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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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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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觉热泪盈眶,伏在她怀中让热泪静静地奔流。
  良久,只听她平静地说道:“孩子,你坐好,听我传你一种令真气回流,自闭经穴,龟
息续命的无上绝学。练这种心法,有根基的人,不但可以功力日进千里,更可在酷寒烈日,
饥寒交侵中苟延残喘。这种心法,在名门大派中,诋之为邪魔外道;但功无邪正,但问用之
是否邪正可矣。此外,我授你一种趋吉避凶,奇奥绝伦的步法,在高手围攻之下,可望脱身
避祸。”
  “老前辈,这种心法和步法,可有名称?”玉琦在一旁石墩上坐下问。
  怪女人在案前墩上坐下,笑道:“心法名为‘玄通’;玄者虚无,通者达也;亦即是无
中生有,无所不能。步法名‘幻形’,虚虚实实,真假莫辨。”
  “老前辈,我曾练过闭穴绝经术。”
  “那敢情好,可以事半功倍。留意我的心法口诀,好好记牢了。”
  天将破晓,玉琦足练了一个时辰的“玄通心法”和一个时辰的“幻形步法”。他天资特
高,悟力超人,在短短的两个时辰中,已可觑绝学的堂奥。
  怪女人直待他全部领悟后,方令他停止,说道:“你的悟力大出我之意料,杨家后起有
人。今后,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全在你是否能不懈不惰,大成之期不远。我不留你了,我送
你出洞。”
  “老前辈,晚辈的同伴……”
  “那两位姑娘么?她们的功力比你深厚得多,这些歹人们无奈她何,有惊无险,由你自
己去救她们吧!让你历练历练也是好事。我且送你到先前入室的地道。”
  “救晚辈的怪物,不知可是老前辈所假扮?”
  怪女人笑道:“不,另有其人。瞧我这身打扮,将长发一披,便是一个怪物,何用假
扮?走!”
  她领着他出室,擎着绿珠由原路转出。到了先前石壁前,她将绿珠递到他手中,黯然地
说:“孩子,日后见着你祖母,将这颗绿珠给她,并说:希望她来看看我这生活在阴司四十
年的苦命女人。”
  “老前辈,你认识家祖慈?”
  怪女人点首苦笑道:“不但认识,而且知交极深。请替我向她问好。”
  “老前辈可否明示仙讳,晚辈也好向家祖慈禀告。日后晚辈有暇,定来叩省你老人
家。”
  “不必了……”她略一停顿,深深注视他一眼,星眸中神采照人,说:“你祖母知道一
切,我姓蓝,名碧玉。珍重了。”说完,向后疾退,但听一声悠长的叹息愈去愈远,人影一
闪即杳。
  “碧玉,碧玉!”这两字在他耳中轰然振鸣,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在心中狂叫:“爹
叫念碧,那画中人像我有依稀之感,她对我的激动亲情,啊!我怎么这样糊涂?”
  他发足向洞内狂奔,竭力大叫:“祖婆,祖婆,请等等琦儿……”
  疾转了两个弯,前面已经闭死了。他趴伏在地,热血沸腾地叫道:“祖婆,我会再来伴
你,这地府之中,太孤单了啊!”
  良久,他方缓缓爬起,转身往回路走。到了先前立身处,那石壁不知何时已自动移开一
道大缝。
  远远地,可以听到外面隐约的足音。他将绿珠贴身藏好,地道中重新成了黑地狱。
  他悄悄地出到走道中,向左侧足音传来处走去。
  蓦地里,身后“支”一声微响,石壁自行闭上了。他耳目的灵敏度又精进了不少,突然
听到身后三二十丈外,有两个人正以奇快奇轻的身法,向这儿掠到。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 九 章 地窟追逐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 九 章 地窟追逐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地下更难辨高低,来人竟然以轻功急急赶路,不用问,定然是对
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的人,也是绝不含糊的高手。
  突然来人在十余丈后倏然而止,有一人轻声说道:“咦!怎么会听到石壁移动之声?难
道鬼怪在白天也会出现么?”
  另一人哼了一声说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白昼黑夜?鬼怪我可从未亲见,咱们小心
些。”
  两人似有所警觉,无声无息地一步步向前摸来。
  地道中无丝毫光源,玉琦目力虽佳,但也仅能模糊地分辨丈内之物,再远些便无能为力
了。惟一可倚的是耳朵,但对方功力不等闲,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得”一声,来人一不小心,将一颗小石带得发出了微响,清晰可闻。
  玉琦用新学到的心法调息,凝神戒备。他已测出两人的功力不等闲,而自己却又想擒住
他们鞫问菁姑娘的下落,这不是简易之事,但他非如此办不可。
  他贴壁而立,准备全力一击。
  滚石声一响,两人似乎略为停顿,片刻即又摸索前行,双方逐渐接近了。
  蓦地,后面十余丈转角处,又传来了沉重不稳的脚步声,时起时没,且有轻微的喘息声
隐隐传到。
  前后皆有人,玉琦心中微懔。
  黑暗中,传出前面两人之一的沉亮喝声:“什么人?”
  后面的步音倏止,显然那人已经止步了。
  “风。”那人再高叫。没人回答,玉琦想:“他们在盘道了。”
  “怎不回答?”那人的喉音更响了。
  地道中沉寂如死,只有气流飘荡的轻嘘。
  玉琦感到前面两人左右一分,无声无息地逐渐走近。
  他们终于进至一丈之内了,玉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两个黑衣高大人影,右手按在剑
把上,左手在身前立掌护身,缓缓移到。
  玉琦本来不愿暗中偷袭,但权衡得失,他不得不决定,觑得真切,猛地大吼一声:
“打!”
  黑暗中,来人已接近身侧六尺之内。
  玉琦不愿偷袭,但决定出其不意猝然下手。他功行双掌,力凝掌心,猛地大喝一声:”
打!”
  声出,掌继后倏拍,双掌分袭两人,无声无息但劲道奇猛的真力骤吐。
  两名贼人本已凝神戒备,闻声知警一掌登出,身形向后疾退,同时火速撤剑。
  他们的功力不等闲,应变也够快,可是玉琦目力比他们高,而且身在暗处,早已存心计
算他们。更妙的是他的掌力是无声无息的潜劲,令对方无法揣测掌从何来。
  “噗噗”两声闷响,双掌全皆拍实,一中左肩,一中右臂。
  左面那人左肩立碎,人肉有一冲,“砰”一声右肩撞在石壁上,他“嗯”了一声,便躺
倒在壁下。
  右面那人右臂着掌,臂骨立折,“呛”一声出鞘一半的长剑飞跌,人亦向左一冲。他的
功力比左方贼人要高,在身形左跌瞬间,飞起一腿。
  “噗”一声闷响,两人都倒了。那一脚踢中了玉琦的右胯骨,力道不下数百斤。
  玉琦功力已增加不少,那一脚仍能把他踢倒在地,危极险极!
  他忍住痛楚,人一倒地,即顺势向左急滚,奇快地拔出左面贼人的长剑,左手一按地
面,身形向右急射,长剑疾挥。
  右面刚倒地的贼人臂折脚疼,正想挣扎爬起,长剑已到胸际。他临死拼命,向右略转,
左掌斜拍剑身,再飞起一足,猛袭玉琦下阴,他要拼个同归于尽。
  这次玉琦不上当了,一沉腕,人向右飘,把那家伙的左掌削断,剑尖下沉,贯入左胸,
立时了帐。
  这乃是眨眼间事,说来话长。
  玉琦宰了一人,心中暗叫“好险”!要不是已先将贼人的臂骨击碎,分去他的真力,胯
骨准被对方踢碎,那可就灾情惨重。
  他向左一闪,贴壁而立,静待后面的人现身。
  转角上那儿,一点声息俱无,显然未弄清这儿的景况,地道中委实太黑了。
  那人身材中等,手臂胁各处隐有血迹,一支长剑隐在肘后,左腿有点不便,正贴在壁间
向这儿凝神戒备。他身穿银灰色夜行衣,神情疲惫。
  他是谭兆详,陷入地洞中已一天两夜了。乃妹目下不知何往,从昨晚就已经失散,各奔
前程。经一天两夜的拼斗,他身上负伤累累,行将筋疲力尽了。
  他不能久呆下去,要找到出路才行,良久不见声响,他便一步步向前摸索。
  玉琦也等得不耐,他不能耽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必须冒险一闯,谭家兄妹和两
位姑娘需要他援救出险。
  他剑垂身侧,也一步步向前移。
  双方愈来愈近,心头都有点儿沉重。
  快接近至丈余了,两人的身躯皆贴在一侧,矮身前移,谁也不敢大意。
  两人的衣着都是银灰,论功力和目力,玉琦稍高半筹,但他不知对方就是谭兆祥,万一
出手便糟了。
  最先发现对方人影的是玉琦,当他一看到模糊的灰影也贴壁而来时,哼了一声,立起发
难,长剑一伸,腾身向前猛扑。
  兆祥一听哼声,便发现灰影疾扑而来。在两夜一天中,在地道所发现的贼人,全是一身
黑衣,乍一见灰影,心中不无疑惑,以为是自己的小妹,可是又不敢断定。
  他向左一仆,一剑斜挥,并乘势飞退,贴地反掠。
  “呛”一声剑触清鸣,双方皆被震退,距离一远,人影便杳。玉琦目力虽佳,但兆祥贴
地而卧,相距两丈,他无法看见。
  经此一来,谁也不敢妄动。玉琦按捺不住,他岂能在这儿干耗?沉声喝道:“出来!太
爷也是单人独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俩必须有一个溅血横尸,出来!”
  他一面说一面走出路中,凝神准备进击。
  兆祥一听耳音厮熟,大喜道:“是杨玉琦大哥么?”他也走出道中。
  “啊!你是谭兄兆祥?”
  “天哪!你也陷入地道中了?”兆祥收剑奔到。
  玉琦探囊取出绿珠,绿芒骤现。他一看兆祥浑身血迹,惊道:“你受伤了,可要紧
么?”
  兆祥一笑,喜悦地叫道:“不打紧,皮毛之伤,只是左腿挨了一记闷棍,有点不便。”
  “令妹呢?”
  “一落地道陷阱,便告分散,目下生死不明。”
  “快走!我们得赶两步,我的同伴也陷在这儿了。”
  “谁?有几个?”
  “两位,就是赶跑毒无常的那两位姑娘,她们是为救你们而来的,我们得尽力。”
  “这就走!”
  玉琦收了绿珠,向前便闯。

  转了两个弯,前面传来人声,火光大明。玉琦说道:“也许到了他们的秘窟,闯!”
  前面是一条岔道,有三个贼人高举火把,正转过前面角落,向左急奔。
  两人脚下加快,紧钉在他们身后。
  玉琦轻声道:“让他们带路,捣他们的巢穴。”
  正走间,有一个贼人说:“五哥,刑室那小妞儿真美,落在坛主手中,真够她受的。目
下地道出口全部封死,上面那四个魔头不得其门而入,坛主叫咱们紧守各处要道,他却自去
痛快,真该咱们倒霉。”
  另一个贼人叱道:“狗娘养的!你胡说八道不要命不打紧,咱们可能跟你受罪,千吗不
闭上你那乌嘴?不开口死不了吧?”
  玉琦大惊,说道:“不好!咱们得赶快到刑室,抓他们带路。”
  声落人向前急射。兆祥心中更急,蹑后急追。
  事已急,玉琦可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了,鬼魅似的逼近,剑已递出。
  “嗤”一声贯入最后那人的后心。剑是最差劲的凡铁打造,缺了许多口,锈迹斑斑,所
以发出响声。
  出剑拔剑捷逾电闪,尸身未倒人已抢先越过,顺手挥剑横拍,“噗”一声击中中间贼人
的颈根,剑到人倒。
  兆祥也在这时扑到,他越过玉琦,长剑银芒乍闪,急点最先那贼人的府风穴。
  玉琦手急眼快,伸手扣住向前仆倒贼人的左肩,往怀里一带,挥剑锷在贼人人中穴上一
按。
  最先头那贼人功力和帮中的地位,都比后两人高;后面人的火把向下一跌,火光一摇,
他便已警觉,“嘿”了一声,猛地向右旋身,手中火把向后顺手扫出。
  “啪”一声火花飞溅,剑顺火把杆锲入。两下里都够快,可是兆祥却抢了先机,剑过无
声,贼人的右胁恰好迎着剑尖,贯入胸腔之内。
  兆祥跌脚道:“糟!没救了,这家伙真不济事。”他只好捡火把使用。
  玉琦用剑锷将贼人点醒,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老兄,带咱们到刑室,饶你不死,
不然……”
  贼人被剑拍得七荤八素,但看清了两人的面容,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走……走不动。由这儿向左折入白石走道便……便……是刑……刑室。”
  “走不动你就死!”玉琦恶狠狠地说。手略一按,剑锋几乎破肌切入。
  贼人面色死灰,颤抖着急叫道:“我走!我走!”
  玉琦将他一推,剑点在他的后心上道:“快!领路。”
  贼人站稳,正想向前一冲。可是他没有玉琦快,剑尖已破衣而入,冷冰冰的锋口入肉半
分。
  “我警告你,少打歪主意,免得后悔。”
  贼人倒抽一口冷气,忍着疼痛向前走。不久果见一条岔道在前展开,地下的石面是白色
的。
  贼人领着两人折向左,踏入白石走道。
  十丈外,有两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衣,肘隐单刀,一见火光便猛地转身。
  兆祥鬼精灵,已将火把扔了。
  玉琦更手急眼快,撤剑出手一把扣在贼人颈间,低声冷冷地说道:“用暗号混近,不
然,哼!”
  三人向前急走,一冲五丈。
  火光一熄,两名贼人一撇单刀,两面一闪,隐身在壁缝间,作势扑出,有一个厉声大
喝:“什么人?站住!”
  三人站住了,玉琦用传音入密之术,在贼人耳畔说道:“回答,要保命就听话。”
  贼人只觉颈上那只大手,像只炽热的火钳。不要命的人到底不多,他当然得保全性命,
大声回答道:“银堂香主方仁。”
  “风。”对方在大喝。
  “火。”贼人硬着头皮答。
  “雷电。”对方又问。
  “交鸣。”贼人对答如流。
  “来干啥?”
  “有事禀告坛主。”
  “呸!你想死?坛主刚进去不久,天大的事一个时辰后再说。”
  这时双方已进至两丈之内了。
  “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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