韩士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那白衣女扬起素手,拔下林寒青身上的金针,道:“你刚才和那人剧战很烈,耗消真力
甚大,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金针除后,林寒青忽觉着一阵阵困倦,涌了上来,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白衣女匆匆拔下自己身上金针,倒卧在草地上。
  素梅取过一条棉被,盖在那白衣女的身上。
  韩士公只看的目瞪口呆,低声问素梅,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梅道:“他们很累,得好好甜题一阵,才能复元,最好别打扰他们。”
  韩士公自小在江湖上闯荡,但却从未遇上过此等情势,一时间茫然无措,呆在当地,不
知如何是好。
  素梅缓缓坐下身去,守在那白衣女的身侧,眉目间泛现出重重忧虑。
  韩士公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见素梅那付冷若冰霜的神情,担心碰她钉子,不敢开
口。
  较为活泼的香菊,也紧紧皱起了两道柳眉,站在素梅身后。
  这是福凄凉的画面,每人都似有着重重的心事,愁眉苦脸的等待着,但心中却是又空空
洞洞,谁也说不出等待什么?
  韩士公忍不住心头一股闷气,站起身来,道:“两位姑娘在这里守着他们,老朽到阵外
走走去。”
  素梅缓缓抬起头来,道:“不行,这阵中奥妙无穷,岂能是随便走得出去的么?”
  韩士公冷哼一声,默然不言,心中却是暗暗怒道:“我就不信,这几根竹竿、木枝布的
阵势。当真能挡得住人?”
  抬头望去,突见十几个黑衣人,健步如飞而来。
  每人肩上,都抗着一捆木柴,堆在那竹阵之外。
  黑衣人川流不息的往来,片刻间,在这竹阵的四周,堆满了木柴。
  韩士公本想告诉素梅、香菊,但见两人全神贯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对其他的事,似是
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虽已是六七十岁的人,但仍然带一份赤子之心,心中赌气,暗暗忖道:“哼!老朽这
一把年纪了,难道不如你们两个毛丫头,沉得住气么?咱们等下去吧!就算他们放起一把火
来,把咱们活活烧死此地,老夫也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
  但见那木柴愈难愈多,片刻之间,已把竹阵全部围了起来,已然难见四周的景物。
  素梅、香菊,仍然是毫无所觉,四道目光一直凝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似是在全神准备
应变。
  韩士公暗暗忖道:“只怕这两个丫头,全神贯注主人,没有注意到阵外之变,得告诉她
们一声才好。”
  心念一转,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姑娘……”
  二婢头也未转动一下,似是根本未听到他呼叫之言。
  韩土公心中有气,提高声音说道:“我说两个女娃儿,你们瞧到没有?”
  素梅摇手说道:“别说话,好不好?”
  香菊却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樱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韩士公心头有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天色已然是近黄昏的时分。
  林寒青当先醒了过来,启开双目,顿见阵外,堆满了枯枝乱草,不禁心头大骇,道:
“韩兄,那阵外枯枝乱草,是何人堆起来的?”
  韩士公道:“梅花主人的属下。”
  林寒青道:“他们堆下这柴草,那是要存心把我们烧死在此地了!”
  韩士公道:“大概是不错吧!”
  林寒青春他面上仍有激忿之色,心中奇怪,笑道:“韩兄和谁生气?”
  韩士公道:“还不是那两个丫头,兄弟,你赶快想法子出阵去,老夫倒是要和她们比比
看,到底是那一个沉得住气?”
  林寒青和他相处时间已久,对他为人,已甚了解,微微一笑,道:“韩兄,何苦和她们
女孩儿家一般见识。”
  韩士公暗暗忖道:是啊!我这把年纪了,何苦和两位小姑娘家生气呢?不禁哑然一笑,
道:“兄弟说的不错,不过这两个丫头十分可恶,强敌在阵外堆积柴草,分明是想把咱们活
活烧死此地,老夫几次警告她们,两个丫头是理也不理,那我倒是要瞧瞧看,咱们谁怕死
了?”
  林寒青暗暗笑道:“六七十岁的人,还和孩子一般模样。”
  要知这韩士公,在江湖之上,闯荡数十年,也就凭他一份急公好义,和待人热诚的赤子
之心,才能化凶为吉,有惊无险。
  转头看去,只见二婢各自执着那白衣女一双玉手,盘膝闭目而坐,右掌和那白衣女掌心
相抵,正以本身真之渡入那白衣女的体内,助她复生。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她一个多病之躯,柔弱女子,竟能轻谈生死,不畏强暴,
咱们堂堂男子,想来岂不惭!”
  韩士公道:“凡具有大智大慧者,必具有大勇,自不是常人能及。”
  林寒青道:“眼下处境险恶,阵外堆积如山的柴草,一旦燃烧起来、火势定然十分凶
恶,必需得早些设谋对策,我去助她醒来。”站起身来,横移两步,左手扶起那白衣女的身
子,右掌抵在她背后“命门穴”上,暗运真气,一股热流,源源攻入那白衣女的体内。
  他功力深厚,远非二婢能及,那白衣女苍白的脸色上,逐渐泛升起淡淡的红晕,紧闭的
双目,缓缓启开。
  素梅长长吁一口气,道:“姑娘吓死小婢们了。”
  白衣女目光转动,四外望了一眼,回首对林寒青一笑道:“他们想烧死咱们。”
  林寒青道:“不错,眼下这四周堆积的木材,已足够燃烧上三四个时辰之久,别说火烧
延蔓,烧入阵中了,就是那蒸人的热气,也要把咱们活活的烤焦了。”
  韩士公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夫活了这大年纪,闯荡江湖数十年,坐过水牢,受过刀
伤,单单是没有尝过大火烧烤的滋味,今日有幸,试试也好,反正老夫,已活了六十几年。
纵然被火烧死了,那也不算短寿啊!”
  林寒青知他心中仍然在生二婢的气!心想劝他几句,一时间却是想不起适当的措词。
  那白衣女略一沉吟,回顾了香菊、素梅一眼,说道:“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开罪了老前
辈,快些上前赔个礼去。”
  二婢不敢分辨,相互望了一眼,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大人不见小人过,我们年幼无
知,开罪了韩老前辈,我们姐妹这里陪罪了。”齐齐敛了一礼。
  这一来,韩士公倒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声说道:“那里,那里,老朽这把年纪
了,和你们这些女孩子闹气,想起来惭愧的很。”
  香菊扬了扬柳眉儿问道:“韩老前辈,我们姐妹罪也陪过了,韩老前辈的气也消了,但
却不知我们两姐妹见时开罪了老前辈?”
  素梅淡淡一笑,接道:“还望老前辈指点、指点,也免得我们姐妹日后再犯?”
  韩士公只觉脸上热辣的难过,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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