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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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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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铮”两声,火花四溅,削铁如泥的宝剑,竟未能将飞爪击毁,可见欧朋不仅内力浑
厚,他这飞爪也是宝物,不惧宝刃,无法削断。
  人影倏分,姑娘被震退一步。她心中一恼,无极太虚神功立发,剑气狂啸,注入了剑
身,猱身猛扑。
  欧朋的飞爪被剑崩得向上飞扬,他虎吼一声,手肘一沉一振,飞爪猛抡,横扫姑娘腰
胁。四只曲指一张一合,声势骇人。
  姑娘抡肩错步,剑化“怒龙张鬣”,硬向飞爪震去,她要再接一招。
  “铮”一声响,飞爪未被震开,反将宝剑扣住了。姑娘一声冷哼,剑向后猛带。
  欧朋马步一松,向前一冲,一掌向姑娘拍到。
  姑娘也正好急进两步,也正一掌攻向对方右胁。
  “撒手!”欧朋叫,左飘五步,振腕收爪。
  “别想!”姑娘也叫,长剑突向左振,想将对方带过左方,乘隙进招。
  岂知手上一轻,飞爪竟然松爪脱落,“呼”一声扫向肩膀上方,险些儿一击而中。
  欧朋这记险招未能得手,自己立陷危局,姑娘一闪便至,电芒已到了他的胁下了。
  玉琦急叫道:“华,不可!”
  “哎也……”欧朋惊叫急退,怔在一旁,惊奇地注视着她,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
  他胁下皮袄透了风,裂了一条三寸大缝。如果玉琦不叫,菁华不撇剑撤回剑锋,欧朋的
胁下定然是穿孔,而不是皮袄开缝了。
  姑娘收剑飞退,到了玉琦身侧,含笑而立。
  欧阳将飞爪插好,拉了拉胁下裂缝,伸伸舌头,大踏步走近,指着姑娘扳着脸问道:
“小子,你说你是风云五剑的第五剑?”
  “是又怎样?”
  他指着玉琦说道:“大小子又是第几剑?”
  菁华骄傲地笑答道:“那是大哥,当然是第一剑。”
  “不骗人?”
  “你不信?”
  “他的剑法如何?”
  “比区区强上千倍,不服气是么?”
  “如果是,欧爷服了。今后,你们将排名在后起三英之上,值得骄傲。”
  玉琦问道:“另两英是谁?”
  “第二是神剑书生杨高;第三是刚才那小狗金蛇剑李芳;都不是好东西。”
  玉琦哼了一声道:“神剑书生和金蛇剑同是一个人,你不知道吧?”
  “胡说八道!他两人一南一北,怎会是一个人?你们值得一交,来!咱们亲近亲近。”
他伸出大手,首先伸向菁华,状甚愉快。
  姑娘装作整衣,低首没理他。玉琦虎掌急伸,两只大手扣住了。
  两人双掌一合,一阵轻晃,欧朋似乎不相信玉琦的功力,由一分劲逐渐加至八成,一面
笑道:“在下家住西天目山,有暇尚请移玉枉顾。唔!杨兄,在下服了。”
  他感到握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团弹力极佳的熟牛胶,握紧便收,稍松又胀,毫无着力
处,也用不上劲,不得不服,只好放手认输。
  玉琦笑道:“欧兄确是高明,在下佩服,日后有暇,定至西天目山拜望兄台。”
  欧朋敞声笑道:“杨兄何必骂人?输了就输了,比我强的人,在下也必定心服。还有那
位赵老弟,他的剑法嘛,没话说,内功火候,喝!了不起。再见了,在下将往南京,再返西
天目山。别忘了日后至舍下盘桓,欧某将洁樽以待。”
  他带过坐骑,飞身上马,道声珍重,含笑相别。
  玉琦冲他远去的背影道:“这人的功力,确是不弱。性情在凶暴之中,也带豪爽,值得
一交。”
  菁华偎近他,笑道:“那要吃人似的尊容,粗野的胡须,唬人的大眼睛,吓坏人。功力
倒是上乘,比那畜生强多了。”
  “据我看来,他的潜力极强,真才实学并未发挥,日后不可限量。”玉琦说,突又附在
她耳畔笑道:“我也要将胡须蓄起了,看你怕不?”
  姑娘轻擂他两粉拳,甜蜜蜜地笑,小嘴儿一噘道:“你敢?我替你拔掉。”
  玉琦突然一把将她抱住,亲着她说道:“亲亲,你拔拔看?”
  姑娘浑身一软,娇喘着说道:“天!你坏!我……我……咬你。”她抱紧他,回吻他的
腮帮子,热烘烘火辣辣地。
  玉琦抱起她,将她举上马背,一跃上马坐在她身后,说:“走!该打尖了。”
  马儿踏冰过了河,放蹄急走。

  太和县,那时真小得可怜,比目下的新城,不到三分之一大。在颍河的左岸,像是一个
村镇,假如没有城墙的话,确是一个镇集。
  这座濒河的小县城,原称泰和县,本朝方改名太和,属颍州管辖。怪的是它与万里外的
云南大理府治所在地太和同名,如果在今天寄信不写府名,信件投递大成问题,幸而咱们已
经将云南的太和改为大理县了。
  两人两骑踏进了西门,城中早市已散,行人寥寥。街道窄小,店铺林立,除了城南渡口
有一条大街直通县衙之外,其余都是小街。
  两人绕出南大街,远远地便看到街左不远处,酒帘儿高挑。菁华知道玉琦是酒虫,但他
已经不敢喝了。打尖,就是为进食,他们就是为进食而来,必须进食店,食店焉能不卖酒?
  酒店店门外,有几个闲人挤在那儿,掀开门帘往里张望,老远便听到店里传出的怒吼:
“没有也得有,大爷要吃。大爷在中州吃的上好驴肉,比牛肉强上千倍。这儿距中州不远,
怎会没有驴肉?没有的话,大爷拆了你这鸟店。”是飞爪欧朋的粗亮嗓音。
  河南布政司位于全国之中,所以有些人喜欢叫它中州,由来已久。其实真正的中州,就
是今天的新安县。
  玉琦已坐回他的马上,笑道:“这位欧爷在闹事了,也许他真会拆了人家的店呢。我的
干粮袋内还有几斤驴肉,送给他解馋去。”
  两人在店前下马,将缰搭在栓马桩上。桩上栓了两匹马,有一匹确是欧朋的。
  两人排众而入,店伙计正向箕踞而坐的欧朋陪不是:“客官请包涵些,入冬以来,肥驴
皆已宰光,过些日子风雪小些,乡间方有货到……”
  “砰”一声响,杯壶乱蹦,欧朋的大嗓门在叫:“过些日子大爷已到了南京。不成,哪
怕你马上宰条肥驴,大爷也得等着吃。”
  门帘一掀,进来了提着干粮袋的玉琦和菁华,玉琦笑道:“欧兄,咱们又碰上了。怎么
啦!”
  欧朋赶忙退下一条腿,另一条仍踏在凳上,指着两名店伙计亮声叫道:“这鸟店欺人太
甚,明知大爷爱吃驴肉,偏要推三阻四说没有卖的,岂有此理!”
  玉琦心中好笑,菁华可笑出了声。店伙计愁眉苦脸道:“客官第一次光顾小店,小人怎
知爷台爱吃驴肉……”
  “呸!大爷一进店使叫切五斤驴肉,不爱吃叫来干啥?难道用驴肉喂马?你莫名其
妙……”他一张巨掌,五指箕张,一耳光便向店伙脸上掴去。
  这一掌如果掴上,不引起命案才怪。玉琦赶忙逮住店伙向旁一拉,说道:“欧兄,算
啦!店里如果有,不会不卖的。喏!我这儿还带了几斤肉脯,将就些算了。”
  他将干粮袋递到桌上,欧朋趁机打退堂鼓,抓起干粮袋往里掏,仍对店伙恶狠狠地说
道:“哼!你这鸟店算走运。快!来两只肥鸡,不必煎炒焖炖,煮熟就成。”
  “是,悉听客官吩咐。”
  “还有,来半条羊腿。这劳什子黄酒拿远些,大爷要喝烧刀子。”
  “是,是是,小人这就吩咐下去。”店伙计抹掉额上冷汗,揉着围腰踉跄走了。
  另一名店伙殷勤地招呼玉琦两人,在另一桌对面坐了。玉琦知道菁华吃不惯粗腻的食
物,叫店伙准备些精巧食物,并未叫酒。
  欧朋取出用干荷叶包住的驴肉脯,“嗖”一声在腰间掣出一把解腕尖刀,“克嚓”一声
切下一半,将另一半包好仍纳入袋中,“啪”一声丢到玉琦桌上,笑道:“君子不夺人所
好,咱们有志一同,留一半给你。”
  “欧兄,全送给你……”
  “不!够了。”
  店伙失火似的先将酒送来,其次是熟羊腿。
  欧朋一手操刀,一手抓肉,一切就是一大块,放下刀抓起酒壶,酒肉齐进,吃相之恶,
无以复加。
  他还懂礼貌,在第二块肉抓起时,将酒壶向玉琦这面虚晃两晃,一面嚼一面说道:“请
啊!两位。”
  他一脚踹在凳上,双手左右逢源,那股劲儿,确是令人不敢恭维。
  玉琦摇头笑道:“欧兄请便。兄弟量浅,不敢奉陪。”
  欧朋咕噜噜干了一壶,抓起另一壶说道:“你们是猫食,我可不习惯,别笑我狼吞虎
咽。”
  邻桌有三个生意人打扮的壮实个儿,忍不住嘻嘻一笑。欧朋突然转头,怪眼一瞪,叱
道:“笑什么?再笑大爷连你也宰来吃掉。”
  三个食客吓得一哆嗦,噤若寒蝉。
  欧朋风卷残云似的,将叫来的酒菜干得几乎精光,玉琦这一面,也将终席。

  蓦地帘子一掀,进来了三名穿老羊皮短袄的大汉,全是宽肩膀粗胳膊的凶猛个儿,走到
柜台叉手一站。
  掌柜先生用嘴向欧朋一呶,三大汉的目光,首先落在欧朋腰带上的飞爪上,似乎一惊。
  三人一打眼色,阴沉沉地向前走。欧朋也正用那精光四射的怪眼,不怀好意地瞪着三大
汉。
  玉琦附耳向菁华低声说:“太和的地头蛇来了,有好戏看。”
  “我们是否插手?”姑娘问。
  “看看再说,可能用不着我们。”
  三大汉在桌前一站,有一个说:“阁下可是人称飞爪欧朋的欧老兄?”
  “呸!你瞎了眼么?这玩意你没看见?”欧朋拍拍飞爪,不悦地叱喝。
  三大汉脸色一变,一个说:“走江湖遍历天下,全凭道理二字,放之四海……”
  “呸!你教训大爷么?想怎样?”欧朋踢开凳子,在皮袄上擦掉手上油腻,收刀入鞘,
双手叉腰向前迫近。
  三大汉情不自禁退后两步,一个说:“尊驾在店中无理取闹,要拆店强买,你耍流氓逞
英雄,耍到咱们太和县来啦!未免……”
  欧朋手指店门,怪眼一翻,厉叫道:“滚!大爷的事,你们少管为妙。”
  他探手入囊,取出半张银票扔在桌上。蓦地,他脸色一变,杀机怒涌。
  原来三大汉突然解开绊带,将皮袄两襟向左右一分,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右胸襟上,
绣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剑,腰带上,插着匕首。
  三大汉怒目而视,叉腰而立,一个说:“你认为咱们管不了么?”
  欧朋一声怪叫,左手一拂,杯盘酒壶急如骤雨,残酒剩汤淋漓,向三大汉飞去,并怒叫
道:“滚!狗东西们。”
  这情景,全落在玉琦和姑娘眼中,毫无疑问,三大汉是无为帮的金堂香主。
  “哎……”三大汉骤不及防,被打得鬼叫连天,直退了四五步,狼狈已极。
  有一个大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招“饥鹰搏雀”向前冲到,双爪兜头便
抓。
  欧朋右手“盘龙”倏地刁住对方的右腕,向后一带再向前推;左手“扣舒”捉紧他的左
肩。
  大汉右手被制,身躯反转,左肩又被制住,乖乖就擒。但他凶性仍在,猛地一记“虎尾
脚”向后登出,一扫一踹,劲风虎虎。
  岂知慢了半步,欧朋右脚一提,一下子便蹬在他的屁股蛋上,喝声“趴下!”
  大汉真听话,“哎唷”一声厉叫,向前一栽,“叭哒”一声,跌了个狗吃屎,半天也爬
不起来。这一脚踹得不轻,老南瓜的手被踹破,跌得又重,除了在地下哼哼哈哈之外,毫无
别法。
  另两大汉同声怒吼,火速拔出匕首。
  欧朋桀桀大笑,拔出解腕尖刀,说道:“大爷不戮你们一百个窟窿,就不配称飞爪欧
朋,看你们可练成了钢筋铁骨?上!”
  他那一声“上”,像半空里响起一声焦雷,店中的食客皆惊得一蹦而起,两大汉倒退了
两步。
  一名大汉凶睛怒突,叫道:“是好汉,咱们南门渡口见。”
  两人收了刀,扶起在地上的大汉,踉跄出店而去。
  欧朋收了刀,哈哈大笑道:“大爷等你们半盏茶时,别耽误大爷赶路。”
  他红光满面,半醉了,向玉琦两人抱拳一礼说:“两位,后会有期。”大踏步掀帘走
了,门外一声马嘶,蹄声得得,逐渐去远。
  玉琦和姑娘并未动身,他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我们稍等会儿,架上一枝。”
  “无为帮的势力果然遍布天下,打他个落花流水。”姑娘说。
  两人不慌不忙地吃完,会钞后走向南门。
  南门原有一个渡口,是通颍州的官道,但目下河流已经被冰雪所封,不需船只,十分方
便。
  渡口下游里余,银光耀目的河上,正展开一场凶狠的激斗,远远地可以看得十分真切。
  “走!”玉琦说,策马驰入河中。
  马蹄翻飞,雪花飞溅。玉琦说道:“冰结得不够厚,小心些。人损不了,坐骑恐怕吃不
消,不可急驰。”
  看看来至切近,斗场情景了然在目。飞爪欧朋八方飞旋,三丈内罡风呼啸,无人敢近。
  围攻他的是十六名黑衣蒙面人,地下躺了四名,胸开脑裂,死状极惨。
  “躺下!”欧朋大喝一声,飞爪突然抓住一个蒙面人的肩背一振腕,尸体飞出三丈外,
爪尖一放,突然后缩。欧朋一把抓住爪把,一招“狂风扫叶”,向正东五名贼人贴地卷去,
像猛虎扑入羊群。
  有三名蒙面人丢下欧朋,旋风似的卷向刚到的玉琦一双爱侣之前。
  “下马,拾下他们。”玉琦叫。
  两人纵下马背,向前迎去。
  菁华叫道:“距县城太近,快!免得惊动官府。”
  她这一叫,像是催命符咒,响起两声剑吟,两把神剑出鞘。快!快似电光乍闪,光华闪
处,三名蒙面人剑飞头裂,莫名其妙地翘了辫子。
  两道电光向人丛扑去,来势汹汹。有两名操刀大汉已经看到同伴一招未接便已毙命,大
惊失色,老远便喝:“什么人,胆敢前来架梁?”
  “风云五剑狂狮杨玉琦。”
  “第五剑赵元真。”
  两大汉向北岸变色而走,大叫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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