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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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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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开我!我害你们害够了,反正是死,我只好先走一步,免得等会儿喂鲨鱼。”
  “不行,鲨鱼来了再说,我不能放你,不能见死不救。”
  她仍在挣扎,尖叫。他哼了一声说道:“停下!再不听话我制你的穴道。”
  她安静下来了,三个人顺风漂流,随浪而走,风浪声如同万马奔腾,开花的巨浪在附近
迸涌,像是天动地摇,宇宙像到了行将毁灭的未日了。
  他心中虽急,但仍然沉着镇定,向菁华问道:“华,你可曾发觉何以成为瘫痪的原因
么?”
  菁华虚弱地说道:“不知道啊!在上船之时,我感到有些许头晕,并未在意,醒来身在
海中,我还道是做梦呢!”
  “你曾运功一试么?”
  “真气已散,经脉倒无异状,只是浑身难以移动,先天真气始终不在丹田凝聚。”
  “咦!你似乎有中毒的现象哩。”
  “不会的,怎会中毒呢?”
  “以后再说,我会找出症结所在的。华,身上可感到不适和痛苦么?”
  “没有,只是有点冷。”
  “快运玄通心法练功保命,不必再管其他的事。”
  左方黑暗之中,突然传出无数声绝望的惨号,接着“轰隆隆”连声狂震。显然,那儿有
一条船舶,被巨浪击沉了。
  夜黑如墨,巨浪滔天,他们三个人在一块舱板的载浮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漂去。

  在温州,姜志中随后到了,他与毒龙岛的子弟,在左近等玉琦光临。他们的船,泊在飞
云江口钓鳌矶,左等右等望穿了秋水,
  柏永年和赵元真,不久也从处州古道奔向温州。
  初十日,温州不见玉琦和菁华,钓鳌矶也没有。
  十四日,是无为帮在玉环岛最后聚会的一天,预定当天色入黑之时,一百条拖着梭形快
艇的三桅大帆船,将从玉环岛出发,驶入东海,在十五日午夜,即可到达毒龙岛,一举而
下。
  十四日一早,赵元真和姜志中,陪侍着一个潇洒出群的俊伟老人,乘坐着一条华丽的艨
艟巨舰,从飞云江口出航,全船升起了六十四面各式各样的巨帆,在温州湾转了一圈。
  距约会初十日之期,已过了四天,不见玉琦和菁华,够他们焦急了。
  这艘艨艟,乃是当时海上的无敌舰船;船本身是温州名匠所造,五桅双樯,共六十四
帆,可航八面风,速度奇快。左右两舷,各置有本朝刚用于军伍的神机炮四门,八门神机炮
齐发,当者披靡。
  在外表看,这船大异一般航海巨舶,不但看去华丽,而且迅捷无比。
  这是毒龙岛的船,像一条蛟龙进入了温州湾,轻快地绕江一匝,方转出大海,向东北玉
环岛驶去。
  从玉环岛往南,海面上不时会现出一丛丛岛群,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有些时隐时没,有
些漂浮不定。总之,这儿是一片神秘的天地。早些年,方国珍的手下亡命,曾利用这一带作
为逃逋薮,为祸海疆,海上漕运曾一度为之断绝。
  玉环岛上,正展开庆典。今晚,他们将出航;明晚,他们将浴血死战。不管是成功或是
失败,他们中定有许多人,在后天早上,将看不到朝阳从海上冉冉上升,将看不到爱妻慈母
的面容。
  从十三日晚间起,岛上便已进入狂欢的高潮。直至十四日一早,仍然有零星的船只,从
福建和定海两面赶到。
  玉环岛,那时还是一个荒岛,并未设厅,更未设县,土人叫它做木陋屿,又叫地脉山,
因岛上有一条溪流,水色洁白如玉,故雅称玉环岛。
  岛上最高峰,了望台突然传出了警钟之声:
  “当当当……”钟声像阵阵狂涛,传到岛上的每一角落。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四十三章 恩怨情仇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四十三章 恩怨情仇   山顶了望台上,响起了急剧的警钟声。
  在东南海滨,谷地中的唯一村落里,人声嘈杂,不久即归于沉寂。
  在村口,一群三五十名凶猛的骠悍老少男女,拥簇着中间八名道俗男女老家伙。
  中间,身穿大红法衣的是太清总帮主。右首,是一个脸如古月,五绺银髯飘飘,木无表
情的家伙,他就是玉环岛主彭昌明,一个与世无争,与九指佛交情不薄,淡泊名利自甘寂寞
的人。可是,目前他无能为力,无为帮已经早就侵入岛中,以七百余名村民的生命作为要
胁,不由他不任由宰割,只好甘受驱策。
  除这两人外,还有两个身穿青色道袍,头戴红边九紫冠的道人,一男一女,年纪皆在古
稀之上。
  另一名老道,是第三弟子阴风散人妙圣。
  另一个陌生人,是一个五短身材,尖头缩腮,脑袋上像个烂鸡窝的老女人,手持一条鸠
首杖,站在玉环岛主的身旁,眼中厉光闪烁。
  这老女人,在江湖中知者不多,但知道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她是太清妖道的俗家师
妹,只是她甚少出现江湖,普通武林人物不太熟悉而已。这次玉环岛主彭昌明被挟持,就是
她的功劳,不然绝难使彭岛主就范。
  另两人,一是巴天龙,一是沧海神鲛景天来,他两人的小船并未翻覆,在沧海神鲛的手
中,船是不会出毛病的,除非另有意外。
  所有的人,全向海外看去。

  一艘华丽的艨艟巨舰,像一条蛟龙,正向岛中如飞而至,六十四张帆胀饱了风,轻灵得
像浮在水上的天鹅,冉冉而至。
  船上,看不见一个人影,直至到了四里外,仍看不到一个人。
  沧海神鲛说道:“这船像个幽灵之船。”
  太清向玉环岛主问道:“彭施主,这船是哪儿来的?”
  玉环岛主漠然一笑道:“道长可看到中桅顶端,那一面青色三角旗和那面黄色红边大旗
么?”
  “那代表什么?”
  “青色三角旗,乃是毒龙岛青龙舰队的船只。黄色大旗,代表了毒龙岛主本人。”
  “船上定然有毒龙岛主么?”
  “正是他在船上坐镇。”
  太清脸泛喜色,叫道:“天助我们,赶快放船追上,收拾他……”
  玉环岛主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任谁也追不上青龙舰队,即使追上了,也是枉送
性命之事,咱们绝不能与青龙舰队白昼拼命。”
  “为什么?”
  “谁挡得住神机火炮?”
  这时,玉环岛东海面,有一条快船,三帆高张,正向青龙巨舰冲去,另外有三艘多橹快
船,亦鼓噪着向前冲,四条船的人,全像疯了的一般,舞刀举剑,正狂叫着要靠登巨舰。
  太清冷笑道:“神机火炮,贫道倒未听说过可以安置在船上的。”
  玉环岛主说道:“青龙巨舰上就有。”
  太清仍是不信道:“不久自有分晓。”
  “道长最好下令撤回那四条船,太不值得了。”
  “本帮的人,可不像贵岛这么怕死。”
  “以卵击石,智者不为,可惜!”
  正说间,青龙巨舰两舷护板,突然现出八个大孔。舱楼上,画角声长鸣,凄厉震耳。
  巨舰上,始终看不见半个人影。人,全隐伏在各处护墙之后。
  四船距青龙巨舰还有里余,画角声传到的瞬间,青龙巨舰上火光耀目,巨雷狂震之声惊
天动地,海面亦为之震颤,令人大吃一惊。
  稍后,三桅大船和两艘多橹快船,像被天雷所击,在冲霄水柱和木板飞腾中,破裂下
沉,船上的惊号惨叫,在三里外闻之,仍感毛骨悚然。
  青龙巨舰仍前滑,轻灵飘逸,向余下的最后一艘多橹快船冲去。
  快船上,突在行将接触间,纵起三名黑衣人,凌空直上三丈,向巨舰的左舷落去。
  可是巨舰上仍不见人影,飞起十余支硬弩,三个黑影在半空中一挫,向下直落,“噗通
通”立沉海底。
  巨舰突然一摆头,“轰隆”一声,正好拦腰撞上了多橹快船,像是泰山压卵,后果不问
可知。
  巨舰继向前驰,在距岸里余处,转航东北,来去自如,飘然而去。
  岸上太清和一群贼人,只看得目定口呆,毛骨悚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太清向玉环
岛主道:“请问彭岛主,毒龙岛有多少这种艨艟?”
  “毒龙岛有四种专用为海战之船,青龙舰队乃是第一种,约有二十艘。”
  “其他船只没有这种船可怕吧?”
  “第二种叫做火龙舰队,船没有这样大,但比这玩意更可怕,整条船全用的是火器,撞
上了火龙舰队,活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太清变色地问道:“这么说来,咱们百十艘船,岂不是羊落虎口么?”
  “彭某之所以要在夜间出航,就是要避免与毒龙岛的舰队遭遇。”
  “明天白昼,岂不是仍然要糟?”
  “白昼我们的船,正在毒龙岛西北角一百六十里,等黄昏来临,即转航东南,顺风顺
流,直冲毒龙岛,一到岛上,船再坚再利,亦无能为力了。”
  太清沉吟半响,突一咬牙,说道:“就这么办,天黑就出航。”
  毒龙巨舰渐渐消失在东方天宇下,天快平黑,黑沉沉的天幕下,出现了二十艘巨舰,在
八十艘轻舟的护卫下,接近了玉环岛东海面。

  且说初六日大海中的事,大海中有玉琦三个男女。
  经过一夜漂流,玉琦和菁华用玄通心法保命,并无大碍,支持尚无问题。但吴秋华却受
不了,她只感到愈来愈冷,逐渐冻僵啦!她像一条蛇,紧紧地缠往玉琦,从他身上获得了些
少温暖。玉琦已用玄通心法行功,身体的热量甚少,所以她愈来愈感到寒冷难支。
  在她行将晕厥的瞬间,突然她感到耳中浪涛吼声有异,而且身子不再漂摇,她心中在狂
叫:“啊!陆地!陆地!得救了!”突然晕倒。
  玉琦何尝不高兴?他正在运功抗寒,护住心脉,突感到一个高浪将他送出十余丈外,双
足突然触及沙滩了,他赶忙定下心神,先稳住打量四周。
  没有什么可思索的了,他必须先上岸再说,一个卷浪突然一涌而至,将他三人送近了十
余丈。他不敢怠慢,赶忙右手挟起菁华,左手挽了秋华,火速乘浪退的瞬间,奔上了沙滩。
  放下人,他又去捞舱板,这玩意留着有大用,丢不得。
  这是一个仅有三两亩大的荒岛,他们冲上海滩之处,是岛的西北角沙滩。除了沙滩之
外,怪石如林,石缝中和沙滩左近,倒有不少枯草。
  他先找到西南面一座背风石角,安顿下两女,替她们卸掉身上的零碎,百宝羹、宝剑、
暗器囊等等。
  他先收集海边的漂木,这些年代久远的木头,是最好的引火之物。百宝囊中有火刀火
石,但火媒已失,他只好费点劲钻木取火。
  火一起,吴秋华也就醒来了,玉琦这时已顾不得男女之嫌,他将菁华的衣履一一脱下烤
干。对面,吴秋华正在有意无意的褪衣,被他赶到另一个角落里,替她生火方自行离开。
  菁华的衣履全干,他自己的也全干了,便开始替她检查中毒的情形。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他替她穿上亵衣裤。先用真气搜经术,一一试了一遍。
  他惑然地说:“华,经脉似乎并无防碍呢。”
  菁华困顿地说道:“是啊!可是我却无法运驱真气。”
  他将她扶起,将掌按在她的前丹田和后命门上,说道:“准备疑聚真气,试试看。”
  菁华在他的外力引导下,倒可以将真气凝聚,可是玉琦略一停止,一切即重归原状。她
停下徒然的挣扎,说道:“哥,不行啊!我这一生是废定了。”
  玉琦放下她道:“怪!你中了散气松经的奇毒,你我同食起居,如有人下毒,我该知
道,怎么只你受到暗算?”
  “哥,班老前辈的解毒药中,有否解药?”
  “没有,这种散气松经药不算歹毒,如有药店,我可以配方解去,但目前……”
  “怎样?”
  “除了饮我的血液之外,别无他法。”
  这时,吴秋华长发垂腰,半掩外裳,从另一角落到了火堆边,在一旁含笑坐下。
  她所坐之处,旁边正堆放着各人的宝剑百宝囊等物。
  玉琦说完,举起手腕,正待用指甲划一道口子。菁华突然叫道:“不!琦哥,我宁愿等
回到温州再说。”
  “傻妹,这不要顾虑,只消两口血,便可一劳永逸……”
  菁华突然用目光注视着吴秋华,用难以抑制的声音问道:“你……你的水囊有鬼,我记
得,我喝了你两口水……”
  玉琦突然站起,凶狠地问道:“吴姑娘,你在计算我们?你……”
  吴秋华淡淡一笑道:“是的,我要计算你们,已经许久许久了。”
  “为什么?”
  “为你。”
  “你这妖妇……”他向前一扑,伸手便抓。
  妖妇身形一闪,抓起他的含光剑,一声龙吟,光华四射,她举剑叫道:“杨玉琦,你最
好少冲动。”
  他低头突然抓起一条木柱,一端火光熊熊,切齿叫道:“你是谁?今天你要不说明下毒
内情,哼!我要活剥了你,我做碍到的。”
  他挺着火把逼进两步,作势欲扑。
  她突然将含光剑扔掉,坐下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玉琦当然不放过她,将她一把提过,厉声道:“你受何人所支使?为何要暗算救你的恩
人?说!”
  她闭上眼,肩上紧扣住的那只大手,反而令她生出无比快感,她幽幽地说道:“我受我
自己所支使。你救了我,我知道感恩,我要以身相报,我冷眼旁观,你爱菁华至深,她不
死,你不会移情,所以我必须除去她。”
  “你这蛇蝎心肠的可怕女人,你要用别人死,来成全你自己,你不死,还要有人遭
殃。”他一手扣住她的咽喉,正想用劲。
  她面泛微酡,却说道:“我知道,你如不死在我手中,我定会死在你手里的,如此结
局,乃是意中事,所以我死得瞑目,而且心安。”
  “你这可恶的女魔!”他咬牙叫,虎口一收。
  她并未挣扎,只痛苦地紧眨眼帘,眼角,泪下如雨。
  他心中一软,虎口一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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